锐王府恢复了以往的气氛,竹林中,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
额头上微有汗水的宇文锐接过骥北递来的毛巾,擦着汗水,沉声道“什么事?”
骥北身旁的小厮跪下,“禀王爷,丞相府的大小姐云婉前几日回到府中。在二夫人与丞相的谈话中,属下发现若晴小姐好像是被云兮推入山崖。今日,云兮回到府中。”
小厮言简意赅地说完了丞相府中的情况,静静地等待着宇文锐的吩咐。
自从若晴的消息不再出现,宇文锐没有再度消沉。今日之话,让他平静的内心再起云涌。如果是她,那别怪我无情。
见宇文锐不动声色,骥北朝小厮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回丞相府继续盯着,小厮明白了他的意思,悄悄地退了下去。
宇文锐心中的想法,骥北或许清楚。“王爷,请允许属下去打听。”
宇文锐点了点头。
距若晴坠入山崖至此已经有半个月了,人估计早已死了,还有半个月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日,可惜,这姻缘终究无法圆满。
重回秋思苑,熟悉之感涌上心头,让兮儿感到亲切。兮儿将苑中的一切都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改变,那桌上依旧摆放着自己喜爱的桃花糕,她走向桌子,拿起一块桃花糕放入口中,还是那种味道。她以为早已被所有人遗忘,幸好还有人记得自己。
白嬷嬷走进屋子,看着兮儿消瘦的身影,眼角微湿,她露出笑容,“兮儿,桃花糕可否好吃?”
兮儿点了点头,“如往日一样,嬷嬷的手法越来越好了,兮儿馋了。”调皮的语气让人感到轻松。
看着她这样,白嬷嬷心中安定了很多,她抚上兮儿的额头,问道“兮儿,你的额头怎么了?”
兮儿摸向额头,半个月了,虽然结疤了,但还是消不掉,永远也恢复不到以前的面容,“嬷嬷,这是坠入山崖所致,幸好有人救了我,不然早已命丧黄泉,但若晴妹妹不在了。”眼中的泪不禁滑落
白嬷嬷心疼地擦着兮儿的眼角,不停地安慰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府中流传着是兮儿将若晴推入山崖的谣言,白嬷嬷犹豫着是否问兮儿,如今,兮儿这个模样,让白嬷嬷肯定不是她干的。
见白嬷嬷愣神,兮儿轻轻摇了摇她。
白嬷嬷回过神,笑着对她说“兮儿,你先去休息吧,嬷嬷做你喜欢的食物。”她走向兮儿的床榻,整理着。
白嬷嬷奇怪的样子,兮儿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她止住心中的疑惑,“嗯”了一声。
看着白嬷嬷的发丝间隐藏的白发,兮儿心中苦涩。原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十几年一直是她照顾自己,耽误了白嬷嬷最美的年华,心中不忍。
云尚得知兮儿已经回府,十分震惊,连忙赶到秋思苑。已有多年没有踏入秋思苑云尚,对这里早已不太熟悉,隐约的记忆还残留在脑中,那时的孤草败花已被遍地的花草所代替,萧条的环境如今不复存在。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云尚走进去。白嬷嬷听见声音转过身,一看是他,急忙跑到兮儿面前,“老爷,你来这里干嘛?”语气中充满敌意。
面对白嬷嬷如此不敬的态度,云尚并没有过多的责备,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来看看云兮。”
白嬷嬷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挡在他前面,没有任何动作,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不想让云尚靠近兮儿,“老爷,我家小姐还要休息,请您下次再来,可好?”
云尚的眼光越过白嬷嬷看向兮儿,兮儿知道云尚的意思,“嬷嬷,你先去做饭吧,兮儿饿了,我和爹爹说几句话就可以了,你放心吧。”
听了兮儿的话,白嬷嬷只好让开,点了点头,出去。在出去的时候,她看了云尚一眼,眼中的警惕让人不寒而栗,一阵寒风从云尚身旁划过。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云尚打破了安静,“既然你回来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若晴是不是你推下去的?”冰冷的声音让兮儿感到心痛。
这是一个父亲对待女儿的态度吗?他的到来让兮儿感到意外,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他的安慰,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严厉地质问,她心凉了。兮儿看着云尚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呵呵,如果是我推下去,我还会回来吗?没想到,堂堂的丞相居然连这种是非都不分,可笑。”兮儿大笑,悲痛的笑声回荡在房间中,眼中的嘲笑不加掩饰。
云尚被她寥寥数语堵得说不出话,愤怒不已。
还没等他开口,兮儿接着说“对了,你那心爱的二女儿肯定说了些什么吧,既然你如此相信她,那何必生下我?我是不是就不应该生活在这里?”句句话都在刺激着云尚。
“你,你,有你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吗?”云尚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努力克制着。
“父亲?可笑,十几年来谁养我,照顾我,你吗?你没有资格说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兮儿有些激动,几乎是喊了出来。
云尚实在是气不过,只好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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