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君见别人一个个地往外走,就没自己的份,便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老二,我可是你的亲哥呀。别人你都能放过不杀,为何就不放我?这没天理啊。老二,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天啸怒道:“三江酒楼比武,我让你回山反省二十年,可你偏偏要出来送死。哼,让我再怎么相信你。”为了活命,这小魔君竟然大声哭喊了起来。“老二,哥求你了。哥求你了。几位好弟媳,你们快帮我求求情呀。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白文听了厉声叫道:“你象个男人行吗?别再哭了,我帮你求情便是。”听说有人肯为自己求情,小魔君还真不哭了。过不一会,就听天啸叫道:“好,你也出来吧,我再信你一回。”小魔君听得此声,犹如得到了重生,忙飞快地跑了出来,与万丽等人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聚义堂。不幸的是,就因为天啸顾及血缘闪了杂念,放出了这千刀万剐的小魔君天雷,这才断送了隆庆的大好河山,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琅娜格格对阿里巴会从聚义堂里走出来可说是异常的愤怒。想到自己新婚当晚,和楚贞贞骑在骆驼上遭人偷袭,这阿里巴曾有过弃自己安危于不顾的举动,这让她在孤雁府里很难说得上话,这地位还不如十四夫人白文。而在孤雁府上下敌忾同仇的今日,阿里巴又站在了对手那一边,这让她往后还怎么面对孤雁府的人呢。“阿里巴。”她怒嗔声中从马背上疾出,人刀合一地朝数十丈远的阿里巴扑了过去。这事来得太突然,别说是聚义堂里的江湖人物,就连天啸,南龙头他们也大感吃惊。也多亏阿里巴功夫了得,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后,叫道:“你疯啦,素素。我是你三哥呀。”琅娜格格冷笑了一声,怒嗔道:“你敢与我相公为敌,我岂能饶你。”再想打时,天啸已策马过来。用枪拦住了她。“乖,十二幺,回到你的马鞍上去。”然后朝阿里巴冷笑一声,不客气地说:“我今日放过你,一是看在素素的情面上,二是我答应过阿爸不会杀你。哼,但决不会有下回,滚吧。”言毕,他策马到了天雷面前,跃下马鞍说了句:“将嘴张开。”天雷早已对这位二弟怕得要命。听了这话忙张开嘴,天啸便往他的嘴里塞了颗丸子,喝道:“给我咽下去。”骇得天雷身子一抖,这丸子自己滑进了喉咙,顿时骇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问:“二,二弟,你,你给我吃,吃的是甚,甚么呀?”天啸冷笑道:“你别怕,哥。这是能救你性命的毒药丸子。不过你给我记住了,这毒药由三十七种药物配制而成,毒性极大。这毒丸可能今晚就会发作,也有可能十年后发作,一但发作,如三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那你必死无疑。”骇得天雷忙说:“那,那你快将解药给我呀。”天啸摇摇头道:“这解药我不能给你,得交给少林寺的慧智大师。”天雷忙问:“二弟,这又为甚么呀?”天啸摇头叹息了一声,拍拍天雷的肩说:“哥。你自小在屠龙教里长大,这才会恶念丛生,淫逸掠杀,这我不怪你。如你真的知错了,想脱胎换骨,悔过自新,那就随慧智大师去少林,好好彻底反省。但你也可以不去少林,不过解药在慧智大师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去找了慧智大师,将他请到一边轻声笑道:“大师,我给天雷吃了一颗泥丸,骗他是毒丸,骇得他半死。我对他说了,这毒药可能今晚发作,也可能十年后发作,如一但发作,三个时辰内不服解药必死无疑。我说把解药给了你,你就带他去少林寺吧,算是救他一命。我求大师你了,他是我亲哥,就带他走吧。”慧智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后朝天啸点头感叹了一声:“老纳还真没想到,当年的李氏三兄弟,还是钟施主他调教得最好,而我们最后全输了。公子,怨怨相报何时了,老纳还是想为东方烈父子求个情。”
慧智大师要求天啸慈悲为怀,放东方烈父子一条生路,这对天啸来说是件绝不可能办到的恨事。李家庄千余条人命,河南府七百多条人命,孤雁府八百二十三条人命,东方烈父子既是参与者也是组织者,这让天啸有些犯愁了,那也只能在心中苦苦挣扎想方设法地说服自己,来给东方烈父子离开天云堡寻找一个好理由,不然没法向孤雁府,百花谷,喜来谷,蝴蝶谷,死人谷,魔鬼谷的众兄弟交代。
大菲儿她们见万丽出堂后并没想离开的意思,只把眼睛望着前面,那里有她们的相公,谁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剩下的就看他俩有没有这缘份了。“老太太。”小昭见万家老少走了过来,就招呼一声策马到了万老太太身边安慰道:“你老不必担忧,我相公与万堡主无怨无仇的,又怎么会杀他呢。”老太太道:“原来你是锦衣公子的夫人呀,那就作个主,放我儿子孙子出来吧。”小昭哪敢自作主张啊,便说了句:“你老也别太焦虑了,我找相公去。”便到了天啸这,道:“相公,吓唬吓唬也就算了,别将万老太太也给吓死了。”慧智大师听后愣了一下,马上听出了意思,便问天啸:“公子,你这葫芦里到底装的是甚么药啊。”天啸朝慧智大师笑了笑,先给一个蒙面黑衣人打了个手式,又让小昭腑身下来,在她耳边轻言了几句,最后对慧智大师说:“孤雁府闭门苦练只为自保,并没想过要滥杀无辜,称雄武林。大师,该杀的人我决不心慈手软。今日一战,死在这凤翔城内的天魔会兄弟有二万余,死在天云堡的江湖人物也有一万三四千,这大半座武林已没了。只是还剩几个没死的,那我锦衣公子也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聚雄山庄已让我毁了,想必东方烈父子也已尝到了那份失去亲人的巨痛。大师,东方烈已没了一条腿,若他不再做假和尚,而是真正的吃斋念佛,归依佛门,我可以放东方烈父子一条生路。从此不再为难。”慧智大师乐了,忙转身跑进聚义堂,将东方烈父子拖了出来,不知在门口说了些甚么话。东方烈点点头。双掌合一念了声“阿弥陀佛”后对儿子说:“诚挚,爹去了,你有甚么话自己和锦衣公子去说吧。”便随慧智大师与少林弟子而去,天雷见了忙追了上去。
再说小昭听了天啸一番话,下马到了万老太太面前,轻声道:“老太太,我相公义薄云天,仁厚当先,并非是个好杀之人。可现在,堂内还有那么多恶人。如我相公答应放了万堡主父子和天云堡的朋友,那些恶人必然生变。若到时突然挟制了万堡主,这又如何是好?”万家人一听也是,面面相视了一阵后,万老太太将眉清目秀。英姿飒爽,手拿玉箫的万丽推到小昭面前。“夫人,她是我孙女万丽,江湖人称玉箫侠女。因不愿与锦衣公子为敌,去劝说她父兄,这才陷在了聚义堂里。她为人机敏,与她父亲一向默契。不用开口,眼神便能说话。老身有一计,让她入得堂去,气愤地告诉她父亲,就说孤雁府要五十万两银子才肯放过万家老少,那她父亲自有办法留那些恶人在聚义堂内。”小昭点头。也不知在万丽耳边说了句甚么话,只见万丽秀脸泛红,妩媚一笑后,闪进了聚义堂。
沦陷之武汉抗战
东方诚挚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来到天啸面前刚要说话,见一头大象拖来了一门葡萄牙火炮。炮口对准了聚义堂堂内。再看孤雁府众人人人持械在手,个个严阵以待,便知今日灾祸在所难免,就反手拔出驮在身上的长剑递给了天啸,冷静地说:“锦衣公子,我并非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你我本无怨仇,而误会却太多太深。过去的事不想再提了,彼此心知肚明便是。你没了亲人,我也没了亲人,若你觉得杀了我能解心头之恨,那就用这剑杀了我,不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言和吧。”天啸仰首长叹了一声点头笑了句:“与我言和,就不怕从此没了江湖朋友。”东方诚挚也笑了,用手指指聚义堂说:“若你一炮打进去,那我从此还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天啸仰首狂笑了一声,伸手在东方诚挚胸口捶了两拳点头道:“给你这面子。但,你千万别让我后悔。”言毕就听得万堡主在堂内怒吼了一些甚么话后,就与三个儿女怒气冲冲地随小女万丽闯了出来,这心头一乐便朝聚义堂内叫道:“西部五恶,川东七魔,巫山八婆,还有屠龙帮,若你们不想挨炮弹,想活着离开这天云堡的话,那就将淫棍,银针婆婆,艳红他们这些人全杀了。不然,只能让尔等再吃本少爷的炮弹了。”西部五恶这有五十来人,淫棍他们仅二十来个,艳红听了锦衣公子的话后忙惊恐地叫道:“恶魔,这是锦衣公子的离间之计,你切莫上当。我愿委身于你,任你玩弄,保你满足。”其实恶魔这人也不笨,自然清楚这是锦衣公子的毒计,更想占有艳红这个能让自己欲仙欲醉的妖媚女人。但面对堂外的葡萄牙火炮,又见孤雁府的人随时都会杀入,在这性命悠关的时刻,他只能选择生存,不然连命也没了,那要你艳红还有何用,便挥手叫了声:“不想死的就跟着我上。”劈掌就朝淫棍他们打了过去,川东七魔他们自然也就不能再犹豫了。
人说江湖险恶,不险恶于山水地理之间,而是险恶于人心。刚才还抱成一团要与孤雁府拚个你死我活的人,为了活命而恶战在了聚义堂内,那命自然比“义”重要,这才引发了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堂内的独臂侠他们与堂外的东方诚挚与万良他们也是可笑之人,一扭头便与仇人锦衣公子成了朋友,弄得就象是一群观众,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喝彩来,似乎堂内这些恶人的生死与他们全然无关,这就是江湖。
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这血腥的场面才算结束,西部五恶这边死了十二个,伤了十五人,淫棍他们死了二十一个,艳红被恶魔生擒。“锦衣公子,这女人已委身于我,就求你放过她吧。”想这恶魔已是七十有几的人了,却还想着风流,天啸还真不敢想象,刚想叫出“杀了她”时,只听白文说:“相公,这恶魔迟早会死在这女人手上,你就成全他吧。”可天啸偏偏还要恶魔他们再自相残杀一次,便朝堂内叫道:“恶魔,我给你这个面子,就让你带走这个女人。但你也要给我一个面子,让你这边的人在离开天云堡前,向陆丰与邓八磕三个头,也好让我给孤雁府上下有个交代。”为了玩女人,恶魔也顾不上许多了,当即说“好”。恶僧四人当然不会打自己老大的脸,也都点了头,几个怕死的自然也不会反对。可川东七魔与巫山八婆心想,你恶魔要做风流鬼,这又干我等何事,凭甚么让我等陪你一同向死人跪地磕头,这尊严何在,自然不肯。就这么,刚平静下来的聚义堂内再次掀起了血雨腥风,只是西部五恶功夫甚高,司空阔又是百毒魔王的高徒,恶战一场后能从聚义堂内活着出来的人,也只有带伤的西部五恶,司空阔,还有艳红这七人了。天啸见天云堡之行的最终目的均已达到,便朝恶魔他们摆摆手,假惺惺地说:“罢了罢了。磕头就免了,你们就快回去疗伤吧。”西部五恶他们还真怕这锦衣公子会突然变卦取了他们性命,此刻听了如释重负,急忙匆匆离去。
伤了雪花他们五十多个,死了陆丰他们二十四人,玉罗刹又岂能让恶魔他们活着离开凤翔府,就朝这七人的背影冷冷地笑了几声后,策马到了石中柱身后,轻声说:“中柱,别说五师娘没提醒你,此时不为石家报仇,你再待何时。”石中柱自然会意,忙说了句:“谢五师娘成全。”便招呼师兄长白山老怪,鲍信,张尚,师姐郑敏,师弟扬雄,师妹丁月,媚英纷纷下马,悄悄地尾随在了西部五恶他们身后。千里无迹见长白山老怪他们的行踪有些诡秘,就轻声问蝎子。“鲍信他们几个去哪呢?”蝎子摇摇头,铁砂掌说:“老大,在来的路上,我听师父在对中柱说,为石家报仇就在今日。西部五恶杀了石家人,如是报仇,此刻正是时候。”逍遥客听了忙说:“师父的徒弟就剩下我们十三个了,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蝙蝠点头笑笑。“那我们还不去凑份热闹。”千里无迹点头,便与蝎子四人悄悄下马,脚下生风地追上了白山老怪他们。“你这中柱,为何不叫我等?”逍遥客有些生气,铁砂掌说:“是啊。自河南府那件恨事,师父的三拔徒弟早变成一拔了,又何时分过你我。”长白山老怪笑道:“还真是这句话。”蝎子就说:“那等杀了西部五恶,我们上酒楼好好庆祝一下,最好将蛛蛛四个也叫上。”千里无迹接口说:“那以我看,喝酒时我们这三拔不如合一拔,起个甚么名,再招些徒弟,在江湖上弄点动静出来。”逍遥客乐道:“老大这话中听,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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