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未东四季长春外物不得侵入吗?你知道扭转天地正常变化未东人必须付出何种代价吗?
这阵是未东的保护屏障,为维持这屏障可是费了不少代价,每一个未东之人理应敬重对待,一如待国之守护者。(
总裁霸爱·老婆,休想离婚)
拍开另一坛酒,她仰颈大口大口地灌着,灌得那么急,呛得眼泪止不住地流。那次修复阵法,九个人,一个都没回来。
最后连同小九也死于那次反噬。
她们为未东而死,又何尝不是为她而死?她秦嫣无能,谁都保护不了。
一寸寸抚过那灰白冰冷的墓碑。上面刻着一行长长的名字,“未东第十九代影士冢,苏月、叶梅、曹娥、重云、风乍暖、东方、韩筱、少歌、田甜、秦小九”,左下角刻着一行小字,“立碑者未东第十九代门主秦嫣,依未东规定,于即日更名为‘秦时明月一枝寒梅旭日东升日落半林中千里相逢久雷不雨一曲高歌夕阳下之昨日不可留之韩氏嫣兮’,兹以怀念”。(
至尊剑帝)
秦时明月,取月字。
一枝寒梅,取梅字。
旭日东升,为九字。
日落半林中,为东字。
千里相逢,为重字。
久雷不雨,为田字。
一曲高歌夕阳下,为曹字,取歌字。
昨日不可留,为乍字。
韩氏嫣兮,取韩字。(
花非花雾非雾)
小时候,她曾好奇地问师父:师父,你的名字为什么这么长?好难记呀。
师父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这么长的名字彰显你师父我与众不同,有没有觉得很拉风,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记?
她恍然大悟:师父,好厉害。
师父道:那你想不想有个这样拉风的名字?
她咬着手指,想了想,道:不要。
师父疑惑:为什么呢?
她笑着跑开去:师娘说,这样的名字玛丽苏,我才不要。
我才不要……
她举袖掩了唇,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去。(
重生之一生平遂)好容易止住那咳嗽,她拎了酒坛正欲继续喝,余光瞥见袖口一大块殷红血渍。她怔了怔,不过并未怔太久,因为她又咳嗽起来,一连串的咳声刺人耳膜。
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渗出,蔓延在盈白如玉的手背上,红与白对比,怵目惊心。
秦嫣,你等着吧,今日我所受的痛苦,他日必完完整整地还到你身上,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果然公平啊。她笑了笑,又灌了一口酒,靠着那冰冷的墓碑,自袖中缓缓取出一方漆木黑匣,无声打开来。
两年前,她也曾坐在这里打开这匣子,一个人,伴着冷月与夜风,伴着无边无际的回忆。
未东门主,一诺千金。(
将门农女)既然答应,只要她还活着,还有最后一口气,定要完成她们的心愿。
打开那匣子,上面共有九句话。
苏月说:门主,替我照顾难求,让他忘了我,重新开始。
叶梅说:门主,曹胄想要个儿子,想很久了,你能给他生一个吗?
……
重云说:门主,米辞性子别扭,你对他多点耐心。
韩筱说:门主,漠迟交给你了,他外冷内热,其实人很好的。
……
一拳砸在墓碑上,她又是一阵咳嗽,咳得两颊血红欲滴,像极了妖冶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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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喵的全把自己男人塞给我,本门主虽然单身,但又不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你们操哪门子的心?
后来她才知道,这并不是苏月她们乱操心,这些男人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小九会说,姐,你没了宁微以后能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她们在最后一刻全将这些男人托付于她……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她一人不知。
未东规定,门主之位唯有男子可继承。未东规定,与门主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的同性别之人,由未东长老挑出其中的佼佼者。这些佼佼者被训练为死士。
这些规定,传至第十九代时,全被打破了。
因为经过这么多代的消耗,未东已经没有人了,没有男人再能担此重任,没有足够符合条件的人可选作死士。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未东,这个最神秘的地方已凋零至此。
再没有人能担此重任,除非有人诞下新的双生继承者。而她作为未东的最高守护者,义不容辞。
只是未东门主承受着最大反噬,一度有未东门主活不过而立之年一说。只是未东门主承受着最大反噬,生育子嗣难之又难。
师父说,当年她们九位离开之时,长老们就曾嘱咐,诸位此行有一任务,为未东门主觅得世上优秀男子,以备日后诞下继承者。
未东影士,意指未东门主的影子和死士。她们为她生,为她死,她们与她本就是一个人,所以她们的夫君便是她的夫君,这是义务,这是责任。
灌下最后一口酒,她取了火石,燃起火焰,尔后将匣子中的遗书烧了个一干二净。
当年,她有负师父期望,未能保护好未东,未能护住她们,未能护住小九。
现在,她有负她们所托,这些男人一个都没照顾好;有负未东所托,她没办法与他们生下子嗣,一闭上眼睛全是她们的面容,哪怕碰他们一下都有种罪恶感。
未东规定,门主之位唯有男子可继承。前人果然有先见之明。
未东要断送在她手上了吗?未东要断送在她手上了吧。
一阵猛咳,又咳出血来。她举袖拭去,轻轻阖上眼,眼中再没有泪水。她又记起那晚他与她极致温柔的缠绵,葱白玉指下滑,抚上小腹,这里会有孩子吗?会有他们的孩子吗?
若是双生子,她又是否要让他们走上这条背负着沉重命运的道路?
仰面去感受夜的寒气,她一点点握紧双拳,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所有罪责由她秦嫣一人承担,未东,就此结束吧。
理想、乐土,不过是未东做的一场华丽梦境,梦醒了什么都不复存在,只余累累白骨的现实,只余她一个人对月伤怀。
眼角又流下一滴清泪,她喃喃道:“两年了,不过两年时间,怎么就觉得好像过了大半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纯剧情终于结束了,这几章不好玩,迅速略过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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