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行脸皮薄,如何也做不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背着许言离开,可许言难得有一次这样的亲近,他又不想舍弃大好机会,心思转了好几转,吩咐人找来两辆马车,先安排好卓知非,才将许言扶上了自己的马车,直到坐进马车里他才握紧许言的手,低声问:“去了哪儿?”
许言抬头看着易慎行那张本来表情极少的脸此刻堆满了关切,还有掩藏在关切后的微怒,她靠到易慎行怀里,放松了身子,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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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
“我想问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心里仍有些犹豫不决的许言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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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慎行似乎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我要到军中任职。”
许言觉得脑子微微一炫,没明白易慎行的意思,他不是一直在军中任职吗?
“往日,我想到军中任职,希望能为国效力,几次与大将军提及,这次任将军回京述职,大将军询问我是否仍愿意替任将军的岗位到北方军中任职。”
许言猛地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去北方打仗?”虽然易慎行是军人,但毕竟在京都任职,且担任的是守卫职务,并没有冲锋陷阵而伴随的风险,但如果到北方任职,就完全不一样了。(
仙界第一商贩)“危险吗?”
易慎行嘴角微微一弯,许言担忧的眼神让他心里一暖的,“算不得危险,北国骑兵虽然强悍,但我朝自开国时就在北方国境建造高墙以抵御外敌,与北国已经多年没有战事。”
许言才不信易慎行安慰的话,追着他躲闪的眸光问,“你说实话。”
易慎行顿了顿,说:“就兵力而言,我朝不及北国,百余年来一直以防守为主,皇上少壮,眼里容不得沙子,近年来边关虽无大战,但摩擦不断,而我朝向来文官多过武将,所以……”
“所以你要去边关?”
“我既是军人,就该为国效力。(
绝对暴力)但是,我舍不得你,言言,我舍不得你。”易慎行说着搂紧许言纤细的身子,“若是我战死沙场,你该怎么办?”
许言觉得自己体温在下降,但她的理智仍在,问:“你想到边关去对吗?”
易慎行并不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而是用温柔的眸子看她,他怎么舍得许言独自一人在京都。她虽冷静,但黑白分明,看不得一丁点不公平的事,若是自己不守在她身边,不知道要面对多少不可预知的危险。
许言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说:“易慎行,你愿意娶我吗?”话一出口,许言自己都被吓坏了。(
疯巫妖的实验日志)她数次三番分析过自己和易慎行性格上的相似和不同,最大的共同点是冷静到冷漠,慢热到绝情,性格冷硬、倔强到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样性格的两个人确实不适合在一起。不过,许言也不否认自己对易慎行多少也是有些动心的,他对自己好,相信自己,尊重自己,不会用这个异世的陋习约束自己,甚至是挑战规矩来纵容自己,在许言看来,这些是现在的她最需要的,比爱重要得多。
易慎行身体一抖,嘴唇抿的紧紧的,不点头也不摇头。
许言的脸微微有些红,“你不愿意吗?”
易慎行仍旧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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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不过有几句话,我要说在前头。许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我不是父亲疼爱的女儿,母亲也已经过世多年,所以我没有一份丰厚的嫁妆。”易慎行欲言,许言拦住他的话头,“我本人呢,脾性是有些怪的,不温柔、不贤淑,甚至算不上是善良,还有些别人无法理解的爱好,你看,你我就是因为案件相识,又因为案件熟识。而且,我还要与你约法三章。”许言心里前所未有的柔软,她看着易慎行线条俊朗的下巴,一时忍不住,抬头吻了吻他,又连忙缩到易慎行怀里,轻咳一声,掩藏自己的羞涩,说:“第一,我们只定婚约,要等到我十八岁后才能成亲;第二,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第三,不要只将我当做生孩子的工具。你做得到吗?”在这里,女子十五六岁结婚是太正常了,许言可不许自己未成年就与一个男人组织家庭,这挑战她的底线,虽然她多少有些不婚的情结,但在这里不现实、不可能,若是真正拖过了适婚年龄还不嫁,恐怕就由不得她不嫁,还会被家人裹挟着嫁给一个陌生人。现在,至少她还有得选,也能争取到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出嫁。“易慎行,你说句话,我自诩不是羞涩的女子,但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回应也没有,很失风度的。”
易慎行尤沉浸在许言那温温的一吻中,久久不语。
许言用手肘顶了顶易慎行的胸口,“你说话呀。”
易慎行低头吻吻许言的发心,“我回绝了大将军后就去你家提亲。”
“不!”许言坚定的摇头,“为国建功立业是你的心愿,你要去,我就同意你去。”许言转过身,伸开手抱住易慎行的肩头,脸贴着脸,柔声说:“慎行,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易慎行心里一热,嗓子有些发紧,只是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许言脸微微有些红。这件事她想过,在易慎行第一次说娶她的时候她就想过,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在今天这样的境况下由自己主动提及的。她知道自己并不爱易慎行,但小拾儿母亲的悲剧不能在自己身上重演,哪怕是为自己争取两年时间也好。只是利用易慎行的负罪感让许言心里沉甸甸的,他对自己的纵容已经沉重到可以承诺任何事,可自己呢?会有一天爱上易慎行吗?想到这里许言竟有些怨恨自己的冲动。“慎行。”许言不想再那么生分的叫他易慎行,“你真的愿意么?”
“愿意!”
易慎行回答的简单,许言却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哪怕,哪怕……”
“别说!”
许言突然意识到,虽然易慎行什么都不说,但他什么都懂,包括自己那点要利用他的心思,“别对我那么好。”
“是我情愿的,你好我便好。”易慎行转换了话题,“待得猛兽伤人的案子结了,我到你府上提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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