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莫名烦躁起来,以前他对商穆炎并不关注,知道他被欺负得挺惨,也看着他反抗过几次,但都只是看看而已,与他无关。可自从上次的心血来潮过后,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商穆炎对他而言不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就好比刚刚下车时听到佣人们说起商穆炎已经来了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几分。那个被他耍得团团转最后意外晕倒在他怀里的男孩儿,看上去呆呆笨笨的,很好欺负的样子,身体软乎乎的轻得吓人。
徐信在楼梯下站定,然后看着无知无觉的男孩儿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后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脑袋撞疼了的男孩儿迷茫地抬起了头,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看了徐信很久却好像根本没认出来他似的。
被无视得彻底,徐信的脸色黑了几分。
眼前人的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商穆炎如同惊恐之鸟般瑟缩了一下肩膀,咬着唇就要往后退去,却忘了后面不是平坦的地面,而是会阻碍他后退的脚步的台阶。可想而知,商穆炎这一退注定他会向后倒去。
徐信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个商穆炎怎么就被吓出这样了。不满归不满,后面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石阶,砸上去可绝对不轻巧。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人捞住带回了怀里,动作太急,徐信的下巴撞上了商穆炎的额头。
两人齐齐痛呼。
商穆炎委屈抬头,徐信气结低头。
双唇相贴,本能的,徐信眯眼,加深了这个意外之吻。
商穆炎的味道不错,他尝过,他记得。所以他不介意再来一次,反正谁也没亏,就当作是他向商穆炎讨要刚刚救了他的报酬好了。他是商人,最重利了。
巴掌声响起的时候,屋内所有人皆是一惊,随即心头一颤,慌忙低下头该做什么做什么,片刻不敢抬头。徐信睁眼,看到的是脸色苍白的商穆炎挥过来的第二个巴掌。轻而易举地拦下,然后他听到这个曾经气呼呼嘀咕着“流氓”二字的漂亮男孩儿,用着惊恐的眼神看着他,吐出了“变态”二字。
一瞬间,空气否仿佛凝滞了一般,整个大厅内安静得可怕。所有人,包括徐信,都屏住了呼吸。半晌,徐信才轻笑出声。一手覆在了商穆炎的脖子上轻轻抚弄着,他凑近了,毫不在意地伸舌舔了舔商穆炎嫣红的唇,轻柔到近乎呢喃地道,“你刚刚说什么,嗯?”
商穆炎的脑子是清醒的吗?不是。他本来就浑浑噩噩的,撞上徐信后的一系列遭遇已经彻底让他没了主意,他甚至无意识地放空了脑袋,全凭本能行动着。所以在听到徐信地问话后,他微微睁大眼,机械般重复了一遍,“恶心。”
这次的声音不大,在徐信凑近了压低嗓子问话的情况下,商穆炎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同样的轻声回话。所以,在场众人只有徐信听清楚了,也只有他的脸色彻底寒成了冰块。
仿佛察觉到了徐信身上散发着的冷意,商穆炎条件反射地抖了抖身体,甚至想要伸手搓搓胳膊。但他现在还被徐信松松垮垮地搂住,这么一个挣动却是彻底激怒了徐信。
恶心?
呵呵,他居然没有听错,这个男孩儿竟然说他恶心?他徐信长着么大还真没被人这么骂过!下颚处的线条紧了又紧,徐信很努力地忍耐着才没有当场发飙。这里是商家,商穆炎再怎么不济也是商家的私生子,而他是徐家的大少爷,哪怕商家未必会为商穆炎出头,他也不能在这里落人口实。
拽着商穆炎走向了一楼的一间客房,门“彭”地关上的瞬间,客厅里所有的佣人像是瞬间活过来了一般,面面相觑之余不约而同地抿紧了唇。他们什么都没看到,更是什么都没听到。
不算小的关门声终于惊动了商穆炎,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徐信压在了门板之上,而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时之间,回过神的商穆炎是疑惑的,徐信怎么会在这里,两人眼下这情况又算是怎么回事?
徐信勾了勾嘴角,无声地讥讽着眼前装出一脸无辜模样的男孩儿。他倒是差点没这小家伙骗了,有那么一个妈妈,这个男孩儿怎么可能真的干干净净纯纯粹粹地惹人怜爱。
就在刚刚重新压住商穆炎的瞬间,感受到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的温度,徐信才猛然间明白了商穆炎刚刚的那句“恶心”是什么意思。可笑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那种念头,却被一个看上去腼腆又胆小的十四岁男孩儿当作了变态来看。
到底是他变态,还是小小年纪就能联想到那种事情的商穆炎不正常?
徐信的眼里泛着冷意,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情绪作祟,他就这么看着商穆炎,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两人就这么一直对望着,商穆炎看着徐信,觉得徐信嘴角的那抹笑意莫名让他觉得难堪和不安。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徐信的笑容上,倒是没空去想之前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他刻意回避去回想某些事情。最终,却是徐信先失了耐性,他告诉自己这和自制力强弱无关,他只是觉得没必要在商穆炎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罢了。
再一次被吻住时,商穆炎是不明所以的。但很快的,他意识到了这个吻和他印象中的那个是不一样的。不是故意地挑衅,不是恶意的惩罚,不是好玩儿一般的试探……而是带着侵犯意味的攻城掠地,凶狠而粗暴。
就像……就像是父亲和管家那样。
突然涌入的强烈对比画面激发了商穆炎全身的抵抗,他毕竟是个男孩儿,全力挣扎起来总归是让徐信不顺心的。干脆的,徐信将人抱起扔在了床上牢牢压制住,然后低下头想要继续。
“变态!恶心!你放开我,放开!”抓住机会,商穆炎色厉内荏地低吼着,眼泪滚落。不是为此刻的遭遇,而是为了那个不容置疑的梦的清醒。
太坏了,徐信太坏了。为什么要让他想起那些,为什么让他连把它当作一个梦都做不到了。太过鲜明真实的感受和刺激,打破了他的梦境,而这个坏男人还敢用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瞪着他。
委屈又气愤的商穆炎越想越气,眼看着徐信的身体依旧定格在他身上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处,对方的呼吸都还能喷洒在自己的皮肤上,他一个冲动一抬头,狠狠咬在了徐信的颈子上。
徐信皱眉忍痛,眼前闪过的却是商穆炎的眼泪。说不清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但仔细想想,会因为商穆炎的一句话而生气地将人压住侵犯的自己,似乎的确是该骂的。
双手游走在商穆炎的背上,探进衣内抚摸着,手感很好。一手捏了捏商穆炎的臂部,然后商穆炎咬得更狠了,徐信不用确认都能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经被这男孩儿咬出血了。
扯了扯嘴角,徐信收回手,安安分分地圈在商穆炎的腰上,微微抬头,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变态吗?好像有点。
恶心吗?好像有点。
“亲了你几口而已,你这是要吸干我的血吗?”说是这么说,徐信伸手按在了商穆炎的后脑勺上,不是将他的脑袋扳开,而是按得更紧了,像是催促他多喝一点他的血似的。
商穆炎没有吸人血的嗜好,一时的冲动过去,最初的浑浑噩噩也在这番挣扎哭泣中散去。现在基本清醒了的他与其说是在吸血,不如说是就这么将唇贴在徐信的颈边不知道怎么离开才好。气势汹汹地咬上来却主动地松口什么的,太弱势了,而他不想在徐信面前显得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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