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兄弟终于团聚了,‘玉’米头‘激’动地拍拍这个又抱抱那个,不对称的耐克嘴高高咧起,别提有多开心了!看着它们,我禁不住落泪,几年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好了好了,不哭!你看,‘玉’米头一见他的兄弟们,连病情都好转了很多!”楠哥‘揉’‘揉’我的脸一笑。-
见古拓泽还在‘门’边站着,楠哥又很客气地跟他说:“兄弟,过来坐吧!我想之前……咱们之间应该有太多误会。”
古拓泽已经完全对我们放下了戒备,一脸惭愧地走过来,看看我,又看看楠哥说:“是啊,没想到咱们之间是场误会,原来你俩不是黑龙教的人……”
“啊?!”我当场就一愣。
楠哥皱眉苦笑道:“兄弟你咋想的?我们和老邪教誓不两立,那是真正的死敌,我们怎么可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呢?”
“我去!怪不得下手那么狠,差点没杀了我,原来你丫一直以为我是老邪教的啊?”我指着古拓泽气得真想揍他。
古拓泽满眼愧疚,很真诚地对我和楠哥说着对不起,但他也很无辜地表示,实在是我俩身上的疑点太多,他才会错把我们当坏人的。
“你!好,好,好,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俩哪点像坏人?哪点像老邪教?”哭笑不得的我,很不服气地问他。
古拓泽说起了开学第一天的事,他说那天见我自己在食堂吃饭,身旁桌子上竟放着黄纸、笔墨、朱砂这些用来画符的东西,当然,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但他一眼便看出我身上的气场不同,怀疑我可能懂点‘阴’阳之术。
“屁!会画符,懂点‘阴’阳之术就是坏人啊?我当时一眼见你这乌木手串便觉得‘阴’气太重,我还怀疑你藏了鬼呢!”回想着当天情景,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古拓泽也不否认,眼中‘露’出钦佩之‘色’。他说那天过后,他为了进一步‘摸’清我的底细,有一回趁我们宿舍几人酒醉回来的路上,他控制一只野鬼附到醉汉的身上冲出来攻击我们,结果从我的种种表现得出结论,我不但懂得‘阴’阳之术,竟还有一双天生的‘阴’阳眼!他很震惊,同时也对我多了一份关注和防范。
“呵,我明白了!就连那次成千上万的毒蜘蛛突然冲进我们宿舍,也是你用来试探我的对吧?可你害得秦璇都中毒了你知不知道?”对这件事我非常不满也很后怕,要不是呲牙帮忙‘弄’到了小刺猬唾液解毒,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见我发火,古拓泽有些慌了,看了楠哥一眼,忙解释说:“蜘蛛那件事真的怪我!但你们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放去害你的,那天夜里大家都跑出去找小惠,外面很冷,我见你穿的少当时是真心要把外套借给你的,可是……可是我一时大意忘了口袋里装的骨灰草……”
“骨灰草?就是那片血红、血红,跟蜘蛛颜‘色’一样的叶子?”我顿时想了起来,在还古拓泽那件外套之前我的确从椅子底下捡到过一片红‘色’叶子,当时我还怀疑这事来着。
古拓泽点头说正是那种红‘色’的草。因为它只生长在风化的骨灰旁边,所以叫做骨灰草,这草他爷爷用来饲养并控制这种红蜘蛛用的饵料,红蜘蛛虽然有毒,但并不是拿来害人的,他爷爷不但‘精’通道术,还是草原上的一名‘蒙’医,经常为穷人看病,也特别热衷于钻研一些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他养这些红蜘蛛是用来配制‘药’方用的。
听完古拓泽的解释,我的气也消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秦璇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我却见楠哥的神情一直不能放松,听着这一桩桩发生在他遇到我之前的事,好像还在为那时的我担忧后怕。
古拓泽也注意到了,不自然地看了看楠哥,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那婴尸又是怎么回事?”楠哥冷声问道,听得出他心中很是不悦。
“哦,说到婴尸,也正是从那件事开始,我对你们的误会才急剧加深的。”古拓泽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说他发现婴尸的时间应该比我早,当时他为了筹集一万妖鬼拿去换琴姐,都急疯了!什么医院、火葬场、太平间、郊区的坟地山岗,哪里有可能出现鬼魂他就去哪里,尽管这样,他抓来的鬼魂数量也是有限,眼看‘交’换的日期一天比一天近,他被‘逼’无奈,便想到了利用这个婴尸。
因为这个婴尸的怨气极重,更重要的是它具有“号召群雄”的本领,它能将那些因被打胎而心含怨恨的婴灵们以‘报仇’为目的给召集到一起。古拓泽正是看中了婴尸这一点,他想着只要收服此恶婴,往后收集鬼魂便可事半功倍。
可让他头疼的是,这婴尸非常狡猾,而且很不可一世,面对古拓泽的收降它非常不屑,还几次偷袭古拓泽,从他手底溜走逃回了苗圃林。
后来的一次,古拓泽无意中发现我进了那片苗圃林,还从那里抓走了婴尸召集来的那一大帮婴灵,于是他便怀疑我也在收集鬼魂,正巧当时听闻有黑龙教大选这回事,他更是对我的身份大起疑心。
听他说到这里,我强烈抗议道:“哎呀,你冤枉死我了!什么叫我抓走了那帮婴灵啊?我那是从婴尸手里将他们解救了,在他们自愿的情况下送他们到寺院超度去了,西郊的‘百国兴隆寺’,不信你可以去打听?”
古拓泽红着脸,又陷入尴尬之中,他现在对我所说自然是深信不疑。
这时就见楠哥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彩,兀自抿‘唇’笑了一下,我不解地看向他,他的笑意更深了,他说没什么,他也去过那个寺院,而且有一次一个跪在菩萨像前的‘女’孩背影足足吸引他回了三次头,现在想来,并不是莫名其妙啊。
看着楠哥的笑容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想了起来,惊喜的有些语无伦次道:“原来……那个……啊?那个替寺院挑水的俗家居士是你吗?”
世间的缘分是有多微妙?原来那天我跪在菩萨像前祈求快让我找到桐王子时,他竟然就从我身后路过,穿着长袍,带着草帽,在替寺院挑水……(对这段剧情有所遗忘的小伙伴可回头对照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概是见我们这般甜蜜,古拓泽脸红的同时眼中暗暗流‘露’出伤感,像是强烈地思念起某人……我猜他应该是想起了琴姐。
“再后来的事你不用说我们也能猜到了,婴尸一定是被你杀的,因为你怀疑我们是黑龙教的,你怕我们收服了它对吧?你快说说琴琴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又是什么时候来到东北的?”我更关心琴姐的情况,便省略掉一些问题,直接问这个。
古拓泽收回思绪,喉咙哽动了几下,红着眼圈回想着说,三年前他被仇家追杀逃到了这座城市来,在一家叫极乐世界的殡丧品店里打工,不久以后店里就来了另一名员工,是个皮肤黑黑的‘女’孩,她和自己一样,不爱说话不爱笑,眼睛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孤独。
可能是同一类人惺惺相惜吧,不久后他们成为了朋友,这个偌大城市里彼此唯一的朋友。古拓泽这时才知道,‘女’孩的真名不叫忆家,她是因为常常回忆起家乡才给自己随意取的这个名字。‘女’孩说她来这里,是为了给爷爷报仇,她的仇人是黑龙教。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古拓泽对‘女’孩的情愫越来越深,他能感觉到‘女’孩对他的情感也不一般,可是‘女’孩却从不说破,甚至还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他明白,就像‘女’孩说的那样,她必须得报仇,但是黑龙教太强大了,她不想连累谁。
尽管这样,古拓泽还是一次一次暗中帮助‘女’孩,在‘女’孩一次次破坏黑龙教的活动中助她安然脱身。
后来‘女’孩突然失踪了,古拓泽发疯一样四下打听寻找,最后得知被看墓地的老妖婆抓去了,他斗不过老妖婆,只好答应了她的‘交’换条件。
古拓泽叙述完事情经过之后,再次懊悔地说:“真没想到和你们打了半天竟是自己人,我差点杀了忆家最亲的姐妹……”
看他这样我也不忍再责怪了,叹了口气说:“我倒没什么,只是有几件事你做的太过了,你必须得去赎罪……”
古拓泽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打伤过老刺猬‘奶’‘奶’,用邪咒控制胡家野仙以至一位胡家野仙惨死,还有就是前晚刺伤了十三叔。
“放心,等救回忆家之后,我若没死,我的命都是你们的,任由你们处置!”古拓泽说的毅然,似乎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哎!又是一个痴情种。我有点不忍看他,脸偏向一旁却看见了依旧在沙发上昏‘迷’的吴美‘女’。
“那她……?”我指着吴美‘女’不知该怎么问。
古拓泽和我对视了一眼之后低下头去说道:“我承认,我一直都在利用她。我内心也无数次挣扎过,但一想到忆家能活着,我就宁愿做所有伤天害理之事。”
古拓泽这句话一说完,我和楠哥都是一怔,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触,不但愤怒不起来,心里反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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