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舒叀頙殩脑子里乱糟糟的,很多话像是黏在一起的饺子。
张小豪看着意绪纷乱的我,关了灯。
“睡吧。”然后,自己躺下了。
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也许这只是一场梦。醒来了,什么也不是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没有神性妖怪,没有可男可女,没有半妖……
我迷迷糊糊地跟着睡了下去。
但是昨天晚上乃至今天的一切像是风车一样在我脑海中盘旋不断。阿曼达的话,焱雀的话,姑婆的话,张小豪的话字字如针,扎在我的心头。
我翻来覆去,朦朦胧胧。
我忘了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又或者是半梦半醒。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温和的男人拥着一个平淡女人,他们满脸幸福地凝视着一个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快乐地在草坪上开心地跑来跑去。
她的嘴里快乐地喊着——爸爸、爸爸,妈妈、妈妈。
那是我的父母吗?
我的母亲,她的名字有个“安”字。
“张小豪,我的妈妈叫什么?”黑暗中,我闭上眼睛,近似做梦的语气问道。
“于安安。”张小豪也是以半进入梦乡的语气回答。
“张小豪,我妈妈长得漂亮吗?”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
“恩。雾狸叔叔超级帅。”张小豪嗡嗡地说。
“张小豪,我问得是妈妈,不是爸爸。”我张开眼睛,侧过身。
我闻到他身上的CK沐浴液味道。
“叔叔好帅,万妖狩魔的时候,叔叔超级超级帅……”张小豪的呓语之声渐渐减弱。
“张小豪,你记得你爸爸妈妈的样子吗?”我踹了他一脚。
“啊?你干嘛?”张小豪略微皱了皱眉头。
我又重复了一遍。
“忘了。爸爸妈妈过世的时候,我很小很小……”张小豪的语气又渐渐微弱了。
“你有爸爸妈妈的照片吗?”安静了一会儿,我又问。
“不知道。”张小豪翻了一个身。
我们面对面,他的气息吹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张小豪,你爸爸妈妈是怎么过世的?”我好奇的问道。
“车祸。”张小豪张开眼睛,我听到他不耐烦地说,“你还睡不睡觉?!明天还要去归仙岛呢!”
“噢。”我应了一声。
我不是正在睡觉吗?不是在梦中吗?
“张小豪,我睡着了。”我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他。他似是白了我一眼,侧过身,背对我。
“张小豪,你怎么认识我爸爸妈妈的?”我半眯着眼睛,凝视着他的背。
“多见几次就认识了。”张小豪很不情愿地回答说。
“你们见过很多次?”我拉了拉被子。
张小豪突然翻了一个身。
“你有完没完?”他的语气很恶劣。
我的呼吸骤然收敛了。
“有什么话,你快点说。不要兜圈子了。”张小豪扬起了身。他无可奈何地搔了两下头。
“你们是不是给我使用了记忆消除棒?”
“我不知道。”
……1c49c。
“也许。我猜测可能是。”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是女孩子嘛?”
“我不知道。”
……
“从穿着上判断是。”
&nbs?p;“我妈妈漂亮吗?”
……
“漂——亮。”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妖怪?”
“我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
“啊?”我讶然地抬眸。
“他们是驱魔师,战死的。”
……
我沉默了。怪不得,张小豪知道这么多有关妖怪的事情。原来他是驱魔师的后代。
“我妈妈是圣女?”
“她是修灵派的最高女先知。和我的父母是同事。在一次任务执行中,她受了伤,被雾狸叔叔救了。后来,他们相爱了。有了你。”
张小豪一连串地解释道。
“人和妖不是不能相恋吗?”
……骤然的无声中,我感受到张小豪的薄怒。
“所以后来,他们被分开了。”
“你知道我妈妈去哪里了?”
“当然是回到真王修会的总部。”
“他们会惩罚她吗?”
……张小豪握紧了拳头,他有揍我一顿的冲动。
“人妖殊途,惩罚是必然的吧!”我心中一阵酸疼,不禁为母亲难过。
“于清心,你可以提几个聪明点的问题吗?”张小豪反问我。
我想了想。
“即然你知道我是妖怪,为什么我说我是妖怪的时候,你还嘲笑我?”
“妖怪是属于隐秘世界的,你不懂规矩吗?”张小豪教训道。
……
我被反驳得无话可说。
“你……不怕我吗?”我喃喃地吐出,想到昨日兽性大发的样子,我咬住了唇,“万一,我兽性大发,你不怕我伤害你吗?”
“于清心,你病得不轻,连仅有的一点智商也没有了。我是驱魔师的后代,会怕妖魔吗?”
我又是无言。
“谢谢你,张小豪。”我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的瞬间。朱丽叶苍白的脸又浮现在我的面前。
——于清心,我是碧碧姬,你的同学!你给我清醒过来!
她嘶喊地是那样的无奈,每一个句话绞痛了我的心。她是除妖师,是有能力打败我的吧?
她不对我动手,也是因为害怕伤害我吧……
“张小豪,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感到喉咙火辣辣的,“我兽性大发,不要对我手下留情。”
张小豪转过身,黑暗中,我感到他低下头,眼神探究地凝视我。
“你也会兽性大发?!”
“不是半妖都会有这个缺陷吗?”我苍白地解释道,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欺负了朱丽叶,不然今晚我绝对下不了这张床。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你是神性血统的半妖,和其他妖怪不一样!”张小豪似乎非常相信,我绝对不会兽性大发。
“我……我都说……万一,是万一……”我心虚地说道。
“你不会是……已经发作过了吧?”张小豪的声音陡然精神了。
“……什么啊……都说是万一……”我抓紧了被角。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张小豪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危险的语气凑近了我的耳畔。
“没……没有啊!”我缩了缩脖子。
“于清心,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张小豪掀开了我抓紧的被单。
好冷!我八爪鱼似的抱紧了剩余的被角。
“快点招来!”张小豪使劲拉扯我抱着紧紧不放的被角。
“张小豪,我是病人。”我的脚蹬上了他的肩头,阻止他如狼似虎般地猛扑。?
“没见过,有你这么大力气的病人。”张小豪来劲了,他抓住我的脚裸,哈了一口气,朝我脚底板挠痒痒。
我不为所动。老子不怕痒!
“妖怪!居然不怕痒!”张小豪愤愤不平地喊道。我也不甘示弱,把被角压在身下,腾空两手,朝张小豪的腰部戳、戳、戳。
“哈哈……”张小豪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
原来张小豪超级怕痒!
“看招!”张小豪抡起他的枕头,砸向我我。我二话不说,拉着被子,骨碌一下,滑下床。翻了一个滚,躲进了床底。
“出来!”
台灯亮了。
张小豪半露香肩,拉了拉滑下的四角裤衩。
我裹着被子,像是缩进壳里的蜗牛。纹丝不动。
“出来!”张小豪扑倒,长长的手臂伸了进来,抓住了被子,“你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小豪磨牙霍霍。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不把作业借给我抄,我……”
“不要说了!”噩梦啊!我摇晃着脑袋。
张小豪得意地笑了。
“于清心,你记性好差。你还记不记得又有一次,你不答应晚上和我一起爬校门……”
“不要!”我撕心裂肺的喊道!好可怕的回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张小豪越来越得意,他的笑容也越来越狰狞。
“对了,我记得有一次你决然地拒绝考试给我传小条……”
“我错了!”我哀求道。
“快点出来!”张小豪踌躇满志地拍拍床沿。
“你不打我,我就出来!”我带着哭腔,生怕自己在他的各种威逼下,把真相告诉他。
小时候,他发明的奇奇怪怪的“折磨酷刑”令我的童年充满了阴霾。
“好。我绝对不会打你。”张小豪平静了稍许,他坐在床边,我只看到他的双腿。
“你也不会拧我。”我慢慢地探出头。
张小豪下巴点点,双手怀抱于胸,一副正气浩然的样子。
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蚕蛹,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像美人鱼似地扭滚出来。
我才不相信呢!张小豪若是言而有信,明天的太阳决对不会从东边升起。
“自己滚上来。”张小豪冷眼打量着我。
我警觉地扭着身子,在张小豪示意的地方坐下,双眼依旧透露惊惧。
我咽了咽口水,在他虎视眈眈的眼神中,慢慢地移动。
张小豪扯开嘴角,微微一贱笑,二话不说,朝我猛扑了过来。
“不要!”我使劲地摇晃着脑袋,无奈张小豪我把压地死死的。
因为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清心,你是作茧自缚!”张小豪捏住我的两颊,使劲地蹂躏。
“不要啊!”我悲凄地呜咽道。
床上激烈地进行着一场大战,直到我们感到有一股强烈的气场止住了我们的动作。不里该么里。
转过头,只见文质彬彬的赵校董黑着脸,站在门口。17652218
我们红着脸,气喘吁吁,一时间愣住了。
赵校董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语。最后,他又干咳了两声,似是为难地说道:“床上空间有限,不要做超越友谊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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