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之前假意对苏圣莲说要去找阮郁之时,曾将门闩拉开忘记合上,没曾想说曹操曹操到,阮郁居然真的在这深更半夜自己找上门来!
阮郁在外头喊了几声没人应声,一推之下房门竟然自己开了,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下,一想到小唐可能是睡觉忘记锁门,不由得心跳渐渐加快,鬼使神差便悄无声息走了进去。
好在唐糖的房间颇大,中间以屏风和珠帘隔开,阮郁刚进门,一时并未看得真切,唐糖趁机将苏圣莲往床内一推,掀开锦被罩住他,自己则从床上跳下迎面拦住阮郁,佯装不悦道:“小软,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夜色中阮郁见唐糖发髻松散,几缕碎发从耳畔滑下,柔柔散在脸侧,愈发显得妩媚娇慵,他只觉自己脸上发烫,不自觉躲开少女询问的眼神,连自己早就想好要说的话也尽数忘记,低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词来。
唐糖一心惦记着自己床上那位定时炸弹般的存在,此时也无心深究小软的奇怪之处,见他抓住衣角揉捏半天也不开口说话,便顺水推舟道:“我很累了,小软你要没事的话,明天再来找我吧。”
她说完就向房门的方向看了看,一副送客的姿态,阮郁见唐糖态度冷淡,极其失落的“唔”了一声,慢慢向房门方向挪过去。唐糖见状轻松一口气,谁知阮郁的脚步却在门边停住,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他伸手将原本敞开的房门关起,又将门闩带好,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靠在房门上对唐糖道:“小唐,我有事一定要同你说!”
唐糖怔了一下,见他神色极其认真,脸上几乎写着不让我说话我就不走几个大字,她心中感觉颇有些棘手,却也无计可施,只能轻叹一声走进房间,见阮郁在她身后也跟了过来,她一时竟有些尴尬,只能弯腰小心地将桌前灯烛给点燃,示意阮郁在桌前坐下。
烛火缓缓燃气,阮郁一进房间便被满地狼藉吓了一跳,诧异看向唐糖:“小唐你……”
唐糖漫不经心地向榻上扫了一眼,随口解释道:“我睡相不好。”她说完便转过头来,却发现小软脸都吓绿了,心中立刻后悔自己这敷衍的烂理由,到底睡相多不好才会把房间弄成这样啊!她这话不会给小软留下什么不良的心里阴影吧!
好在阮郁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让唐糖尴尬,随即十分贴心地安慰道:“没关系,我的睡相也不好……”
唐糖见他没发现床上异样,便咳了一声道:“你找我有事?”
阮郁小心瞄了一眼唐糖,见她面上并无不快之色,这才小声道:“小唐……我刚才回房,怎么都睡不着……”因为紧张他不敢直视唐糖目光,紧盯着烛火结结巴巴道,“下山的时候你也不肯理我,我总想着,我是不是惹生气了?”
唐糖轻轻啊了一声,她这才想起下山的时候她自己也因为心乱如麻,所以并没有怎么同小软说话,没想到被他记在心里,还以为是山洞中的唐突之举让自己不高兴所以才不理他的。
这是什么情况?唐糖顿时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自己觊觎小软姿色,先强吻他的,怎么到头来反倒是小软因为怕她生气而睡不着觉,先跑来表示愧疚了?
唐糖心中一甜,盯着淡黄色烛光下阮郁那毛茸茸的脑袋和因为紧张而苍白的小脸,忍不住就想扑上去揉一揉亲一亲,可一想到眼下正躲在自己被子里那位不好惹的,顿时没了兴致,只能柔声道:“小软,我没生气,在山洞里明明就是我先……”她说到这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抓抓脑袋继续道,“其实我是很高兴的……”
她话未说完,榻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阮郁立刻向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床角堆了一大团厚厚的被子,倒是唐糖面上一白,刷地就从桌前站起,三两步奔至床边,猛地在那团被子上坐下,又泄愤般在那云朵般的被团中狠砸了两拳,才抬头对他笑道:“小软安心回去睡吧,有话咱们明日再慢慢说。”
“可是……”阮郁心中还有许多话未说完,见唐糖神色异常,他又有些担心,正欲上前两步仔细看看,谁知不小心踩上一地滑溜溜的珍珠,居然一个踉跄向前扑去,直接把唐糖压到了榻上!
被子里的小莲花被一压再压,忍不住闷哼一声,听得唐糖身体一僵,可阮郁却全然没有察觉,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被自己不慎压倒在床/上的小唐。
身下少女的体香隐隐在鼻尖缠绕,她的身体柔软异常,微弱的灯火下白皙的面颊泛出粉红,如待放花苞般娇艳,平常面对自己时总是带上几分笑意的双眸如今竟隐隐有了紧张之意,不安地凝视自己,似乎在害怕什么一般。阮郁看着看着,脑袋就一下子就懵了,一种陌生异样感从身体深处慢慢扩散至四肢,竟让他激动到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手指沿着唐糖的面颊缓缓摩挲,阮郁感觉自己慢慢被焦躁包围,此刻他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
想要做什么呢?他模模糊糊地想着,全身发热,喉咙不知何时干渴得异常,可阮郁却一点也不想喝水,他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空虚,不由得茫然地低下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唐糖。身下少女似乎从原先的呆滞状态回过神来,皱了下眉毛小声道:“小软,你压着我了,快起来……”
阮郁本能地看向那声音的来源,那双嫣红色的嘴唇开开合合,少女似乎又说了什么,甚至还推了推他,可他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他不仅不想起身,反而还想用怀抱更紧地箍住小唐。
体内深处仿佛有火苗慢慢烧了上来,阮郁不自觉地舔舔嘴唇,他感觉自己又渴又饿,唯一的解决办法,似乎就是把身/下的小唐撕碎,然后一点不留地吞入腹中,才能填补他体内越来越强的空虚感。
饥渴难耐地喘息了几声,阮郁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唐糖的手腕,唐糖挣了下没挣开,她压着苏圣莲,对方时不时在被子里动一下以示存在感,阮郁又压着她,偏偏还没有半点想要起身的意思,唐糖自感快要成为奥利奥的夹心馅,苦逼感顿时让她脸色越来越黑。
手腕越来越痛,唐糖忍不住蹙眉喊了声:“小软!”阮郁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按照他这个力道再捏下去,自己的腕骨估计就要废了!
唐糖喊了一声阮郁还是没有反应,他的眸色越来越深,反而向她缓缓俯□来,唐糖虽然也挺想占小软便宜,奈何房间里还有个难搞的莲花姐姐,何况小软这没轻没重的家伙,抓得她手腕生疼,唐糖犹豫了下,还是狠狠心,直接飞起一脚踢在小软腹部之上,直直地把他踹飞了出去!
阮郁猝不及防之下被唐糖踢了出去,直接撞翻了不远处的桌子,桌上茶杯哗啦啦摔成碎瓷,他的额头磕在桌角之上,顿时鼓出个大包来。疼痛感让他恢复了清醒,坐在狼藉一片的地面上龇牙咧嘴地揉脑袋:“小唐,好疼……”
唐糖甩了甩已不甚灵活的手腕,低头一看,腕子上已红肿一片,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气阮郁不知温柔,也失了再折腾的耐性,索性上前两步用未受伤的一只手将他从地上提起来,三两步抓到门前直接丢了出去,再把房门大力带上。
阮郁见她说翻脸就翻脸,立刻扑到门上狂敲一通,哀哀道:“小唐小唐,你怎么又生气了!”
唐糖对这个不解风情也不知怜香惜玉的家伙心中火起,隔着房门冷冷道:“我累了要去睡觉,你别烦我。”
阮郁又敲了几声,唐糖也再无回应,他见月色西沉,夜晚已不知不觉过去大半,晚风吹得他心中渐凉,他站在原地怔怔呆了一会,便转过身慢吞吞地向院外挪去,行至院门之前又不甘心地回头张望几眼,见唐糖房间仍是大门紧闭,里面更是一点动静也没,他面上慢慢露出失望难过之色,低下头缓缓走了。
唐糖在门前站了一会,确定阮郁出了院子,这才转身进入内间,只见房后窗户打开,月光如水洒进房间,床/上被褥掀开,却是空荡荡一片,原来苏圣莲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
唐糖不满地小声嘀咕了几句,慢慢在榻上坐下,房间里宛若台风过境一般四处狼藉,床铺也是凌乱一片,夜风将窗扇吹的开开合合,唐糖原地坐了一会,居然完全没了睡意。
她伸手扯过一件稍厚些的外袍披上,推开门就走了出去,院内月色如洗,唐糖抬头仰望片刻,便向前走了几步,在自己正对面房间的房门上抬手敲了敲。
房主似乎睡的十分香甜,唐糖左敲右敲,都不见有人来开门,她也不同对方客气,见房内无人回应,便直接伸掌运力在门闩位置猛然一拍,用内劲将门闩震断之后,施施然推门走了进去。
唐二正大字型在床上睡的死猪一般,连唐糖进门都没有发觉。唐糖在他床前站定,见他大张着嘴微微有鼾,嘴角边隐有口水痕迹,面上表情十分微妙,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一般。
她微皱眉头,正欲将对方推醒,却听睡梦中的少年迷迷糊糊道:“嗯~~就是那里……乖,大小姐,再用点力~~唔……”
作者有话要说:骚年你究竟梦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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