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达打开门,他小心的走进去,四下看了看,房间里很空荡荡的,一个人的都没有,他走到了床边,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还有余热。
“人就在房间里,你们都出去,我要亲自把他给揪出来。”林达把装着消音器枪掏了出来,冷着声音的说。
他就不信他连一个小兔崽子的摆不平,连番的受挫,都是因为苏瑾瑜,他现在是一腔的怒火。
他让人调查过,苏瑾瑜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不过是有心计了些,这现在这样的状况下,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摆定。
跟着林达后面的手下听见他下得命令之后,对视了一眼,都退了出去。
林达一脚踢开右边卫生间的门,卫生间一眼望去尽收眼底,没有可躲避的地方。
里面没有人。
他退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衣柜的门打开,里面一目了然,没有人。
林达环视四周,把视点落在了窗帘上,厚重的窗帘,层层叠叠,若是藏了一个人也看不出来。
窗帘的那一端连接的是一个几平米的窗台。
林达笑的十分戾气,一点点的逼近。他喜欢这种猎物掌控在手中的感觉。狩猎的快||感让他全身的毛孔都在战栗,“你好好的躲着,别那么快让我找出来,‘嘭’的一声,被爆头了。”
听见窗帘外面的人说话,苏瑾瑜微微退后,这里是10楼,下面就是马路。他的手心都是汗,把手中的刀紧了紧,屏住了呼吸。
额头的汗低了下来,心跳撞击着耳膜。
那些深处的记忆,又一一的浮现了上来。这是他上一世死的前一天,萦绕在耳边的对话,他一刻也没有忘记。
他至死都记得这个男人的声音,不管过了多久,都不可能忘记。
***
“我上次说送给你的礼物出了点儿意外。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让他影响到我们,我只好早点做掉他,我会再送其他的东西补偿你的。”身体被踢了一脚,自己吃糖的睁开眼睛。
“没关系,既然想影响到我们,就尽早的扫除掉,你要是不方便,我派我的手下来处理。我们的规矩,捣乱的人都得祭拜给土地神。要活埋掉的。”寂静的空间,电话那一端说的每个字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既然达爷有了主意,愿意自己出手清理,我自然乐于其成。”陈昂蹲了下了,看着蜷缩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的人,笑了笑。“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你,你该感谢我,达爷最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落到了他的手上,你一定会被好好的伺候的。”
***
苏瑾瑜的的心往下坠,窗帘外的这个人,就是让他上一世被活埋的推手,他怎么能平静下来。
这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找上了门。
脚步声一点点的毕竟,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准确的说,应该是砸门的的声音。
林达觉得不对劲,他刚刚让两个手下在门口等着的,现在有人砸门,就说明他的两个手下已经被人解决了。他看了窗台一眼,现在去解决房间里的人并不是明智之举。
若然这样,待会就难以脱身,但是现在放弃,又不甘心……
他转过了身,看着碰碰作响的门。
在他犹豫的那片刻,苏瑾瑜深呼吸,从后面冲了出来,林达比他的身材高大,但是胜在苏瑾瑜把握了先机。
手中的匕首□了后背,因为用力过猛,自己的手心也被刀刃划到,动作却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不觉得痛一般。他把匕首又推进去了三分。
白穆曾经摩挲着他的腰,带着暧昧的口吻告诉他。
肾脏部位,也就是俗称人的腰眼,位置在第4腰椎棘突下,旁开约3.5寸处。那里的神经丰富,被袭者可以瞬间瘫软甚至没有力气呼救,失去行动能力。
没想到床上的打情骂俏,现在会派上用场,苏瑾瑜凭着感觉的刺了下去,不知道有没有刺中。
林达吃痛的挣扎,枪在混乱之中被甩了出去。
枪离了手是大忌,林达纵横黑道这么多年,平时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只可惜他现在浑身没有力气。
他在半年前染上毒瘾,身体已经被亏空,不然也不会被敌人从背后偷袭成功。贩毒的头目没有人会去吸毒,因为心里都知道毒品碰不得,更何况是新研发出来的毒品,戒不掉,只要上了瘾,就会一直吸下去,从此就是一条不归路,迟早会死在这上面。
林达当然不是自己去吸毒的,他是被林谒设计的,林谒这事情做得干净,他一点儿把柄都找不到,时逢双方关系紧张,集团内斗,为了避免被林谒反咬一口,他也就只能吃了哑巴亏,暗暗的把这笔记在了心里。
所以他发誓要把林谒挫骨扬灰,让林谒生不如死以解心头之恨。
林达倒在了地上,喘着气,怔怔的看着苏瑾瑜。苏瑾瑜拿起地上的枪,指着他的头,抵住他的太阳穴,手指勾进了扳机。
他现在满脑的都是嗜血的念头,这个人那么轻易的一句话,就让他被埋在荒芜的树林,从此长眠于地下,他现在也想让这个人尝一尝绝望是什么味道。
林达往后缩了缩,头顶着一把枪任由谁都不会淡定,拿枪抵着他的人眼中的仇恨让他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这样的眼神,只有血海深仇才会有。
门被破开了,进来的人抢走了苏瑾瑜手中的抢,并且把凌达按在地上。
苏瑾瑜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像是中了魔魅,竟然想着开枪把地上的人打死。
林达的背部有伤,并且不轻,被赶来的警察送到了医院。
苏瑾瑜怔怔的站在原地,举起手,看着掌心的血,分不清是谁的。他想走去卫生间清理一下,刚走一步,脚底刺痛,这才发脚上的伤口已经裂开,红色的血迹从纱布里透了出来。
白穆从外面进来,看着苏瑾瑜手上也是血,脚上裹着的纱布也是血,脸色都变了。他一把拦腰抱起苏瑾瑜,也顾不得别人眼神了,抱着人就玩外面跑。
苏瑾瑜被他抱的胃硌得慌,伸手推他,“你干嘛?”
“你的伤,要快点去医院。”白穆边说边往外跑。
进了电梯,白穆终于是停了下来。
苏瑾瑜推了推白穆,连路他被白穆颠簸的想吐,“你放我下来,我没事,脚上的伤是我的伤口裂开了,手上的是我自己用水果刀不小心割到的,我真没事,你颠的我快吐了。”
白穆低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怀里的人没有大碍,稍稍的放心,却没有把人放下来,手松了松,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你见到了林谒。”
“见到了,他那个人丧心病狂,他到底什么身份。”苏瑾瑜皱了皱眉,林谒这个人城府极深,而且不难看出来心狠手辣。
白穆的眼神暗了暗,“是我的对头,我们斗了一年,这次居然连累了你,当初我打中林谒一枪,清了他请的一支雇佣军,再之后有次我遇到了他的伏击,受了伤进了医院,也因为这样我才会退伍。”
苏瑾瑜明白了大致的情况,估摸着林谒这次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力,今天闯进房里面的人,八成是和林谒不合。
不管是哪一边出了问题,林谒都坐享其成,打的一手好算盘,只是突然创进来的警察是什么原因。
苏瑾瑜看向白穆:“是你通知了警方?”
“不是我,我也奇怪,难道是有人觉得不对劲,所以报了警?”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从电梯里出来,白穆把苏瑾瑜抱上了车的副驾驶,自己钻进了车,车子一路行驶到了最近的医院。
外伤科坐诊的医生还是早上的那位,上了些年纪,他对早上来过的苏瑾瑜还有印象,看着苏瑾瑜这样,扬起声音的责备,“走的时候,我不是让你好好的小心伤口吗?千万不能碰到或者是沾水,怎么还没到一天,旧伤没有好,又添了新伤,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好的注意。”
“对不起,医生,我下次会小心的。”病人在医生面前永远是乖孩子。
那位老医生看了白穆一眼,推了推眼镜:“你是他的哥哥?你以后要好好的看着弟弟。帮他注意伤口,右手现在伤了怕是不能写字了吧,赶不上功课怎么办?对了,你弟弟读高二还是高三,不会影响学习吧?”
白穆怔了怔,看了苏瑾瑜一眼,“我会好好的照顾我的弟弟的。”
最后的两个字咬重音。
苏瑾瑜今天出来的时候,胡乱的扯了一件外套套上,衣服颜色不像是以外的深沉,加上一张脸,说是高中生一点儿不违和。
伤口包扎完了,白穆十分顺手的抱起苏瑾瑜,苏瑾瑜的体重对于她来说,没有一点儿负担。而且白穆十分喜欢这种感觉。
医生觉得这个哥哥对弟弟倒是真不错。
这么走出医院,行人也觉得没什么不妥,苏瑾瑜的脚上还有包扎,一看就是行动不便,被人抱着也不奇怪。
苏瑾瑜反对无效,也就仍由着他这么抱着。
这么一路折腾下来,到了车上,白穆安置好了人,打开另一边的门做了进去。
“昨天的事情,是我一时……”二少第一次道歉,话到了嘴边打了结,特别是苏瑾瑜侧过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苏瑾瑜侧过脸,说了十分有建设性的一句话。他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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