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季元晴的病房门口,却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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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湜没有多想,拎着手提袋推开门,笑着和靠门这张床的老爷爷点了点头,一转脸就正撞上李护士向外张望的目光,许是听见声响,随意看了看。
花湜就看见李护士对上自己目光的刹那,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原先晴空万里的神光立刻比子夜还要黑上几分,她丝毫没有掩饰对自己的厌恶和蔑视。
花湜心中气闷,没有言语,只是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季元晴病床的桌面上,见到他床前的椅子里坐着的是师姐,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同时忽略了李护士和她旁边站着的年轻女子,那也是他们科的护士,花湜只打过照面,不知道姓什么。
病房里的气氛立刻就僵冷了,师姐看看花湜又看了看李护士,刚要开口,隔壁床的老爷爷咳嗽了一声,“姑娘,给我去打瓶热水。”
花湜回过头,看了眼老爷爷,点了点头道,“嗯。”
转身到老爷爷床边,拿了热水瓶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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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始至终没看季元晴一眼,而季元晴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花湜看着热腾腾的开水注入水瓶,发出一阵空洞洞的声响,心里暗恨自己心虚个啥。
那李护士怎么啦,为啥老是在意她?
自己才是季元晴医生的正牌女友好不好!
唉,她其实是讨厌李护士的眼神,好像她是个可怜又不识趣的蝼蚁。
娘的,想起来就生气!
上次在医院就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当她是软柿子吗?
花湜在意念里一边想象着把李护士捉在手里左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心情稍稍好了点,结果刚拐了个弯,一抬头,就看见李护士站在自己面前,眼眶还微红。
花湜把视线绕过她,左右打量了一下,师姐和另外一个同事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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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李护士是特意和他们分开,在这儿堵她,明显是有话说。
花湜挑了挑眉,准备与她来个擦肩而过,却被李护士抓住了胳膊。
花湜回过头看看她,又见到那样的眼色,心中厌恶,只想快点睁开,却听见她咬着牙道,“贱|货,你怎么才肯离开季医生?”
花湜怒从心起,猛地挣开她的钳制,慢悠悠笑道,“李护士,你在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话?”
李护士的眼眶又红了红,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两转,极其委屈地瞪着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花湜看着她那莫名委屈的小样儿,心生厌恶,都失了和她吵架的兴致,嘴角噙着笑意缓缓道,“我知道贱|货有很多种,我算不算就不清楚了,但是你这样的,恰巧就是一类。”
说完就抬脚继续往前走,不打算再打理她了。
李护士这种自我中心整天活在梦幻中的小姑娘她见识多了,早年李腾身边也有几个,可区别在于,那些小姑娘知晓自己的无耻,而这位李护士,却是做尽了无耻的事情还以为自己是在积德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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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笑!
花湜本以为今天的事情可以过去了,没料到那李护士竟然又小跑了几步追上她,挡住了去路,她等着无限幽怨的大眼睛,一字一句道,“花湜,我知道你的底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季医生知道了真相,还会不会爱你?”
她说完了这番话,脸上闪现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好像笃定花湜会害怕,甚至会立刻求饶。
花湜这厢气得都笑了,“呵呵,”她脑袋习惯性地后仰了一些,斜睨着她这一番自导自演的幻想,嗤笑道,“季元晴爱我还是不爱我,对我来说都没很么差别,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季元晴爱不爱她,花湜都已经无法自拔了,这才是本意,只不过花湜存心让她误会,她就是想看看这李护士能折腾成哪样。
果然,李护士的嘴唇抖动得更厉害了,和窗户外面的雪景相映成趣,她颤着手指指向花湜,憎恨道,“我就知道,你是没安好心的……”
花湜懒得再搭理她了,抬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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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护士却扯住花湜的袖子,硬是不让她走,“你也不想在这儿引人注目吧,我们换个地方。”
花湜无奈地回头看着她,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却听李护士道,“我知道你堕|过|胎,难道季医生不好奇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这声音有点大了,两人纠缠得有些久,已经有不少路过的人注意到她们。
花湜乍一听到孩子,眼眸颤了颤,没有再挣开李护士的手,定定地望着李护士,淡笑道,“你最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花湜穿过走廊,将水壶放在病房门口的墙边,回转到了电梯,和李护士一道去了医院附近的咖啡馆。
她没有进屋去和季元晴说一声,只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
“你知道季医生的左腿截肢了吗?”李护士端坐在对面,双手握着玻璃杯,忐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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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湜挑了挑眉,心想你是白痴吗?我和他都上过床了还能没看见他的腿?
“他平时生活很不方便的,根本离不开假肢拐杖和轮椅。”李护士继续道,小心观察着花湜的神色,却见她面色平静无波,完全没有露出为难、心疼、或受打击的神色。
花湜因为工作的关系,近一年接触的都是有钱有闲的上层精英人士,要是心事被一个小护士看穿了,她也不要混了。
而此刻,她内心实际上非常非常生气,她不喜欢李护士用这种悲悯的表情谈起季元晴,恨不得把这倒霉孩子拎起来揍一顿,她家季医生少条腿怎么啦?
依然是完美无瑕、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季医生,哼,她家季医生才不要人同情!
李护士却以为花湜是无动于衷,根本不关心季医生,松了口气,很是了然道,“你这种坏女人怎么会真心爱他,照顾他,你根本是为了他的钱。”
“我知道的,你和季医生在一起是为了他的钱,你别做梦了,你们两个根本是不可能的。”李护士的眼圈已经不红了,看上去还是很干涩,她的表情很得意,好像是超人拯救了世界之后的表情。
花湜坐在她对面,手中的调羹轻轻搅动了杯子里的咖啡,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继续。
李护士以为她是怕了,更加得意道,“有句话叫门当户对,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父母都是外交官,他爷爷……”
花湜搅动着咖啡的手指顿了顿,不注意在杯沿碰出轻微的响声,咖啡水面上同心圆形的花纹也跟着停顿了一下,瞬间碎成了点点粼光。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了季元晴的家世,却是从一个排不上号的情敌口中,忽然有一种悲哀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
桌子对面的李护士眉飞色舞地把季元晴的革命家史讲完,扶住吸管,喝了一口橙汁润嗓,继续道,“而你,”她的目光锐利起来,眼角眉梢怎么也遮掩不住欢快的笑意,“你一个劣迹斑斑的小|三|儿,勾|引人家丈夫,还堕了胎,就算是季医生原谅你,他的家人能接受你吗?”
“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有多远滚多远……”
花湜听见李护士从头到尾反反复复讲得都是她与李腾之前的事情,松了口气,听着她的话越讲越顺畅,越讲越离谱,干脆用调羹碰了一下杯沿。
“叮……”的一声,如同中场休息的哨声,李护士立刻住嘴,看着花湜。
花湜抬起头,看着李护士因兴奋而白里透红的脸,缓缓道,“我滚?我滚了之后,是不是轮到你滚上他的床?”
“你!”李护士被她说得面皮通红,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瞪着花湜道,“你果然是个贱|货,贱|货才会整天想着这些下|贱的事情!”
作势就要端起装着橙汁的杯子往花湜身上泼。
花湜眼见着她的动作,也跟着站起来,动作却比她快一步,左手挡开李护士手里的玻璃杯,右手抄起身旁的手包抡圆了往李护士头上砸去。
李护士没反应过来,脑门上顿时红了一块,“哎呦”一声惨叫,缩起了头。
花湜却没停手,拽着她的肩膀又补了两下,“你以为你喜欢他,他就一定得喜欢你啊,他就不能挑一挑?听说左脑偏重理性思维,右脑偏重感性思维,我看你是接触不良吧!老娘替你修理修理!”
甩开了李护士,花湜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将咖啡杯重重顿在底座里,抓紧手里的包,转身大步离去。
迎面撞见闻声赶过来的服务生,只道,“杯子让她赔,钱也让她付!”
然后无视服务生呆愣的视线,推门而去。
她才不会好心把茶钱给了呢,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种缺德事,也要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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