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的青春蹉跎了八年。上京人谁不知柳家郎才貌出众性情温婉,可上门提亲的却寥寥无几。即使哪个闻名而来的外乡人做了这等事,最后也是容颜惨淡而归。
几乎没有上京人看好这门亲事,包括柳家郎自己。
他是见过未来小妻子的。初见时他九岁,而她躺在襁褓里咧着无牙的嘴笑得很可乐,一双星子璀璨的黑眸水润润地,望着他笑成一条缝。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惹桃花~”
“来来,柳家郎,你喜不喜欢这孩子?”他睁着一双天真的眸,把沾了女娃口水的手指背到身后,心虚地瞥了眼笑得牙不见眼的小人。
“柳家郎给我家宝宝当夫郎好不好?”他看着那张粉嫩嫩的小脸,下意识点点头,眼底却有淡淡的茫然。
再见面时她五岁,他十三岁成年。这意味着他可以嫁人生子。
母亲带他拜访连府,他就默然坐在庭院长廊边,看着那个孩子嘻嘻哈哈地追着一只小狗,路上遇到石块绊了脚,便赖在地上大哭不起。他有些慌乱,害怕被责骂,赶紧把她抱起来。
“mum~”连宝宝亲了他一口,红肿的眼睛又笑开了:“哥哥长得真好看。”
“……”柳家郎涨红了一张脸,最终把情绪都压下下去。他有喜欢的人了,是一个笑如淡风清月的女子,可现如今,心底只剩下一种愧疚和自责。
他该等她的,怀里的这个女孩子才是他未来的归宿。这样想着,柳家郎叹了口气把她搂得紧紧的。
二十岁那年,他成为了上京城年龄最大的未婚男子。再貌美的男子都会被人嫌弃不够新鲜,因为有大龄男子生不出聪明孩子的说法。
母亲便打算让他先嫁入连家,待他的小妻子成年后再圆房。
连笙很喜欢窝在柳家郎怀里,暖融融的温度总是让她依恋不已。她叫他哥哥,每次唤他都是撒娇的语调,晚上睡着了总是翻来覆去,直到双手双脚都缠抱上柳家郎才会睡得安稳。
殊不知柳家郎总是铁青了一张脸,暗自忍耐*。
连笙初潮来临后便和柳家郎疏远了些,因为曾经睡着把经血蹭到柳家郎的雪白亵衣上,她便提出和柳家郎分床的要求。然而柳家郎没同意。
他越来越难抑制自己的*和对连笙的占有欲,他今年二十三了正是*旺盛的时候,而且再过不久连笙便成年。
连笙对于柳家郎对她亲亲摸摸的行为有了不满,他苦笑,因为她看着他的眼底没有*,只有对亲人的依恋。
真正让他产生危机感的是一个女人。
“那个女子,笙儿是怎么认识的?”
连笙低下头,半边脸都红透了结结巴巴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柳家郎死死盯着她的娇羞,眼底浮上一抹暗沉。
他知道她们怎么认识的,安排在连笙身边的小厮把一切都告诉了他。那个女人是勾栏里的女倌,连笙被朋友哄骗误入勾栏,这才遇见了她。
他还知道那个女人长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她甚至……亲了连笙。
不过没关系,他们很快就会圆房,他很快……便会有她的孩子。
生子的资格是妻主决定的,什么时候生也是妻主决定的。但是连笙不清楚不明白这些,也不会了解柳家郎迫切想要一个孩子的心情。
他吃下了通过柳家得到的孕育丸,就等着圆房的那天到来。
可圆房那天,新娘却不见了。
柳家郎暴怒责问连府的下人,新郎美丽的妆容早已狼狈不堪。有人说看到一个女人把一个人掳走了,那个女人怀里的人似乎昏睡了,好像是小姐。
柳家郎褪去一身妆容,为了不影响声誉,他打扮成了女子,带领了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杀到勾栏院。同时也向柳家求救,让他们派人找连笙。
“这……这位爷,我们这没有这人啊!”
“那人的花名是艳莲——你敢说没有这个人?”妓院爹爹一听这名眉心的皱纹又多了几道,他小心翼翼地把面无表情的柳家郎拉到一边,“这,这位爷……那可是三王爷的人。不是我们院里卖的。多余的我不好说。”
柳家郎心底一沉,目光凌厉地扫过猥琐的妓院爹爹,见他一脸的恳求,态度终于软化了。
“我们回去。”
眼瞅着一群人离开了,妓院爹爹才擦了擦额门上的冷汗。
“这事,做得不错。”门昏暗的一侧出现了一双带着笑意的黑眸,妓院爹爹一惊要下跪行礼,却被她拂手止住了。
“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本王还不希望暴露身份。”
“那位小姐,醒了吗?”三王爷眯起狭长的眸,捏过他的下巴嘴角浮过一抹冷笑:“关于那位小姐,爹爹你不用操心。倒是她那夫郎,还需你多费心应付呢。”
“可柳家是上京首富……”
“首富?”三王爷低笑,拍了拍袍袖上的灰漫不经心:“很快就不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线码字……tat我真怀疑我能不能凑满一万五……等写完这个纠葛故事转现实,会有大虐一次之后基本上缓和撒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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