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游三界,为家四海,累了就止步停下休息,欣赏身边的美景。秋天的夜空也是十分深邃,虽然比起夏日来显得寂寥清冷,但是天上星辰皓月更加明亮,仿佛一盏盏灯挂在天空这块巨大的帷幕上。
“景色好漂亮,虽然九天比大荒要漂亮很多,可是以前从未如此深刻清晰!”随意在山水之间变出一座房子,三人就坐在木板上,一边品着真凝泡的茶,一边抬头看向闪烁的星空,又时而俯首倾听漫山遍野的虫鸣。
“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杨炼自言自语。
“什么还有没有?”真凝和纤儿好奇。
“一种很神奇很美妙的小东西,在夏秋季节晚上出现,不过现在已经深秋……”杨炼不禁一阵后悔,若是他能早点知道喜欢真凝,就能带她去观看那种美景了,可惜时节已过,再想看到就可能要再等一年。
“不知道哥哥说的是什么,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寻找吧?”纤儿一阵兴奋。
“好啊!小炼都这么说,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真凝现在对于新事物的好奇心,就与纤儿没什么两样。
“可能已经找不到了……好吧,找到什么就什么!”看二女跃跃?欲试的样子,杨炼实在不好打击她们,但随后也想通了。
“东南荒较为炎热,气候变化不大,就去那里寻找!”杨炼说完,就与二女去了东南荒。
当下的大荒与上古的大荒地域范围不一样,上古的大荒,就是全天下的陆地。而当下的大荒,只是九鼎封印覆盖的部分,荒外就是除此以外的,居住的大部分是异类,各种兽人族、异人族,当然也有人类,例如三苗。杨炼他们所去的,是当下大荒南部的更南部,能看到东南海沿海。
“会发光的虫子?不会是蠕动的那种吧?”听说杨炼要寻找会发光的虫子,真凝有点害怕地道。
三界会自然发光的动植物有很多种,九天也是到处可见,但是大部分都是会发光的植物,会发光的动物她知道的,有不少长得像蚯蚓或者毛毛虫,但是身体是半透明或透明,即便如此,女子大多害怕虫子,仿佛是天性使然,连纤儿也有点被吓到了。
“你说的是这种吗?”见她们害怕,杨炼心里一邪恶,将手伸到她们面前打开手掌,一直散发着白光的虫子慢慢蠕动着。
“啊……”二女被吓得大叫,花容骤变,转身就跑,“快拿开!”“不要!”“纤儿害怕!”边跑边喊,杨炼哈哈大笑在后面追着,还玩得挺起劲。
“小炼你坏!”“哥哥你坏!”实在吓坏她们了,杨炼才跟她们解释了好多遍,是他变出来的假象。可是诚实换来的结果,二女自然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过最多只是娇声嗔怒,说两句不理他。
在夜晚之中,三人寻找了一个时辰,一路上也是惊喜不断,欢笑连连。不一定要找到杨炼想要的和二女期待的,路上很多奇迹被他们发现,也是乐趣无穷。
“刚才那个光,竟然是这种虫子发出来的!好神奇呀!”“刚才那个声音,竟然是这个小东西叫出来的,好神奇呀!”……纤儿开始叫的好神奇呀,然后真凝也跟着叫,一路上好多好神奇呀,看着听着她们的一切,他也觉得好神奇呀!
杨炼想要寻找的,就是萤火虫,也找到了,但是他想要的是很多的萤火虫。当然对于当下的杨炼来说,变出一大片的萤火虫不难。但是身为神农氏境界的传承者,扰乱生灵正常规律,是不允许的,只有神农氏的人才明白其中因果。
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宇宙的准则,也是神农氏族人的准则,只有尊重宇宙,尊重大自然,才会真正得到它的回应。而三界绝大多数人都只知道让自己变得强大,随后无所顾忌地利用力量,利用宇宙自然,虽然他们不知道,但其实他们已经少了一些东西。此乃天地宇宙真正大道,就算是当下的杨炼也不明白。
时节已过,就算是南荒也很难找得到大片萤火虫出现。纤儿虽然兴奋的时候很兴奋,可是累了的时候也能很快睡着,当下被杨炼背着。
“真凝,闭上眼睛,我带你去!”杨炼轻声道,真凝微微点头,听话地闭上双眼。
“好了,可以睁开了!”一瞬间,三人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有什么?”真凝睁开眼,他们在一个湖边的小树林里,那是一片山茶林,开满了山茶花,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四周。脚下的草丛,也有过膝那么厚。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杨炼神秘地一笑,让真凝充满了期待。
不久之后,渐渐的从周围草木之中,闪烁着微弱的光华,越来越多,而且飞舞起来,将四周的一切点缀,草丛里,山茶树上,到处都是,而且向湖里飞去。湖光秋月,相比起星星,倒是这些神奇的小东西让湖水更加美妙不可言,水面上下,幻彩迷离。
真凝惊喜异常,想不到万千小虫子一起,竟然如此美妙,还从未见过。像纤儿一般兴奋地乱跑,又飞到湖面上,翩然起舞。虽然周围一切都很美妙,可是在她面前,只能成为衬托,湖水,荧光,花瓣,清风,在杨炼的眼里,只有她。
仙子都是异常美貌的,三界舞曲那么受人欢迎,所以仙子可以不会唱歌,但是一定会舞蹈。三界也有很多耳熟能详的舞曲,例如《九天》就是经典中的经典,相传为上古乐师所作,一直盛行于仙界。
真凝跳了一段,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起舞,又看到杨炼一脸痴迷地看着自己,顿时脸红害羞,自己刚才出丑了吧?两人都目瞪口呆地站在湖面上,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是《九天》吧!难得如此雅兴,不如我来和乐?”杨炼淡淡的咳嗽一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说着,将纤儿放在身旁,盘腿坐下,随后腿上瞬间出现一把木琴,就弹了起来。杨炼虽然对于舞曲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九天》也听过不少遍,差不多记住了。
真凝自然很是矜持,可是杨炼都开始了,她只好继续,起舞弄清影。还好这深夜没其他人,纤儿又睡着了,要不然她还真放不开。“……九天山河依旧,大荒故人已非……昔日记忆,何以赶追……留恋处,心渐灰……天人,错对?……恨,悔……”
“……我跳得怎么样?”一曲终了,真凝就迫不及待地过来问,以前与姐妹们一起跳过,但那时都是蒙着脸面,现在是给心爱的男子舞蹈。
“就算你问我,我也……很漂亮?”瞧着那张有点害羞有点期待的绝美容颜,杨炼不由得痴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舞动的真凝,美得让人窒息,当然她的舞蹈也是完美至极,她的舞姿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心中,回味无穷。
“讨厌!人家问的是跳得好不好……”真凝更加脸红了,娇嗔一句就低下了头,同时被杨炼紧紧抱在了怀里。
“真凝……”杨炼慢慢向她靠去,真凝知道他想与自己亲热,矜持着慢慢的抬起头,随后闭上了双眼。
“好漂亮啊!”就在二人快要对接上的时候,纤儿醒了过来,见到周围荧光飞舞,兴奋地叫到。
二人都被吓得不轻,赶紧分开,各自看向别处,羞窘难当,但又哭笑不得。在这么美妙的地方做好事,自然终生难忘,可是纤儿还小,不能教坏了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剧烈的心跳,相视都忍不住一笑。
“哥哥好厉害,竟然找到这么漂亮的东西!”纤儿欢呼雀跃了一阵,又跑回杨炼身边。
可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真凝听到纤儿的话,立即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小炼,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自然找到的吧?”她焦急万分地询问。
“……稍微用了点小法术而已,不用这么担心。”杨炼有点为难地道,真凝问得那么认真,他也不好说谎话。
“你是用什么交换的?认真地回答我!”可是真凝依然不放心,她知道神农氏高手的力量源于何处。
“……五千年……”杨炼只好坦白,伸出五根手指,吞吞吐吐地道,似乎害怕真凝听了会生气。
萤火虫的季节已经过去,杨炼想让她们看到这一美景,只有使用自己的力量。有两种办法,一是利用力量制造幻象,这是三界绝大多数人的选择。若是杨炼来制造幻象,三界之内能够识破的都没有几个。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让萤火虫真实的再现,这需要几乎强大得逆天的神通,毕竟颠倒了萤火虫的季节规律,相当于将它们提前一年出现。能做做到这种方法的,整个三界之内,也只有上古五族和龙族的绝顶高手。
但是神农氏的做法有点不一样,他们敬畏自然宇宙之力,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不像其他族人,利用自己的力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总有一天,他们会遭到天谴,万劫不复。
可是杨炼不想用假象来欺骗她们,于是用了自己的五千年寿命换来五千只萤火虫地再现。对于寿命几乎无限漫长的杨炼他们来说,岁月似乎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五千年的时间随便扔,只为博得美人欢心。
“五千年?!”真凝听后,大惊失色,又很是心痛。早知道杨炼会为了她,这么不珍惜自己,她绝对会十万个不情愿地阻止。“笨蛋小炼!笨蛋小炼!……”真凝一下扑到他的怀里,撒娇似的责骂。
“嫌命长么?做这种傻事!以后千万不要这样了,小炼很珍惜我,我很高兴很幸福,但是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够了。要是小炼为了我这样乱来,出了事怎么办?我很害怕……”真凝在杨炼怀里抽泣道。
“其实只需要过一年就恢复正常了,不过还是听真凝的,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若是我出了什么事,谁来保护你?”杨炼抱着身体微微颤抖的真凝,一边抚弄着她飘逸清香的漂亮长发,一边说到。
“还有纤儿!”真凝提醒道。“对,还有纤儿!”杨炼不知道真凝真正的意思,但是纤儿也是要保护好的。
“哥哥姐姐在干什么?啊!纤儿也要抱抱!”纤儿见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顿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说着就向杨炼扑了过来。
神农氏的高手,都有不死的身体和无尽的寿命,这与他们的修为自然有关系,但更重要的是,这是宇宙自然的力量。事实上他们寿命是有限的,例如杨炼交出去五千年,他的头发之中已经有白色的了。
以此推算,圣级高手也就差不多五千岁左右。但是他们可以通过修炼等方式,一直保持着还有五千年的寿命,除非遇到什么特别大的变故,例如与绝顶高手激战或者天劫,才会削减寿命。像杨炼为这种事牺牲五千年而不后悔的,实在没有,也没人这么阔气。
万里晴空,极目无垢。一鹤入云,引人豪气。平面如镜,湖光掠影。“快看,鱼在天上飞,鸟在水里游!”一声清脆悦耳的话飘荡在空中,又引起两声轻笑。虽然三界有在天上飞的鱼,也有在水里游的鸟,不过用来形容景色美丽清净,确实不错。
这自然就是杨炼三人,此时又坐在一鸟翼虎身的妖兽背上,那妖兽名叫虎鹰,比老虎和老鹰加在一起还要大些,在蛮荒危险之地,算是较为常见的妖兽。不过即便如此,也坐不下三个人,所以他们都变小了一些。
他们决定了,要去观赏大荒一年四季的美景,以及凡间的风俗习惯,然后将这些都记住在心里,或许几百几千年后的将来就能更清晰的记得,某时某地,他们做了什么。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