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祖二十五年春天,岳阳利用严密的布署和机动的作战方式,连败祁国城池七座,一雪前耻,扬言要攻入帝都,剿灭昏君,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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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国朝中无可用之将,虽有几个能战之将但均为子衿部下,或借故生病,或告家侍亲,均不出战,急得淳于凌霜病情再次加重。
此时子衿的禁足期已满。但他似乎不再对朝政有兴趣,而是整日价的流留于酒楼茶坊,当真要做一个百事不闻的闲散亲王,大皇子子炎也深居简出,这可急煞了病重的淳于凌霜。
他知道,这些人都在算计着他,要逼他再度启用他们各自保的主子,也许是自己的真的老了,怎么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看着侍奉在一边的子澹,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唯有利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权利,给这个孝顺的孩子争取最后的一点东西了。
果然立春之后,前线战事日益吃紧,岳阳曾一度攻到帝都,大祁国岌岌可危,民间呼声一片,一致要求二皇子子衿复出,朝中大臣又竭力保奏,而二皇子又不断的推托,淳于凌霜无奈之下只得亲自下诏,封子衿为讨北大将军,亲率二十万大军去支援前线,而那些隐藏起来的将士们也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二皇子党一时间人人眉开眼笑,抚额相庆。
宫中无日月,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日子倒还算平静,此时虽然春寒料峭,但迎春花已经探长了柔嫩的枝条,舒展着娇黄的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摆。
随手折下一条,在手中把玩着,想到娘这几日的反常,每每听到前线的消息便坐立不安的样子,想要问终是忍住了。
这一日因觉着春夜焦躁,于是踢了被子,任凉凉的春风透窗吹来,心情这才舒畅了一些,不料眼一花,窗前就立了一个暗色的人影。(
妖颜惑众:十夜杀手)
我一惊,忙拉上被子,蜷在角落里,暗暗摸出枕边的匕首,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
那人突然哧儿笑了出来:“姝儿,是我!”
听得出是子炎的声音,我不禁皱起了眉,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竟擅自闯宫,真是不想活了!
“你来做什么?赶紧走,上次是我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但这次我不想你再被人捉住,快走!”我压低声音道。
子炎翻窗而入,借着一点月光直直地瞧着我道:“姝儿,原来你并不是那么无情,我并不怪你的,只是子衿这家伙太可恶!我知道你一直出宫,地自由自在的生活,我现问你,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你可愿意跟我走?”
我拧着眉怀疑他发烧了在胡言乱语,他看我不信,叹了一声道:“皇上已经起了废我之心,是定不会再用的,听说还在捡我的差错要贬为庶民,太子本就没什么趣儿,姝儿,我是为你才做的,如今当不了太子,我也情愿舍了这一身束缚,带着你远走高飞,过无拘无束的日子,怎么样?”
我大骇,不料他竟为了我舍弃一切,当下软了下来柔声道:“你我是不能在一起,不要再做傻事,赶紧回去吧,不然怎么对得起一直对你忠心耿耿的臣子们?再者你若真带了我走,这才真是欺负枉上之罪,到时候何处有你容身之地?我是个不详的人,就这样罢,你回去吧!”
他的双眼在暗夜闪着炙人的光芒,一把拉过我的手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必带了你走的,那怕刀山火海也不怕了!你不愿意走,是不是因为子衿?”
他怀疑的问完,脸上表情立变,又是屈辱又是愤怒,胸膛也微微起伏。(
永生无罪)
我抽不出手来,只得任他握着,不过却坚定地说:“不是因为他!”
子炎孩子气的笑了,紧紧地拥着我道:“我知道的,姝儿,你心里有我的,我很欢喜,你不是因为子衿而不愿意跟我走!”
我无声地挣扎着,难道陷入爱情的男人也会变傻?
“你快走,我自是我,与任何人无干,但也决计不会跟你走,你若再不走我可叫了!”我拿出冰凉的匕首突然抵在他喉间冷声道。
他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一时间又是伤心又是气愤,竟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去看他,狠下心来命他走,他要疯,我可没时间陪他一起疯!
他竟然不顾生命危险将脖子向前送去,眼中炙热的光芒退下,换上狠绝而阴冷的光芒,又变回了那个霸道的太子!
“姝儿,你若下得手就杀了我吧!嘿嘿,不过我是不会再放手的,你跟我走不走?”他扼着我的手腕逼问道。
我实没办法下杀手,只得身子向后倾去,不小心碰到茶杯,哐啷一声,茶杯摔在地上,在夜里分外的响,娘和阿卷听到动静,急忙披衣赶来,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
我怒极:“还不走?”
他毫无惧色,依旧把我环在怀里,反手夺过匕首扔在地上,傲然道:“若怕我就不是淳于子炎!”
娘吓得面色如土,颤抖着手指着他道:“你这个没有伦常的狂徒,快放了姝儿,否则皇上知道了必不放过你!”
子炎哈哈大笑:“皇上?你道我放了姝儿他就放过我了吗?他眼里哪还有我的位置,你少罗索,我劝你还是劝姝儿跟我一起走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阿卷欲悄悄的出门,子炎用脚踢起地上的匕首,啪一声钉在她眼前,寒声道:“不要命的就尽管去报信!”
我一时来了性子,趁他不备用力踢他下身,怒声道:“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趁他弯腰之际滚到床上,逃开他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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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炎眼中怒色更深,他脸上露出个古怪的表情,立即反应过来,大踏几步,将吓呆的娘制住,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以剑逼在她脖子上道:“静姝,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你若不从我,我便当着你的面强了你的娘亲,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了!”
我气得几欲昏迷,浑身颤抖,怒骂道:“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是畜生!”
他冷笑:“不错,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放弃,可是你却执意不从,我只有出此下策!”
我惶急无措,娘吓得昏了过去,阿卷则紧皱着眉,焦急而无助,气氛一触即发!
我长叹看来今天定要从了他了!
“好,我答应……”我话末说完,突然一道黑影如大鹏一般从天而降,一脚踢飞子炎手中的剑,又连点他手上三大要穴,将娘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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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炎大惊:“你是谁?”
黑衣人默不作声地将娘放在我身边低声道:“皇上很快就到,自己小心!”然后又如影子一般很快消失。
原来是宁默!他竟没有跟子衿前去作战,而是留在了宫中,幸好他及时出现,否则后果难以预料,但若真的皇上赶来,子炎恐怕罪责现大,我又不会解穴,看着子炎急得脸色灰败的样子,不由得皱眉。
“怎么解穴?”虽然他行事偏差,但我却不忍心他再为我而获罪。
子炎脸色惨白,他苦笑道:“看来今日天要亡我!”
这说话之间已经听到兵器交响的声音,子澹带着亲卫兵急急的赶来:“姝儿,发生什么事了?”
他进来瞧见子炎的样子,不由得微有怒气:“皇兄,你怎么在这里?父皇即刻就到!”
子炎一见他大喜道:“快帮我解穴,这件事以后我慢慢的讲给你听!”
子澹上前低声问道:“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脸一红微微摇头,子澹眼中的怒色一闪而逝,只是命人将此处包围,也不理子炎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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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半晌道:“不如你放他走吧?”
子澹看着我温柔地说:“这件事已经传到皇上那里了,若我放他走,我便是欺君之罪,而且他如此待你,你就不怪他?”
我急道:“皇上末必知道是他,你快放了他,不然他就完了!”
子炎也放下面子,连声请求,子澹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上前,伸指替他解开穴道:“皇兄,你好自为之!”
子炎顾不得道谢,临走时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翻身跃出院子,此时淳于凌霜已经带人赶来。
“刺客呢?”他厉声问道。
子澹急忙回道:“儿臣赶到时,刺客已经不见,正要命人四处搜索,请父皇恕罪!”
淳于凌霜面有怒色,脸涨得通红,子澹急忙上前替他拍着后背,但手形很奇怪,过了一会淳于凌霜拧眉道:“立刻封锁宫门,在全宫搜索,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物,务必要抓到刺客,否则全部是死罪!”
手下的侍卫齐声应了,快速的四散开来,又有人放出警笛,整个皇宫处于戒严状态。
淳于凌霜命人请了大夫替娘请脉,这才抬眼看了我一眼道:“听说那刺客是为你而来?”
我急忙跪下道:“当时天黑,事情发生得突然,静姝并末看清刺客的面貌,想来静姝并末得罪过谁,也想不出他是为什么要来刺杀儿臣,都是因为静姝的事情,带累得母亲受惊,还害皇上担忧,请皇上恕罪!”
淳于凌霜阴沉着脸一挥手,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结果。
我的手心紧张得出了密密的汗,生怕娘醒了会把事情说穿,正在这时,皇后及各宫嫔妃闻说此事纷纷赶来,见皇上无事这才七嘴八舌的说着抚慰的话,又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的扎了我和娘几眼,又三两个聚在一起说什么狐媚惑主之类的话。
淳于凌霜眉头紧皱,喝了一声,众女这才停止说话,惶恐地看着他。
“朕有要事处理,你们都各自回宫吧!”淳于凌霜命令道。
“是,皇上,臣妾告退!”这一群莺莺燕燕尚末走出门,便看到侍卫押着一脸狼狈的子炎走了进来,都惊呆了!
“回皇上,刺客已经抓到!”侍卫将子炎带上来,我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他没逃掉?
淳于凌霜倒是没有惊讶的样子,冷冷地瞧着他道:“好哇,好哇,朕的好儿子,竟当起了刺客?”
子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欲要辩解:“父……父皇……”
淳于凌霜扫了四周一眼:“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朕回去?”
那些探头探脑的嫔妃们,包括一向持重的皇后都变了颜色,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子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疑似笑容的弧度,优雅的退下,她知道,这个太子算是彻底的完了,那么自己的儿了,四皇子,是不是希望就多了一点?
众人退下后,淳于凌霜这才真正的发起了脾气,将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部向淳于子炎头上砸去,子炎的头被磕破,流出殷殷的血,我和子澹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求情了。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想和静姝在一起,并没有别的意思,请父皇将静姝赐于儿臣,儿臣愿意远走高飞,永远不回这皇宫……”子炎拼着一死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娘此时已醒,又被他吓住,屋内的三人都心惊肉跳地看着子炎疯狂的举动,我更是几次使眼色,他恍若末闻,只是磕头。
淳地凌霜气得捂着胸直喘不过气来:“孽子,孽子……”
小太监慌忙将药丸喂他服下,过了片刻方缓过气来。
他咳了一阵,这才虚弱地说:“拟旨,降淳于子炎为庶民,囚于皇陵旁边,为先帝守陵思过,不得与任何人私自会面!”
拟完旨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射出冷冷的厌恶的光芒,接着说:“和睦公主一心向佛,特准其削发出家,明日起,送至云觉寺出家,赐号:安已,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私自会见!”
安已,安分守已,淳于凌霜真是用心良苦。
削发,看来他是要我一辈子与青灯为伴了,也好,正如我所愿。
娘大惊:“皇上……”
淳于凌霜冷冷地瞧着她,娘不敢再说话,垂下头只是落泪,子澹也十分惊愕,万料不到是这个结果,张了几次嘴都不敢说话,只急得一头的汗。
我向他微微摇头,跪下谢恩,子炎知道大势已去,看着我涩声道:“对不起!”
我亦苦笑,这个结果,他可满意?
两人分别被侍卫押走,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走了很远,仿佛还能听到淳于凌霜的咳嗽声,娘的低泣声,还能感受到子澹焦急而担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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