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在紧张的对持,我却听得如坠五里云雾,他们显然在说一个对双方都很关键的人,心中隐隐升起抗拒和微微的恐慌,难道——说得是我?
我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身子,只觉得脑子里好像一堆干草崩进了一个火星,轰一下滔天的燃烧起来,又是迷茫又是无措,如果真的是我,似乎一切可以解释又似是而非?
子衿怎么会为我孤身来黑云山庄,他不是让人追杀我吗?还记得他命人拉弓时的绝情和冷血,我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更何况我还刺杀了他!
如果不是为了我,为何子澹不让我见他,为何话语处处所指都像是说我?纠结,脑子里乱麻一般的嗡嗡的响着,胸腔里一股气流在不停的游走,我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正在神志混乱之时,一股平和清正的气流顺着背后的大椎穴缓缓的推入,助我压住了纷乱的内息,那些浮燥如浮起的灰尘一向缓缓落下,灵台渐渐清明起来,逍辰关切用内功传音入耳:“不要急,有我在这里!”
我感激的回头望了他一眼,他示意我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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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火把噼啪地响起,给紧张的空气注入了点火的引线,夜风吹来,火光摇动,映得地上的人影子也扭曲起来。
在这一触即发之时,那名堂主走了出来,他脸色严肃,缓缓的靠前,语气温和地说:“还请贵客稍安勿躁,月姑娘正在客房休息,还请你放了我家少主,以免伤了和气!”
真的是我!
我脸孔雪白,双眼圆瞪,真不知道眼前这是唱得那出戏,显然子澹是以我为质才活了下来,而子衿则一路押他来到黑云山庄,目的是——救我?
子衿冷笑,轩扬的眉半挑着,周身散发出无形的气场,让人不能接近,他高大的身躯在火光下投下一个长长的影子,依旧是熟悉的没有温度的声音:“不要在聪明人面前玩花招,不见到她,你以为朕会轻易放人吗?”
子澹眉头微皱,终于慢慢地说:“把她请出来!”
接着有人匆匆的向我住的地方奔去,但不知他们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会是什么表情?
果然来人一脸惊慌的跑过来,在堂主的耳边匆匆的低语了几句,堂主脸色大变,想了一会才说:“少主,月姑娘她,人不见了!”
子澹眉毛微扬,面露异色:“静姝不见了?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去找,山庄内机关众多,万一她……”脸上的焦急之色却不是装出来的,子澹,你像这黑夜一样,永远叫人捉摸不透!
我紧紧的盯着子衿,发现他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手微微的颤抖,拧着轩眉怀疑地问道:“你在骗朕!”
也就是他一瞬间的犹豫,子澹已经捕捉到了机会,袖中青锋一闪,一道快而无声的寒光划上了子衿的手臂,刀锋上闪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的,我不由出声大叫:“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子衿手臂一软,子澹趁机逃脱,但他万万没想到我会在屋顶,双眼犀利的一扫就快速的下命令:“开机关!”
子衿显然也听到了我的声音,抬头向上望去,谁知异变陡生,他脚下的方砖突然向下翻去,整个人毫无预兆的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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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惊喜交加的目光却定格在我脑海中,镌刻是最后的面面!
我全身的血液倒流,紧紧的握拳,刀锋一般的目光盯着子澹温柔的笑颜,直想撕开他虚伪的面具,来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子澹唇边的微笑不变,声音诱惑地说道:“静姝,上面很凉,我接你下来好不好?”
那温柔的声音,仿若无形的刀,割碎我的幻想,割碎他的温柔,割出一道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和裂痕!
子衿的闷吭声传来,如果不是遇到了极为难忍的痛苦,依子衿的性格,恐怕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想而知下面必是险恶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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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啸一声,身形如灵燕穿林,直直的朝下面的洞口扑去:“子衿,我来救你!”
逍辰撑开玄铁伞,挡着飞来的暗器,紧张的大叫:“小心!”
一股腥甜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觉得身子不停的下坠着,最后还听到子澹无情的话语:“为了大计,只由牺牲你了,静姝,对不起!”
什么狗屁对不起,我不稀罕,子澹,我月静姝若再信你,宁愿承受十八层地狱之苦,永世不得超生!在飞速的下坠中,我狠狠的发着毒誓!
我咬牙,想踩到着力点,不料竟踩不到任何地方,那种不断下坠却落不到实处的感觉让我恐慌,于是大声叫起来:“子衿,你在哪里?出声回答我!”
下面的人闷吭了一声,传来铁片碰撞的声音,他急急地叫道:“下面有陷阱,不要下来!”
我展眉,能说话,证明他还活着,百忙中从腰间掏了一个火折子一抖,洞中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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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子衿掉入了一个网中,确切的说是一个布满尖刀的网中,刀刀入肉,如齿一般紧紧的咬着他。那是一张由柔丝精钢制成的网,一张布满锋利刀片的网,一张可以将鳞甲满身的蛟龙绞碎的“绞龙网”。
网丝坚韧,他拼命的挣扎也不能动摇半分,更可怕的是,地面上也有数排尖刀明晃晃的竖立着,有几柄也扎入了子衿的肉中,再加上他先前中了毒,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处境是如何的危险!
但我已经停不住了,马上要跌入一片尖刀丛中!
这时一个青色的身影翩然如蝶一般飘下,半空中他温润的眉眼毫无惧色,伸出修长而干燥的手,语气坚定地说:“不要怕,抓着我的手!”
仓皇中如大海中找到一块浮木一般,我紧紧的握住逍辰的手,浑然没想他能否承受住如此大的下坠之力,能否安全的着地?
逍辰运力将我抛在上面,自己却急速的下落,面对那闪着寒光的闪刀,一瞬间,我怔住,子衿也叫出声:“小心!”
逍辰微微一笑,在快落地将玄铁伞柄用力的扎入地面,自己仅靠单手触力撑着伞柄,把我抱在怀里,我安然无恙,子衿长长的出气,逍辰手臂轻微的颤抖,此时我恨自己太重!
火折一暗,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我咬唇:“逍公子,放我下来吧,你撑不住的!”
逍辰温然一然,艰难地说:“麻烦月姑娘取出在下怀里的荧光石……”说完这一句话他已经手心出汗,可见费了不少力气。
我忍着泪摸索着取出他怀里的荧光石,黑暗中亮起了幽冷的蓝光,逍辰猛的吸气,将我抛在半空,自己则按动伞柄,哗一声伞叶全部撑开,伸展到极限,边缘竟是锋利的巨齿,他飞快的旋转着,将地面的尖刀一一扫飞,这才立定,接住半空下落下的我,语气依旧温和:“没事了!”
虽然他表面上没有异样,但胸口翻涌的内息让我知道他受了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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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他怀里,说不出的感激和敬佩:“谢谢你,逍公子!”
子衿看着眼前的一幕,忍着痛冷笑:“好一幅郎情妾意图,你是专程来做戏给朕看的吗?”
我大怒,反掌用力的掴下,手在半空却停了下来,子衿身上伤痕累累,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要赶紧救人,逍辰不气不恼:“这位公子误会了,我其实和……”
“我和逍辰是郎情妾意,你又耐我何?”我抢出口打断逍辰的话,故意要气一气子衿。
“你……啊……”他还要逞口舌之快被我恶意的一拉网,疼得他英俊的脸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网我越解越费劲,看着子衿疼得一脸是汗,我不由得万分愧疚:“你等着,我拿刀来割开!”
子袂咬牙:“笨……女人!”
逍辰细心地查看了一番,后退一步,避开刀锋,摸索了半日才说:“这是一种很特别的结网法,如果解法不对,反而能让刀刃更深的刺入肉中,必须找到其中的活结才能解开,月姑娘请退下,在下试一试。”
我老老实实的退在一边高举着荧光石,为自己的鲁莽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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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辰灵指翻飞如蝶,动作轻柔无声,尽量不触到子衿的伤口,但仍避免不了被锋利的刀锋划破的危险,直到小半个时辰后,他修长的手指上划出了道道血痕,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摸到其中一个绳结,轻轻一拉,整个网如被抽了筋骨一般缓缓的散开,但几十把细小的刀同时刺在人身上是何等的痛苦,我微微不忍地看着子衿皱眉一把一把的扯出刺入肌肤的尖刀。
“你死不死得了?”我忍不住问道。
“你还没死我怎么舍得死!”他依着我原来我话回道,但明显倒抽了一口气,脸色越来越白。
我微愠,死性不改!掏出一枚药丸强行塞到他嘴里:“肌肉麻了就感觉不到痛了!”
这药丸是采了蔓陀罗和一醉草混合制成,服用一丸可以麻痹知觉,可以医用,也可以在重伤时起到坚持的作用。
果然片刻之后,他不再有痛苦之色,尽量利索的除去了利刃,但令人窘迫的是他臀部也钉入了两枚钢刀,我扭过脸不去看,但见鲜血喷涌而出,忙将止血药和消炎药递给逍辰,让他来帮助子衿处理伤口。
处理完伤口以后,子衿因失血过多昏昏沉沉的睡去,我和逍辰坐在这冰冷而黑暗的洞穴中,一时间苦思出路,他一会洞着墙壁摸索,一会儿敲敲打打,似乎在找一些机关之类的东西,但寻了半日,仍一无所获,我失望地叹了口气:“逍公子,对不起,连累你了!”
淡淡的绿光下,他仍旧是清润的眉眼:“不要说这些了,换了是谁都会相救的,这位公子跟你有过段吗?”
逍辰也放弃了寻找,坐下来问道。
狭小的空间,沉闷的空气,缺水少粮的地方,还有死亡的随时来袭,都会让人产生一种孤独的感觉,这个时候,彼此陌生的人会因为突然的灾难而拉近距离,消除设防而变得亲切起来,因为谁也不知道能否活着走出去,如果人都死了,你还需要防备什么?
我简单地说了我和子衿的恩怨,逍辰微微叹息:“怪不得你眉间有杀伐之气,原来事情竟是如此起因。不过其中的关节却值得细细的推敲,恐怕生了什么误会,姑娘还是要调查清楚再行事,免生事后后悔。”
我倔强地说:“不会错的,他心狠手辣,杀我爹娘,强迫我为妃,我恨不得千刀万剐……”
“那姑娘为什么要救他呢?”逍辰微微地笑着问道。
我一怔,这才勉强说道:“我要与他公平决斗,他既然是为救我而来,我自然不能让他送死!”
逍辰淡淡的笑意仿若黑暗的月亮一般把我包容,似乎照亮了我内心深处自己也没有看到的角落,一时间愣了起来。
“月姑娘,这位公子龙章凤姿,霸气天成,隐约有统领天下之气概,他的命格很硬,你是杀不了他的!”逍辰望着子衿笃定地说。
我咬唇,不会的,淳于家的男人,斗不过!我要改写这句话!
“你还想着杀朕?”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我跳了起来,对上子衿含义复杂的眼神。
“不错,你赶紧养好伤,等着我来杀你吧!”我居高临下傲然地说。
他抿唇,用一双在暗夜散发着如狼一般幽冷的光芒的眼睛看着,最后才皱眉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静姝,你变了!就是为了杀我你才学的武功?枉费我……咳咳……”他咳出了一口血,咽下了后面的话。
我握紧手中冰冷的剑,把自己冰封成一座雪山,骨胳格格地响着,不在他面前露关点失弱之意:“不错,你当天不是也让人追杀我吗,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掉下山崖中死无全尸了!”
“什么?”他瞪大双眼:“我什么让人追杀你……”
“两位不要再争执,有没有发现这洞内的温度在慢慢的升高?”逍辰皱眉摸着地面出声问道。
我和子衿这才惊觉汗透衣背,洞内的温度的确在慢升高,我惊疑不定的抬头,看着黑洞洞的洞口,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恐怖之极的想法:难道子澹要烧死我们?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读懂了所担忧的事情,一时间,连空气也凝固起来。
先是四周的墙壁慢慢的灼热起来,他们好像处在一个倒扣的锅里,而外面,正有人在缓缓的加热,要把他活活的闷死,热死在这一间小黑屋里。
子衿以背靠墙,肯定最先感觉到高温,他脸色苍白,额上也滴下了大粒的汗,但他生性坚韧,一声不吭地咬牙顶着。
我脱下外衣垫在他身后,沉声道:“怎么办?”
逍辰仿佛入定一般恍若末闻,微皱着好看的眉毛轻声道:“火能克金,火灭需水,水,水,哪里有水?”
他凝神再次在地上摸索起来,踏着八卦步慢慢的走着。
哧一声,子衿后背的衣袍烧焦了一大块,我忙将他转移到中间,子衿显然受不了被女人搭救,一咬牙站了起来,掏出怀中的匕首轻轻地敲打着冒烟的墙壁。
空气越来越闷热,眼前一片模糊,大颗的汗不停的滚落,模糊中墙壁竟变成了赤红的颜色,逍辰惊讶地叫道:“铜墙铁壁!”
原来这里是关押重犯的机关所在,四周俱以精铜打造,随着温度的升高,铜汁慢慢的融化,怪不得会变成红色!
哧,一滴铜汁滴落下来,在地上冒起浓重的白烟,瞬间穿透的地面,让人观之胆寒!
灼人的热浪一波波的袭来,让人不能呼吸,眉毛、头发都似乎要烧焦一般,难道我们真要化为一滩铜水,被烧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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