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物为汝五界之主共同之力所造，毁，是毁不了了，但是她当站于五界之中点，偏一丝则万劫不复。”
天道如此说道。
那个孩子，是他们五界主人的共同作品，理应是保持最公正的态度，所以她必须站在五界相交的中点，不可以有偏移。
一旦偏移，她就会变成倒向的那一界的物种，同时，她会被其他四界全力追杀。
那个孩子在离开的时候，对五界的主人说道：“吾名为斯翼。”
她是该骄傲的人，因为她成功的令五界都害怕她，她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存在，她只要说一句，这个世界就会易主。
但是，她同时也是寂寞的人。
当年小玉曾经说过，她是站在神与魔中间位置的人，千万不要倒向不该倒向的那一方。其实她说的不全面，斯翼是站在神，妖，魔，仙，人五界中间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她应该倒的方向，她必须保持中立的态度，直到消失的那一刻……
没有哪个地方会发善心收留她，每一个地方都避她如蛇蝎。
只要接纳，必定万劫不复……
多么可怜的存在啊，存活亿年，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她必须得对所有的物种保持相等的态度，”帝后说，“这就是为什么，你会看到她一方面喜欢着人类，一方面却对人类痛下杀手。”
颜澈立刻就回忆起了关于扶苏的记忆，那个冷漠的斯翼，以及满室的鲜血……
“她本不可以有感情，只要做一个会杀人，会裁判的刽子手就行了，但是多亏了四圣兽的灵气，她竟然变成了会说会笑，有血有泪的存在。”
……
“但是，这会害了她，有感情，是万万不行的。”帝后叹口气，“有了感情，她就无法一直站在她该站的地方。”
颜澈厌恶的皱眉，他很不喜欢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里里外外透露着对斯翼的可怜和鄙夷。
“或许，本后该怪的其实是你，”帝后突然话锋一转，矛头直指颜澈，“你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一平衡。”
……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连帝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那么遥远的时空穿越回去，还偏偏碰到了斯翼，就是因为你，斯翼根本无法再保持平常的心。”
“本来，如果你乖乖待在她身边，生老病死，或者等斯翼自己主动厌烦你，你和她都会平安无事，可是你偏偏消失了。”
“没有什么比勾起一个人的好奇心更执着的事情了，斯翼在找你，她不分昼夜，不分场合的在找你，你说你该不该死？！”
说到最后，已经可以用嘶吼来形容帝后的语气了，颜澈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大步。
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似乎是在关心帝后，让她不要动怒。
平静了好一会儿，帝后的声音才再次传来：“你是不是在暗自窃喜？有斯翼这个可以说是完美的人来把你放在心上？”
“……”
“可是你错了，斯翼不可以动情，不可以有人爱上她，她更不可以爱上别人。她必须得学会冷漠，她必须得学会一切可以在她的生命之外。”
不，不……
“因为你，她头一次遭到天道惩罚，丧失了关于你的全部记忆。这是天道给她的警告，亦是给你的警告。”
怪不得斯翼根本就不认识他，原来是……
“既然不可以有感情，为什么还要把白泽拉进来？？为什么还要如此强迫她和白泽在一起？？！”
斯翼的窘迫，不是没有别人看出来，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如此逼她？？
“因为斯翼不会喜欢上白泽，这是最好不过的，”帝后轻笑，“而且白泽会在她的裁判上，做出相应的帮助。”
“哈，哈哈哈哈哈哈……”颜澈突然大笑不止。帝后在里面嫌弃的说：“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东西，表面上一副甘心为斯翼着想的模样，实则心底肮脏不堪。说什么为了斯翼好，说什么斯翼一动情便万劫不复，全TMD是扯淡！”
“白泽是仙兽，你们甘愿冒着得罪斯翼的危险，也要把白泽送到斯翼身边，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为了你们天界的地位，为了天帝的三界之主，你们还真是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
“我的出现或许的确影响了斯翼的判断，但是还没有到毁灭的地步，你们不就是怕她选择了人界，不就是害怕天界位置不保，才来跟我说这些话，让我自愿退出的么？
我告诉你，我不会退出的！斯翼的判断是她的事，我陪在她身边是我的事，就算倒向了一边又如何，就算全世界都站在她的对面，我也站她她身边面对全世界！”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寝殿里的仙子仙君都大气也不敢出。
“呵呵，你不信也没有关系，”天后的声音此时却不见了恼怒，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斯翼现在完全不记得你，本后也不是特别担心，但是你自己好自为之，没有人能接受斯翼的滔天一怒。”
“所以如果你想待在她身边，就不要让她对你产生不该有的情绪，最好就是不要爱上她。”
哼，颜澈冷哼一声，对于这个不吭不响就把他弄到古代游一圈的帝后，他真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不劳您费心了，我自有我自己的主张。”
帝后不再说话，良久一个仙婢悄悄的走进来，示意颜澈跟她离开。
在颜澈走出房间大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帝后哀伤而低沉的声音：“你不听本后的话，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后悔又如何？他答应过斯翼，一定要给她一个家，一定会找到一个理由留下她。
即使真的被天道毁灭，他也可以和斯翼一起接受……
走出帝后的宫殿，门外站着一个说熟悉也不熟悉，说陌生也算不上的仙——那位表面看似温和，实则是混蛋的仙君。
“和后谈完了？”仙君笑了笑，“还要找斯翼么？如果还想找她，我就带你去。”
颜澈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仙君随即笑出了声：“不用紧张，本君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听人说话，替人办事罢了。”
“……”
“哎，你真的要跟斯翼在一起么？她是天道的裁判者，不可以有任何对别人的感情。”
颜澈斜着眼看了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仙君讶异了一番：“后没有跟你说？”
“我不信她。”为了自己的地位，将斯翼推上窘迫地位的物种，他怎么可能会信那个女人？？
仙君暗暗咂舌，这个人类，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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