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宥汐嘴角的弧度泛大，她站在游钰生身侧，缓缓蹲下身子：“钰生姑娘，你可尝试过，匕首划过肌肤的感觉？”
说话间，她将匕首光滑的侧面贴上游钰生的脸，轻轻在上面滑动着。
冰冷的触感激得游钰生全身一颤，但不敢乱动，一双眸子瞪如牛眼，黑瞳布满惊恐，紧紧看着那把匕首。
“你……你要做什么？放过我，放过我……”游钰生哀声求道。
“放过你？”穆宥汐笑出声来：“你当初，放过我了吗？”
右手一翻，锋利的刀刃贴上游钰生的脸，她微微用力，刀尖穿透皮肤，扎进肉中，一滴鲜血，从缝隙中流出。
游钰生痛得大叫出声，刀尖随着她的动作更深入几分，她不敢再乱动，只是身体的颤抖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青肿的眼睛不停的落下泪来，与鲜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缓缓流入她脏乱的发中。
“痛吗？”穆宥汐微微侧首，右手缓缓下移：“这把匕首，没有沾盐，没有染毒，就算痛，也不过一般罢了。”
“比起你那时给我的痛，这又算得了什么？”她又寻了个地方，狠狠划上一道：“你所受的，不过是皮肉之苦，我那时承受的，却还有剜心之痛！”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迫害，这感觉，有多难受，你知道吗？”她嘴上再笑，双眼却落下泪来。
她依稀记得，当年在桃花树下的女子，在相识之后，拘谨却拘束得唤她姐姐的女子，在知道她身份之后，依旧待她如初的女子。
这全是假象！
可她却是付出了真心。
正因为这样，才会在知道她恶毒的真面目时，那样痛心，那样恨。
她一刀刀划在游钰生的脸上，直到那张脸满是伤口，无处可划，她才停下手。
游钰生早就痛昏过去，可身子依旧在隐隐颤动。
穆宥汐站起身子，双眸微垂，嘴上一张一合，喘着粗气。
“主子。”芜萍的声音带着几分恐惧。
穆宥汐回过神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游钰生布满鲜红伤口的脸上。
她仰首，长舒口气。
“芜青，你帮她穿好衣服，送到墨永钦那去。”她沉默许久，才开口交代。
“是。”芜青垂首应道：“那个女子呢？”
她指的是一直躺在地上，一声不吭，双眸空洞，看着上方的碧云。
穆宥汐淡淡扫了碧云一眼：“帮她穿上衣裳，就留在这吧。”
碧云前世帮着游钰生，对她做的事也不少恶事。只是她生性胆小，会做那些事，不过是听从游钰生的命令罢了，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也足够了。
“你驾着马车带她去吧，我和芜萍就在这等你。”穆宥汐交代了句。
芜青和芜萍帮着游钰生和碧云随意套了件衣裳，将游钰生抬上马车，芜青就驾车离开。
穆宥汐不想待在满是血腥和污秽的房子，她坐在软垫上，看着江水。
她心里并没有复仇的快意，而是充满复杂。
“主子，奴婢打了些清水，您……洗洗手吧。”芜萍端着盆子，犹豫着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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