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寒救上她,拦腰一抱便飞了起来,她抓着漠寒的衣领急叫:“哥,快救小逸呀!”可漠寒根本没有半分救他之意,她转头看到逸尘无力的伴着巨块岩石一起往下坠落。
逸尘看着她安然无恙的被漠寒救走,朝她露出了安心的笑,为了救她他强自运气,致使噬魂针从血液快速进入了五脏六腑,已经毒发的他完全失去了行动力,再也无法运功逃脱。
洛泪哭着伸出手想去拉他,可她的手离他已经遥不可及,她悲惨的喊道:“不要啊——”眼睁睁看着逸尘就这样跌进了浓雾之下的万丈深渊里,伴着一声闷雷天际风云突变。
被漠寒带到安全地带,脚还没站稳就出手一记耳光甩向了他,漠寒的错愕不亚于她的悲痛,洛泪咬牙切齿的吼出他的名字,“花漠寒,你为什么不救他?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你真的好可怕。”
“泪儿——”漠寒知道她恨死了他,可他心里的苦又有谁人能知,他都是为了她呀!
正在悲愤中的洛泪突然惊恐的看向自己的手,漠寒发现不对劲的一瞬间,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下去,漠寒上前一步顺势接住她的身子带入怀中,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泪儿,你别吓我,我带你去拿解药。”
洛泪想不到这一刻来的如此快,她感觉得到手脚快速的在失去知觉,一路往上迅速蔓延,她抓着漠寒猛摇头,“来不及了。”她连说话也开始变得困难,“哥,听我说。”
漠寒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就像即将失妈妈的孩子一样无助的流下泪来,“泪儿,我错了,不要离开我。”
洛泪摸上他悔恨的脸哭着说:“哥,我不该怪你,都是我的错才对,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漠寒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泪儿,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因为我爱你。”
洛泪用力摇头,头却好似千斤重般移动不了半分,麻痹感已到了胸口,气息变得急促,意识开始慢慢模糊,她吐出最后一句话,“哥,求求你不要再为我害人了,答应我好吗?”话到最后完全没了声,只剩下她微张的嘴,她还想说点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闭上沉重的眼安然睡去,小手从他手中无力滑落。
漠寒抱紧怀中人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不——”他的绝望伴着一道电闪雷鸣震彻云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斗大的雨滴无情地鞭打在漠寒身上,他用力抱紧怀中已失去灵魂的身躯痛哭出声,而洛泪袖中的手机挂链也在无人察觉下悄然消失。
数月后,大唐天下诸事骤变,江湖上闻名一方的花家,硕大的家族数千人口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犹如人间蒸发般凭空消失了,只剩下那空无一人的大宅残留着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无人知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有人说是被仇家灭了门,有人说是花家公子带着全族人归隐山林了,此后就这么销声匿迹的神秘花家成了一个谜,这个谜团也成了众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之一,不同的故事版本在每人嘴里众说纷纭。
李沐炎身为皇室中与皇帝有嫡亲关系的嗣王,不久后被查实有意图谋反之意,皇帝当庭震怒,且又看在与之有一脉血亲关系之上,从轻发落,留了他一命,只在皇室族谱上把他李沐炎除名,此生贬为庶民发配塞外,永世不能踏上大唐领土半步。
之后有人说李沐炎在发配途中被一批死士救走,也有人说他在去塞外途中毒发身亡,看押的衙役怕担上罪责,没人敢回朝禀报,事实如何也就不了了之。
夕阳落下,晚风夹着暖阳余温轻柔的扫过坐在断桥之上沐雨的脸,抚开额前吹乱的发丝,望着缓缓落下的夕阳,眼中流露出几经挫折后历练出的深沉,她一夜之间像长大了般,被李沐炎连累成为人人唾骂的罪人,失去了县主身份的光环,散去了骄傲任性,而今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了。
沐雨摸着怀里的小雪狐,叹息道:“哎~~~小泪,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好想你。”
想起这小雪狐是展诺前几天去找洛泪下落时捡到的,小家伙饿得皮包骨头了还一直守在洛泪曾经住过的地方不肯离开,还好让展诺捡了回来,它可能闻到他们身上有洛泪的味道,乖乖的没闹没叫就跟他们走了。
这时沐雨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的大手,随着一句:“小不点,我们该上路了。”抬头望去,展诺脸上依旧挂着那玩世不恭的笑,一手牵着黑珍珠一手向她示意,她心里了然他不会丢下她,她不会是一个人面对未来。
沐雨信任的伸出小手牵住他的大手,被他稳稳的拦腰抱上马背。
展诺抱住她牵起缰绳一声号令,策马奔向未知的前方,他们的身影渐渐隐入夕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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