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小心一点!”姬无双提醒道。
秦长歌抬眼看了眼姬无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对了,这个给你,”姬无双起身欲走,再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
“这是千金草磨成的药膏,用来祛疤的效果最好!”姬无双笑着将手中的小瓶塞到秦长歌手里,看着她脸上带着的面具,笑道:“我说过,我会治好的你的!”
秦长歌握着小瓶的手紧了紧,“你不用这样的!”
“昔日战神一笑倾城,可谓是大雍王朝众所周知的美男子,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破相了多不好!”
秦长歌笑道:“你要知道,就算我脸上没有那道伤口,我这辈子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了!”
“你也有事何必?”姬无双扶住秦长歌的肩头,笑语嫣然的道,“往日再怎么痛苦,也都成为过去,现在的你只是秦长歌而已。”
“还是你放不下昔日的荣华富贵?”姬无双调笑道。
秦长歌默然看着眼前的桌面,良久,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往日再怎么不堪,我也是秦长歌!”
也许是多年之前的夙结的心愿,秦长歌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在意的,只不过有些事情,不得不去想着。
姬无双也知道,纵然秦长歌明白,但是她想弄死某些人的念头,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但是他更知道,秦长歌在骨子里,其实是比任何人都要薄情的存在,或许在很多人眼里,秦长歌一身积满忠义礼智信,但是对于姬无双而言,秦长歌就是那穿肠的毒药。
毒药穿肠,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姬无双将药给了秦长歌之后,那段时间,就再也没有登门拜访过。
当然,是从后门登进的。
三月春闱开考那天,秦长歌穿着自己的官服,站在弘文馆的大门前,看着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默默地垂下了眼睑,转身走开。
身边站着的各部考官各怀心思的各回各的岗位。
看到考试题目的时候,秦长歌就有一个感觉,
要打仗了!
楚离缺钱!
这个题目或许对于在大雍王朝上官宦沉浮多年的秦长歌而言,并不怎么难,但是要将自己的脑子里的东西组织成大楚能够接受的的用文字表达出来,却也不是那么简单。
秦长歌一边皱眉,一边看着底下寒窗苦读至少十年的学子摇头沉思。
一边奋笔疾书,是不是还会停下来皱着眉头思考一会再继续书写。
秦长歌抬眼看着底下众多的学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
盘腿坐在地上这个姿势时间一长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众多考生的眉头就越皱越紧。
考房里的考生埋头答卷,神情各异,或严肃,或认真,或轻松,或随意,或谨慎,学生百态,不一而足。
监考的各部考官也会在路过的时候瞄上那么一两眼。
秦长歌坐在高堂之上,忽然想起来,这几日楚离对新晋的妃子,左相的嫡女郑蓉是极为宠爱。
秦长歌叹了一口气,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但愿郑中庭有自知之明吧!
秦长歌含笑不语,抬头,望向考场。
春闱会试要持续九日,这九日里,考生多个吃穿住行都要在弘文馆内,一律不得外出。
九日九夜的考试,让所有的学子都费尽了心力。
看着众人步履蹒跚的走出大门,往各自住的地方而去。
秦长歌嘴角扯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你说这场科举会平静的这样下去吗?”科考之后的第二天,秦长歌坐在弘文馆里阅卷,看见楚燕琛大步而来,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里是弘文馆!”秦长歌淡淡的陈述者这个事实。
“我知道啊!”楚燕琛无所谓的坐在秦长歌身边。
“在会试成绩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都无权进出!”秦长歌继续皱眉。
楚燕琛闻言笑道:“无妨,我是奉旨来的!”
秦长歌眉头皱的更紧了。
“奉旨?”奉什么旨!
秦长歌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试卷,在看了眼楚燕琛一副无赖的样子,实在无法相信他是奉旨而来。
奉旨来保护这些卷面和你们的安全啊,楚燕琛悄悄地在秦长歌耳边说道。
秦长歌眼神微微一眯,看来,这大楚的天马上要变了!
秦长歌收起手里已经阅完的卷宗,看着楚燕琛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楚燕琛和楚离必定是在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的话,这么大的事,以楚离对楚燕琛的试探和防备,不可能交给他来做。
“宫里出事了!”楚燕琛状似无意地道。
果然!
“郑芙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流掉,皇帝认定是皇后动的手,将皇后软禁在琉璃殿,无诏不得外出!”
秦长歌闻言眼神一闪,要动手了么?
“大臣都认为,大雍来使即将到达楚地,就算是为了颜面,在此刻也不宜重罚皇后,但是皇帝一意孤行,撤掉了几位御史台的官员,朝堂一片风声鹤唳,再也不敢为皇后求情!”
楚燕琛低着头不再言语。
秦长歌眼神微闪,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皇后下的手,这次怕是都跑不掉了!
楚离将自己的孩子和妃子当做棋子,而他的结发之妻又何尝不是将楚离当成棋子玩弄。
这一局棋,到底谁胜谁负,终究还是不好说!
秦长歌叹了一口气,自古皇家多事,故人诚不欺我!
楚燕琛看着秦长歌出神的样子,终究是没忍住。
或许是对自己的合作者的新任,或许是别的什么!
“我接到消息,过几日御史台会有人联手上书,弹劾你科考期间徇私舞弊,据说还有确凿的证据,你最好当心一点!”
秦长歌冷笑:“就御史台那群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一群老不死的,每天不弹劾弹劾别人就浑身不舒服,指望他们能不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你可真就太天真了!”
“真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了!”
“错了,不是知道,是猜到了!”秦长歌转头看着楚燕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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