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晴轩没看洛月涵的脸色,只顾自己吃早餐。嘿,刚才只顾这逼供没吃美味的咯。
“身为后辈就不要多管长辈的事情,知道吗?”洛月涵用叉子敲着盘子,以示自己的不满以及引起晴轩的注意。
“我这不叫管理,我是关心您呐。您是谁,我甚是清楚。您呀,老不注重自己的身体,跟您说过多少遍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洛月涵捂着耳朵说道。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唠叨。不就是通了一个宵嘛……
晴轩看见自己母亲这样子直觉太阳穴发疼。暗叹道:我滴妈呀!!
“好,我不说了。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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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晴轩便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看到洛月涵坐下来也不给予理会。
月涵想要张口说什么,晴轩便合上杂志离去。
见状,洛月涵咬紧嘴唇,眼神黯淡了下来,翻看晴轩看过的杂志。看了几页觉得没意思便丢在一旁。轻叹一口气,低头暗道:轩儿这是跟我冷战来了……
忽然,一阵清香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
月涵抬头看见眼前的紫砂茶杯,色泽乌青的茶叶在水中慢慢泡开,有如乌龙入水。嗯!这是乌龙茶!
晴轩示意洛月涵接过紫砂茶杯。
洛月涵会心一笑,接过晴轩递来的紫砂茶杯,优雅地呷了一口乌龙茶。齿颊留香,回味甘鲜。
晴轩重新坐到沙发上只听旁边传来母亲的轻叹声。
洛月涵摇摇头。关心你,但又不搭你话,这种感觉比完全不理会你更难受呀!
“看来,母亲大人是不愿意喝我泡的茶呀。”晴轩佯装伤心道,说完便伸手准备带走洛月涵手中的紫砂杯。
洛月涵赶紧挡住晴轩的手。“别动,谁说我不愿意啦!”
其实,晴轩没真想要带走母亲的乌龙茶,只是逗弄一下母亲罢了。
晴轩也呷了一口乌龙茶,感叹道:“清香浓厚,不愧是我所喜爱的。”
“轩儿,别再跟妈妈冷战啦。”洛月涵把晴轩落下的几根黛丝带到晴轩的耳边。
“轩儿……”
晴轩不语。
“轩儿?”洛月涵干脆双手抚到晴轩两颊,一边揉捏一边喊晴轩。岂料洛月涵越捏越用力。
晴轩吃痛喊道:“妈,您这是要把我的脸搓扁吗?”
看见自己女儿那如雪般白皙的脸升起两片不自然的红晕,尴尬的笑了笑。这都成了习惯了,从小到大,轩儿的脸上肉肉都这么好捏呀。
“你知道妈妈最怕跟你冷战。”
“那是因为我知道这招对你很好用。”晴轩白了母亲一眼,轻揉着两颊。呜呜……好酸痛。
“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1小时前,您也用了一招我很受用的,还忘情地捏了我一把!”晴轩皱眉看着洛月涵。
洛月涵对着晴轩,嫣然一笑。
晴轩枕在洛月涵腿上,道:“妈,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能不关心您吗?我这是心疼您。这么多年来,您经常通宵工作,累了困了也不回床上躺躺,就这么伏在桌上睡着了。”
“妈,您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腰不好,每到阴雨天就酸痛。您呀,就听我的话嘛。我想您健健康康的,我还要陪您环游世界呢!”此时,晴轩眼里升起了雾气。
月涵也眼泛泪光,只是强忍着眼角那颗晶莹。暗道:我何尝不想早早入睡,只是,只是一闭眼就会想起他!十五年过去了,对他的感情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深。
工作,只是用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忘掉他罢了。
晴轩起身对上母亲的双眸,看见母亲眼圈泛红,惶然道:“妈,您……”
月涵赶紧擦去眼角的泪珠,笑了笑。“哦!刚刚有根眼睫毛掉眼里了。”
“好。妈听你的话哈。”洛月涵拍了拍晴轩的手背。
“是因为在想他吗?”晴轩这话说得轻如蚊鸣。
洛月涵还是听到了,身体颤抖了一下。
“您刚才也是在想他。”晴轩冷淡道。
“十五年了,我的轩儿长大了。”洛月涵摩挲着晴轩的脸。
“是。十五年了。”晴轩面如冰霜。
洛月涵的心像悬起了一般,摩挲着晴轩的双手在微颤。“轩儿,其实……”
晴轩轻轻拉下了母亲的双手,冷道:“不要说了。”
“轩儿,你,你恨他?”洛月涵凝视着晴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深深地呼吸着,害怕她的答案是“恨”。
“无怨也无恨。”越恨他不就等于越在乎他吗?好一个“无怨无恨”,仿若他只是生命中的陌生人……
多想自己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可是……!
洛月涵听到晴轩的答案后心里也舒坦了些,但是愧疚之意又浮上心头……
“对不起,是妈妈的错。”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妈,别说了。我知道这不是您的错。是他。”晴轩拭去母亲脸上的泪。
洛月涵连忙摇摇头,“不是,你听妈妈说。不是这样的,是妈妈……”
回想起15年前那一晚,听见那个人说出“离婚”二字时,晴轩心里燃起熊熊怒火。
再看见洛月涵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的样子,大喊:“妈,够了!不要再说他了!我现在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事。”
洛月涵低头抽泣。
晴轩看见母亲这个样子,愧意涌上心头。刚才不应该这样大声喊妈妈的。
晴轩紧紧地拥抱着洛月涵,在洛月涵耳边温声道:“妈,我会赖着您一辈子的。即使您赶我走,我还是粘着你,不会离开您的。”
月涵也抱着晴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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