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王一松与方秀兰紧挨着身子躺在大床上。
王一松把手放在方秀兰的胸脯。方秀兰知道丈夫这个暗示性动作要求什么。由于方秀兰白天遇到不少烦恼事,她没有一点**,但她还是照顾丈夫的**。她迅速脱掉**,轻轻抚摸着王一松的背脊。王一松与方秀兰不同,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往往希望与方秀兰过性生活,他通过生理上的发泄来调整自己的情绪。经过方秀兰过去的**,王一松每次过性生活都会注意妻子的感受。他会给妻子做足前戏。王一松和方秀兰搂着互摸。他们毕竟是恩爱夫妻,不一会,方秀兰开始有一点感觉,她主动让王一松进入。王一松努力控制了好几分钟,当他感觉到妻子有要求后才尽情发泄。
王一松从方秀兰身上下来后,很快就睡着了。
方秀兰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近段时间,方秀兰每次与王一松过性生活后都难以入睡,并非王一松不能满足她。她与王一松过完性生活都有点兴奋,兴奋后她就会胡思乱想。应该说,这一年多来,她每次与丈夫过性生活,不管事前她是否有兴趣,每当进入实质的性接触阶段,她的兴趣都会被提升。每次的性生活王一松多少都会给她满足,每次她多多少少都会有**,只是每次兴奋的程度不同罢了。方秀兰认为自己与丈夫过性生活是美好的,但她不知这样美好的生活能持续多久。她常常担心这样美好的生活会突然消失,她担心丈夫那一天会突然消失,这样的阴影挥之不去。
方秀兰翻了个身,她的手不小心碰了丈夫一下,王一松被惊醒。
王一松摸着方秀兰的肩膀,又看着方秀兰的眼睛问:“你还没睡?在想什么呢?”
方秀兰说:“没想什么,你睡吧。”
方秀兰闭上眼睛。王一松也闭上眼睛。
不一会,王一松又睡着了。
方秀兰睁开眼睛,她侧身看着王一松。她仍无法入睡。
方秀兰轻轻地从床上起来。又轻手轻脚地向书房走去。她走进书房,点着灯,在桌子前沉思。她心烦意乱地拿起一本书,但看了一会她又把书放在桌上。
方秀兰呆呆地坐一会,最后站起来,轻轻地走到客厅。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和一只杯子,然后回到书房。
方秀兰关上书房门。坐在书房里喝酒。
突然,门开了,王一松走进来。
王一松吃惊地看着方秀兰问:“你怎么不睡觉?怎么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酒?”
方秀兰放下酒杯,说:“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老睡不着。”
王一松说:“很久没见你沾酒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还想着学校里发生的事?”
方秀兰点点头。方秀兰明白王一松指的是两天前冯耀武下令捆绑郭贵的事,这事确实给她留下很长的阴影,但她担忧的不仅是这些问题。王一松当然不会知道方秀兰心里想什么。
王一松说:“不就那么点事吗?我已经教训了冯耀武。只要郭贵把何连带回来,我马上就治陈兴扁。”
“其实……”
方秀兰欲言又止,她的心事无法与丈夫说。
王一松像哄小孩般说:“秀兰,你别想那么多,如果我治不了那些向你撒野的人,如果古龙岛再有人向你撒野,我王一松就不配做你的丈夫。”
方秀兰苦闷地说:“一松,你睡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行吗?”
王一松说;“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闷酒。好吧,我也不睡了,你要喝酒我陪你一起喝。”
方秀兰想,这样也好,她也想向丈夫摊开一些能摊开的话,她想和丈夫好好谈谈。
方秀兰站起来,说:“我去给你拿杯子。”
方秀兰走出书房,点亮客厅的灯。她在客厅里拿了一只杯子,回到书房,给王一松倒酒。
王一松从方秀兰手上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酒,说:“喝完酒就睡觉。你什么都别想。”
方秀兰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叹了一口气,苦闷地说:“过去日本人侵占我们的土地,杀害我们的同胞,我们打日本人那是民族的责任。可是,现在中国人打中国人,中国同胞为什么要相互残杀呢?一松,和*打仗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一松恍然大悟,他愣怔片刻,问:“原来你在想这些问题啊?你怎么突然会想这样的问题呢?”
方秀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些问题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王一松想了想,说:“军人是不应问为什么的。军人的道理很简单,只有一条,就是把敌人杀死,只有把敌人杀自己才能活下来。”
方秀兰问:“为什么共党就一定是我们的敌人呢?”
王一松说:“命令说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啊。”
方秀兰说:“张司令是你的顶头上司,命令都是张司令下的。可是,张司令值得我们相信吗?既然张司令现在不相信你,你为什么要相信他?你为什么要听从他的命令呢?”
王一松觉得妻子的问题非常尖锐。他略考虑了一会才说:“秀兰,你今晚的问题太复杂了,你怎么会突然想这样复杂的问题?”
方秀兰沉思了好一会才说:“一松,你们现在打仗,打来打去死的都是中国人,我们中国人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用残杀,为什么要用你死我活的方式来解决争端呢?中国人的事为什么就不能用和谈的方式来解决呢?”
王一松说:“国民政府的目标就是要消灭共党。不能和共党谈,和共党谈就是通共。”
方秀兰说:“一松,你认为共党真那么可怕吗?”
王一松说:“可怕不可怕都没有什么两样,反正共党是我们的敌人,作为党国的军人,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消灭他们。”
方秀兰说;“你们能消灭共党吗?你们能打得过共党吗?我看你们越打共党的地盘越大。”
王一松想了想,点点头,说:“是啊,目前的情况确实如此。不过,这些问题不是我考虑的。相信蒋委员长有智慧解决这些问题。”
方秀兰说:“我看蒋委员长也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如果他能解决,这些问题早就解决了。”
王一松又喝了一口酒,说:“这些政治问题我们不去考虑它,我们也考虑不了。”
方秀兰说:“一松,你总要弄清楚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样要流血啊。”
王一松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秀兰,你还是想你该想的事吧。”
方秀兰说:“我认为这就是我该想的事啊。”
王一松不解地问:“秀兰,你今晚怎么会突然想这些问题?”
方秀兰说:“这此问题关系到你的前途和命运啊,我能不想吗?”
王一松想了想,敏感地说:“难道谁和你谈过这些问题吗?不对啊,你很少离开海岛,难道学校里的……”
方秀兰急忙说:“一松,你别乱猜,没别的人和我谈这些问题。我们是夫妻,难道这些问题我不该想吗?”
王一松想了想,说:“对了,秀兰,现在你常去学校上课,学校那几个老师的思想怎样?”
方秀兰说:“他们的思想很好。他们没想别的,就一心一意想着教学上的事。”
王一松说:“一心一意想教学上的事就好。”
王一松放下酒杯,站起来说:“好了,酒已喝了不少,我们睡觉吧。”
方秀兰却坐着一动不动,她对丈夫说:“你睡吧,我想再坐一会。”
王一松看着妻子,只好又坐下来。
方秀兰没再说什么,她觉得自己一时无法和丈夫说清楚这些问题,她把希望寄托在酒精上,她希望酒精能暂时帮助自己摆脱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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