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知道自己会像那个被围观的规则者一样被那些似乎发育过于完全的变种人研究员当小白鼠一样围观,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还在想办法逃出玻璃柜时,那个狮子脸的男人带着几个白大褂变种人在她的后颈涂了什么,她便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她的身体自动的跟在了狮子脸男人的身后,然后脱掉外衣躺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柜里,冰凉的感觉让她身体颤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那次她遇到史黛拉一样让她无力惶恐,她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一个长着人类脸孔的女人面无表情的将金属感应贴片一一贴在她的身上。她想要张嘴却发现这也是徒劳。
“别担心好么?”女人果然要多一份仁慈,她似乎注意到了陆香的惶恐,露出一个大概算是安抚的笑容,“很快就会过去,我们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如果是以往,陆香一定会冷哼一声,这样的说法假得太离谱,但此时她却觉得感激,至少这个女人让她知道她暂时还不用面临即将死亡这件事。
陆香眼睛里的惶恐消散,她看着女人更加柔和的微笑起来,然后慢慢的合上了玻璃柜的盖子。她安慰着自己,水晶棺材这样的待遇也没多少人能活着享受吧。
她看着头顶的无影灯,直到眼睛被灯光刺得发花才眨了眨眼,周围安静的都能听见她脉搏的声音,液体通过管道流动的声音从小变大,她的眼睛瞪大,小腿和手臂便被温热的液体浸湿。
这是要淹死她么?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惶恐感再次向她袭来,但这不是一回生二回熟而是更加恐惧。她被控制的身体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惊恐颤抖起来。
温热的液体渐渐的将她□的四肢淹没,液体的流速很慢,让她更加恐惧。她想要挣扎身体却不听使唤,她只能瞪着眼睛感觉着液体淹没她的眼睛鼻子。
不过她预料的窒息感并没有降临,她就像是回到了母体,在羊水中舒适得想要睡过去,她紧皱的眉头慢慢放松,瞪大的眼睛也沉重的慢慢垂下。
“实验体已进入沉睡状态,是否完成脑波匹配。”
“是。”易妮德从阴影中走出来,看着显示屏内睡得安详得像个孩子一样的陆香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太容易相信别人这件事情,她们都一样。易妮德本来微笑的连霎时变得严肃慎重,“阿扎赛尔呢?”
“去完成杀死金刚狼的任务了,博士。”易妮德身后的人立即站直身体回答,可随即他的身体便不听使唤的一下跪倒在地,他身边的那些研究员也在他其后跪倒或是趴到在地上。
这是易妮德的怒火,但他并不知道易妮德博士为何会发怒。
易妮德短暂的愤怒后又微笑起来,一个只知道史黛拉和一个妄想放出那个世界的恶魔兄弟,这两个人是有本质上的差别。“我们去找找阿扎赛尔吧。”
陆香觉得自己在做梦。她梦见自己被两个人牵着手走在林荫小道上,脚步轻快。牵着她的男女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话题发出轻轻的笑声,她眯着眼睛看着树荫空隙暖洋洋的阳光,心情也舒适平和。她想,这样一直走下去吧!爸爸妈妈永远会陪着自己。
她猛地瞪大眼睛,因为头顶过于刺眼的无影灯,她不适的侧头眯眼才发现自己依旧呆在那个被她称之为玻璃棺材的透明柜子里,她依旧被那种温热的液体包围着。
她狂喜于自己的身体听从了她大脑的调动,她开始挣扎起来,四肢也拍打着柜壁。粘贴在她身上的金属贴片被挣脱飘荡在液体中,她也终于将柜门打开。她欣喜的从柜子里坐起身,贪婪的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中途醒来,所以这里没人立即跳出来阻止她的动作,她庆幸的从那个棺材里跳出来,双手抱胸颤抖的将挂在衣帽架上的白大褂套在身上,惶恐无依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一下。
她透过门上的小窗打量外面的环境,外面一面墙上挂满了显示器,显示器里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直播着她所待的屋子的情况,她甚至都看到显示屏里自己趴在门上的场景。
她收回目光盯着门口椅子上坐着的那个打瞌睡的黑西装男人,男人的双腿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之上,腿边还摆着一个咖啡杯,咖啡杯旁还放着一个小手电。
她将沉重的金属门拉开一个小缝,灵巧的从缝隙钻到了外面,或许是因为空调温度太低,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凉气像是冰凉的蛇直接从脚底钻到了她的心脏,让她身体颤抖不已,她屏住呼吸偷了那个小手电紧紧的捏在手里,她不知道自己能逃出去多远便被抓回来,所以她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弄清楚易妮德到底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要去找那个被易妮德抓住的规则者。
幸好她被带往这里时没有被蒙着眼睛。她出了屋子,便循着自己的记忆准确无误的跑向了那个关押那个规则者的地方。
易妮德整个基地似乎都没有巡逻看守的人。陆香畅通无阻的跑进那个她记忆中的房间,屋子漆黑成一片,她迟疑了一下才钻了进去打开手电。屋子中间的玻璃柜被巨大的幕布遮住,她走到玻璃柜前,手还没有伸向那块幕布,脑海里便冒出一个微弱的电子音,“救我,救我。”
“你是,你是谁?”陆香坚定的相信自己的思想和脑海不会被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侵入,只有规则者可以,她只是需要确定。
“我是规则者七号。你好,陆香小姐。”
陆香将幕布掀开一个缝,看着柜子里散发着柔和光线的重影的规则者惊异得差点叫出声,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玻璃柜壁上,看着规则者慢慢缩成一团也轻轻的靠在了玻璃柜上,似乎倚靠在陆香的掌心中一样。
陆香觉得自己的心境柔和起来,她的手更加贴合着玻璃柜,声音也温和起来,“为什么,我看不清你们的样子?”
“因为你不相信我们的存在,你质疑我们。”电子音似乎带着无奈的笑意,这次却没有让陆香发现恶意。
陆香有些别扭于这个规则者竟然将自己的隐晦心思点出来,但这小小的别扭很快消失,她扯开搭着玻璃柜的厚重幕布,规则者身体散出的柔和暖黄的光线便将黑暗的屋子照亮,“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规则者七号声音柔和,电子音慢慢变成了正常的女人声音,她的声音娇柔甜美,重影的身体也慢慢变得清晰。
陆香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小步,盯着这个长着圣洁的翅膀,穿着过踝白色长纱裙的美丽女人,这个女人的身影勾起了她那个本没有在意的幻象,这个规则者像是天使降临一般,“你……你……这就是你真实的样子?”
“我们靠每个世界收集的好感度存活,身体也由这些好感度的多少决定。”规则者七号微微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温柔得似乎能化成一汪水,“你过于信任我了。”
陆香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果断轻易的相信这个人,她紧抿着嘴唇盯着规则者,眼睛里渐渐带上了怒气和惶恐,“告诉我,我到底是谁?”这个规则者七号她似乎在规则者世界听过,所以这个女人一定知道她是不是规则者。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么。”规则者七号的笑容未变,眼睛却带着淡淡的严肃正经,“请带我离开这个东西,它能屏蔽吸收我的能力,如果让他吸收完我的能力,易妮德便会引起时空混乱的。”
陆香在规则者七号的帮助下打开了那个关押她的透明柜子,在柜子刚打开的那一刻,规则者身体的光线陡然减淡,只剩下她皮肤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她大摇大摆的穿透玻璃缓缓走到陆香面前,“易妮德带着人回到这里了,我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你完成任务的。”她视线中的慈悲转瞬即逝。
“易妮德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陆香问出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她背脊挺直,双眼静静的看着身旁已经将翅膀收起来的女人。
女人的手指轻触嘴唇,然后轻轻碰触了一下陆香紧锁的眉心,“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你想过后果么?”
陆香挥开女人的手指,眼睛里带着愤怒,嘴巴却迟疑着没有立即回答女人的话。
“知道么,我们其实依靠着你们存活,所以,你不需要过于害怕我们。”女人收起笑容,“易妮德离我们只有五百米了,现在我们应该先考虑如何离开这里。”
陆香收起自己的满腹疑问,心里也因为易妮德即将出现而冒起害怕无措的情绪,“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
这个房间外面就是长长的走廊,如果是五百米,那么他们一出去就会被易妮德发现。她四处打量这个布满监控器的实验室,视线最终停在了天花板角落的通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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