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跑什么路?”什长十分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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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穿好村长给他们准备的衣服,又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他一边做这些事,一边说:“虽然我估计也跑不出多远,不过总比留在这里等死好。”
“等死?”什长完全迷惑了。
公羊这唱的是哪一出?
在脑海中转过无数种念头,最终,他还是决定和公羊一起走。
虽然又困又累,什长心中自有计较:反正钱也收了,饭也吃了,现在溜走,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至于留下来‘等死’。
该不会……是地宫里的怪物要杀上来吧?
想到这儿,什长不禁浑身打个寒颤。
不过他随即失笑——那些没多少智慧的妖物,又怎么可能懂得追杀他们?
想归想,什长手脚麻利地拾掇好包袱,跟着公羊悄悄离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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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山村,一点火光都没有,周围寂静得可怕,唯有树冠和草丛间,偶尔传来几声虫鸟鸣叫。
星辉点点,洒落在崎岖的山路上,勉强给两人提供了些许照明。
他们顺着村民们长年踩出来的小道一路疾走,很快就将村庄远远抛在脑后。
“公羊,等等。”走着走着,什长感觉不是滋味,“你是不是该说清楚,我们为什么非得半夜偷溜——难道是你小子偷了人家大闺女,小媳妇?”
“不用我说,你自己看吧。”公羊突然停住脚步。
“看啥?”
什长狐疑地向四周张望。
山林之间黑黝黝的,显得异常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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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打仗多年,什长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通常来说,山林无声,就表示这个地方——有埋伏!
噌的一声,什长抽出腰刀,作警戒状。
林中依旧没有动静。
“几位老叔……”公羊长声道,“我们都看见了,你们就别躲了。”
片刻,树林中果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道道鬼魅般的皂黄色身影从四个方向陆续飘出,将公羊和什长团团围住。
赫然正是那些在地宫中凌虚步行的黄袍怪人。
居然真的追杀上来了!
“鬼……鬼啊!”什长惨叫一声,惊得脸无血色。
好歹是趟过刀山血海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经吓呢?
“牛哥!”公羊重重按住什长的肩膀,“看清楚,他们是人,不是鬼!”
“我其实也知道……只不过……”什长嘴唇发白,两腿打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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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什长的情况很不对劲。
几名黄袍人对视一眼,为首一名仰天大笑:“原来是一位故人——你是皇甫嵩,还是朱儁的属下?”
故人?
难道什长还认识这些黄袍人不成?
“你们为什么非要从坟墓里爬出来?”什长嘶声道。
“那你们为什么又非要闯进我们的坟墓?”黄袍人沉声道。
公羊轻叹一口气,说:“莫非……不是你让我们进去的?”
“果然……”另一名黄袍人微微摇头,“白兄,我早说过,事情肯定瞒不住这位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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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我们不能冒任何风险。”第三名黄袍人说。
“毒老弟,固老弟,恩将仇报,本就不是我的性格。”第一名黄袍人说,“公冶小兄弟,杀你非我所愿,实在是为了手足性命,黄天大计,不得不为!”
这一问一答之间,倒让什长糊涂了:“公羊,难道你也认得他们?”
“自然。”公冶亡羊点头,“名震天下的黄巾军,谁不晓得?”
黄巾军!
三个简简单单的字眼,却严重地刺激着什长的神经。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一个白雪纷飞的寒冬……
其时,黄巾军才刚刚起事;裹挟群众,攻城略地,犹如一股黄色洪流,席卷中原大地。
社城,守军不足一千,粮尽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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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数万黄巾兵士,蚁聚而至!
而什长,很不幸,就被困在这座孤城之内……
那是一场悲哀至极的噩梦。
据说解围之后,偌大一座社城,街道、房屋、城楼……到处都是森森白骨,简直成了幽冥鬼域。
“为什么……黄巾余党会在这里出现?”什长强行收摄心神,喃喃道。
“想必,与这座彭祖陵有关。”公羊说,“不过,这些与我们没多大关系。既然不能和平共处,那就来战个痛快——对吧,村长。”
“村长?”什长又愣住。
沉默半晌,一众黄袍人缓缓取下惨白面具,露出一张张熟悉的老脸。
没错,正是村长和他那一帮老伙计。
什长用力挠着后脑勺,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事情很简单。”公羊看穿了什长的心思,“黄巾军事败,他们隐姓埋名,躲在山里躲避官兵的追杀。我们运气不好,偏偏遇到了他们的村子。之后的事情,你也清楚——他们做贼心虚,害怕我们知道得太多,先是把我们困住,后来又想杀了我们。如果不是有小海在,说不定,我们还真走出不了这座彭祖陵……”
“可……他们不是世代守陵的彭氏后人么?”什长疑问多多。
“恐怕,彭村早就没了。”公羊说,“我在看到那座破庙的时候,就感到非常奇怪——什么人会荒废自己的祖庙?就算要搬迁,至少也得把塑像运走罢。后来,我拿着这把塑像手中的青铜刀下井,村长你居然完全认不出来,我就开始怀疑,你们根本不是真正的彭氏族人。”
至此,整件事清基本理清。
这些黄巾余党取代了彭村村民的身份,在邙山繁衍生息十数年,新一代村民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彭祖陵墓中妖物的厉害,他们自然心知肚明,想利用公羊和什长探路,去搜救小海。为了监视两人,于是彭三粉墨登场……
算起来,这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精彩,精彩!”长须老药师抚掌道,“我一直以为,暴露我们身份的,是我治疗这位军爷时使用的清水符箓。”
“清水符箓?”公羊苦笑,“我虽然常年跟死人打交道,对符箓可没什么研究。”
“清水符箓,当年天公将军张角的七大神迹之一。”什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箭伤,“原来我是被这种东西救了?”
“何必和死人说这么多?”被村长称为固老弟的老者恶狠狠道,“有什么话,还是留到上香的时候再说吧!”
仔细端详,这位固老者的容貌,和死在地宫中的彭三颇有几分相似。
看来,这位老者是把彭三的死,算到了公羊他们头上。
“确实,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村长慈祥和蔼的脸孔,陡然变得狰狞可怖:“杀!”
“杀!”
“杀!”
“杀!”
黄袍老者们情绪激昂,纷纷从袍底取出各种奇形兵刃。
公羊和什长被十多人围在当中,四面受敌不说,对方还一个个都是高手——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
“公羊,你早该跟我说清楚的。”什长惨笑,“起码,让我做个明白鬼。”
“或者……”公羊扫一眼围拢过来的黄袍老者,“还是做个明白人吧。”
话音刚落,公羊就猛地一按什长的脑袋:
“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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