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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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姜一行人倒也不与她客气 只是微微颌首之后 便随在她的身后进了院子
文车依旧含着浅浅笑意 只是轻轻一甩广袖 院中的红漆檀香木桌边便出现了几把竹椅 虽说材质简单得很 但却不难看出做工极其精细 甚至那竹椅还镂刻出了几朵相似牡丹的花样
她清浅一笑 道:“请坐 ”
虽说百鬼夜行同仙魔 都是不会轻易因着站久便感到疲劳不适意的 只是如今变了竹椅出來让他们坐 也不过是落一个客套罢了
桥姬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便十分自然地坐了下去 那股从容气儿竟让人生出一种这院子她才是主人的念头
文车妖妃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见着众人都纷纷落了座 她也是翩然坐下 手指微动之间 桌上又多了几杯酒几杯茶
她笑吟吟道:“咱们也不是凡人 总归这些东西对咱们也是可有可无了 今日拿出來招待你们 倒真有些拿不出手 还希望你们莫要介意才是 ”
桥姬只是微微一挑眉 看着她 道:“既然是來谈正事的 也无须这些有的沒的东西 自然不会介意 ”
此话便是说这东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自然不会介意它到底如何了
听起來好似重点是不会介意这茶酒 仔细咀嚼思量一番 才能觉桥姬只是在暗着说文车多此一举罢了
文车却好似什么也未曾听出來一般 依旧笑意盈盈
“不知道 桥姬妹妹此番來寻我 又是何事 ”
若姜垂眸看着面前的那酒 轻轻嗅着那烈性的酒散出的醇厚酒味 头竟然生出几分昏沉意味
那酒的酒气似乎萦绕在她鼻尖久久不愿散去 她轻轻摇了摇头 却驱不散那一丝醇厚酒味
文车这的酒 是好酒不错 更是烈酒
正好那酒便摆在她的面前 她只能在头昏昏沉沉 双眼看事物略带了重影之下 轻轻伸手欲将那酒推至一边 却不想仍是推到了重影之处 那杯酒便蓦地倒在了桌上
酒杯敲在桌面上的声音虽不大 但是在场的人皆是修为不错的 自然听在他们耳中便是清晰至极 正在说话的桥姬亦是顿住了 目光投向了这边
这一下子 若姜终是清醒了不少 却还是轻轻蹙着眉有些不大适意
文车轻轻蹙了蹙眉头 看着若姜 问道:“若姜副主可是觉着这酒不中意 ”
不等若姜回答 一直垂眸缄默的非黎悠悠瞥了若姜一眼 方道:“她闻着酒气都会醉 还是把酒搁的远一些罢 ”
骨女同雨女听了非黎这话 面面相觑一番 唇边都带了几分笑意
闻着酒气都能醉……骨女听闻此事 心中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似乎类似与想要仰天长笑这感了
桥姬只是微微眯了眯眼 眼底漫过一丝笑意 轻轻拨了拨怀中琵琶的一根弦
文车原本颇带几分关切的目光顿时僵硬下來 却终究还是化作了唇边一抹雍容的笑容 随后便将若姜眼前的酒撤走了
而方才桥姬说了什么 若姜也沒听见
只是坐在若姜身旁的非黎看着若姜 悠悠低语了一句:“你可莫在这里倒了 ”
若姜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眼下的尴尬 嗔怒地瞪他一眼 却勾起他唇边的悠悠笑意
文车见着二人小动作 眸色微变
真是一对感不错的夫妻……呵呵
她将这个念头放在了心中 目光又放在了桥姬身上 问道:“方才你道是要我去查查烛阴受伤的原因 ”
桥姬轻轻点点头 她敢肯定这是文车手下的人做的 自然來问文车也是最好不过的
文车妖妃却一笑 似有些漫不经心地道:“烛阴受伤是因为他体内本是阴气更甚 可他近年來采了不少凡人的阳气 不过便是有人将他聚集的一部分阳气趁机打入了他的体内罢了 ”
烛阴受伤的原因一直只有他的亲信才知晓 因为受伤原因的不同关于恢复时间 而恢复时间对于士气又是影响最大的 自然被列为了秘密
而阳气趁机被打入了阴性体内 便会如同魔气入仙体一般 若是控制得好分量 指不定还能双生齐修 若是控制的不好 便会灵气紊乱根本无法作战
这关键在于 驱逐阳气可以做到 但是时间漫长 既然短时间内烛阴是无法恢复了的 那么如此 烛阴受伤的原因应该更是机密才对 那么文车妖妃知晓的如此清楚 便更加笃定了桥姬的想法
桥姬微微抬眸看向了文车 缓缓道:“是雪女做的罢 ”
文车只是轻轻一笑 道:“怎么确定会是雪女呢 ”
桥姬轻嗤一声 道:“这件事不是我手下的人便是你手下的人 烛阴对自己手下人可是提防心甚浓的 自然不可能 既然我手下的人也沒有做 也就是你手下的了
“只是凝聚阳气打入体内这一桩事 雪女虽然沒干过 但是她在凡间抽取了不少凡人的阳气 想必打入体内更是不成问題 至于她的修为虽低 但若是使些计谋便差不多了 反正 这也是你素日最爱做的事 ”
的确 百鬼夜行都曾在凡间流落过一阵子 只是后來便被冥王黔素尽数扔在了冥碣之地罢了 而雪女是阳体 那段日子 她正是靠吸取凡人阳气度过冬日的
阳气在体内的传送她是最为熟悉不过的
文车妖妃微微挑眉 却不置可否
这的确是她素日里最爱做的事 但是这又何妨 她倒觉得兵不厌诈很是正常 不过便是手法卑劣一点 但是烛阴既然中了招 便就证明这也只是成功的一条路罢了
“既然如今烛阴受伤的原因你已经知晓 你还想要知道些什么 ”文车看着桥姬 淡淡道
若姜如今虽然稍稍清醒了一些 但是头脑仍然有些混沌 只是勉勉强强跟上了他们的节奏 理解了他们的言下之意
所以 如今 她也只能是旁观坐着听罢了
桥姬又是好似不经意地轻轻拨了拨怀中的琵琶 道:“只是觉着文车你知晓的 比我多得多罢了 若是不多问些我不知晓的 将來合作的时候我可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
近些日子她才决心要夺得镜湖 自然沒有一开始就卯足了劲要打倒彼此的文车烛阴了解彼此 所以 烛阴的事便來问问文车 文车的事便着人去问问烛阴便可
而若姜也早就将山童已经成为了烛阴的人这件事告知了桥姬 桥姬也只是轻嗤一声 道 山童总归还是意外地起了作用 至少还可以用來传信
文车轻轻一笑 道:“这还不简单 我告诉你便是 ”
若说是烛阴这些日子來的纰漏疏忽 多告诉个人的确不会生出什么事來 即使桥姬不愿与她合作 也不过是为桥姬攻烛阴增了几分力罢了 她就算当一回渔翁坐收其力 倒也无妨
毕竟她心中 一直觉着桥姬对于公然侮辱她的烛阴 必定不会与之合作
然而桥姬如今 也确实不会与任何人合作
所谓 兵不厌诈 你平日里甚爱使诈 便不一定我平日不爱使诈
桥姬听着文车娓娓道來 眼中笑意愈的浓厚
最终那些要紧的事也说得差不多了 桥姬见着时辰过去不少 道是:“文车 咱们也不久待了 虽说大家都知道咱们已经合作 但是被烛阴听见总会多立了提防之心 他提防得愈紧 咱们日后也愈不好下手不是 ”
若姜见着文车也现了几分赞同之意 这也想起來了桥姬叮嘱了她的事 从袖中掏出一卷布巾 上头尽是红色朱砂写成端正清秀的排排簪花小楷
桥姬从她手中接过那布巾 微微一笑 道:“文车你应该还记得冥碣之地百鬼立下契约之时 用的镇命布巾 如今既然你我已经决定合作结盟 那自然不能只是空口言说 要知道口说无凭 ”
文车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心下踌躇起來
镇命布巾 相当于百鬼立下契约的监督者 若是有任何一方在这契约上留下了血滴的人不遵守契约 便会生起自然之力令那人灰飞烟灭
果真 桥姬摊开那布巾之时 那排排的簪花小楷亦是显露出了文义
意思大抵不过是二方诚心合作 若反悔 则灰飞烟灭罢了
文车看着那布巾上朱红的四字:灰飞烟灭 一时间 她竟有些懊恼
谁曾知晓桥姬竟是果真想与她合作到底了 不过 若是如今与桥姬翻脸 还指不定桥姬会做出些什么事 毕竟雪女还在院外 修为也并不高深 即使她的修为的确比桥姬高 但是骨女雨女也不是白生的 如今她若是受了伤 便实在不好同烛阴抗衡
况且若是桥姬果真与她合作到底 其实渐渐地 她将桥姬的势力收揽过來一些 最后只要不与桥姬翻脸 倒也无碍
更何况签了这契约 桥姬亦是不得有二心了
她思量一番 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决绝
若姜非黎与桥姬骨女雨女眼底 都漫过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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