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五年前对这个父亲已经失望之极,却还是在内心深处残存着一点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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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是自己崇拜的人,哪怕信仰坍塌,人也还是会自欺欺人。
可事到如今,洛家赫觉得再也没有必要去希冀什么了。
不可否认,如果对方的女儿不是程心的话,他或许不会这么正义,但至少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不会在撞了人找人顶罪之后还这么理直气壮!他不会觉得人为了自保就可以不择手段!
人在做,天在看,他就真的不会睡不着吗?
——
盛锦城起初还以为这货又和程心闹别扭了,宽慰了他两句发现他的脸色还是很臭,一点松动都没有,于是就猜到,大概不是因为程心所以心情不好。
两人默不吭声地喝酒,那架势像是不醉不归。
可没一会儿,洛家赫突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笑着。
包厢里的灯光很亮,照在他冷笑的脸上,乍一下看去,还真有些吓人。
盛锦城故意一副怕怕的表情,问他:“到底什么事让你洛家二少爷这么不爽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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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别这么恶心吗?”洛家赫白了他一眼,“蛔虫长什么样你见过吗?”
“是你不要这么恶心好吗!”
他不就随口这么一说吗?这家伙竟然还真的就这个话题接下来去!
洛家赫呵呵笑,那笑声听上去有些苍凉,和刚刚的冷笑截然相反。
盛锦城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炸毛了,咬牙切齿地问:“话说你叫我出来喝酒总得让我知道一下原因吧,这么吊着我胃口让我很不爽。”
“哦,我也很不爽。”
“……”
“程心要结婚了!”
“我靠!这么快!”盛锦城大惊,正要恭喜他的时候冷不丁反应了过来,“什么?你说程心要结婚了?不是你们要结婚了吗?”
“呵呵——”洛家赫又是笑,他今晚就是没完没了地笑,各种各样的笑,让你猜不透他到底是何种心情。
盛锦城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幽幽地问:“她要和谁结婚?除了你她还有别的备胎?”
“凌安墨。”
“凌氏的太子爷?”盛锦城皱了皱眉,“他们好像早就认识了吧?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不就是说明程心在等你吗?怎么突然要和他结婚了?”
这节奏——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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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赫心中苦闷一层叠着一层,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盛锦城也不拦他,一开始甚至是非常够义气地陪着他一起喝。
可过了没一会儿发现他是真的要灌死自己的节奏,他就上去拦了下。
“好了,别喝了,你喝死了也没人知道。”
“你不是人啊。”
“放心,我才不会给你收尸。”
盛锦城白了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酒瓶,然后将他拉起来,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睡觉。”
“回去?回拿?”洛家赫忽然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又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能回哪去?女人要和别的男人去结婚了,父亲是个杀人凶手,大哥时时刻刻都在算计我,呵呵,我还能回哪去?”
盛锦城不说话,脸上的神色有些紧绷。
大家都是出自豪门,有些事情即便是不这么明说他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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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自己的兄弟好像特别可怜。
他拍了拍洛家赫的肩头,低声说道:“我们从一出生就被注定了要走这条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妥协就可以的。”
就好比他和洛家承之间,不是他选择不要家产洛家承就会放过他的。
只要他还
活在这个世上,只要他还有东山再起的能力,他就对洛家承还有威胁。
所以,那个人会不惜一切地想要整垮他,整死他!
洛家赫只是笑,越笑越觉得自己可悲。
就像自己说的一样,所有最亲近的人都在伤害他。
怎么?他就是刀枪不入的精钢吗?他就是一生下来就是承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么?
最后怎么喝醉的盛锦城已经记不得了,家里的电话一直在催他,因为什么事情他心里也清楚。
其实他和洛家赫差不多,都被逼得快要走投无路了,都在感情中失去方向了。
想了想,他从洛家赫的裤兜里掏出手机,给程心打了电话。
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程心一开始不接,后来打到第五个,她终于接了,语气不太好,很冷硬:“干什么?”
“程心,是我,盛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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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心大概是没想到洛家赫的电话是盛锦城打来的,愣了愣才回答说:“怎么是你?他呢?”
盛锦城缓缓地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是关心洛家赫的。
“阿赫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我叫他回家他也不肯回,现在我们在大马路上,我家里有事,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催我回家,我没办法了,只能打电话叫你来接他。”
程心默了默,然后才说:“抱歉,你打错电话了。”
“打错电话了?”
“他已经结婚了,你应该打给他的妻子,而不是我。”
盛锦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坐在马路牙子上的男人。
他对着电话那头的程心说:“阿赫的心上人到底是谁,我想你心里很清楚,至于他和那个李沁之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想你也应该有点数,我要回家了,他我就扔在路边了,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明早他酒醒了自然会回家的。”
话音落下,盛锦城也不等她再说什么,直接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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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心缓缓地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纷乱。
是啊,他很清楚洛家赫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她也知道他和李沁之间的婚姻不是他本意。
可那又怎么样呢?
你是我杀父仇人的儿子,这一点,足以扼杀一切。
程心的理智在告诉她不能去,所以她放下手机之后竭力让自己入睡。
夜太安静,她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那么地清晰。
甚至,耳边隐隐约约地有个声音在说——
“程心,你真的可以不管他的死活吗?他在马路边呢,他喝醉了呢,万一一不小心跑到马路中间去,被车撞了怎么办?”
“程心,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无情?”
“程心,问问你自己的心,到底还爱不爱,在不在乎?”
是啊,这种黑夜真是可怕。
程心躺在chuang上,慢慢地抓紧了身下的chuang单,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她无法释怀车祸的事,她也无法丢下洛家赫不管,她快要把自己给逼疯了!
——
洛家赫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只是喝得有点多,反正清醒的时候天已经有些亮了,他还是坐在马路牙子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可是,明明在醉了之后听到盛锦城给程心打电话了啊!明明看到程心来了啊!怎么现在还是自己一个人呢!
洛家赫抬手捏了捏自己眉心,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痛欲裂。
一定是太想她了,想得都出现幻觉了。
她都决定要嫁给凌安墨了,三更半夜的怎么会跑过来照顾自己?
如果真的过来了,又怎么会不带自己回去?
洛家赫
有些想笑,笑自己傻,笑自己白痴。
可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里闷得慌,整个人处于一种或者崩溃或者发疯的边缘。
远处太阳正在缓缓升起,他迎着阳光,眯着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
命运是很残忍,可他不能就这么认输。
不是都说——人定胜天么?
——
凌安墨觉得今天的程心特别奇怪,从出门开始她就一直一副很困的样子。
“昨晚很迟才睡?”他问。
程心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竟然一直都没吭声。
凌安墨心里更加困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谁知,他的手刚伸过去碰到她的发丝,她就一下子惊醒了似的,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凌安墨有些担心,“是不是生病了?”
程心摇摇头,“没事,就是昨晚失眠了。”
凌安墨还以为她是因为车祸的事压力太大,笑了笑宽慰她说:“没事的,虽然事情进展的不顺利,但是你应该听过一句话——”
“什么?”
“真相也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程心勉强一笑,也没多说什么。
其实昨晚根本就没失眠,她在接完了盛锦城打来的电话之后一直很烦躁,后来理智败给了心,她在三点四十几分的时候起来赶到了洛家赫的身边。
他的确是喝多了,坐在马路牙子上,背后靠着一个电杆,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程心凑近听了听,他在念她的名字:程心,程心……
后来洛家赫干脆转身抱住了电杆,嘴里念得话也越来越多。
有些听不清楚,但是有几句程心听清楚了——
“程心,我很想你。”
“程心,我很爱你。”
“程心,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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