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野刚将地图铺在桌上,就听陆承风淡淡的声音传来:“父皇近日是抓了晏清的什么人吗?”
“啊?”
莫野见陆承风抬头,神色认真的望着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这几日我都忙着主子交代的事情,皇城中的事我未曾注意!”
见陆承风失望的低下头,莫野脑袋一闪,急忙道:“不过,倪烟被陛下召回了!”
莫野见陆承风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倪烟前日被陛下召回,临走前说是陛下让她,好像是去接个什么人,估计和主子您说的那事有关!”
陆承风点点头,嘱咐道:“你去联系下倪烟,探探到底父皇抓的是什么人!稔”
“现在吗?”不是在讨论皇城的布局吗?主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可是大事啊!
“对,即刻!”陆承风心底越来越不安,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只有确认过,才能放下心!
南临天牢,随辛被关押在天牢深处!湿冷的牢中,仅是拐角处堆放了一些稻草!这寒冬腊月,随辛裹了裹身上的衣物,小脸冻的惨白!
慕佩琳站在牢房外,冷眼看她:“随辛,你心底是不是恨极了我?”
随辛看了看她身边,一脸得意的南临王,苦笑道:“现在恨你有什么用?”
南临王拍了拍慕佩琳的肩膀,大笑道:“慕姑娘深明大义!”又瞧了瞧锦衣红妆的随辛,恍然道:“朕之前还在疑惑,晏清突来的易主其中有何玄机?没想到,前任陛下竟是位女子!怪不得在大婚之日要导场遇刺的戏码!”不然,铁定就要被昭告于天下!
随辛白了他一眼,对这个南临的君主,她打心底里感到排斥!
上回,这南临王就卑鄙无耻的抓了她,诱秦楚前来,没想到现在还不死心!
慕佩琳转回头,向南临王叮嘱道:“陛下,我们可是说好的,这人我交予你了,这责任你可就是得揽过去,现在开始,一切的事情与我无关!”
慕佩琳没有任何条件的将人交了出来,南临王平白得了这样大的恩惠,自是喜不自胜,连连点头:“慕姑娘放心吧,这人既已到了我南临的地盘,朕自然不允许在出任何差错!不管结果如何,与慕姑娘没有半分牵连!”
慕佩琳点点头,最后看了随辛一样,看着她大红的绒衣衬得脸色雪白,宛若仙人!再一想到秦楚,这两人看起来那样般配,凭什么她生生的成了第三人!
背一挺,头也不回的走出来牢房,随辛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心底越来越凉!她不会傻到南临王把她关在这里是请她来做客!慕佩琳一走,南临王想要做什么,无人胆敢阻拦!拽紧袖子,后退了几步,看着南临王眼中的贪婪,随辛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上!
“主子!已打探清楚了!”莫野神色严肃的跟在陆承风身后进了书房!又回身将房门关上,才朝着陆承风细细禀报!
“倪烟发回的消息,天牢里关押的人是随辛!”
陆承风手中的茶盏一抖,急促道:“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听闻随辛是被一女子抓获的,从晏清挟持到了南临,那女子将人交给了陛下,陛下想要得到宝藏钥匙,关押了随辛,暗中审讯!”
竟真的是她!她不是与秦楚成亲了吗?秦楚竟会让她被人挟持?她一个女子,被南临王关押天牢,南临王是什么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怎能承受的了!
“准备一下,去天牢救人!”陆承风放下手中的茶杯,立身而起!
莫野焦急的上前一步,拦住他朝外的步子:“主子,我们已计划好十日后才动手,连晏清那边都已商谈妥当!一切势力均已布置完毕,您现在出手,岂不是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陆承风顿了顿,复又凝声道:“随辛她,等不了!”
“等不了也要等!”莫野一把拉住他。论起来,陆承风是他的主子,他一直跟在他身旁,尽心辅佐!随辛只不过是晏清的一位故人,虽说于他有救命之恩,可两相比较,没有什么能比主子的大业更重要!
“莫野!”陆承风怒极!上次,若不是因为不及时,他尚有机会。这次若是在错过,依父皇的手段,随辛怕是再无生机!
“我知道主子对随辛有些情意,可是主子你想想娘娘!想想这些年你的委屈!小不忍则乱大谋,主子,如今不是冲动的时候!”
陆承风何尝不明白,可是一想到那人现在怕是正在受着非人的折磨,又怎能不冲动!按了按额头,陆承风缓声道:“我先去皇宫看看。”
莫野放开他,疑问道:“主子有何办法?”
“父皇既然抓了随辛,定是要问出宝藏钥匙的藏处,现今之计,只有尽早偷出宝藏地图,才会让父皇无暇顾及随辛!”
莫野知道他的性子,阻止了他去救随辛,若是在不同意这茬,保不准主子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我跟您一起去!”
“人多反而会麻烦,你等我消息!”陆承风抬步就要出去,又停住:“给晏清发消息,就说随辛被抓,我们会想办法救出她,让他们尽快派人来接应!”
“是——”
即便他们没有发去消息,秦楚一行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收到莫野发来的消息,秦楚紧了紧手中的缰绳,望向南临方向,信中仅是一行‘随辛被南临王关押在天牢’已足够让他胸中翻涌!
秦威跟在一旁,亲眼看见他们主子一手掠过唇边,放下来的时候,袖口点点血迹闪现!这是,怒极攻心到吐血了!
“主子……”
秦楚眼神一低,指尖血色全无,冰冷的声音清晰的传到秦威耳中:“让随轩即日发兵,奔赴南临边境,大军压境,在南临王未有防备前,一举攻破!”
“是——”
陆承风进了宫,去了清妃的殿中!清妃这几日心下安宁,气色好了不少。
“承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陆承风扶着她走向里间,淡笑道:“过来看看母后,这几日感觉可好些了?”
“天天都喝那些汤药,人都喝靡了。”虽是这样说,但看到陆承风,她到底是开心的。拉着他,一个劲的叮嘱。
“天凉了,出门记得多穿些衣裳,别仗着年轻气盛,就不计这些。”
“是,承风知道了。”陆承风安静的听着,直到清妃暂歇,递给他茶水时,他才不经意的问起。
“母后,近日父皇有来过您这里吗?”
清妃一愣,无奈道:“自从婷婷出嫁前,你父皇过来看过我,后来,便是再没来过。你这孩子又不是不知道,你母后如今已是半残之身,后宫女子众多,你父皇哪有那功夫来看我这破旧老人!”
陆承风见她神色恍惚,怕是忆起当年,对比今日,难免凄凉。
“不过——”清妃正了正神,对着他无意提起:“你父皇近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好几日都未曾来过后宫,也不在御书房,除了上朝,竟是几日都未见到他身影了!”
陆承风身子一颤,看的清妃还以为他冷,忙到了杯热茶塞到他手中:“多穿些衣服能费你多长时间,这么大个人,还跟孩子似的,让人操心!”
陆承风笑笑,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准备回去:“母后,天冷你就不要出来受冻了。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
出了清漪殿,陆承风一闪身就抄了小道,几个回转间就不见了身影!再出现时,就看见御书房旁出现了一黑色身影。
陆承风对宫中部署太过熟悉,躲避四处巡逻的禁军,一个轻跃,就推了御书房的门,挤了进去!
南临王对朝阳城的宝藏太过重视,之前将宝藏地图交给陆承风前去查明,陆承风对那张地图有过接触。后来,地图被南临王收走,以南临王的心性,放在哪里都不如放在身边来的安心!后宫之大,可除了南临王每日处理政务的御书房,这里,没有谁敢随意进出!除此之外的哪一处他都不会放心的!
四下打量着能放地图的地方,南临王这几日都不在宫中,定是去了天牢审问随辛去了!陆承风手一紧,他必须尽快找到地图,救出随辛!
御书房内布局严谨,陆承风四下一看,径直上了高台,看着案桌上铺开的奏折,眼神一闪!
最有可能放地图的地方,一定是触手可得地方,陆承风坐在龙椅之上,双手搭上案桌,眼神看向四周。
看了半响,也没看出哪里可藏!双手愤恨的一拍,恰巧碰到龙椅的扶手,一阵轻响。案桌缓缓朝前移开,地板下面露出一截黑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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