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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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史几行名姓,北茫无数荒丘,
前人撒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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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当东梁曷帝年间。地处青囊山燕巢湖。
这时节,乍暖还寒,春芽放吐。新年的气氛还未褪去,空气中尚带着一些爆竹的幽香。正巧,又正遇上了当地的节庆,前一阵来县里帮大户做工的乡民,挑着货担走街串巷的货郎都纷纷聚到码头,一个个翘首等着搭船回家团员。有不少贪图多赚些银钱带回家里,就是过年时也不曾回家一趟。而今虽然神色匆忙,可是倦意之中,又透出了洋洋喜意。一些短衫打扮的汉子不时掂量一下怀揣的银两、糕点、花布又或是饰物,只盼船儿快来,自个能早些归乡跟家里人团聚。(
都市之无上真仙)
这些个艄公常年掌舵撑船,个个能说会道,话语自然也多,跟搭船的船客卖弄些乡野趣闻,奇闻异事,常常能逗得满船哄笑。说的累了,嘴里口渴了,就解下黄皮葫芦抿上一口甜滋滋的米酒,再放开嗓子唱上几句乡村野调,当然登不上大雅之堂,倒惊飞了芦苇丛中的野鸭飞鸟,哈哈一笑,怡然自乐。
不过有艘船却是有些例外,这船上坐着一个头戴方巾,身穿儒服的书生,年约三十上下,相貌清瘦,气质儒雅,正襟危坐于船中,光看这非凡气度,就晓得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郎君。身份跟自个这些一身汗臭的泥腿子可是大大不同。而这书生身边还坐着一个满面虬髯的汉子,腿上横着一个长条状布囊,双目微眯,开合之间,透出一抹精光,如光似电,好不吓人。有这两个人物在侧,这群短衫汉子谈论自然也就拘谨许多。平素里最喜欢拿出来调笑的荤段子根本不敢出口。唯恐引起什么忌讳。艄公也是有眼色的人,自然不敢多说。这一路上倒也清净。
行至中央,撑船的艄公突然一下惊呼,船儿也随之猛力一晃,癫的船客人仰马翻,似乎是被什么阻在了原地,不再前行。(
泉州乐说网)那中年书生也被癫了一下,身子离座而起,几乎摔倒。也亏得被身边大汉伸手按住,才没有出丑。
“你这老叟干甚,想要谋财害命不成!”一船人惊魂未定,一个跌倒在地的短衫汉子面色一红,不由骂了起来。还有几人探头走出去,也是大叫起来,其中一个更是慌慌张张地叫嚷道:“水里泡着一个死人!”一群人顿时闹腾起来,一时吵吵嚷嚷的,实在呱噪。
这书生闻言眉心一跳,跟身边虬髯汉子眼神交汇,同时起身出去。他一起身,身量高大,竟是八尺有余,连虬髯汉子都要矮他一头。而且步履沉稳,丝毫没有寻常书生的文弱之态。
两人出去之后,见这翠如碧玉的湖水之中,果真是浮着一个人。面部朝下,泡在水中,看样子气息全无,怕是早已经气绝。艄公连连说道:“晦气晦气,开年就遇上这种事,怕是要倒霉了。”
一名船客叹道:“也不晓得是谁家的郎君,怎地这般苦命。家中老人怕是还等着他回家哩。”
“要我说,这人怕不是我们乡里的人。”一人突然出声嚷,听声音,不就是之前慌慌张张,大嚷有死人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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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跟他相熟的汉子笑道:“贾小六,莫要胡吹大气了。我们这些人中,方才就你叫嚷的最响。”
贾小六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贾六行走乡里,走街串巷十来年,谁家郎君不识!即便是不识得,也总归于听过。可是县里县外,可是绝无这般高大的人物。你们看此人装扮,也不像我等做工的乡民,倒像是一个走江湖的。”
“不错不错。”
“莫非是沿途河流冲过来的。”
“我等要不要去报官!”
七八个船客正议论纷纷,没有个决断,艄公也****话来,搭嘴说道:“尔等莫要不知道好歹。谁不晓得这些天县内李知府正为他家二公子筹备大婚,如此喜庆的日头,谁敢过去触这霉头。当心被衙役抓去打个三五板子。”
一个货郎打扮的青年突然指着水中一块浮木说道:“老翁,你看看那是何物,怎地还会动。”
“你这小郎君好不晓事,一根浮木又有啥可看的。(
青楼第一皇妃)”艄公抬眼看去,一见这块浮木,揉了揉眼,随即便褪去了血色,竟被吓得面色发白,叫道:“苦也!怎么就遇上了这一个祖宗。完了完了,今个遇上了它,大伙还是各安天命吧。”
贾六奇道:“你这老汉,说话不清不楚。怎地不说个明白,我等好好的坐在船上,如何就要各安天命了?”
艄公道:“你们可听过水龙王的名头!?”
诸人一听水龙王名头,也是面色发白,惊叫起来。似乎是看到了催命的无常一般。唯有中年秀才莫名其妙,问道:“这位老丈,什么是水龙王?”
艄公苦笑道:“相公是外地来的吧,也难怪不知道水龙王。这水龙王是我们燕巢湖的一霸。自老汉爷爷那一辈起,就已经在燕巢湖一带兴风作浪,谁要是触怒了它,莫说是老汉这种小舟,就是百料大船也要被它掀翻。搅得船毁人亡。不过这水龙王往常也就在北巢湖一带活动,今个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现在只能盼望着它吃了这个死人,早早离去。某要来找我等。”
其余的汉子闻言也是连连点头,说起闲暇之事道听途说的灵异之事。(
蛊女守护者)更是瑟瑟发抖,不敢乱动,唯恐引起了这位祖宗的兴致。
“莫非是什么精怪?”
这书生蹙起双眉,定睛看去,隐隐窥见这水龙王水下身姿,立即想起,这不就是《异兽奇闻》中记载的鼍吗。他少年时,也看过不少杂书,知道此物又被叫做土龙,猪婆龙,燕巢湖一代虽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怎么在这些愚夫愚妇口中,就成了能够翻江倒海,翻云覆雨的水龙王?而且还说得如此玄乎。“不对不对,这土龙身躯之巨,怕是有两丈有余,生的如此巨大,恐怕真是成什么精怪了!”
这书生眼界不凡,绝不是县中读书读得呆呆傻傻,口中只会念叨两句“之乎者也”的迂腐书呆子可比。自然晓得,这妖孽鬼魅之物虽然存在,不过却跟众生汇聚时发散的人气、主导国运的皇朝之气相克。若是这一国国运昌隆,万民归心,运势自然也就蒸蒸日上,但凡王朝疆域内人烟聚集之地都能得皇朝之气庇佑。
而这些聚落占地越大,人口越多,发散的人气也就越旺,引来皇朝之气也就越盛。一旦形成了规模,便可搅乱天地灵气,领法术失效。时间一长,甚至还会被消去精气,打落一个境界。因而,妖孽鬼魅自然不敢轻动,而是避之如蛇蝎,跟避世的修士一般,常年蛰伏山川大泽当中,吸纳日精月华,一味苦修,绝不轻易出现。
可是自打前朝景帝听信方士谗言,出兵北伐多罗那国,损兵折将七十万,这大梁国蒸蒸日上的国运也就一衰再衰。时至今日,也没有好转。这妖孽鬼魅,正是那时多起来的。
书生年少时更是亲眼见过妖狐出入自家厅堂,去****心智不见者与她交欢,行事肆无忌惮,叫人震惊。而新帝登基之后虽是禅精竭虑,苦心恢复朝政。奈何年纪过于幼小,加上性子急躁志大才疏。虽然稍有建树,但也无利于大势。反倒因为操之过急,引得各地藩王造反,各自拥兵自立。更搅得天下大乱。而这一乱,就是三十年。
在那战乱年代,大有各路藩王割据天下,溃兵匪盗更是不计其数,四处流窜,搅得民不聊生。期间多有屠村灭城这种骇人听闻之事。至于城外荒郊野地,多是白骨累累荒废坟冢,更是不知埋了多少冤魂。到了晚上,磷火乱飞,鬼音啾啾,森然可怖。时常有恶鬼出来害人。有时白日醒来,一村之中竟有大半青壮被吸光精血而死。诸如此类,举不胜举。
如今距离天下安定也不过十余年,各地正是修生养息之时。民心虽然依旧浮动,可是新朝廷的国运渐长,也可以以肉眼看到。妖孽作祟也没有二十年前那般猖狂,敢在青天白日现形,害人性命。一些较大的县郡当中,百姓聚起的血气鼎盛,能遮蔽天日,更是让妖魔鬼怪绝迹。再也寻找不到踪影。不过,即便是如此,谁也不敢说这妖孽已经走得一干二净。
他心中寻思,忽然又想起来,此番随他同行的不就是一位练就飞剑,剑仙一流人物,顿时暗叫糊涂,忙望向身边虬髯大汉,见他面色郑重,不由拱手问道:“燕兄,你可识得此妖物?”
“此乃土龙,又唤作猪婆龙。我观其妖气不弱,怕是已经有两百年左右的道行。此类妖物性情凶暴,最善操控水流,且一身鳞甲水火不侵,坚逾钢铁,寻常刀剑就是全力劈砍百次,也斩不出一道裂口,至于有无其他神通,犹未可知。”虬髯汉子目光转向书生,正色道:“赵兄,一会若它自行离去,我等就此无事,若要过来招惹我等,我与它之间大战难免。到候,你须得小心。”
“不对不对,燕兄你看,这人刚刚动了一下。恐怕还有救。船家,快将他拉上来!”赵姓书生忽然瞥见湖中那人微微一动,心中一惊,再次细看,果真看到水中那人动了一下,立时出身喊道。也将那猪婆龙惊得沉如水中,瞪着一双凶恶的大睛,望了过来。
艄公惊道:“你这秀才老爷叫这么大声作甚,莫要害我等性命!”其他船客也是惊慌说道:“你这书生,枉你读过圣贤书,怎么如此不晓事!他一条性命,难道抵得过我们满船人命?”
唯有姓燕的虬髯大汉摇头苦笑,晓得此战绝难幸免。大手一拍布囊,这鼓鼓囊囊的布囊自行冲开,喷出一蓬白气,白气之中一把明晃晃的古剑飞起,被大汉接在手中,大喝一声,整个人已然冲入湖中,芒鞋踏入湖面,水花砰砰作响,腾起大片白茫茫的雾气,人竟然不沉水中,还在水上疾走。如此手段只将满船之人惊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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