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暗叫可惜,他本准备一气突破晋入闻幽境的,奈何山下忽然透出道冲天剑气,迫得他不得不放弃冲关。(
混蛋魔后嚣张娘亲)
青衣文士眯着眼问道:“卓二十六?”
来人纶巾飘飘,白衣若飞,背悬长剑,端的是英朗俊俏。他笑道:“赵兄好眼力。”
卓二十六本不叫卓二十六,十八岁时,以入道巅峰的境界杀了识微境高手白苍,名满天下,也在那一天,他改名为卓一。从此以后,他每杀一个识微境以上的高手,就要改一次名字。到现在,他二十六岁,刚好杀了识微境和识微境之上的高手二十六位。
青衣文士扬眉道:“怎么是你?”
卓二十六无奈苦笑道:“都不敢动,就只能让我来做这问路的石头、借风的人了。”
青衣文士将书简攥在手上:“昆仑书院,不一样。”
卓二十六叹口气道:“不一样也要来,总不能再被困囚二十年吧。”
青衣文士又道:“来了,就别想走。”
卓二十六微笑道:“如果那个人不在书院,你们未必留得下我。(
官场之财色诱人)”
青衣文士默然。的确,天下间能留下卓二十六的人本就不多。至少,他没有把握。
卓二十六问道:“说完了?”
“说完了。”
嘡啷一声,卓二十六背上的长剑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青气,向青衣文士涌去。
青衣文士左手攥书,右手自袖中探出,食指中指两指并在一处,往青气点去。
青气接触到手指,瞬时化为乌有,一柄银色长剑现出原形。
卓二十六手腕一收,长剑隔空飞回。
青衣文士又一指点出,指尖激射出一道劲风,如道飞剑般刺向卓二十六。
林觉吃惊道:“气剑指!”这道无形指气如长空横刃,突石断水,凌厉非常,分明是《玄天镇气诀》中记载的一门极厉害的功夫--气剑指。
卓二十六双手翻飞,使出个法诀,长剑蓦地绽出刺眼光芒,朝那道指气狠狠撞去。(
逍遥弟子都市行)
叮当声响起,仿佛金石交击。
青衣文士应声收袖,后退半步。
卓二十六擎住被击了个缺口的长剑。
青衣文士淡然道:“卓兄该拿出点看家功夫来了,免得叫人小瞧。”
卓二十六哈哈大笑道:“赵兄之请,卓某自当从命。”
他一抖手腕,长剑脱开卓二十六的手掌,一剑化三,将青衣文士罩在当中。
卓二十六向往说道:“听闻当年昆仑山上,教授一剑化万,大破七圣。教授风采,卓某心向往之,本欲效法教授,奈何卓某不才,只能一剑化三,还请赵兄品评。”
青衣文士袖手而立,漠然冷笑道:“教授大才,惊才绝艳,旷古第一,又岂是你可以轻易模仿的。”他一扬大袖,两指翻飞,将飞剑一一荡开。
卓二十六双手收合,口中“咄”的一声,三把飞剑悬停空中,猛地剑身光华闪烁,又归作一把齐身大剑,向下疾劈。
青衣文士面色凝重,左袖中举起青色竹片编就的书简,迎风展开。(
风流神仙混官场)书简绽放耀眼青芒,将齐身大剑顶在头顶。
书简和大剑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处,隔空相对,威势渐升,两人额上汗珠现露,谁也不敢率先动作。
林觉坐在崖边,看着两人斗法,只觉巨大的压迫力如叠叠海浪,逼涌而来,想要退避,但人在崖边,却又避无可避,不由暗暗叫苦不迭。
倏然间,书简和大剑光彩爆放,碰撞出有如实质的巨大气浪,激的四处草乱沙飞。林觉身处其中,顿感难以立足,又一波气浪翻涌而至,将他掀到空中。
青衣文士见状已来不及救援,却不想林觉双手死命下插,居然把十指都****了土中,又让林觉抵过了这轮气浪。
青衣文士轻舒一口气,转过脸去,浑然没有注意到林觉眼眸深处那不同寻常的黑色和十指间如同丝线般被缕缕收纳入皮肤的黑色烟雾。
他将青色书简招扬,无数道青光从书简中飞出,裹卷住大剑。青光缠绕的大剑自高天而下,如星河倒泻,轰向卓二十六。
卓二十六倒退如飞,一退三十丈,退到了山坪之下,堪堪躲过因大剑飞坠而激溅起的石块。(
嫌妻当家)
卓二十六盯着深插入地的巨剑,仰天叹道:“好一记‘青光倒逆坠星河’。”
他溘然笑道:“不打了,不打了。赵兄厉害,卓某自叹弗如。”
青衣文士收回书简,面目冷峻:“卓兄不想进书院看看?”
卓二十六洒然负手道:“我只是来走一遭,好叫那些老妖怪知道。进不进书院本就不重要。”
青衣文士冷笑道:“卓兄端的好算计。既然如此,还不速速离开?”
卓二十六拱手道:“卓某这就告辞,再会。”说罢潇洒转身,下山远去。
青衣文士目视卓二十六背影消失在山道间,面上呈出疲态,他望了望瘫在一边的林觉,打开天门,挥挥手让林觉回去:“今日之事,你不可乱传乱说,切记切记!”
林觉额首称是,赶忙入了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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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风入小楼,寒夜光客堂。
步天枢把手印在窗棂上,感受着穿越而过的冷风,悠然叹道:“起风啦。”
立在身后的谢长生看着地上的月光说道:“只怕这一场风还是不小。”
步天枢转过身来,负手说道:“再大的风,也吹不动山。”
谢长生笑笑,说道:“卓二十六隶属东山书院,这次来应该是看看这座山高不高的。”他顿顿,端起一碗茶抿了抿,又说道:“山若不高,则可引大风摧之。山若巍峨,则可归潜海渊。”
步天枢冷哼道:“倒是打的好算盘。”
谢长生放茶杯于几上,说道:“江湖隐忍多年,虽似风平浪静,但水下早已暗波不尽了。如今东山书院以卓二十六来破局,想要向两大魔门借一场东风。两大魔门得到了想要的来自四大书院的势,想来后面就该趁势而来,催动一山风云了。”
步天枢轻蔑说道:“终于是忍不住了,也亏得他们忍了这么多年。哼哼,便是正邪联手,我们书院又岂会畏惧?”
谢长生叹道:“终是没有张师弟了,只怕这场大风来者不善呐。”
步天枢闭目说道:“我昆仑书院千年传承,又不是因为张师弟一人而兴。四大书院,两大魔门,整个江湖,要来,便一齐来罢。我们书院什么时候又怕过?”
谢长生微微笑道:“师兄说的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如此。”
步天枢颔首道:“正是如此。更何况,大风起了,这雨就未必能够落得下来。老夫自信,只要没有太大的雨,这点风我们昆仑书院还是受得住的。”
一个江湖二十年的积怨,在这两位老人的口中仿佛只是一场来也匆匆去也急急的山风。只是不知道,风来了,雨还会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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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行在青郁的林中。
踏在鹅卵石铺就的林间小道上,木千岭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致,开心地笑道:“这韩老师看着不咋样,说话也蛮狠的,还说要把没晋级闻幽境的学子扔进万兽林。没想到做事倒还挺不错,今天居然带着我们出来赏景踏青。”
林觉揉揉额头,说道:“也许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吧。”昨日目睹了书院天门外的那场打斗,回到宿舍已是身心俱疲,也没空再去寻求突破,只草草洗漱,就****睡了。今早起来,多少还有些困乏,等到了学堂,又被韩旷远以“踏青赏景”的名义领了出来,所以现在的精神有些萎靡。
他扭扭脖子,正好看到谢随风面色有些不好,不由关切问道:“谢兄今天神色怎么有些不好,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谢随风嘴唇颤了颤,苦笑道:“你们先还别评价韩老师,我估摸着韩老师是真准备把我们全部丢进万兽林了。”
林觉和木千岭一怔,木千岭好奇问道:“老谢啊,你有什么根据么?韩老师没道理骗我们的呐。”
谢随风摊手无奈道:“这大概是我的直觉吧,你们权当我随口胡说就行。”
林觉大有深意的看了谢随风一眼,以他两世为人的经验,自然看出谢随风这话不清不楚的,只是托词敷衍,当下也没点破,只在心中暗暗提升了戒备。
众人跟着走在最前的韩旷远来到了一块方正古朴的石碑前,那石碑上刻铭了三个硕大的古字,有认识的学子一字字念到:“万、兽、林。”
一众学子脸色顿变,邵海天高声问道:“韩老师,你把我们带来这里干嘛?”
韩旷远奇怪的睨了他一眼,说道:“这个还用问么,当然是让你们进去啊。”
邵海天质疑道:“你不是说只有那未能晋级闻幽境的学子才到万兽林中么,我早已入了闻幽境,为何还要进入这万兽林中?”
韩旷远挠挠耳朵,不耐烦地说道:“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说罢,他不待其他学子再有反应,双手快速变换法诀,一掌拍在石碑上,石碑光色骤亮,包裹住在场所有学子,又一闪烁,一众学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韩旷远凝神半晌,蓦然惊道:“不好!有人改了万兽林的空间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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