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屋子的沉静中,看着暴躁不安而又浑身发抖的季审言,白筝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护花高手在都市))
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白筝径直朝季审言走去,几乎毫不犹豫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季审言的身体明显一怔之后,挣扎着想要逃脱。
“王爷,大夫就在这里,就算是为了我,为了大家,也请你不要再躲避,尽快医治吧!我……求你。”白筝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完全不理会季审言的挣扎,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郎。
如果季审言真的那么喜欢她白筝,那么此刻她这样做,多少会给他一些意外,或者说安慰。她想直接用行动告诉他,她不在乎这些。
也许,如今这个屋子里,只有她尚且能给他一些安慰吧锎。
想想他堂堂一个王爷,身份再尊贵又如何,一样得忍受孤苦伶仃之痛。
出此下策,不过是情急之下利用了一下季审言对她的感情。虽有自责和不安,但白筝觉得,比起这一屋子人可能要面临的丧命之危,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她一直在逃避追杀,苟延残喘,她想活,不想再被这个王爷的突然遭遇而牵连。她相信,别人也一样。
季审言停了一下,呼吸也稍稍变得平顺一些,但仍然想要挣扎。
“王爷,你乖乖治疗好不好?不然,我会难过的。”白筝眼见起了效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加了一句。
如果他不治疗,她真的会难过!这一点并不假!因为这样拖下去大家都会难过!
说话间,白筝又垫了垫脚,将季审言紧紧抱了抱。
季审言这一次倒没有挣扎,反抱住白筝的腰,将自己的脸埋进白筝的肩窝,白筝立马感觉到一股灼热在肩头蔓延开来,险些凭着本能将他推开。
白筝以为,经过一番安抚过后,季审言肯定能愿意听她的话配合治疗的,哪想到季审言只是抱着她,再没有其他动作。
正当大家手足无措之时,秦柯推门而入。
白筝简单地跟他眼神交流过后,秦柯负手沉思了一下,对着季审言的后颈窝一劈,季审言就晕了。
在场的丫鬟和家丁是认识秦柯的,看见秦柯一个县令居然敢对他们的王爷这样,一时都愣在那里。
“快来扶住他啊!我撑不住了!”季审言晕后,白筝根本支撑不了,身体想要被压断了,而且鼻尖传来一股浓浓的异味。
几个家丁这才手忙脚乱去拉季审言。
白筝忍不住好奇,下意识地撇头去看季审言的的脸,却瞬间被恶心得几乎要呕吐。
因为之前季审言把脸靠在她的肩上,他脸上溃烂的部分竟沾在白筝的衣服上,这下家丁们一拉开他,那些溃烂的皮肉在他的脸和白筝的衣服间牵成无数条细线!一股浓浓的焦味更是扑鼻而来!
白筝赶紧转过脸,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随身副本闯仙界)秦柯见状,忙扯出自己身上的一块素白绣荷锦帕,塞给白筝。
白筝感激地接过,堵在自己的嘴上,顿觉一股淡淡的荷香沁入心脾,让她顿时好过不少。
“出去吧。”秦柯望了一眼已经开始被救治的季审言,对白筝柔声道。
白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提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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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柯的陪同下,白筝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件衣服,而后两人默默地站在院子里透气。
“这块帕子,等我洗干净后再还给你吧。”
听见秦柯的话,白筝抬眼望着他手上那绣工精致的帕子,“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没事儿!以后等你得闲了,给王爷吹点枕边风,多多替我美言两句就行,啊?”秦柯笑嘻嘻的,没个正经,眼睛却盯在那帕子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筝勉强地笑了笑,这个时候,她实在没心情开玩笑。何况,是开她和季审言的玩笑。
“王爷如今这个样子,恐怕是华佗再世,也难以回天了。”
见白筝面色不佳,秦柯也正色道,“毁容可比要命都强,啧啧,真是不敢想象!这一辈子,恐怕都抬不起头了吧!”秦柯眯眼瞧了一眼碧蓝的天空,语气颇为随意。
季审言?秦柯一个县令居然敢对一个王爷直呼其名?
白筝黯然摇了摇头,笑自己的关注点有些奇怪。
“谁说不是呢?再尊贵的王爷身份又如何?被毁了就是被毁了,这种痛,是再多钱也填补不了的吧。只是我不明白,那个妇人自称是陶儿的娘。她为什么会对季审言有如此大的恨意?难道陶儿不是自杀?而是……”
听了白筝的话,秦柯暗忖,景玺肯定还没有把真相告诉她,否则她不会依然叫季审言王爷,更不会对陶儿的死只字不提。
如果,白筝口中的妇人真是陶儿的亲娘,那这件事情就说得通了。
“王妃娘娘,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一切都有可能。下官这就即刻将那中年妇人带回县衙审问。”
“马上就要带走吗?可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问她……”白筝顿了一下,“或者说,你能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吗?”
“下官一个小小的县令,恐怕给不了您想要的答案。”秦柯朝回廊尽头一挥手,朗声道,“来人,去将那妇人即刻押回县衙大牢。”
秦柯脸上带了随意的笑,决断力却果敢而迅捷,根本没想过要考虑白筝的意见。
他觉得,既然景玺现在无意告诉她真相,那他这个外人完全没理由率先透露半点消息。
那么带走那个用镪水泼季审言的妇人,也是刻不容缓的!
“……”白筝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发现秦柯一瞬间已经走到十步开外的地方!而回廊尽头,已然有两个衙役,押着那中年妇人往王府的大门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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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筝苦笑,她这个王妃,又何曾被人放在眼里尊敬过?那么秦柯对季审言直呼其名,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于陶儿一死和季审言遭袭的真相,她终有一日会知道的!尽管她感觉有人在故意瞒她!
白筝再次看了一眼秦柯的背影,转身朝季审言的院子走去,以便再次嘱咐那些个丫鬟尽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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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季审言的院子里出来以后,已经是明月高悬的时候了。由于陶儿的原因,白筝不敢回自己之前住的陶苑,再三犹豫过后,去了景玺住的院子。
如她所料,景玺并没有回来。
白筝让丫鬟点了数支蜡烛过后,自己把门窗关得死死的,然后一个人窝在床上,闻着床上独属于景玺的味道,竟慢慢睡过去了。
*
啪!
白筝被一声突如其来的碎裂声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灯罩里的几根蜡烛已经快要燃尽。而屋中,并无一人。声音仿佛是从门口传来的。
“谁?自己乖乖滚出来,否则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白筝抓住床缘,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又快又有节奏,身体却越绷越紧!
这大晚上的!除了人……那就只有鬼了!
想到这里,白筝只觉自己的背脊又凉又麻,眼睛不由自主往后瞟去。却猛然想到以前听老人家说过,人的两肩上各有一盏烛火。在夜里的时候千万不要自己往后看,因为那样自己的气息会把肩上的蜡烛吹灭。一旦烛火灭了之后,鬼怪就敢靠近你了!
就在白筝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时候,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怪声音,直灌她的耳膜!她甚至还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朝她扑面而来!
难道是陶儿吗?可是她白筝并没有做愧对于她的事情啊!
“我……我再说一次,你要是再装神弄鬼,我就喊人了!”白筝看了一眼越来越微弱的蜡烛,当机立断地站起来,用棉被裹住自己的背,慢慢往门口挪去。
“别走。”声音微弱而诡异!
还是个男鬼?!要劫色吗?!
白筝身子一僵,脚步却再也挪不动,几乎要哭出来。要知道,除了夜猫子,她最怕的就是鬼了!
“你胆子这么小,还来睡我的床?”景玺从暗处晃悠悠地转出来,一手握小把酒壶,一手捏了一只素白的酒杯,说话间,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白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是景玺时,一颗心顿时五味杂陈,又是惊讶又是委屈。
“我……不敢回我自己的房间。”白筝望了一眼景玺,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景玺晃倒桌边坐下,没看白筝一眼,更是一句话也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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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筝忽然醒悟过来,猜测景玺是在嫌弃她,嫌弃她作为一个女子,行为却过于随便。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王妃娘娘……
可白筝也有些受伤,虽然她与景玺并未确定具体的关系,可毕竟两人那天在湖边都已经那样了,还不算吗?
难道说,那对景玺来说,只是一次意外,一次玩笑?或者是……随便玩玩?
毕竟,景玺从来没有对她表露过任何心迹啊!
如此看来,倒是她白筝过于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而且如今,她都主动说了是因为害怕才到他的房间,而他……依然在桌边喝酒看他那样子,一副完全不想再搭理她的模样。
白筝只觉越加黯然,“对不起,是我冒昧了,不会有下次了。”
说完,白筝将自己身上的棉被放回床上,然后从景玺身后绕过,径直往门口走去。
待开了房门,白筝停顿了一下,发现坐在桌边的景玺并没有任何想要留她的意思后,心下一凉,这才毫不犹豫地带上门,往院外疾走而去。
*
白筝走后,景玺这才将握着的拳头松开,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闭眼、仰头、喝尽。
“娘,你可以出来了。”
这时,黑暗中转出一个人影,黑色劲装,头上包着一方黑布,黑色面巾挂在脸颊的一边,“算你还比较知趣。否则,为娘绝不留情,迟早取了这个祸害的人头!自古红颜皆祸水,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懂?”
是段清尘。
景玺用手指摩挲着杯壁,微醺的脸上是无奈的笑,“娘,该做的,孩儿都做了,你还要如何?”
段清尘抢过景玺手中的酒壶,“很简单,你若想留这个姑娘的性命,五日后,就用太子的人头来换。”
“娘,他是父皇的儿子,也是我的亲兄弟。”对于段清尘的狠辣话语,景玺并没有表现出震惊,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了一个这样的事实。
“那你就杀了刚才那丫头,留你亲兄弟的命。为娘可是给了你选择的。”段清尘一句话说完,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反正,她不会吃亏。
太子和白筝,总有一个人是要她亲手去解决的。
景玺直接将酒壶举至嘴边,喝下一大口,并不接话。
他的父皇,统共九个儿子。几年前,陆续有两个皇子被派来这与月国接壤的桐县,所带着的使命不同,但命运却相同,皆是无故失踪,连尸骨也未寻到!
他不敢去猜测这件事到底是谁所为,但他实在不愿,太子成为第三个……
见景玺不说话,段清尘也没再多留,推门走了。
片刻后,梅歌从外面进来,将屋里燃尽的烛台换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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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裴叔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安葬好了。等您有时间,属下可以带您去看看。”
“季审言的伤如何?”景玺眉头紧锁。
梅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请王爷赐死!”
景玺的规矩是什么,她梅歌再清楚不过!再说,交到她手上的人,她居然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他遭袭,她也没脸再替自己求情!
“你说,本王是不是该让她知道所有的事实了,包括我的身份?”景玺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梅歌的话,望着窗外,声色飘渺。
“……”这王爷,思维跳转太快了?这哪儿跟哪儿啊?他?她?
总之,这是不跟她计较季审言的事情了?
躲过一劫是一劫啊!谁还真的想死啊?除非有病!
“王爷,属下不敢多言,但凭王爷吩咐。”梅歌暗暗给自己的机敏点了个赞,她这句回答可谓无懈可击啊!
“滚。”
景玺仍旧望着窗外,但唇齿间飘出的一个字却让梅歌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连滚带爬地往门外而去。
只是梅歌刚爬出门,便看见灵风像座山似得立在门边,看她的眼神里冰冷而又鄙视。
“哎,今晚的月色不错哎?你看那月亮圆的……啧啧……那叫一个圆哪!”梅歌抱臂,认真地欣赏起天上的郎月来。
灵风再不看她,更没有去看她说的朗月,一双眼睛里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梅歌只觉更加尴尬,心里顿时有千千万万匹长相丑陋的马匹呼啸而过:灵风这个死人,大家一起共事快十年了,熟得都快软了,怎么彼此之间的感情依然这么冷漠呢?
非人哉啊非人哉!
*
白筝从景玺的房间出来后,实在不敢回自己的房间,便一直在明亮的回廊里游荡。
走得久了,双腿越来越酸软,主要是内心的委屈加上恐惧,几乎快要把她压垮。
她寻了一根红木柱靠着,抱着自己的双臂,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只是心里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越来越浓烈,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午夜的风,格外地让人感觉寒凉。
夜又这么安静,所有累积在心中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都想钻出来透透气。
“有什么了不起……明天……”明天她就离开这里!再不留恋!
季审言现在变成这副样子,万一皇帝大人一怒之下迁怒所有人……对!明天就走!说不定还能躲过一劫呢!
白筝用手扯起自己的嘴角,兀自笑了一个,“嘻嘻,白筝,你是最棒的!”
带着面具的景玺找到白筝的时候,正好看见白筝这一副眼中含泪,嘴角扯笑的场景,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脚下的步子便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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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儿。”景玺却依然用了季审言的声音。
白筝被黑夜里的声音一惊,待明白过来是季审言的时候,内心的疑惑反而更浓。
“你这么快……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见男人依旧戴着面具,白筝不由得有一种宿命般的感觉。成亲前夜,她用金簪刺伤了季审言的脸,他就一直戴着这个面具。那时候还觉得,终归有一天,季审言这个面具是要摘下来的。
可是现在……恐怕这个面具,往后永远都摘不下来了吧。
想到这里,白筝心中一阵唏嘘,不禁对眼前的面具男人生出深深的同情。
看着白筝脸上迅速漫过的哀伤神情,景玺挨着白筝站定,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两掌之间,“白筝,本王……觉得你还不错。”
听见眼前这个男人的话,白筝原本的那些伤感情绪顿时被吓得支离破碎!
她脑海里突然就涌现了白天的情形,当时他脸上烂掉的血肉粘在自己的衣服上牵起的那些……一种害怕的情绪顿时弥漫了整个胸腔!
谁说面貌不重要的?那根本就是胡扯!
虽然白筝自觉以前就不喜欢季审言,但此情此情,得他这样一句夸赞,她心底的反感可不是一滴两滴,而后浪推前浪!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这样!”白筝用力将自己的手往回拽,想要脱离男人的束缚。
“别讲究那么多了,走吧,回你房间,本王有事要告诉你。”景玺完全不顾白筝的反抗,反而将她打横抱起,自顾自地往前走。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是什么事情还要回房间才能说?!
难道是白天她为了想让季审言快点接受治疗而抱了他,又让他误会了?!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她应该再坚持一会儿等秦柯来的,不应该自作聪明的!
白筝想起之前季审言对自己强来的那些事,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不不不,季审言,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今天我抱你,并不是因为喜欢你,那是因为……”
“你抱了季审言?”景玺猛地停住脚步,隔着面具望着怀中有些惊慌失措的小女人,语气森森。
白筝一愣,恍然觉得刚才听到了景玺的声音,可定睛往四处一望,根本没看到他人,最后她把目光落在眼前的这张面具上。
“那你说说,你为何要抱我?”景玺换回季审言的声音。他还是没有准备好,向她坦白事实、坦白身份。
白筝还沉在刚才的声音中没有回神,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若不是考虑到季审言那让人害怕的面孔,她早就伸手去掀开那面具了。
“你喝酒了?”白筝敏感地捕捉到另外一个事实,那就是男人身上的特殊味道:酒香混合草木清香。
她最初被黑衣人追杀时,在树上遇到的那个男人,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恩?”景玺假装疑惑,心里却苦笑,出来的急,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我都闻到味道了,你喝酒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就不怕被影响吗?”白筝语气淡淡的,心里却翻江倒海,许多以前她并未在意的小事一件一件涌上来,占据了她整颗心。
“再那么多话,小心本王堵你的嘴。”景玺脚步更快,说话的语气有些流里流气的。
白筝便不再多言,任由他抱着。
既然怀疑,就必定要弄清楚,这是她的原则!
就算即将要去的地方是龙潭虎穴,她也要一探究竟!
*
到达陶苑的时候,里面居然灯火通明,这一点是她没想到的。
景玺走到桌边,将白筝放下,而后自己也坐在桌边。
白筝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男人,“王爷,喝点水。”
景玺顿了一下,这才伸手去接。白筝快速扫了一眼他摊开的手掌。
上一次,她被景安礼威胁的时候,也是这个面具男人救了她,而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是被伤了掌心的,流了那么多血,伤口一定很深,一时半会是痊愈不了的,必定还有疤痕!
而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掌上,确实有很长一条刀疤。
“本王已经说过,本王觉得你很不错,有资格做王妃。”景玺哪里不知道白筝的那点小把戏。只不过他本意就想让白筝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露给她看,也叫她早点有心理准备。
“王爷,你还记得当初你在婚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对我说了什么话吗?”白筝故作回忆往事,满眼认真地等待答案。
景玺眉眼一动,他当时并不在场,怎会知道机身眼同她说了什么话。不过,看来这个女人不是太蠢,这明明是有意试探。
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也好,太子三日后就要到达桐县,到时候再想瞒她,也是瞒不过了。索性现在就让她知道。
“呵。你还挺记挂这件事?本王对你说过那么多话,怎会偏偏就记得那一句呢?”
“王爷,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会连那么重要的一句话都记不住呢?实在令我伤心!这样吧,我再考考你,如果你答对了,我就原谅你这一次。”白筝勾唇,心里已经有七八分把握,眼前这人并不是季审言。
因为,当初那婚约书,季审言根本没有签下自己的名字,而是按的手印!
“你说。”白筝的每一个表情,都被景玺收在眼底。看着她那副窃喜的样子,他突然兴味大发,想要逗逗她,顺便看看她是否聪明,所以决定继续装傻。
“我们初见的那天晚上,我送你的那条手绢上,绣的什么花样?”若不是方才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白筝也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一块手绢在季审言手上。虽然,那块手绢并不是她主动送给季审言的。
“本王早扔了,记不住。”景玺用手去拉自己的面具,似乎想要把它摘下来。
白筝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又想看又害怕看,担心万一面具背后真是季审言。
可片刻过后,景玺将手放下,“白筝,本王的王妃之位,一辈子都是你的。高兴吗?”
“不高兴。”白筝回答得直截了当,转身就要走。
景玺的长臂一伸,将她裹进怀中,“白筝,本王再跟你说一次,本王的王妃之位,非你莫属。”
白筝还想挣扎,却猛然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声音已然不是季审言的,而是景玺的!
“你到底是谁?”
景玺决定不再瞒她,单手上移,轻轻一挑,面具就被他扔在一边,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赫然就展现在白筝上方。
“是本王。”景玺无法预料白筝的反应,只得用双手紧紧抱住她,怕她逃跑。
白筝却只是望着她,没有说话。
“你对本王的痴迷,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本王的脸皮薄,禁不住你看的。再看就要穿了。”见白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景玺头一次有心慌的感觉,只得无话找话,自我调侃。
“你不仅脸皮薄,身子也弱。”白筝语气平静,依然定定地看着景玺。
“本王,不是故意瞒你。本王……”
“那晚沐浴,王爷还满意吗?”白筝抓着景玺的衣襟坐起身来,直直地望进景玺的眼睛里。
“本王……”
“装作季审言来骗我的真心话,王爷您还觉得满意吗?”
“……”
“很滑稽吧?很可笑吧?您玩得开心吗?”凭什么?!
亏她还傻兮兮地以为,自那晚沐浴过后,她就可以和季审言脱离关系吗,她和他景玺就可光明正大一点!
她那么努力那么认真地做每一件事情,只不过为了离他近一点。而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把戏,是他在逗她玩!
就因为她白筝无家无势,所以他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她吗?
那么在这中间,他究竟有几分真心,或者说全部都是假意?
王爷……原来他还是王爷!
那么季审言呢?难道季审言也是他的棋子?
白筝积攒在心里的怒意突然喷薄而出,竟然不受自己控制地朝景玺的脸挥了一巴掌。
啪!
巴掌声一出,白筝立刻就后悔了。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竟要动手,可她就是觉得委屈,异常地委屈!
景玺受了那一巴掌之后,他的整张脸都瞬间冰冷下来,一双狭长地凤目微微眯着,一把拽紧怀里的白筝,定定地看着她。
景玺蓦地站起身来,一把提起白筝,疾步往床走去,而后双手一扬,将她扔了上去。自己随之更是直接覆上去,将她制住!
“本王告诉过你,我要你,你就不必怀疑本王的用心!本王没有在玩,并没有觉得滑稽!本王……是认真的。你相信我。”景玺很快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和激动情绪,一句话越讲越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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