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反应一下就带动了屋中的其他几个人,他们几个人迅速围过来,将白筝包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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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屋中突变的氛围,白筝茫然地望向那红衣男子,红衣男子此时已经坐回那躺椅之中,十指交叉握在腰间,脸上带着薄薄的、兴味十足的笑意。
“老大,是和鸡一起炖了还是和泥土一起埋了?”糙汉子颔首,看样子虽是请示,但白筝明显感觉到他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白筝喉咙一哽,正想问点什么,却听那红衣男子幽幽开口,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这么快结束?好不容易来个不怕死的,小爷不好好招待招待怎么行?让小爷想想……才”
红衣男子起身,围着白筝缓缓转了两圈,最后恍然大悟般吩咐道,“先带到醉生梦死坑吧。”
醉生梦死坑摹?
白筝一个激灵,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面临极其变、态的处境或者折磨!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难道是那银票上的钱太……少了……?”白筝躲开那来拉她的一双手,决定要死也死个明白。
虽然她并没有犯什么错,可人哪,就是架不住倒霉!只要倒霉起来,才不管你恶魔还是天使,照样被命运的皮鞭抽得无处遁形。
她白筝,自从来到这北赤王朝,就没有幸运过,一直倒霉着。
她都快习惯了……
红衣男子弯起一抹淡淡的笑,并不说话。白筝看得懂,那是嘲讽。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还把身上的钱全都送给你们,你们这样对我……是不是不太好?”由于没什么底气,白筝的声音越说越小。
其实她倒不是真的觉得能和这些人讲道理,而是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在看到银票过后就对她起了杀心。
难道是江素绡给的银票有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她被杀了以后做了鬼,也好冤有头债有主啊!
或者说,这里面有误会也不一定。
“糙糙,你告诉她,人家懒得说。(
玄门医圣)”红衣男子一双桃花目眯起,娇嗔地对着白筝身边的糙汉子抛了个媚眼。
糙……糙……
白筝转过身去看那糙汉子,正好看到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和几乎石化的身体,隔了好半响,那糙汉子才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老……老大,人家……我……我有名字的。您别这样……”
白筝目瞪口呆,这一群人是天雷派下来的滚滚吗?要雷死人不偿命吗!?
还糙糙……还人家……
白筝再次扫了一眼那糙汉子,发现他脸上竟起了一抹异常的红晕!双手更是不自在的摸这摸那,就是不敢再看那红衣男子!
“噗……哈哈哈!”白筝一时没忍住,愣是笑了出来。
白筝这一笑,屋中所有人的目光蓦地全部转向她,一脸见鬼的表情。
顿时,现场寂静得非常诡异。白筝也马上止住了笑,自觉好像笑的的时间不对。刚刚她还被人威胁说要与鸡一起炖了,现在却笑得这么开心……
白筝在心内哀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嘻哈了,不分场合的发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眼前这些个人,她心底其实并不怎么害怕。
这种感觉就像见了慕容云天后,天生就有些害怕他一样。
奇怪。
怎么办,气氛好尴尬。
白筝吐了吐舌,识相地将头埋下了。
“笑啥呢笑啥呢!恩?死到临头还敢笑!看我不弄死你!你一个北赤人居然敢跑到月国的地界来撒野,十回都不够你死的!”糙汉子恼羞成怒,抓起白筝的衣领将她往上一提,拎着她就往外走。
北赤人……月国?白筝心内一惊,怪不得这些人一看到银票就变了脸色!
既然银票是江素绡给的,那就必定是北赤的银票!
私闯国界,这个罪确实挺大的!
江素绡那个坏胚子!路是她指的!看来她猜得没错,看来她江素绡早就想害她!
“等等!”就在白筝已经被糙汉子拎着走了好大一截的时候,他身边一个瘦小白净的少年突然出声,并且拦在了糙汉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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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别以为你把她扛回来,她就能归你管了!你给我让开!”糙汉子一张脸更红,不过估计现在是给气红的。
那少年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拦着糙汉子不让他继续前进,眼神坚毅而凌厉,定定地看着白筝的脸,几乎快要把她的脸看出两个洞。
“老大,她恐怕是个熟人。”就在糙汉子快要爆脾气的时候,少年沉声开口,一派少年老成的模样望着一边。
几乎是一瞬间,白筝就看到一大片的火红闪到自己跟前,而一张妖魅的脸更是凑得无比的近,几乎挨着了她的鼻尖!
“你……你干嘛……”白筝往旁边挪了挪头,觉得呼吸突然有些不畅,就突然理解了糙汉子之前的那些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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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妖孽啊妖孽!
果然,本来还将白筝扣得死死的糙汉子,在红衣男子靠近的那一瞬间突然松开了她。
估计是躲到一边流鼻血去了……
白筝也象征性地退了几步,可眼前那张放大的脸也跟着她退。
红衣男子微弯着腰将白筝的脸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而后转头看向那少年,“你确定,没有骗人家?”
少年一派老成,坚定地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就足以让我确定了。”
红衣男子终于有了正经神色,直起身子又将白筝打量了一遍,眸色越来越深。
白筝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面对眼前这种情况,她喜忧参半。
如果说她真的是这群人的熟人,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
就在白筝内心惊疑不定的时候,红衣男子突然伸出手,摸了摸白筝的脸。白筝反应未及,正想骂他轻薄无礼,却看到那红衣男子和少年对望一眼,忽然大笑。
白筝正想发声,却看见那红衣男子向前跨了一步,将她圈在他怀中,而后大笑着旋转,“人家可算找到你了!想死我了!我的小乖乖!”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顿时全都傻了眼,只有那白净的少年终于弯了唇角,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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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筝被晃得快要断气的时候,红衣男子终于停了下来,怜爱地摸了摸白筝的头,“小乖乖,想哥哥了没?”
白筝只觉天旋地转,根本没听清红衣男子说什么,身体一软就靠进了红衣男子的怀里。
红衣男子面上一喜,赶紧紧紧搂住白筝的脑袋,笑容更深,“我就知道,你还是和我最亲!等我把你带回去,气死那几个!”
白筝双手胡乱地挥舞,费了半天劲儿才从红衣男子怀里钻出来,使劲地呼了好大一口气。
“哥哥……你是我什么哥哥?”白筝不动声色地离红衣男子远了一些。
“小淘气,连二哥都不认识了吗?”红衣男子宠溺一笑,在白筝几乎没看到他动脚的情况下,又已经到了白筝跟前。
他伸出一只手去拉白筝的胳膊,将她扶起来,另一只手轻轻一拉,就将白筝绾发髻的发带解了。
白筝一头青丝就毫无征兆地散落下来,被田野的风一扬,风姿难量。
被惊呆了的白筝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个风华若妖的男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二……二……哥?”
“恩,你的亲哥哥。”红衣男子纤长的指夹住白筝脸颊旁的乱发,不让它阻了白筝的视线。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假装的,我可不想上当!”白筝打开他的手,往一边走了几步,眼神里全是防备。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白筝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再说天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她本来走的是大道,结果突然拐了条小道走,一走就到了这村子,到了这村子还被自己的亲哥哥给抓了?
这也太凑巧了!演电视剧都不带这么巧的!
肯定有问题!
红衣男子神色紧了紧,对于白筝的反应有些受伤,“五妹,你怎么了?”
五妹?听到这个称呼,白筝的心莫名地抖了抖,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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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让白筝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自己这具身体本能地反应?
“你真的是我二哥?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我失忆了……”白筝因着那声五妹,又因为刚才心里那莫名的情绪,顿时卸下防备,声音柔柔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失忆?慕容云天那小子怎么搞的!居然让你失忆了!?为兄哪天碰见他,定然打得他满地找牙!”红衣男子面色一紧,身姿是平常没有的器宇轩昂,声音也没有了阴阳怪气,而是带着刚毅的醇醇之音,相当好听!
“对了,慕容云天不是和你一起离开的吗?他人呢?”红衣男子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敛眉问了一句。
“慕容云天……他……”听到慕容云天的名字,白筝联想起慕容云天每次见到自己的样子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就更加断定眼前的这个红衣男子是认识她的。
不过,他突然问起慕容云天,让白筝心里的警报器一下响了起来。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他人,她就不能随便乱说话,万一眼前的这个红衣男子有歹心,她真的傻傻地说出慕容云天的行踪,那必然会害了他!
“他和我失散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白筝斟酌了下,选了一个比较稳妥又不露破绽的回答。
“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若是让我找到他……哼!”红衣男子眼中露出嗜杀之意,不过转眼他的脸上又露出美若桃花的笑颜。
“五妹,只要你回来了就好!其他的,暂且先搁着,我会慢慢处理。”
将白筝揽进怀中后,红衣男子继续道,“我以为,慕容云天那小子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哪想到他竟
然抛下你。也正是因为你单独出现,又打扮得这样丑,我才一时没认出你来。”
听到丑字,白筝的嘴角抽搐了下,抬眼去看说话的男人,而男人正好笑眯眯地望着她,“五妹,你不会怪我吧?”
白筝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下,这货,真是她二哥?
“呜呜,你真的忍心怪人家?人家好伤心……”红衣男子嘟起嘴,满脸委屈,声音又变了!
白筝撇开脸:这货,铁定不是她的亲二哥!鉴定完毕!
等等……白筝猛然发现,自己一方面对着男人心存怀疑,但另一方面,却是无意识地,已经把这个男人当成了自己的二哥,而且还是一个被她嫌弃的二哥!
她相信这种矛盾肯定是来自于这具身体的本能和她白筝自己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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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么说来,这货,真的是她二哥?
他刚刚叫她五妹?那么就是说她在家中是排行第五?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会怪你呢,呵呵呵呵……”白筝也没抗拒红衣男子的怀抱,就随着他的脚步慢慢走着。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为兄了。”红衣男子长舒一口气,继续刚才的话,“这次你能自己找到这里来,也多亏了父皇的香料。”
“什么香料?”白筝刚问完,便发觉自己的重点完全搞错了!这货刚刚说了什么,父……皇?父皇??
如果她是他的五妹,那么他的父皇,不就也是她的……父皇?
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白筝转眼去看红衣男子,却发现红衣男子脸上一片阴霾,哀伤浓重。
白筝本来内心火热,看到他这表情,也跟着黑暗下来,“二哥,你怎么了?”
“看来,你果然是失忆了,连这个都不记得了。不过,不说也罢,总之我们兄妹五人,谁也逃不过罢了。”红衣男子眯眼看了看快要落土的太阳,神色不明。
越听越疑惑,白筝正想问,红衣男子却突然变了一张笑脸出来,“哎,父皇这个香料真是厉害!我为了以防万一,就沿路撒了一些,没想到你还真的被这香料引过来了!”
白筝嘴角再抽,真想伸出手去拉一拉这人的脸皮,看是不是假的,这情绪转变,未免太快了!不带这么玩的!
“什么香料?我根本不知道……不记得了啊!”白筝在大脑内搜寻了一番,着实不记得自己是因为闻了什么香料才找到这个地方来的。
“父皇的香料,不比一般的香料。它是一种毒香。只有从小便被那香浸泡的人,才能感觉到。一般人,是闻不见的。”红衣男子眼神飘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想回忆的往事。
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白筝实在舍不得让他露出伤感的表情,还是贱贱娘娘的风格更适合他!
“哎,我不想知道了。反正现在找到你了,我就安心了。”我就是有家的人了。白筝在心里补了一句,嘴角弯弯,真的觉得满足。
红衣男子这时已经牵着白筝来到一条小溪前,清澈的水几乎能见底,凉爽的风吹拂在二人身上,让人更加觉得惬意而温馨。
红衣男子牵着白筝在溪边坐下,而后捧起一汪清水,直往白筝脸上浇。
“二哥!好凉!”白筝尖叫着躲避。
“你二哥才不娘!你二哥是男子汉!”红衣男子佯装生气,又捧起一些水,浇在白筝脸上,而后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她的脸。
白筝一直笑着,自己也用水舀水来洗脸,心中又幸福又感动。
虽然还有怀疑,可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她享受这份快乐,享受着久别重逢后的温情。
可白筝也有些愧疚。
因为这温情,本不是属于她,而是属于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
况且,人生难得几回如意,暂且抛开一切,抓住眼前的幸福,受了再说!
也是在这溪边,白筝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竟是月国的五公主,而她的这位二哥,名字叫做白子初。
白筝的疑问还有太多,不过白子初却并不愿意说太多,只说日后她自会慢慢知道。
经历太多,白筝也没有再问,只想先好好睡几个好觉再说。
*
晚饭之前,白筝在二哥的安排下沐浴更衣,并换上了以前的白筝的发饰和衣服。
除了一些极其简单的发簪和必要的发簪,以前的白筝并没有太多繁杂的饰物,连衣服,除了款式不同,不外乎两个颜色,素白,粉蓝。
看来,以前的白筝也必定是一个清浅脱俗的女子。
白筝暗叹,生怕自己这副大大咧咧的德行辱没了之前的白筝。
等白筝收拾妥当出来吃饭时,原本坐着吃饭的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那糙汉子大叔更是一脸便秘,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二愣子似得偷偷看白筝。
“糙糙,你不会变心了吧?”二哥一手伸出去接
白筝,眼神里闪过满意的惊艳,嘴里却阴阳怪气的打趣糙汉子大叔。
白筝扫了一眼众人,看懂了他们眼中又尊敬又艳羡的眼神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便忙坐到二哥身边也笑意盈盈地去看那糙汉子大叔。
一张脸憋得通红的糙汉子大叔本在偷瞟白筝,猛然接触到白筝投过来的目光,忙别开脸,一时竟腿软了,忙扶着桌子坐了,“小的……怎有胆子打公主的主意……不敢……不敢的。”
二哥夹起一块土豆片放在白筝碗里,“哟……那打我的主意,你就敢了?”
“我……我……嗨!老大,您就别取笑我了!”糙汉子大叔瞪着一双眼睛,我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
白筝将那土豆片夹起喂到嘴边,一时心中感慨,双眼竟莫名有些酸涩:这样的氛围和感觉,真的让她觉得太不真实!
这一切美好来的这样快,会不会同样消逝的也快?
就像她和景玺……
白筝突然觉得没了食欲,将那土豆片放下,有些失神。
那晚,她做给景玺的那一桌菜中,也有这么一道土豆片……
不知道景玺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还是黑色吗?
他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累?会不会找不到人说话?
会不会想她……会不会找她……
“五妹?怎么了?有心事?”二哥见白筝连最喜欢的土豆片都不吃了,不由得有些担心。
难道是毒瘾又犯了?
“没事儿……我是觉得太幸福了。”白筝忙扯了笑,对着一桌子的人,有些尴尬。
二哥在白筝肩上拍了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身问皇家人,还能觉得幸福。这很好……很好。”
白筝转头去看他,总觉得这个二哥说话喜欢藏一半,搞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她心头莫名发慌。
而且他平时总是一副男女神经混搭的风格,偶尔说几句话却让人觉得他历经了无限沧桑般!
“二哥,咱能不能有屁就放?”白筝有些受不住了,这样装神弄鬼,总让她觉得莫名的害怕,害怕失去。
“噗……!”一桌的人,在听到白筝的话后,纷纷喷了饭,继而,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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