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雪国已经进入寒冷的冬季。(
剑傲重生)石榴的孩子,也在这个时候降生了。虽然未足月,但孩子落地时也有六斤多。
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石榴的孩子摆满月酒。
丁果果早跟石榴说过,等她做完月子,她就带着丁宁一起回天祥。石榴虽然不舍,也只能点头同意。
满月酒,也是践行宴。
“果果,你嫂子从有喜到孩子满月,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哥哥和嫂子一起,敬你一杯。”
宴席上,朗卡和石榴一起过来,给丁果果敬酒。
丁果果笑笑,连喝两杯,又回敬了他们夫妻二人各一杯。
“来,给干儿子的满月礼。(
剑道独尊)”放下酒杯,丁果果从袖子摸出一对金镯子,轻轻放在熟睡孩子的衣襟前。
“谢谢你,果果。”石榴拿起金镯,抽出孩子的手腕,套了上去。
“谢什么,这可是我的干儿子!”丁果果笑着从奶娘怀中抱过孩子,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又送回奶娘手中。
“明天就走?”朗卡又去别的桌子敬酒,石榴没走,轻声问她。
丁果果点点头,忍不住伸出双臂去抱她。
石榴再也忍耐不住,流下了眼泪。但在丁果果放开她时,便收了回去,露出了笑脸。
丁果果在雪族待了将近一年,替雪族人看病医治,早跟雪族人熟识。她虽然平时冷清,但胜在性格好,雪族的人都很喜欢她。(
毒爱嫡女特工妃)甚至连卓玛都不似以前那样讨厌她,这会知道她要走,便也端着酒杯过来了。
“喂,丁紫灵。”卓玛板着脸,把酒杯往她面前一送,“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一笑泯恩仇。我是笑不出来,我们就一杯酒泯恩仇吧。”
“好啊。”丁果果拿起自己的杯子,跟她的酒杯碰了碰,仰头喝了。石榴没嫁给朗卡之前,一直叫她丁神医。雪族人都以为她姓丁,名紫灵,果果只是她的乳名。她也懒得去解释,此后便所有人都这么叫她了。
之后敬酒的人越来越多,虽然这场面远没去年万安殿那么大,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的南宫璃还只是一个皇子。她清晰记得他靠在海棠树上时,唇边的淡笑,眸光清澈的如同涉世未深的孩童,只是瞥了那一眼,她便动了心。
“师傅,我有些醉了,我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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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兀自出神,丁宁突然在她耳边低语,他的重量也一半压在了她的背上。丁果果扭头看他,他闭着眼,嘴角有些淘气的嘟着,浑身酒气。
他是真的醉了。丁果果忙扶住她,架着他,带他往后院走去。忽的肩上一轻,她扭头,见是司徒玄伸手托住了丁宁肩窝。
在司徒玄的帮助下,把丁宁弄上床,脱掉了他的外衣、鞋袜,掖好被角。丁果果出去,带上了房门。
出来便见司徒玄立在院子中的那一棵梅树下,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梅花此时开的正浓,香味四溢。
他应该有话要说吧?丁果果走过去,站到了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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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走?”司徒玄盯着梅花,声音清冷,一如梅花。
她点点头。
过了许久,没等到他再开口,丁果果便想走开了。
“就不能不走吗?”身后,司徒玄声音竟有些哀求的意味。
她扭头看他,却见他神色如常,依旧盯着那一树梅花。也许是她的错觉吧。“我的医馆在那,那是我这几年的心血。而且宁儿很久没回家了,他的爹娘肯定担心坏了。”她知道她没必要解释的这么细,但这一年托他照顾,她过得不错。而且他救过她,虽然那是东方火焱拿条件换来的。
“南宫璃也在鼎城。”司徒玄知道自己不该提那人,他看她那么痛苦才忘记了那人。(
魔天记)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说。
丁果果一窒,有些恼怒他试探她。忍了又忍,才压下心底不快。她淡淡一笑,“那又与我何干。”
“你的医馆叫什么名字?”
好在司徒玄没再问下去,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
“以前叫三不医。等我回去之后,改成四不医。”
司徒玄抬眼看她,微微一笑,问道,“何为三不医,又何为四不医?”
“无恶不作者不医、欺善怕恶者不医、看不顺眼者不医,此为三不医。四不医不过是加上个薄情寡义者不医。”曾经他也笑着问她,何为三不医。只是那时,他早就知道罢了。他设了一张网,等着她自投罗网。
司徒玄点头,已示他明白了。
丁果果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看他一眼之后,扭头便走。
“明天要我送你出关吗?”
他在身后,遥声相问。
丁果果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脚步不停,出了院门。
宴席直吃到天将黑才散了,丁果果有些疲倦,便早早梳洗睡了。一觉醒来,竟然见石榴坐在她床边哭泣。她吓了一跳,忙起身问她怎么了。
“我舍不得你走。”石榴抽噎着,一双眼肿的堪比核桃。
丁果果忙下床,去取了冰块包好敷在她的眼睛上。
“我又不是去死,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丁果果也不舍,但她不想说出来,引得石榴又哭。
“呸,呸,呸!死丫头,满嘴胡言乱语!”石榴连呸三声,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又落下泪来,“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离开鼎城,更不会遇到朗卡!果果,你是我的大恩人!”石榴说完,便要跪下。
丁果果忙拉住,有些生气的道,“你要再给我磕头,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石榴这才作罢,重新坐回床沿。
石榴絮絮叨叨又是叮嘱,又是述说离别之情。一直说到快天亮,才吃不消,靠着丁果果的肩,睡着了。
丁果果轻手轻脚的放她躺好,拉过被子替她盖好。然后轻声下床开始穿衣梳洗,收拾包裹。
“师傅,早。”一开门,丁宁竟已站在了院子里。
丁果果忙做噤声手势,她不想吵醒石榴。免得等下,她又少不了要哭一场。
两人放低脚步,出了院子。又去马厩牵了马,摸到后门,想不惊动任何人悄声离开。
哪知一打开门,两人却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
后门巷子里挤满了雪族的男女老少,捧着各色纸包,而雪皇司徒玄在当前站着。
丁果果鼻子一酸,忍了又忍,才没让眼泪滑出眼眶。她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自发的为她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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