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是在想大姐姐为什么还没有来吧?”阮凝悦让小丫头去跟茯苓玩,看了凝烟一眼笑道:“你还不知道咱们那位大姐姐吗?人不到齐怎么能大出风头,自然是要等人都到齐了才回来的。”
“这么说这会子还不回来了!”凝烟顺着阮凝悦的话说道。
“我看也差不多了,该来的人都来了,前头父亲都已经派人去问那位已经到哪了。”阮凝悦转头外窗外看了一眼,嘴角一扬道:“瞧,那不是来了?”
二人正说着,一身大红色华丽宫装,头上戴着满头珠翠的阮凝香昂首挺胸,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了过来,老夫人等人已经的了信,戴着一些身份尊贵,辈分较高的妇人们朝门口迎去,凝烟和几位姐妹也一起走了出去,按照尊卑行了礼,阮凝香才按照家礼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自然是不能受她的礼的,却也让人觉得阮凝香即便当了贵妃,也依然的谦恭有礼。
享受了众人的恭维以后,阮凝香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阵,这才落在凝烟的身上,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走到自己面前才拉着她的手,一脸动情的道:“二妹妹,你可回来了,娘传消息进来的时候,本宫还只不相信,如今见到你本宫才信了,这几年你过的可好?都是本宫不好,当年若不是你为了成全本宫,也不会与皇上失之交臂,若不是你,本宫如今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只是反而害得你落得如此的下场,都没有听说你成亲的消息呢,这孩子……”
阮凝香看着茯苓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歉疚和悔意,却成功的把众人的视线转移到茯苓的身上,一时间众人看茯苓和凝烟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起来,甚至有些人窃窃私语,尽是一些不好听的。
茯苓毕竟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不善的眼神,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却倔强的挺直腰背紧抿嘴唇的站着,明明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却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
凝烟是知道阮凝香来这不善的,却没想到她会直接冲着茯苓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了,脸色一沉冷笑了一声道:“贵妃娘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茯苓还是一个孩子,你这样一个已经为人母的人,在孩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羞愧吗?说句不好听的,贵妃娘娘当年怀公主的时候,也不是名正言顺的吧!”
凝烟的话一出口,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阮凝香生的公主是她婚前怀上的,可是自从太后表示出对公主的疼爱后,自从当年的五皇子当上皇帝后,便没有人敢再提这件事,更别说是当着阮凝香的面说这件事了,可是凝烟却毫不畏惧的当着阮凝香的面说了出来,旁边还有这么多的旁观者,凝烟倒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反倒让他们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阮凝香自从当了贵妃后,哪里被人这样嘲讽过,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旁边的林夫人却已经变了脸色,脸色一沉喝道:“凝烟,你怎么能这样和贵妃娘娘说话!”
“身为贵妃,就能这样对孩子说话吗?”凝烟直接把她顶了回去。
林夫人有些哑口无言,怔了一下,突然眼睛一红抽噎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二妹妹一定是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母亲您就不要伤心了,二妹妹也是可怜……”阮凝香回过神来,和林夫人一搭一唱了起来。
“晦气!哭什么哭,是咒我早点死吗?”老夫人突然怒喝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林夫人也吓的一哆嗦,一脸惊恐的望着老夫人,这么多年的习惯,就算阮凝香已经贵为贵妃她还是对老夫人心存畏惧。
寿星都生气了,来做客的夫人们更是不敢说话了,又是牵扯到宫里的贵妃,大家自然也想明哲保身,虽然如此,可是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不分老少,对于今日事情的动向,他们确是很感兴趣的,一个个都刷亮了眼睛盯着在场的几个重要人物。
“她婶子,这是孩子们在闹着玩儿呢,你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阮家以为辈分小年纪却比老夫人还要大上几岁的老太太突然开口了,拍了拍老夫人的手,望着林夫人道:“我老太婆高攀一句,弟媳妇,你这样做长辈就不对了,孩子们闹你也只有劝和的份,怎么能跟着一起掺和呢,再说凝烟若是真如你所说还没有成亲,那现在便还是咱们阮家的人,自家的事情自然要关起门来说,怎么有你这样的?”
阮家的这位老太太在家里是当家作主的,甚至在族里都说的上话,话里话外自然是为阮家考虑,自然有护着凝烟排挤阮凝香的意思,谁叫阮凝香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
阮凝香有些不服气,可是对方是年长的长辈,又没有说错话,更没有点名道姓的说她的不对,而是说的林夫人,她就算是气的心火直烧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堂嫂说的是!”阮凝香都不说话了,林夫人自然只有认错的份,她没有想到阮家的族人里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暗道难怪当初就是老夫人那样强悍的人也被阮家的族人欺负的只能忍气吞声。
林夫人认了错,几位品级高的夫人们才出面开始劝说,老夫人不过是不想再让他们闹下去,见事情已经收场,也就借坡下了驴,哼了一声瞪了林夫人一眼,扬声道:“既然人都来齐了,就都去花厅吧,花厅已经备了薄酒,请各位一会要多喝几杯!”
“老夫人客气!”
“那是自然要沾沾老夫人的喜气的!”
众人又说笑了起来,簇拥着老夫人朝院子外面走去,老夫人左手拉着茯苓,右手是阮家的老太太,已经很明白的表明了立场,林夫人憋着一口气故意落在人后,狠狠的啐了一口,才拉着阮凝香就要跟着走,阮凝香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道:“娘你这请的是什么客人啊,怎么连尊卑都不分,占着自己年纪一大把不怕死了是吧!真是岂有此理!”
“你也别生气了,这还不是你祖母和你父亲族里的人!”林夫人又气又无奈的说道,看了已经出了门的人群道:“行了,今儿个是你祖母的寿诞,你虽然贵为贵妃,也不能失了礼数让人说嘴,到时候传到太后的耳朵里,吃亏的还是你,走吧走吧!”林夫人拉着阮凝香就往院门走。
阮凝香虽然不乐意,却也知道林夫人说的没错,狠狠的一跺脚这才甩开林夫人的手自己朝门外走去。
众人刚出垂花门,就有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来不及刹住脚还差点撞到茯苓身上,幸亏老夫人一把护住了茯苓才没让她撞到,眼睛一瞪喝道:“今儿个都是怎么搞的,一个个都跟丢了魂一样,后面是有狼攆追你?”
小丫鬟没想到老夫人他们会出来,因为自己的莽撞已经吓白了脸,连连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老夫人冥王……冥王来了!”
“冥王这么来了?”
“听说冥王是不喜参加这样的宴请的!”
“是冲着贵妃来的吧!”
“你说笑了,连皇上设宴他都敢不去,不过是一位贵妃,可能吗?”
“这就奇怪了!”
众人议论纷纷,阮凝香和林夫人也奇怪的对视了一眼,视线都落在了一辆面无表情的凝烟身上,冥王大手笔送贺礼的事情让她们把冥王来的事情那个直接联系到了凝烟的身上。
老夫人闻言心里却是一喜,也不怪罪小丫鬟了,脸色轻松的道:“来了便来了,让你家老爷好好招呼便是了!”
“不是的,冥王进后院来了,说要亲自给老夫人磕头拜寿!”小丫鬟慌张的说道。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小丫鬟的话显然让她们都吃了一惊,以冥王的身份,能来这里给老夫人贺寿,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情了,还要磕头……这不是家里的小辈才做的事情吗?这冥王和阮府到底是什么关系?
众人正议论着,阮老爷领着殷烽淩就走了过来,说是阮老爷领着殷烽淩,实际上殷烽淩却走在阮老爷的前面,自在的就像走在自己家里一样,刚走到老夫人面前,二话不说,干脆的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的就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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