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雨似乎小了很多,趁着这个难得的空当,跟上的行人慌慌张张往家里冲。(
凶宅笔记)由于路上积水太多,好几条线路的公交车都停止运营,原飞鱼只好撑着伞在路边等出祖车,但是这样的天气,谁都想早点回家,出租车顿时紧俏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辆空车,她也不着急,只是撑着伞,呆呆地站着,仿佛木雕一般,在片纷乱的雨幕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脚上的伤口早就愈合了,只是每每阴天下雨伤疤处就会痒,因为痒的位置是在脚心,她从不敢去挠,因为那种地方要是挠起未,不但不能解痒,反而会越挠越痒,而越痒就越是想挠,最后形成恶性循环。
就像某种阴郁在她心头的情绪,每每想起时,就如脚心上发痒的伤疤,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最后只落得一个,血肉模糊的下场。(
妻有此理,我的老公谁敢抢)
可是她终究还是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如此绝情,当真连一点的牵挂都不想留给她。她舍去了尊严,求得一夜欢愉,只想让他给她留下些什么,现在却成了一场空,她看过那本言情小说上,男主角和女主角,明明也只上了一次床就有了孩子,她以为她也可以,但是现在想来,那些根本就是骗人的。
她站在雨里胡思乱想,头项上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听得人很想哭,但是眼泪似乎已经干了,努力了很久终究还是没哭出来。
【4】
暴风雨持续了半个月终于停了,s市里里外外一片狼籍,只有天空被洗刷得十分干净,晴空万里,没有一片云彩,蓝得几乎快要透明了。(
死亡街机厅)
丰华大厦的维修加固工作很快结束,关雅阳重新搬回办公室时,紫月微尘特意上门道贺,只是他的目的似乎很不单纯。
“最近的客人真是奇怪,住在我那里就是不愿意走,还是总经理办公室宽敞,我那里都快成收容所了。”紫月微尘在关雅阳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很苦恼的样子靠在办公桌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关雅阳面无表情翻看文件的脸,“大哥,不如你将我工作室隔壁的房子也批给我,我将两套房打通了,地方可能会宽敞些。”
“好啊。”关雅阳放下文件,瞥了紫月微尘一眼,眉毛挑了挑,口气也是带着威胁的,“你回丰华当总经理,房间想要多少有多少。(
黑煞帝尊)”
“大哥,我这次是说真的,我那里真的很挤。”紫月微尘坐在办公桌对面,收敛了笑容,可怜兮兮将脸贴在办公桌面上,一副很累的样子,“我快累死了。”
“做心理医生那么累,干脆关掉工作室到我这里来交接一下,准备做总经理。”关雅阳双手交叉,撑住下巴,语气不咸不淡,“我这次也是说真的,我已经跟父亲说过了,下个月回英国,这里交给你,他也答应了。”
紫月微尘猛地抬起头,暖褐色的眸子微不可察地转了两圈,最后嘴角扬起,微微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她就真的只能在我狭小的工作室里腐朽死亡了。
www.wuhubaba.com可怜的秦乐,还说那是比她性命还重要的事情,可惜我以后再也没时间替她调查了。”
从一开始关雅阳就知道紫月微尘来他这里,绝对不是要房间那么简单,可是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到秦乐,秦乐自从上次醉醺醺地给他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却没想到一直躲在紫月工作室里,她和紫月微尘是怎么认识的?
“秦乐在调查什么?”心里慢慢涌出一丝奇怪的情绪,关雅阳眯了眯眼睛,问一脸笑容的紫月微尘。
“说是鱼类跟大陆上某些种族的近亲关系,现在女生的想法总是很古怪。”紫月微尘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很困惑,“我能够查到的一些资料已经传到你的电子邮箱里了,你自己看吧。”
说完这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紫月微尘带着他的招牌笑容下楼去了,关雅阳皱了皱眉头,低头继续看文件,可是心思总是定不下来,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电子邮箱。(
遵命女鬼大人)
秦乐有多喜欢苏晓柏,他当然也是知道的,从那天她醉醺醺的那个电话中,再联想苏晓柏的态度,也不难想到,她一定是被苏晓柏伤得很深,那么现在她躲起来偷偷调查的事情,是不是也跟原飞鱼和苏晓柏有关?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原飞鱼和苏晓柏是孤儿,至于他们是哪里人,父母是怎么死的,谁都不知道。这毕竟不是个好的话题,原飞鱼又不太喜欢别人提起这件事,所以,到了后来, 他也就忘记问了。
仔细想一想,原飞鱼总是说她跟苏晓柏是相依为命,从小一起长大的,也就是说,他们从小就没了父母,那么,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一个没了父母的小女孩毅然决定去抚养另外一个只比自己小四岁的小男孩?爱情吗?不可能。吃都吃不饱,说爱也太荒谬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的心都充斥在被欺骗后的伤痛中,无法自拔,竟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背后的漏洞有那么多。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原飞鱼,却没想到,他对她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邮件打开了,里面是一些年代久远的老报道,发黄的老报纸扫描在文档里,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气息充斥着关雅阳的眼眶。他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然后猛然起身,飞快地冲进下楼的电梯。
到了十九楼,紫月微尘像是知道他要来一样,正等在门口,门打开,关雅阳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的秦乐。
秦乐的长卷发剪短了,只留了齐齐到耳朵的长度,颜色也染回了黑色,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五官轮廓比以前显得硬朗了几分,画了很精致的妆,却也掩饰不住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似乎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关雅阳走到她身边,单刀直入地问:“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秦乐将电脑放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顿时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但是她却没有停的意思,又猛地抽了两口,自虐一样的抽法,“关大才子,这么聪明的人,连份老报纸都看不懂吗?”
那份报纸当然谁都看得懂,特别是占了报纸半张版面的社会新闻。报道的是一宗车祸,十九年前的z市xx镇一个小男孩被一辆飞驰的出租车撞死,当场身亡。肇事出租车司机逃逸,有目击证人举报肇事出租车的车牌号,肇事司机很快被警察抓住,起诉时,却又因为证据不足,肇事司机被当庭释放。
这样的事件在今天也是偶有发生,并不算什么新鲜事,关雅阳依旧不懂秦乐要调查这些的真实意图,“这件事跟她有关系吗?” ——
“当然有关系。”秦乐站起身来,双手抱胸,夹着烟头的手指微微翘着,脸上带着崩溃过后,显得十分空洞的笑,晶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恶狠狠的光,“我从当年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口中问到了死者的真实姓名,被撞死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原飞鱼的亲弟弟原飞虎,你说怎么可能跟她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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