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再说一个故事给我听吧。(
凶宅笔记)」
「还说啊?」惜玉又好气又好笑。
原本看润玥太紧张,所以说了铁达尼号给她听,没想到小丫头听上瘾了,居然要再来一个。
「嗯,我给姊姊倒茶。」
惜玉将她按回椅子上,「你啊,坐着吧,这茶壶冷着,小心冻着你。」
因为不知道林氏什麽时候会发现,因此两人从出府後衣着都很普通,加上赶了四天的路,未曾好好梳洗,气色自然也是不太好,朱家下人大概以为她们又是来攀关系的远亲,连热茶都不上。
惜玉给自己倒了半杯水,小口小口润着喉咙,好冰。(
天尊人皇)
正想着要怎麽把阿凡达变成古代故事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嚷,隐隐约约听到少爷啥的一阵八拉八拉,声音越来越近,然後有人进来了。
一个穿着锦绣披风的年轻人在最前面,旁边跟了两个俐落的俏丫头,头有珠翠,身披轻裘,显然也很得主人家喜爱,最後则是管事模样的中年人。
「少爷,这两位姑娘要见老爷。」接着又转头跟她们说,「两位姑娘,这是我们家少爷。」
少爷啊—惜玉心想,真是失策了。
大概是在温府过得太快乐的关系,她居然忘记正常富户是要摆架子的,她都说了要见朱老爷啊,老爷,老爷,老爷,为何会在她们等了一个多小时後来了一位少爷?
朱家少爷有三个,眼前这位不知道行几?还有,那什麽眼神,以为她没看出来吗,见到她时那一闪而逝的惊讶—也不过就是觉得客栈浴桶不乾净,三天没洗澡而已,她哪那麽脏。(
金佛尸地)
重点是,名为少爷,作不作得了主都很难说,如果是嫡长少爷当然是最佳,如果是二少爷也行,万一是无权无势的庶出三少呢?
只是,现在是她们有求於人,又不能直接问对方行几,不管怎麽样只能见招拆招,没出招的分。
惜玉按了按温润玥的肩膀,示意她站着就好,接着往前微一欠身,「温惜玉见过少爷,奉祖母之命有事要亲禀朱老爷。」惜玉从怀中拿出翡翠,「祖母说,朱老爷看这翡翠便知。(
吉林小说网)」
惜玉在温府十多年,对珠翠也小有监定能力,这翡翠不只是上品,还是老古董,绝对是定信好物。
而这翡翠显然对朱家来说颇有意义,因为朱少爷的脸更微妙了,那是在笑,还是单纯的抽动嘴角?
不知道为什麽,惜玉总觉得这位朱少爷怪怪的,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是块上好的肥肉,一副想把她拆吃入腹的样子,令她浑身不自在……这家伙看起来也才二十上下,怎麽有种老狐狸的感觉?因为是商人的关系吗?可温任远明明就是个老实人。
「温姑娘一路劳累,只是家父家母陪同奶奶前去浴佛山进香,最快也要一个月後才会回来。」
惜玉心想,一个月?那可不行,林氏又不是没脑子,她布下的障眼法最多只能拖个几天,万一林氏的人找来朱府,「冲喜」这大帽子压下来,那润玥的下场可就不妙,嫁了,一生就毁了,不嫁,不孝之名压下,一生还是毁了。(
军婚,染上惹火甜妻)
「那敢问朱家现在由谁作主?」
男人一笑,「由我。」
所以是嫡长少爷……
根据她这几天跟车夫打探的消息,朱家三个儿子中最受宠的就是嫡长子朱行云—据说有年太夫人柳氏病重,眼见不行,朱夫人卢氏却在这当下产下嫡长子,喜事一来,柳氏居然慢慢痊癒,朱富戎孝顺,自然对这儿子另眼相看。
朱行云应该是可以作主的,只是接下来的事情有点棘手。(
第一女将)
温太夫人那日说,八年前朱富戎因生意之故曾到温家作客,同行的儿子对温润玥十分喜爱,当场便开口跟温家求了儿女亲事,温朱两人大乐,遂允,但由於只是酒後约定,加之温太夫人也是後来才听自家儿子提起,因此并不知道润玥的亲事是定给了朱富戎的哪个孩子。
而惜玉的任务便是找出结亲的对象,想办法让两人快点定下名分—朱太爷虽然已经过世十余年,但满朝武官有大半都是跟着他打过仗的,路经江南,几乎都会上朱家给昔日大将鍕上个香,更别说皇上为了彰显自己记得功臣,每隔三五年便会派钦差南下赏赐事物,故朱家虽然早无功名,却也不是一般人敢轻易招惹的,只要朱家认了,润玥便是安全,林氏无论如何也不敢跟朱家争。
可是困难之处在於,眼下这情况,能凭藉的也只有惜玉的片面之词跟一枚翡翠,万一当初开口求亲的朱少爷不认,以这时代的价值观,自己上门的润玥便会成了世纪大笑话,再不会有人敢娶她。
如何是好啊啊啊啊啊~~~
惜玉头正抱着烧的时候,朱行云却开了口,「温姑娘所为何来,我大抵知晓,晚晴,去请池姨娘跟三弟,初晓,让人尽快把牡丹院收拾出来。」
嗷,是天籁!
惜玉闻言知意,顿时觉得情况乐观,至於那两个俏丫头看她的奇怪眼神,她倒也不太介意。
古代丫头总是想很多,尤其跟主人家亲近的,难免就想更多了,那晚晴跟初晓现在应该已经在心中把她大卸八块,但她不介意,重要的是正义站在她这边。
朱行云走到桌边坐下,「朱福,两位温姑娘来到现在,果子饼子没有,热茶也没有,告诉帐房,扣偏厅管事一个月的例银,下不为例。」
朱福应了一声,内心暗暗诧异,又是牡丹院的,又扣了管事例银,看来这两位温姑娘大有来头,以後可得小心接待。
朱行云发作完,转头问惜玉,「这时间温姑娘只怕饿了吧,喜欢吃点什麽?我命人准备。」
不过是一句普通的话,惜玉又再次见识到朱福脸上的精彩表演,两道黑黑的眉毛动啊动的。她心里奇怪,朱家的管家也太容易大惊小怪了吧,准备吃的又不是准备龙肉,有那麽惊愕吗—她自然不知道朱福此刻的二度冲击,他家的大少爷啊,连对自家人都没这麽客气,看着少爷长大,少爷什麽个性他自然是清楚。
想之前表小姐刚到时,跟大少爷撒娇说,「表哥,你怎麽都不问人家想吃什麽?」
如花似玉的姑娘开口了,没想到大少爷只道,「你想吃什麽关我什麽事。」
表小姐丢了脸,当场便红了眼眶,可惜他们家大少爷不懂怜香惜玉,见状觉得不耐烦,筷子一放直接走人,表小姐这下真的哭出来了。
夫人卢氏只得安慰道,「这孩子从小就这样。」
惜玉对朱家内的事情不甚清楚,自然也不认为这句话有多奇怪,只想,人家既然发了话那也不用客气了,朱家家大业大哪怕她们吃呢,直接便跟朱福要了炖燕窝—富贵人家四季厨房必备,朱家十几个女人,美容圣品绝对二十四小时温在灶子上的。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