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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携天下 第四回:远来客赠药施吻,秦意坊受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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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远来客赠药施吻,秦意坊受命于人

    这道人留了薛辰在树上,罡步一踏,朝杀手翩然飞去,拂尘微扬,银丝便将竹笛卷住,再一收一放,‘咔’一声,笛子断为两截。(重回红楼之贾敏修仙)他出手之际,神态颇为悠闲,一招一式看似缓慢,却暗合一股巧劲。

    粉衫女子直到失了兵器,才惶惶然往后疾退。“甚么人管闲事!”

    “对付一个普通人,竟派出黄字号杀手,真也难为你们了。”道人转了转拂尘,声音似笼着一层轻雾。

    “清……”女子看清他的装束,倏地瞠大了双目,骇然欲呼,来不及说下一个字,对方下一招俨然已至。拂尘起处,她的头颈倏然一紧,风声呼呼,整个人斜着倒飞了出去。

    丹河清波跌宕,水花乱溅。女子挣扎了两下,慢慢沉寂。

    遭逢祸事,路人早已散去,烟波霭色之中,徒留树上树下二道身影,默然而望。

    薛辰立在树梢,四下瞭望,但见之前的两拨黑衣人早不见了踪影,河面上只孤零零停了艘画舫,舱内悄然无声。

    道人翩然上树,拦腰将他一带,稳稳落到了地面。(英灵君王)雾霭之中,青兰道袍随风翻飞,恍若谪仙羽化而来。

    薛辰待要道谢,那道人突从袖中探出指尖,将他下颚一捏,唇齿贴覆了过来。

    “唔……”温温棉棉的触感,令他瞬间失了神,待反映过来,灵巧的舌已撬开他的牙关,一粒药丸顺势滑入。薛辰抵拒,道人指施暗劲,药丸一下便进了咽喉。

    药丸入喉即便化作了滚烫的苦水,须臾间,灼灼热浪于胸腹之中漾开,流入四肢百骸,薛辰浑身一颤,完完全全的怔住了。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拿手去抠喉咙。

    愣是甚么也吐不出来。

    “你——”

    “吾名,遥云。”

    “……”薛辰愣住,谁问你名字了。

    道人朱唇轻启,欲要再说甚么,却又微微蹙了眉,将目光投向远处。

    岸边不知何时聚集了三两名捕快,想是方才的械斗惊动官府,派人过来调查。

    道人晃了晃手里的拂尘,落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美女请留步)“罢了。”

    薛辰的目光稍才移走一瞬,闻言仰头探去,树梢间已没了人影。

    他讶然,一时间矗在树下无所适从。想来这道人救下他,喂下的定不是毒药,但以这种方式……

    他深深蹙着眉,默然望向湖面上的一片迷雾。

    回到栖云庄已是炊时,薛辰换了一袭银绣深衣,唤了如砚一道去了薛飞的院子。

    行至中庭,如砚突然问道:“庄主今日去到衙内,可还顺利,路上没遇着甚么事儿罢?”

    薛辰抿了抿唇。“……没。”

    如砚拿眼儿一瞟,见身旁的男子一脸不愿多说,撇了撇嘴,不敢多问。

    薛飞昨日受了风,此刻热度还未褪去。帷帐内,细弱的少年脸泛潮红,眉尖微微蹙着。

    薛辰施手绞干巾帕,敷在少年额头,见如砚递上汗巾,擦了擦手,在一旁坐了,他唤道:“明日你留下,不必与我同去。”

    如砚缄口不语,默默为主子沏了茶。

    薛辰接了茶盏,将他看着。(天价小娇妻)“此去北庭,一来一回快则数月,迟则半年,薛飞无人照顾,我实难安心。”

    如砚红了眼跪下,鼻腔里尽是哭音。“近日动不动便有刺客,庄主为何非得选这个时候出行?”

    拨着茶里的浮叶,薛辰淡然道:“起来罢。”

    如砚跪着没动,秀气的唇角抿出些许倔色。

    烛影轻曳,俊美无俦的轮廓映在墙围,浅了又深。男子衣袖略动了动,将茶盏轻轻搁在案头。“龙远镖局个个都是好手,有他们护着,出不了岔子。”

    如砚拿袖子抹了脸,起身侍在一旁。

    榻上的少年翻了个身,被衾滑至腰侧。薛辰移步过去,方为他拈好被角,少年又不安分的踢掉被子,男子无奈,只得将他按着。

    柔腻的小手滑出锦衾,拈了他的袖子。“哥……别走,别丢下我。”睫毛轻颤,凄凄哀哀,却原来只是梦呓。

    薛辰握着那只手,在榻边安坐。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今日他出门去了?”

    如砚寻思了一阵,脑子才转过弯来,想明白他问的是谁。“木公子巳时出的门,申时一刻才回。”

    薛辰‘哦’了一声,眸子里平平静静,瞧不出情绪。(泉州乐说网

    如砚垂下目光,细数男子襟间精绣的虺纹,见对方斜睨过来,忙轻咳一声,将木风整日的行踪一五一十的叙说出来。

    薛辰静静听了,待讲道太一酒肆那一节,他神思略动,道:“他与那父女相识?”

    如砚摇了摇头,道:“瞧上去不像认识的。”知道主子多疑,他又加了一句道:“我着人跟了父女二人,确没甚么问题。”

    “不认识,那这闲事管的,是故意还是无意……”薛辰偏了偏目光,窗外,梅苑在树丛掩映间,灯火璀然。

    西厢遍种梅树,院子里一株垂丝海棠形单影只,木风靠在树上,瞅着它摇头晃脑的吟道:“良宵更有多情处,月下芬芳伴醉吟,你也寂寞,我也寂寞,咱倆作个伴儿如何?”他拨了拨花瓣,又惋惜的摇了摇头。“你美则美矣,却无法与我吟诗作谈,这样一来,岂不是无趣。”

    他晃晃袖子,折扇在手里转了一圈。“那你说我去寻他好不好?”

    细软的花梗于风中轻颤,犹若颔首。

    木风唇角轻掀。眼角瞥见一幅青兰的衣角自曲径旁拂过,他眸中含笑,往空无一人处勾了勾指。(我的校花老婆)“进屋坐罢。”言毕,敞了门迎客。

    纷然落英之下,一道身影从树阴下走出,手中一柄翠玉拂尘,逆风而荡。

    屋中熏着一炉极品佳楠,云遮雾绕中,两人对席而坐。木风递上香茗,飘飘唤了声师兄。

    沈遥云端端坐着,拂尘摆在案边,细眸半阖,倾闻熏香。他眸子抬了一抬。“吾已忠你所托,‘凝蔘丹’已经送到,此后,便看他的造化了。”

    木风狭长的眸子一闪,道:“‘凝蔘丹’孕于金瓣莲,此花百年一开,只生长在嵩山巅顶的悬崖边,落蒂之后若不立即服用,即刻便会化为一滩苦水,你是如何携带上路的?”

    沈遥云清清淡淡扫了他一眼。“吾内力属阴,只要将之藏于腹中,带上三年五载也是无妨。”

    木风指了他道:“你吃了再吐……”沈遥云不及他往下说,抢言道:“吾也觉得恶心,是以直接以口哺之。”

    凤目中倏然凝起一道冷意。“你亲了他?”

    沈遥云若无其事的饮茶。“那若不然呢,‘凝蔘丹’若无极寒内力护着,触了空气便是消亡。”

    “……有劳师兄。”

    沈遥云受了这句咬牙切齿的谢,云淡风轻的瞥了他一眼,道:“除了这一茬,另有件事儿你最好放在心上。”听他道了句愿闻其详,沈遥云继而言道:“‘千秋殿’出了黄字号杀手欲取他性命。”

    眸子一凝,拳头一紧又松开,道:“知道了。”

    沈遥云抖了抖衣袍起身,取了拂尘,与他告辞。

    木风送到门口,轻叹,“你我七年未见,相聚片刻,这便走了么。”

    青衣道人拂尘一扬,人已到了远处。“不碍你会见佳人。”翩然来去,庄中竟无一人晓得。

    木风哑然失笑。转了身,吹熄烛火。

    天阶夜色凉如静水,月光如银镀了满街清辉。深夜之中,秦意坊仍是喧嚣蜩沸,烛火通明。

    与前厅的热闹相比,后堂要显得冷清多了,屋内未有掌灯,昏暗之中,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椅中,指尖悬了块半掌大的紫檀木牌。他的中指无意识的拨弄着它,令其打着旋儿荡在掌间。

    帘影微晃,一道颀长的身影跨门而入,脚步轻踏,惊醒了于太师椅中假寐的中年男子。

    “谁?”他小心翼翼的问。

    帘外的光线透进几缕,却不足以照见来人的相貌,只能瞧见他腰间的赭玉垂着流苏轻轻曳动,在一袭雪白袍服的映衬之下,如火似荼。

    中年男子瞥见那玉玦,瞳孔一阵收缩,腾地站起身却带翻了椅子。“大……”

    进来那人略摆了摆手,白玉的指尖径向他手中的木牌。“此事调查得如何?”

    中年男子鬓间见汗,声音隐有一丝颤抖。“还……还未有结果。”

    那人选了墙隅处的椅子坐下,面貌仍掩在阴影中。“半日光景,竟连一丝线索也无,泽州的分舵便就只有这个办事效率?”

    中年男子瞬间便湿了一层衣襟。

    那人沉默了片刻,道:“你循着‘千秋殿’这条线索去查,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三日之内必要水落石出。”

    中年男子悄然松了口气,但转瞬又将眉毛拧成个川字。“‘千秋殿’行事乖张,只认银子不认人,怎么栖云庄会惹上这等凶徒?”

    那人离了椅子,来回踱了两步。“他惹上的定不是‘千秋殿’,而是幕后付了银子买凶杀人之人。”

    中年男子点头称是,那人又道:“我近日有远行,你将结果分呈到径往北庭的各所驿站,我自会查看。”

    见他欲往外走,中年男子忙不迭为他去掀帘子。那人伸手阻了,道:“你说若是一处分舵无甚建树,留之又有何用?”

    竹帘晃动,外厅的灯光泻了进来,照见中年男子缓缓的瘫软在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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