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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黑,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偷星九月天之落月)悫鹉琻浪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眼前有一道白色的影子晃来晃去,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她只觉得晃悠到头疼,努力地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醒了吗?”骤然靠近的声响将人从迷蒙中惊醒,夏翩翩睁开眼,就对上那张放大的俊脸铍。
她先是一愣,随即别开脸,因为太过靠近的呼吸而尴尬:“我怎么会在这?”
男人站直了身体,随手递过来一杯温水。狭长的丹凤眼淡缓缓眯起,复杂而略带深意地看着她:“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吗?”她对男人说的这话异常敏感,下意识地掀开身上薄毯,仔仔细细地瞧着自己的衣裳。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安莫昀低低地笑了起来,斜靠着的身体形成四十五度角,宛如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这么担心?我看起来有那么饥不择食么?”
夏翩翩的反应是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从沙发上坐起来。这才开始打量这个地方。
四处都是黑白色调的装饰,简洁却大方。只是不经意间透露出主人的品性,生人勿进。
这倒是和他的性格不太一样吧?
“安莫昀。”轻轻喝了一口手心里的温开水,她抬起头问:“我晕过去了?”
她还记得,自己在和严艺打电话。(
鉴宝风云)那边隐约有容微声音,严艺说:“你看,容微刚过来。就知道端茶递水嘘寒问暖的。你呢?你进我们严家多久了?可曾在家里待过一个整天?”
只是想起,便觉得心口一阵阵地发疼……容微,进了那个家!
“喂喂喂,你别又晕了。虽然我是医生,但这里也没设备,说不得只有人工呼吸了。”
也不知是他话里的认真吓到了自己,抑或是真的冷静下来了。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拿开毯子站直,澄澈的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角落的吧台上。
“有酒吗?”
“当然。”
在这之前,夏翩翩是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嗜酒如命的那天。只是心底开始作疼,好像被什么东西最不堪的那处,除了麻痹自己别无他法。
安莫昀好整以暇地挽起袖子,手上一个精致的酒杯。各色液体混合其中,几个夸张的动作,便合成一杯艳丽的鸡尾酒。
“上次没让你喝成的血腥玛丽,尝尝。”
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伸手接过,碰着了唇瓣便开始细细品尝起来。入口的瞬间,让她略显惊愕:“手艺真不错。”
“嗯哼,在欧洲,会调酒的男人被誉为最有情调的一种人。”他顿了一下,暧昧地眨眨眼:“这样的男人,最受女人欢迎。”
她下意识地会联想,他嘴里说的“欢迎”是什么意思。
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她伸出手刚想去拿。在半空被一双手拦截下来。随之递过来的,还有一杯墨绿色的酒。
“嗯?”疑惑地扬眉,手机已经被他顺手拿走,随意一扔落在了沙发上。(
神医弃妃)
“再尝尝这个。”
她抬起头,视线对上那双妖媚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半闭起,她静静地将酒液一饮而尽。
在这男人的眼睛里,能看见欣赏看见挑衅,却偏偏没有她想象的某种意味。
摇晃着酒杯,她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脑子竟无比清醒。
“安莫昀,你不是说我是病人吗?能喝这么多酒么?”
回答她的是男人华丽夸张地动作,手边一杯艳红色的酒,安莫昀挑了挑眉,却不再递过去给她。而是默默地抿了几口。
“放心,这一杯是我的。”
喝了酒,吃了晚餐。看了看天色,她颓然轻叹:“好大的雨。”
安莫昀就在吧台后,不知在忙些什么。骤然听见她的感叹,还特意转身过来看了一眼。只不过一瞧见夏翩翩的脸色,便又嘿嘿一笑:“是啊,这么大的雨。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
再度翻翻白眼,到现在。她都开始习惯这安莫昀时不时地“调戏”。只是这一次,却也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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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让她有些迷糊,但紧接着便明白了过来。
反射性地打开手机,才发现屏幕一片漆黑。勉强充了电,开机的刹那,便有尖锐的铃声响起。
“哎哟我的老天!你可终于接电话了,少夫人。(
美克文学)老大找你找的快疯了。您还是快回来一趟吧。”
听易思的声音,该是很着急。她完全可以想象,因为办事不利的他,会遭了严诺多少怒火。他无所谓地扬起嘴角,她冷哼一声:“找我?抱歉我很忙,没空陪他玩二女伺一夫的游戏。”
话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那头易思苦着脸还想说什么。拿着手机,才发觉室内气氛不对劲……
“老……老大?总裁大人?老板?”
“呜呜……我尽力了。”
他当年也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的,刚进严氏那会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不已。怎么现在……好像过的特憋屈呢?
颀长的身躯就立在门边,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他。易思努力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报告动态:“刚刚,手机打通了。”
“她在哪里?”
在哪里?
“咳!不知道……好像,刚醒过来……应该会去上班吧?”
尾音被关门声掩盖过去,男人暴怒的身形消失在视野中。他眨眨眼睛,抚着胸口暗叫庆幸。
黑色路虎飞速行驶在公路上,男人面色阴沉。那价值上万的衬衫被主人狠狠虐待,领口处出现大片的褶皱。
夏翩翩,你一夜未归。究竟做了什么?
心里压抑不住地开始气愤,脚下速度预愈发变快。大半个小时之后,车轮飞速旋转一圈,急速停在“娱远”楼下。
车子的型号那样显眼,早在他出现的第一眼,就有人窃窃私语着。
www.cqhtg.com谁不知道严家大少爷是“娱远”金牌经纪人的丈夫。
夏翩翩原本在办公室忙着排形成,木遇承被发配出去也有一段时日了。想必也够他受了,过几天,总得将人接回来。
捧着一大沓资料走出去,她还笑吟吟地和经过的人打招呼。刚发现那人神情不对,手腕就蓦地被人紧握住。
手里的资料散了一地,还没来得及蹲下去捡,就被人拽着绕了个圈。
头晕目眩的,整个人身子一转,就被他强势地拉进了办公室,“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夏翩翩对男人阴沉的脸色视而不见,淡漠地揽了揽垂落的发,仔仔细细地拉扯身上衣物:“你来这做什么?”
一时没等到回答,抬头就看见他用那样阴沉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狐疑地蹙眉,有些不明所以。
她的反应太过云淡风轻,终究是激怒的严诺。压着她就强硬地吻上去,那眼神里透出的暴戾,让人心惊。即使明知他想做什么,但若是放在以往,夏翩翩也不躲了。
可如今,她却是直接别开了脸,双手放在胸前,苍白的脸颊上,嘲讽地勾起唇:“怎么,容二小姐挺着大肚子满足不了你?”
男人一愣,视线落在她异常精致的脸上,显然有一瞬间地失神,但下一刻神色却愈发暴戾。
她哼了哼,从他胳肢窝滑下去,握着门把就要出去。
“你昨晚去哪里了?”
冷漠而不带温度的质问从身后传来,她还愣了一会,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严诺,却正正好地重复了一次。
“我说,你昨晚去哪里了?”
“去哪里用得着向你报告么?”既然他不让走,干脆往回走到椅子上坐下,电脑上有未看的邮件。(
从零开始)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她低头一笑。手指飞快地按在键盘上回复:“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忙了。”
那么明显的逐客令,让严诺脸色变得铁青。
她越是云淡风轻,就越让心底的怒火喷涌。夏翩翩那一笑,几乎将他最后的理智击溃。
一掌拍在办公桌上,她抬起头,没见过严诺那么冷厉的模样。
“夏翩翩,我问你,你昨晚究竟和谁在一起?”
她不答,笔直地望进那双带着愤怒的眸子。嘴角始终挂着浅笑。
下一刻,手臂又被人握住。他一生起气来,就控制不住力度。手臂那一圈一圈的红痕,让她总是会在第二天抱怨他的粗鲁。
只是那时候,他会好温柔好温柔地替她擦药。顺便再收取一次该有的福利……但现在,那双眼睛,再也注意不到她的疼。
bsp;严诺下颌紧绷,她的沉默无疑让气氛变得更为凝重,说出口的话也变得不留情面:“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夜不归宿是你一已婚女人应做的事?”
“哈?”夏翩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昨儿在餐厅晕倒,安莫昀带了她回家。晚上她住的是酒店,到了他嘴里,却好似被人捉奸在床?
脸颊一瞬间变得惨白,她用空出的那只手,狠狠地用指甲去掐他。非要他放开自己:“那么也请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把别的女人往家里带也不是一已婚男人该做的事!”
“我什么时候把别的女人往家里带……”张口便是反驳,话说到一半却自己说不下去。他想起昨天严艺打的电话:“有空,将容微请到家里来坐坐。”
俊脸上都是烦躁,那么显而易见的承认,让夏翩翩更是笃定。
她咬着下唇,心口一阵阵地闷疼,有某种令人窒息的苦涩不住地往头上涌。
努力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她状似不在乎地摊开手,手里的水性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办公桌:“这样多好,你别过问我的事,我也不会管你,皆大欢喜。”
她说的没心没肺,现在的模样。相寄了苏晓沫,其实谁的心不都是软的,只是因为一次次的伤害,渐渐的,冷血无情。
“我们,反正也在分居中不是么?”
最后的话,让严诺像只受了刺ji的刺猬一般跳起来:“夏翩翩!”他怒吼,黑眸陡然沉下,眼底是透骨的冷漠:“你承认了?”
说话的时候,视线射在她身上,她只觉得自己被活生生地射出几个大大的窟窿。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要被那冷漠的视线冰冻起来。
好久之后,她才能勉强扬起头:“承认了什么?”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承认的事。
还想说什么,但刚巧,手机响起来。
一只手抢在了她前头按下了扩音,男人清冽的声音清晰的透露出来:“我今天看见一只耳钉,是你落下的吧?改天见面的时候我拿过去给你……”
“啪!”一声被挂断的手机发出嘟嘟嘟的声音,她手指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抬起脸狠狠地瞪他:“怎么,又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了?”
严诺脸上眼睛里都是淡漠,强烈的愤怒都被抑制在心底,从那过大的劲道显露出来:“夏翩翩,你就算生气,也不该做出这种事!”
她瞪圆了眼睛,总算了明白了。手腕一阵阵地抽疼,但心底的疼,却比这剧烈千倍万倍!心里的怒火那样强烈,强烈到即使努力掐着手指,掐到泛白出血也忍不住。
“你也知道我生气?你昨天还口口声声说,绝对不会让容微进家门!”
“严诺,我当时说什么了?”她愤恨地咬着唇,下唇泛起青白又青紫的颜色,严诺也下意识地想起,她说:“除非我不再你的严诺的妻子,不再是严家的人!”
高大的身躯骤然僵了一下,薄唇蠕动了一会。他心也疼,到说出口的话却那样伤人:“别自甘堕落!”
夸张地抽气声在耳边响起来,她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好!最起码,我不曾闹出人命!”气急了,口不择言,听在严诺耳里,却相当于变相地承认。
男人全身上下的气息几乎在一瞬间就变了,刚刚或许还只是生气愤怒。但现在,却转成了森冷。
低低的声音好像旧磁带被刮花时发出的声响:“好,夏翩翩。你也真够狠的!”
“没有你狠!”
他们狠狠瞪着对方,像互相折磨了三生三世的仇人。目光里藏着伤人的利剑,要将对方刺到浑身鲜血。
夏翩翩扬起了脸,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是不肯落后。
男人拳头紧握,转身便走。他很怕再呆下去,会更加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你最好心里清楚,要真这么做了代表什么!”
夹带着一阵风出了办公室,厚重的门再度被用力关上。夏翩翩愣愣地看着,好久之后才缓缓坐下,颓然地将身子蜷在椅子上。
容微,孩子,严艺。她的爱情里,总是参杂着这些东西。
记得当年初遇严诺,他还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身边伴着校花容微,那时候的两人,金童玉女,人人称羡。
她不过是一个只能仰视他们的小女孩,始终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和严诺走在一起。
和严诺在一起,她一直无法放下心来。容微的存在,就像喉咙梗着的一根刺,吐不出来,却也咽不下去。但现在,似乎有一种力量,将他们逼到了彼此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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