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里密不透风,仅有的一扇窗户被厚厚的幔帘遮得严严实实,挡住了灿烂阳光也挡住了生机盎然。(
鬼王的血族宠妃)
冰冷的验尸台上躺着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两人的腹部布满了千疮百孔的伤痕。凶手下手狠毒,几乎刀刀贯穿,导致死者白花花的肠子流了出来。昔日的花容月貌变成了面目全非,再无一块好肉,就算是熟人也很难辨认得出。
江若隐捏着鼻子站得远远的,她倒不是怕见死者的惨状,而是忍受不了这股死尸味。时值烈日炎炎,屋里虽然放了大量的冰块用以降温,但仍然无法掩盖这腐朽恶臭的血腥味。
“回禀大人,两位死者伤口的深度和宽度基本一致,可以确定是同一把凶器造成的,应该是匕首之类的,长约七寸,宽约寸余。”李仵作做事非常认真,每个伤口都量了一遍。
“行凶手法一样,伤口也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干的……”季大人喃喃自语。(
总裁霸爱·老婆,休想离婚)
他刚刚才见过邱翠儿的女儿,小姑娘天真烂漫地问他,妈妈去哪了,他回答不上来,这让他觉得有些郁闷。
“大人,王捕快他们在邱翠儿家附近寻找线索,我们去看看吧。”江若隐捂着鼻子快喘不上气来了,心里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季大人点头同意了。坐在衙门里,线索是不会自己跳出来的。
来到城西邱家,掀开轿帘,季大人讶然地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杨大人,你怎么来了?”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做事是会勤勉些,但这也太勤快了吧。
杨大人没有穿官服,所以在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当中不显眼,听到季逸然招呼他,回头微微一笑,说道:“闲来无事,我过来看热闹。”
啧啧,他倒是直言不讳,说话真直接。(
灾后)
说话间,一个彪形大汉向这边走来,看见一群人围着,诧异道:“怎么啦?怎么都聚这块,闪开闪开,堵着我家大门了。”
“你是马文志?”季大人看过邱翠儿的户籍,知道她丈夫的名字。
“嗯,找我有事?”马文志一脸茫然,显然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季大人摸了摸鼻子,正想酝酿下措辞,尽量说得婉转一点,不想身侧的杨大人已经替他说了:“你妻子昨晚被人杀了。啊,别急,你女儿没事,在衙门呢。”
马文志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下子懵了,傻傻地望着对方,忽然冲向屋里,大声喊道:“翠儿!翠儿!”显然,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不肯面对现实的人,亦或者他们夫妻感情深厚,还有一个可能性,这是个深藏不露的演技派,江若隐不负责任地猜测着。(
帝凰:神医弃妃)
马文志进入房间后,看见地上的大量血迹,妻子女儿不知所踪,又看见两个身穿公服的捕快在询问周围的街坊邻居,终于明白过来,外面那人说的是真的,他的妻子昨晚真的遇害了。想到这里,悲从中来,不可抑止地嚎啕大哭起来。
啧啧,从没见过大男人哭得这么伤心欲绝的。江若隐好像发现了珍稀动物,盯着某人直看。嗯,看起来是发自真心的,眼泪哗哗的流,眼神也不闪烁,确实很伤心的样子,跟李通判的干嚎有着本质区别。
“你昨晚去哪了?”季大人轻声问道。
“昨晚……昨晚我要是在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说道这里,马文志双眼通红,悲愤欲绝,忽然抬手狠狠抽着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可以减少内心的愧疚。(
嫌妻当家)
“你等等抽,先把话说完,我们也好抓紧时间找凶手。”江若隐看不下去了,这可是真抽啊,两下子下去脸就肿了半边。事情已经发生了,自责后悔有什么用,想办法弥补才是正理。逝者已去,活下来的人应该善待自己,好好珍惜生活。
不知是不是江若隐的话起了作用,马文志停下了手,抽抽噎噎地说道:“昨晚,大少爷让我去城郊收货,货很多,我连夜跑了两趟,才忙完。”
马文志口中的大少爷是京城宝灵堂的少东家戴涪扬。马文志是宝灵堂的二掌柜,平时负责库房及保全的事。昨晚那批货本该直接送到铺子里,不巧马车在路上坏了,有些珍贵的药材保存条件非常苛刻,不能耽搁,所以马文志才会连夜忙于此事。这事时有发生,也不算是特例。
“宝灵堂?”季大人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说道:“这个名字好耳熟,在哪听过。”
“我们铺子专治不孕不育,很有名的。(
灾后)”马文志不愧是个好员工,就这个时候还不忘给铺子打广告。
季大人脑中的灵光一闪而过,眼看着要抓住关键,偏偏想不起来。
“戴家……”江若隐脑海里闪过这个姓氏:“你妻子以前服侍的安家小姐跟戴家是什么关系?”
“安小姐是大少爷的妻子,翠儿正是由她许配给我的。”提起爱妻,马文志又开始抽噎了。
江若隐无语问天,很想对他吼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尤其是像你这个吨位的,哭得稀里哗啦的真是太难看了!
江若隐瞧得胸闷,反正问话的也不是她,就跟季大人打个了招呼,外出闲晃两圈。
围着马家的院子信步走到后门,眼前骤现一片明镜似的湖水,清风拂过,潺潺流水不时拍打着岸边,溅起朵朵涟漪的浪花。
原来马家住在翠微湖附近啊!
江若隐贪婪地呼吸着四周新鲜的空气,想在湖边放松一下。只可惜烈日当头,晒得她有点晕,好想脱了衣物,下水凉快凉快。江若隐刚刚冒起这个念头,低头一看自己的装扮,**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还是算了吧,到时衣服贴在身上,瞎子都看出来自己是女儿身了。
百无聊赖之际,从怀中掏出一个古埙吹奏起来,低沉空旷的埙声听起来有点悲凉。江若隐想起两年前丢下她不管,至今音讯全无的混球,心情随之低落。
自己虽然不够温柔贤惠,但他也从没嫌弃过啊。自己做错什么了?为何要这样,什么都不交代,在新婚之夜一走了之,留下自己成为贻笑大方的笑话呢?
混蛋,我饶不了你!就算你躲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出来问个清楚明白!
江若隐暴戾之气又起,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古埙狠狠扔向一边,咚的一声,呃,好像砸到了人:“哎呀,好端端的古埙,就这么不要了?”
声音很熟,江若隐一回头,发现是神出鬼没的杨大人,不由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音色不好,扔了重买。”一如既往地说瞎话不眨眼,古埙就这音色,还指望它能发出欢快的声音来?
杨大人斜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就此收入囊中。江若隐有心讨回,偏偏自己刚说过不要了。虽然一个古埙不值几个钱,但自己用过的东西被一个大男人不声不响的拿走总觉得有些不妥。
正当江若隐觉得有些尴尬,准备找借口回去的时候,杨大人忽然咦了一声:“你看,那是什么?”
江若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波光粼粼的湖边上飘着一件衣服,和岸边的一些水草纠缠在一起,随着微波起起伏伏。
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江若隐刚想鄙视某人的一惊一乍,忽然发觉不对劲,那衣服是浅色的,可上面有着一大滩褐色的可疑污渍,难道……那是凶手脱下的外套?
想到这里,江若隐没有犹豫,扑通一声,跳入湖中,奋力游过去,准备捞起这件可疑之物。衣服虽然被水草缠住没有飘向远处也没有沉入湖底,可机会转瞬即逝,说不定下一秒它就挣脱束缚奔向了自由。
转眼游到那,顺利捞到衣服,江若隐兴高采烈地游了回去,正准备上岸,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超级蠢事。
自己浑身湿透了,时值夏日,穿得又单薄,自己还不是没胸没屁股的那种……上去指望杨大人是瞎子咩?糗大发了,这可咋整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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