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着,擦去脸上的泪,不断的在内心鼓励自己,最后终于挂起了一个微笑。她用那微笑的脸庞,对楚澜道,“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
楚澜没有回应,侧着的脸庞连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
楚悦又上前一步,软声道,“哥哥,你一定不要灰心丧气,听说手术成功率很高的。”
楚澜依然没理会她。楚悦觉得哥哥完全处于另外一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无法与他共通。但她仍然不想放弃,她自顾自的说着话。
医生掐着精准的时间,前来为楚澜取下点滴,又进行了一次例行检查。一切处理完毕后,医生实在受不了了,扭过头对楚悦道,“病人需要休息。你这样会打扰到他。”
一旁的楚悦有些窘迫的停住了自言自语。
医生离开病房前,看着坐在房内的楚悦,皱了皱眉,道,“小姐,病房不能久呆。”
楚悦只得起身,低低道,“哥哥,你好好休息……我,我去外面呆着。哥哥你要是有需要就叫我。”
楚悦一直在病房外守着,医生定时前来检查,而房内始终是一片死寂。楚悦每每忍不住,由门缝里悄悄的看着哥哥,依然绝色倾城的脸庞,却连平日里的高冷都没有了,只是一片死灰,毫无生机的漠然……
哥哥怎么能这样……哥哥这是放弃了吗……楚悦的心揪痛的厉害,眼泪完全无法止住。她原本还在希冀着与哥哥的美好未来,没想到转眼间,就出了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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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区,林茵湖畔小区内。
傅小桐来到裴景瑜的新住处,竟然就在她家楼下!
傅小桐无语的看着裴景瑜忙东忙西的安放东西。裴景瑜瞧她那一脸诡异的表情,连忙停下动作,道,“我可申明,我不是因为你搬到这儿的。我只是想着,在市中区落脚,比较方便以后的生活。在网上翻查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你楼下这家,业主要出租,而且是低价招租,我们就一拍即合了。”
傅小桐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可真是巧啊……”
“是啊,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裴景瑜拍拍傅小桐的脑袋,笑道,“而且这样也好啊,以后一起出门上班多方便,周末还可以互相蹭饭吃。”
傅小桐退后两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裴景瑜,很认真的说,“景瑜,说真的,我目前不打算恋爱。我觉得对现在的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工作。有了事业,才有其他一切的基础。何况,我想把我妈接来C市一起生活。所以,我更没功夫风花雪月了,这两年我只打算拼命工作,加紧挣钱。”
“瞧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儿,好像我要把你怎么了似得。”裴景瑜戳傅小桐脑门儿,不过他的表情也随即变得认真起来,“话说我也是有事业心和上进心的大好青年一枚呀。我现在都辞职了,还租了套这么高端的房子,我更得好好工作了。感情的事儿啊,就顺其自然吧。大丈夫只要事业有成,何患无妻,对吧”
傅小桐总算是放下心来,她笑着打趣道,“就凭你的颜,事业无成也不担心无妻。”
“得,我可不走小白脸路线啊。”裴景瑜白她一眼,笑道。
他也发现,傅小桐一直绷着的神情终于放松了。就这样吧,顺其自然,他不会逼她。大家就像朋友一样,已经算是很好的开始了。
比起之前,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那种无可奈何的放弃,毫无希望的绝望,才真是折磨的人寝食难安,郁结难平。
感谢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这一次他拼尽全力,就算最后还是没有结果,也了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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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一周后,楚澜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和稳定。由于他的病情关乎到楚天集团的股价,楚家对外界的说法是,楚澜身为接班人,责任重大,日理万机,这次是工作太过劳累,导致身体不适,住院进行调养。
但他们没有想到,楚澜竟然这么快就出院了。才一周,病情刚刚稳定,他就离开了医院。没有通知任何家人,助手前来办好手续,他就走了。
楚家的亲戚多少知道些关于楚澜病情的蜘丝马迹,当他出现在议事会上,大家着实吓了一跳。男人一身合体西装,依然高大俊美,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犀利。没有任何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众人晃过神后,立马跟随他的节奏,进入了议事程序。
楚澜出院后,雷厉风行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一场接一场的会议,一次又一次的商谈。大家都发现总经理的气势更凌人了,话更少了,行动更果决了。在他的脸上,完全找不到除冷漠以外的任何一种表情。
不过大家私底下也在暗自敬佩总经理,听说之前是因操劳过度住院,出院了竟然又是这副工作狂的架势。大家不禁唏嘘感叹,赢在起点的富二代都这么拼命,他们还有什么资格懒散呢。是以,楚天集团上下都被带起了一股工作狂人的风气。
这天,楚澜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时,楚幕洲进来了。
他在楚澜对面的大班椅坐下,开口道,“就算你自作主张的出院,可既然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回家住?家里还有人照顾着。一个人在外面,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楚澜恍若未闻,继续翻阅着文件。
楚幕洲叹了口气,“就算你不想回家,也不要把办公室当家。阿澜,你真不用这么拼,楚氏的一切都还好好的,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你的身体。把手头的工作先搁置下来,去美国接受手术吧,不要再拖了。”
楚澜在文件上签上字,头也不抬的道,“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声音冰冷漠然。
“难道你就打算听之任之?”楚幕洲蓦然加重语气,“楚澜,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语气略重,缓和了下,继续道,“你要知道,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你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了。”
“胡闹?我有过吗?”楚澜突然抬起头,直视楚幕洲,唇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为了你新家庭的和谐完美,我不是乖乖的去美国了?多年后你后继无人,我不是又乖乖回来了?”楚澜笑着为自己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圈,他的眼神比烟雾更加迷蒙,笑着道,“怎么,我这个儿子还不够听话吗?”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抽烟!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吗?!”楚幕洲站起,倾过身,有些气急败坏的抢过楚澜手中的烟,狠狠按灭,啐道,“成天只知道酗烟酗酒,就是你在国外没有节制的生活害了你!”
楚澜冷冷的看着楚幕洲火冒三丈的模样,“那又是谁把我送出去的?”
楚澜的眼神冰冷的令楚幕洲心中发寒。这个儿子是怎么了?已经仇视他到这种地步吗?这眼底,何尝还有父子亲情?可他的问话,竟令他无言以对。
楚幕洲深吸几口气,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道,“阿澜,你未来的人生还很长,你这么出色,这么优秀,怎么能放弃自己。我们楚家也不能没有你。接受手术吧。”
“不是还有几年吗?你放心,我不会甩下个烂摊子。”他冷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不耐烦,“没其他事,我要工作了。”
说完,他再次埋首于文件中。
楚幕洲干坐着无趣,也只有离开了。
日落西山到夜色沉沉,这城市五颜六色的灯光亮起,楚澜依然坐在办公室里。当他由最后一份待批的文件里抬起头,眼里的倦色还未褪去,已经是铺天盖地的落寞袭来。
他由抽屉里拿出了那串钻石项链,仰靠在沙发上,项链在眼前来回晃动着,他的目光由空茫的落寞变为了一种难言的专注。
良久,他阖上眼,逼回了眼眶里快要溢出的湿润。
他拿出手机,播下号。
“请问总经理,有何吩咐?”
“我要了解傅小桐的情况,她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每天接触哪些人,现在在哪里工作……”楚澜看着窗外的黑夜,他的目光比夜色还浓郁,却又夹带着一丝温柔,他声音微哑,“总之,她的一切我都要知道,明天把相关资料送到我办公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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