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段烈脸色难看至极,自然没有人敢阻拦申屠袭带她离开,虽然有许多惋惜的目光追随着车子,不过一会儿,他们俩就彻底摆脱了这次的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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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天气变化大,但沿着曲折的山路尽速下山后,天气意外的晴朗,别说雾了,单是从车窗射入的阳光,就足以将人烫得脱皮。
段烈回头看看那座山,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然后又转向申屠袭,他正转动方向盘,将车往省道开去。
他总是这个样子。
平时神经大条,个性一直线又粗鲁,可是该温柔、仔细的时候,又让人挑不出毛病。
如果,再多一点点爱情的成分,她会毫不犹豫的沉沦。
比起对范青霓无疾而终的爱恋,她对申屠袭的情意又多了几分。
无法测量的爱情,也有轻重多寡的分别。
段烈无法不这么想。
如果,范青霓让她觉得安稳宁静,那申屠袭就是让她直接安稳宁静,连「感觉」都不需要。
他是个高度的行动派,和他在一起,她没有多愁善感的机会,她单是被摆布就够了。
她绝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但在她无法自主时,只要在他身边,她知道自己不用害怕。
这种毋需恐惧的笃定,在长长的人生中,有多少人能够感受?
而像他这般的存在,在长长的人生中,她又能够遇上几个?
光是这么想着,她便害怕失去,好奇妙,因为他而无惧,又因为他而恐惧。
可是她的心情起起伏伏没有道理可言,而随之增生的爱,也更加猖獗,或许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从她身躯的某一处爆发出来。
被他抛上云端,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他在地面接住自己,女孩子是不是都是如此?
贪心的不要他去承接别的女孩,只看自己一人,那一双大眼只为她专注,谁也不看。
可是,申屠袭是用她对范青霓的专情来确信世上还有坚贞的爱,能够接受她移情别恋吗?
那双温柔的大手还会接住自己吗?或是,就任由她这个浪荡女坠落,跌至地狱呢?
干脆什么都不要说吧。
就待在他的身边,爱不爱都不管,只要享受他的温柔和体贴就好,任他在她身上点燃欲火,而她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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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性感的肩头是多么的诱人,令她目眩神迷,若失去噬咬那儿的权利,那她不想活了。
真的,她不要活了,那太痛苦,她不要再失去所爱的人!
所以就算说谎,就算违背自己的心意,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是个虚伪的女人,为了他可以变得更虚伪,连灵魂变得污秽都无所谓,这是身为女人的特权,不是吗?
被身为男人的他拥抱,与他四目相对时被贯穿……
段烈的身体内有股热流涌动,下身变得沉重,胸口被冷气吹拂之处的寒毛立起,耳边震荡的音符好似他的粗喘,她渴求碰触他,更想用舌头舔他,让他疯狂的点燃她身上的情焰。
第一次,她对他产生情欲,而不光是单纯的欲望。
想到他万一知悉她的内心后,不知会以什么样的轻蔑眼光看她,甚至背过身去,段烈不由得呼吸困难,手指尖端开始麻痹。
「小烈,妳怎么了?」急忙停下车子,申屠袭拔下安全带,横在段烈面前,焦急的问道。
眼前的她呼吸变浅,是过度换气的前兆,他连忙将手按在她胸口,注意着她的呼吸状况。
她全身发烫,微微颤抖着。
「妳慢慢呼吸,小烈,放轻松!」申屠龚呼唤道。
段烈突然用力勾住他那古铜色的颈子,倾身用力一吮咬,接着,她尝到血腥味。
「申屠袭……」
她喜欢他的味道,包括血的气味,光是闻到便足以令她情狂。
听着那无意识一般的娇喘,申屠袭血气翻腾,往下腹聚集,对她轻易便产生了反应。
天,她好甜,也好狂野……
不行!她是发病了啊,他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野兽!
「小烈,妳又发作了,深呼吸,乖。」与她拉开距离,他难堪的以姿势掩藏欲望,藏不住浓烈动情的声音亦故作自然。
闻言,段烈摇摇头。「没有发病,我没有发病……」
不间断的否认,反过来扳住他的指尖像十块热炭,她的温暖气息轻轻吹拂在他耳边,下一秒变成吮含,传来又麻又痒又难耐的感觉,他舒服得几乎都要软化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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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她身体不适,但他的「弟弟」已经蹦蹦跳了!
她的舌头缠着他的耳垂,冷不防,她又是用力狠狠一咬。
他痛呼一声,不由得拉开她。
「妳在做什么?」
段烈妖精般的笑容让人心惊动魄。
她没有说话,只是凝视,像恨他一般的瞪着,可是手却柔若无骨,揉着他的二头肌,然后沿着胸肌滑落,隔着布料,在熟知的位置上又是用力一抓。
和暴力没两样的挑逗,让他瞇细了眼。
段烈没有发病,如果他连这么明显的情况都搞不清楚,那他就该去撞墙了,因为他该死的无视于她的主动,所以她故意惹怒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当然想拥有这个莫名酷傲的女人,想让她婉转承欢,她敢要,他没有给不起的道理。
只要她没发病,他随便她。
「小烈,妳想要吗?」申屠袭哑着声音问道。
段烈没有回答,仅是邪媚的舔了舔唇。
在车潮汹涌的省道上车震,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申屠袭烦躁的坐回驾驶座,瞥了下段烈冷然自若的表情,再度发动车子,踩下油门。
没多久后,他已经将车子停进汽车旅馆的车库。
关上车库的门,他才拔出钥匙,段烈已经消失在二楼的房门口。
他趴在方向盘上深呼吸,粗浊的喘息声和下体的疼痛,着实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他不是第一次和段烈上床,也不是没被她勾引过,他深深知道她的魅力,那个酷女孩在床上的坦诚和热情,可以让人光用想象就发泄了。
而且,她今天无比温柔、甜美和诱人,超乎寻常的吸引力令他快要失控。
但让他迟疑的是,以前他们走省道,经过一间又一间的汽车旅馆时,总开玩笑称呼那是炮房,对于用来发泄欲望为主要功能的建筑,一点进去的意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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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已等不到回家。
情欲凌驾理智,申屠袭下了车,往二楼走去,气息不稳的打开门。
段烈像个女王一般,仰着头坐在床尾,目光好似责怪他的拖延。
但此刻,申屠袭内心的拒绝之声大响。
他不知道自己在迟疑什么,但看着段烈坐在那里,他觉得有强烈的违和感和不自在。
他不该让她坐在那张床上,他不该在这种发泄欲望的地方拥抱美丽的她,那让她失色。
他们根本不该进来这里的!
身体和心智互相叫阵,内心被两个战斗中的巨人翻弄得凌乱不堪,申屠袭板起一张冷脸。
段烈静静的看着他,想触摸他的欲望并没有消退半分,她按捺不住那种心焦,举起手柔媚的招了招。
申屠袭只一眼,便连思考都没有办法了。
他正要上前,一阵电子音突然响彻云霄。
同样受惊吓的两人,欲火被浇熄了大半。
她旋即撇开脸,难为情的低下头去,而他内心则暗啐了声,认命的拿出手机接听。
看面板上没有显示名字,迁怒一般,申屠袭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喂!」说是应答不如说是怒骂,他不耐烦地对手机另一头大吼。
另一端静了半晌,轻柔的笑声传来。
「小袭?」
那似是怀疑似是低喃的嗓音让申屠袭不敢置信。
「定熏,是妳吗?」
申屠袭急着想问话,段烈已起身进入浴室,门砰的一声发出巨响。
他正要移动脚步跟去,手机那头又是一声笑。
「小袭,你那里好吵,是在室外吗?」邢定熏手上把玩着园艺用的剪刀,笑盈盈的问。
由于先前失去邢定熏的消息,申屠袭只好暂时放下段烈,要自己将心思放在对话上。
「妳找到地方住了吗?」他问得有点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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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找到房子,以后应该会在这里落地生根。我本来就喜欢园艺,一直梦想住在这里,为了申屠他才留在国内……申屠他……还好吗?」
邢定熏口中的申屠,指的是大哥申屠麒,申屠袭过去听到她这么唤,总希望她唤的是自己,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再那么想。
「大哥他很好,最近和一个同事走得很近,据说还一起去学做面包。」申屠袭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还是怕伤害到邢定熏,虽然知道她已经有了新欢,可能早就不再爱着大哥了。
邢定熏清晰的叹息传来,彷佛人就在他身旁。
「是李蕾吗?」
申屠袭摇头,「不是,是一个叫江水音的女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和大哥只是同事。」
邢定熏闻言浅笑,「喔,只是同事吗?」
申屠袭很想回答是,但他说不出口。
大哥在那个女人的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有不寻常的关系。
但是后来因缘际会,他在「欧品坊」又见过江水音一面,赫然发现她有男朋友,而且对方还是齐天诺,这情况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理解。
此事说来话长,范青霓久居干妈家,她干妈有三个儿子,年纪最轻、最英俊也最花心的那个就是齐天诺,不过,他并没有向江水音多嘴。
范青霓的名字在脑海里掠过,申屠袭又记挂起进入浴室后便没有出来的段烈。
耳边温柔的、令人怀念的声音仍继续着,他也不停的回话,可是,他的灵魂彷佛正站在浴室的门前,想要从门缝钻到段烈身边去。
申屠袭彷佛有种错觉。
他好似爱上了她……
段烈坐在马桶上,手中握紧一团卫生纸,她闭眼撑着额头,内心悔恨和愤怒交缠着。
卫生纸拭去了她被情欲控制的证据。一大早就发情,让她无法不羞耻,连将它丢进垃圾桶的勇气都没有。
一想到有人会发现这沾满晶莹黏稠液体的卫生纸,她就想死一万次。
对他有欲望的同时,再次被他爱着邢定熏的事实打击,她无端地愤怒,对象却不是他,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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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就知道申屠袭心里有个邢定熏了吗?
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逃呢?
她应该跪在他的脚前,用唇舌服侍他,让他连对话都中断,作为她对抗那女人的方式啊!
邢定熏也是为了爱情,背叛许下婚姻誓言的丈夫,而她不过是说不出爱他,又想和他上床而已。
可是她也明白,虽然有程度上的差异,也仅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都是某种欺骗。
她骗了自己,也骗了他。
上一分钟还被身体所驱策,这一分钟,她已觉得自己骯脏得不配为他所拥抱。
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啊!
过去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范青霓,已经是个糟到不能再糟的经验,这一次,她异样的眼神竟落在申屠袭的身上。
她真的好害怕,当他知道时,会不会鄙视她?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想第一个就爱上他,可惜,她爱过范青霓的事实在他的见证之下,也如铁一般的坚固。
好烦,她好烦,她什么都不想弄清楚,连要不要继续这种不相对的暧昧关系都无法下决心。
被情感的激流卷住,脑海中被某张脸占满,名叫申屠袭的敌鍕,一块一块的占领了她心中所有的领域。
为什么明白了爱情的同时,却让她像是吞咽地狱之火一般痛苦?
正当段烈心烦意乱,快要受不了时,门板上传来轻叩声。
「小烈,妳不舒服吗?」
申屠袭的问话愈是温柔,段烈便愈是烦恼。
为什么要爱上这个有感情洁癖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了解他,为什么自己不是个和他一样直线条的白痴?
如果那样,或许她就什么都不会在意了。
申屠袭挂断电话后在床上呆坐下半晌,好不容易才回到现实,想起还待在浴室里不出声的段烈,他赶紧敲门。
然而门后面好像是一堵墙,安静得让人心慌。
糟了,小烈是不是昏过去了?
一想到此,当他打算有所动作时,门被打开,而段烈冷冷地看着他。
「妳怎么关在里面不出来?」申屠袭这才安心了些。
段烈摇摇头,举起腕表。
「快两个小时了,我们出去吧,我想回家。」
申屠袭点了下头,拉着她的手就走,打算再思考清楚一点后,再对她作出最好的决定。
段烈则是因为他的碰触而感到既快乐又痛苦。
时间的任性,便是它不在乎任何事,总是依照自己的步伐向前走。
暑假很快的结束,新学期开始,心里还记着该尝尝月饼,怎知道耶诞节已经只剩一个月就要到了。
今年的圣婴现象让十一月仍和夏天没两样,吹冷气吃着冰棒的夏日景况还是存在着。
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四个月中,很多事情变化着,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变化。
申屠袭升上了大二,依旧为了宝贝爱车而在「欧品坊」被沈亭语操。
只是,他无法再踏进段烈的房间。
他每天从自己的房间看向段烈那紧闭的落地窗,心绪已然和过去不同。
段烈没有变,还是一样酷,有着一股让他安定的力量。
但是他变了,所以这个从小到大陪在自己身边的好朋友,已经有了不同的存在意义。
他每一天都疯狂的想看见她,连梦里都和她缠绵。
从十七岁开始,每个月有超过一半的日子睡在她的床上,而现在,他因为难以再跨过去,因而每夜用手和想象排解欲望。
虽然很不满足,但他觉得应该如此。
他就是不想污辱她嘛!
在没有想清楚之前,他觉得下上不下、不明不白是对她的不尊重,她值得最好的对待。
想念无远弗届,她近在咫尺,却好遥远。
明明他只要大脚一伸,这三十公分的距离根本不是问题,但他就是不该跨过去呀!
每一晚,他都在这种拔河的状态之下度过前半段,而后半段,他总是想她想得心慌意乱,然后近乎生气的摩擦两腿之间。
他气自己为什么在思考的时候还能欲火中烧,气自己还必须借用记忆中的她才能发泄!
这种无缘无故令人烦躁又矛盾的感觉,除了爱情,他已经没有别的答案了,但是,这个答案更让他陷入两难。
段烈喜欢范青霓啊,她喜欢的是像精灵一样的女孩,而不是他这个如假包换的大男人啊!
从来也没有听说她看上任何一个男人过。
而且,她是个死心眼的人,搞不好现在还爱着小霓。
他好嫉妒小霓那个远在日本,什么都不做,却能霸着小烈内心的女人。
有一晚,他甚至梦见某种类似角色交换,段烈骑在他身上的梦。
被吓醒后,他几乎想用枕头闷死自己,可是他没那么做,因为忿恨的他得先下床换下湿掉的内裤。
看着内裤上头白浊的液体,申屠袭再一次确认自己是个臭男人,不会是个软玉温香的女人。
是不是要变成女人,才能得到段烈的爱呢?
或者是,他就算是个女人,她还是心系着小霓?
每当他这么想,就更觉三十公分史无前例的遥远,更是无法跨越。
他好怕,他一跨过去,会扑倒段烈,逼得她开口哀求时,拷问她是否爱他。
但他更怕,万一他真这么做,段烈却说不爱他,那么他会失去活着的力量。
在他的梦里,段烈曾在某个森林里让他拥入怀中,远方有着如打翻的珠宝盒一样的美丽夜景,更远的地方有着黑色的大海,她殷殷地说着好喜欢他,好爱他之类的话。
连幻想都能如此具体,申屠袭自觉离疯狂不远,可是心底又矛盾的觉得安详。
他爱上了段烈呢。
她是一个本来就该被爱的对象呀!
夜风微凉,申屠袭决定再想清楚一些。他趴在栏杆上,看着段烈的落地窗,想象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申屠袭恍恍惚惚的接起。
「喂,哥,什么事?你要找定熏?啊,你要离婚?要当定熏的面签字?啊,要我帮你找定熏?我最近打电话也联络不上她耶……很急吗?喔,这么急啊,我可以想办法,但不保证能找到她,好,先这样了,拜。」
申屠袭挂断手机,一回神,方想起电脑在前几天自己抓狂的时候已经被摔烂了,他还没有钱修理。
可是大哥说得那么紧急,再不离婚,他的心上人就要跟人跑了。
那就去找小烈借吧。
他可是有正经的事找她,不是为了满足自己邪恶的欲念喔。
下意识帮自己找了个借口,申屠袭再也忍受不了寂寞,飞一般的跨越了三十公分的距离,推开那从未上锁的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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