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低声笑了,把食指放在陈述唇边。
陈述侧头咬住,轻轻用舌头搅=弄。
他的口腔温热,舌头敏锐灵活,顾寒本来用另一只手撑在陈述的胸膛一侧,灌输自己的意念和力量,让自己处于引导的位置,去诱惑陈述,但此刻被这么一弄,简直要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了。
他胳膊一软,瘫在了陈述身上。
陈述终于放下了他的手,顾寒看到了他带笑的眼睛。
那眼神中有欢喜,有满足,有他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感情,顾寒和陈述双腿乱缠,勾出一番天=雷地=火。他在上,陈述在下,陈述一腿蜷缩,盘在顾寒腰上,顾寒被攻城略池有些心存不满,可惜力气不足,睡了整整一天,睡之前没吃东西,反而去洗澡,此刻饥肠辘辘,任由陈述胡乱作为。
“不玩了,”顾寒蔫了,“好饿。”
陈述笑了,咬着他的食指,另一只手捏住顾寒的脚踝,让顾寒以跨坐的姿势横跨他腰腹,问了一句,“要喂饱你么?”
“滚。”顾寒一听就明白他说什么,懒洋洋的抬起眼皮子,“你能不能不要边问这么淫=荡的话遍脸红,这样我也破功了。”
陈述条件反射的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真的红的不能看,后来反应过来他就是摸了也看不到,所幸破罐子破摔,“我说真的,我还有力气。”
“不是说好了,今天一切放着我来?”顾寒挑眉,眼角上扬,盯着陈述。
他眼神里戏谑太多,渴望太满,但陈述摸了摸他的肚子,“饱暖思=淫=欲,你都饿扁了,怎么还这么多想法?”
“没办法,饿的太久了。”顾寒一语双关,说罢又泄气了,“你来做饭吧,我不想动。”
“好的。”陈述说着真的起床了,他一脚踩到地上,背像满月的弓一样,流畅光滑腿型修长,大腿有力,臀型最让顾寒满意,这身材直接拿出去当模特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顾寒心中给陈述默默打了一百五十分,心想其他人都是中考水平,独独把陈述放到了高考满分。不怪他偏心,只怪陈述的水平太高了。
陈述披上睡袍扭头看他,“想吃什么?”
“吃你。”顾寒闲闲的躺在床上,侧卧着看陈述,陈述简直舍不得走了。
“你再说下去真的连午饭都不用吃了。”陈述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床头的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做饭至少需要一小时,你确定现在要在床上消耗最后的体力吗?”
“什么简单做什么吧。”顾寒不挑食了,在这里基本找不到什么可以吃的,他挑来挑去没好处,毕竟a国的食物和他的食性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你在一群矮子里挑高个,本就是找虐。
“我早就准备好食材了。”陈述胸有成竹,“之前托温升把东西买全了,今天吃火锅。”
a国吃火锅不易,之前要跑好多地方买食材,顾寒又是一个不喜欢吃肉的,陈述戏份杀青,闲来无事,身体属于刚好又不能很操劳的那种,所幸拿了一本食谱在家里琢磨,在公寓里练习满汉全席,只等着顾寒一声令下就摆出来,可惜顾寒一回来就撞上了他洗澡,然后还洗着洗着睡着了。
本着勾=引心思的陈述不得不讪讪的放下了自己的宏伟计划,陪着他睡觉。
醒来之后先投食,再“喂饱”顾寒。
据陈述观察,顾寒只要胃被喂饱了,那么就开始犯懒了。犯懒就会不想动,床=上运动的时候自然放着他来出力了。
“我要吃辣,越辣越好。”顾寒听到火锅眼睛都绿了,不怪他贪吃,在a国,尤其在拍《迷惘时代》的时候,吃一顿觉得不错的食物简直难如登天。
他不喜欢吃油炸和膨化食品,这十个月本身精神压力就大,工作压力又厉害,比不得国内带饭方便,只能食不知味的咽着剧组发的盒饭,身心都收到了极大的伤害。
陈述在厨房里把自己早就炖好的菌菇汤给掀开,香味飘到了卧室,顾寒抱着被子惨叫了一声,陈述被他这叫声吓了一跳,“怎么了?”
顾寒随意的披上衣服,跑出来,盯着他手中的汤匙。
陈述笑了,“真的这么饿啊?”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顾寒凑上来,陈述本来是想要试味道,这下子顾寒勇于担当,他就顺势给顾寒尝了尝,关心的问,“味道怎么样?”
顾寒的眉头舒展,“八月辛苦艰难,终于吃到一顿像样的饭菜。”
“我熬了两锅,这一锅是不辣的,另一锅放了辛辣材料,这样可以一起吃,想吃什么口味吃什么口味。”陈述说着打开身后的电冰箱,顾寒看到里面是满满的食材,并且分门别类的放好了,洗干净就等着下锅的样子。
“甜心你真是太棒了!”顾寒抱着陈述,狠狠的把他“疼爱”了一番,去卫生间洗漱,等着陈述投喂。
陈述:“……”
甜心什么的算了吧,顾寒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场记道具自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在最后陈述卧床的时候非常关切的过来对顾寒说,“请多关照一下你家甜心”什么的,顾寒绝对不能把朋友出卖。
温升也是个识货的,买过来的肉虽然不多,但胜在肉质好,牛肉精而不肥,羊肉嫩而不膻,选的都是最好的部分,菜叶十分新鲜,陈述烫顾寒吃。陈述自己并不是很饿,动筷子都是给顾寒烫菜。
顾寒大概是真的饿的太久了,吃起来速度不快,但他一向在餐桌上不说话,筷子底下虎虎生风,吃相优雅,举止什么时候都那么得体。
末了终于放下筷子,陈述自己面前东西还是那么些,递给他手帕擦嘴。
顾寒看他不动筷子,“你怎么不吃啊。”
“不饿,顺便保持身材。”陈述眉眼带笑,“我一会儿喝一些汤就好了,之前卧床的时候吃的太多了,温升看我的时候又嘱咐我不要吃到最后还要减肥。”
先长胖再减肥健身,实在是一件麻烦事,明星在台前很风光,在台下付出的东西太多了。导演叫你瘦就瘦叫你胖就胖,不过一般演员都不会找破坏自己形象的戏份,比如忽然成一个大胖子,迅速减肥和迅速增肥都堆身体极其不好,当然有些戏份不得不这么做,比如演癌症晚期,就会迅速消瘦下去。
那时候基本就是十几天不吃饭,只靠基本的营养维护身体正常机制,演员中有极大一部分得了胃病,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诱因。
平日里为了保持一副好身材,吃什么,怎么吃,都有营养师来搭配。说数着米粒吃饭不是夸张,还有切胃的呢。
“太辛苦了,你生了一场病,先把伤养好了是关键,不要在以后留下病根。”顾寒皱着眉头说道,“复查的结果我也看了,虽然表面上没有问题,但如果觉得有任何不妥,一定要说出来。”
“我会的。”陈述手覆在他的手上,“吃饱了,现在去消消食?”
“你不要这么性急吧?”顾寒瞥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陈述失笑,“刚吃完,怎么可能直接床上运动?会胃下垂的!”
“吓我一跳,以为你如此饥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顾寒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
“我的错。”陈述举手投降,“外边下雪了,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是吗?”顾寒一边问一边往窗边走,“果然呢,还在飘……咦,这么厚了?”
窗外有松树上积着厚厚的雪,偶尔有鸟飞过,扑棱一下,树上的积雪就往地上掉。
天地茫茫,好一番银装素裹,行人极少,路上也几乎没有车辆。
他们在的这座公寓已经算是很高了,坐落在这城市中,却像是一座被隔离的孤岛,此刻只余下两人还在呼吸,体温还是温热的。
“从昨天就开始下了,一直到今天没有停。”陈述站在顾寒身后,“幸好你昨天就杀青了,不然今天还不一定能赶回来。”
“走也会走回来的。”顾寒转身,认真的看着陈述,“毕竟这里才是家。”
陈述明白他的意思,会心一笑,顾寒拉起他的手,两人换好衣服,陈述穿着一件hugo风衣,里面是一件简单的墨绿色的套头针织衫,dkny^jeans的浅灰色牛仔裤和santoni的灰色翻毛皮鞋,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男孩。
顾寒则比他明快了成熟了很多,他穿着burberry深墨绿色双排扣中长款风衣,下半=身则是黑色的休闲裤,他偏爱守旧风格,和原来的年龄有些相符,放在现在的年龄则显得他有些早熟,不过他的气质很好的撑起了这套衣服。
两人随便一个走在街上回头率都是100%,但当路上没有人的时候,只能彼此对视。
“我们下来的目的就是消食吗?”顾寒呼出一口气,在空气被冷凝下来。
“不然呢?”陈述侧头,眼神带着疑问。
“我以为至少是看景色,不然躺在沙发上也算是一种休息,顺便不用动。”顾寒说着自己打了一个哈欠,眼泪快要掉下来,“不行了,怎么睡了一天还困。”
“在屋里只会让你更困,出来呼吸一下冷空气正好。”陈述脚步不停,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不过确实有东西给你看,我原来租下这里的时候还不知道,前两天出去买东西,走着走着迷路了,才发现的。”
顾寒打着的哈欠就这么停留下来,凝滞在空气中,他强行中断生理性=行为,“你出去买个东西都能迷路?”
顾寒上上下下扫了陈述一遍,终于又发现陈述不是无所不能了,他原来开车迷路,还能说是对一个城市不熟悉,现在成了出趟门买东西都迷路,这已经不是路痴,是……路盲了吧。
“不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迷路么,迷着迷着就熟悉了。”陈述打马虎眼把这一段隔过去,“然后我就发现一个湖,挺漂亮的。”
“这么冷的天,不会结冰了吗?”顾寒吃多了脑子不清楚。
“下雪才两天,不会这么快就结冰的。”陈述解答给他听,“我那天过来正好是下午,天气还是很好来着,午后湖面很漂亮,像是绸缎,你看起来他是浅绿色的,风一吹,就又成了墨蓝色。”
顾寒听他说的有些新奇,亦步亦趋,跟在陈述身后,想着路痴如何带他走到目的地。
他确实没有抱着看笑话的心,保证没有。
陈述似乎是听到了他内心的说法,在顾寒os的时候直接转身,把顾寒的一只手揣在兜里,异国他乡下雪天,不怕有人来偷拍,难得的可以正大光明走在街道上的机会。
虽然只是一个社区的街道上,但也算是满足了心中小小的愿望。
不知道陈述用了什么办法记住了道路,两人走了近两公里,才算是走到了目的地。
“你买东西走这么远啊?”顾寒看着湖面,可惜没有桥,做不得一副断桥残雪的样子,看起来果真漂亮,大约是没有阳光的缘故,湖面看起来是静静的深蓝,应该挺深的。
“咳咳,这个就不必知道了。”陈述掩饰过去。
“我知道了,什么口味的?”顾寒掀过一页,果然没有在问原来的问题,不过新的问题让陈述更尴尬,“绿茶。”
顾寒恍然大悟,“果然,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你的五指姑娘一起意淫我。”
他声音很低,在周围环境如此静寂的情况下被陈述听得一清二楚,陈述开始不理他,沿着湖泊的周围开始散步。
已经散了两公里了,陈述先生,你这是在努力锻炼自己的腿部肌肉以使得自己在床上不吃亏吗?
但是小心你脆弱的腿骨啊,还有你的轻微脑震荡。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难得有这个闲情逸致,居然绕着湖面开始转。”顾寒刚才走了两公里,走的胃里也不觉得撑得慌了,只觉得陈述今天有些小奇怪,“你这是懈怠敌人的战意呢。”
“保证没有。”陈述略尴尬,他舔了舔微微干裂的嘴唇,“我有话要说。”
气氛莫名的严肃起来。
顾寒微微惊讶,陈述从来不会这么严肃,“你要求婚?”
冰天雪地,开玩笑呢?
陈述更尴尬了,有些紧张的摇摇头,“我被逼婚了。”
顾寒:“……”
一阵风吹来,冷飕飕;湖面波光粼粼,清波荡漾。
“被谁逼婚?”顾寒简直了,挖墙脚挖到自己脚下,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别说他还没吃到,他还被吃了好多次呢,这是什么节奏?
“所以我想,我们出柜吧。”陈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戒指。
戒指并不是世面上见到的那种订婚或者结婚戒指,找两对一模一样的再把男戒拿出来凑成一对,这种把戏实在用的太多了已经变得有些无趣了。
陈述手上的那个盒子也不是常见的红盒子,而是一个古怪的藏蓝色方盒,戒指就在里面摆着,是藏地的那种银戒指,有些大,花纹繁复。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陈述笑的有些羞涩,“五年前买的,那时候在藏地拍戏,路过一个摊子,猛地看到这对戒指,觉得很漂亮,所以买下来了,中间也没有什么机会送出去,一直拿着到现在。”
“你先下手为强了。”顾寒咀嚼着陈述话中的滋味,现在觉得自己又落了下风,“之前说好的我做主呢?”
“啊(无声调),啊(第二声)?”陈述后知后觉,“我忘了。”
“你倒是赖皮。”顾寒笑的无奈,拿了过来,发现大小正合适。
“这么巧?”他倒是很惊奇,如果是五六年前买的,那么现在正好是他的大小……
顾寒心中又觉得怪怪的。
“我偷偷改过。”陈述看到顾寒眼神又变了,不知道他的思绪飘散到了哪里,但确定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急忙坦白,“在你睡觉的时候,我拿皮绳量过你手指的宽度。”
“深谋远虑,一击即中。”顾寒还是收下了藏银戒指,同时拿出了盒子里剩下的那一只戒指,和自己的纹路看起来正好对称。
陈述主动伸手,顾寒嘴角含笑,眉毛上挑,半是戏谑,半是宠溺,陈述看着,心中又是狠狠的一跳。
不管什么时候,他看到顾寒,都会有这种被电击的感觉,尤其是他露出和上一世面对对手时一模一样的神情,那种浅浅的傲慢,优雅,有种疏离,却又让你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感觉,是他饮下的毒。
他无药可救。
“我,没想过那么多。”陈述辩解。
“没想过那么多,所以现在直接拿这个东西把我困在这里?”顾寒给他戴上,拿自己的手去碰了碰陈述的手,再次牵手的时候可以感觉出有地方在桎梏,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你的回答呢?”陈述看着他,眼神虔诚,“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面对风雨吗?”
他忐忑的等待顾寒的答案。
顾寒:“……”
他眼神奇怪,抬手摸了摸陈述的头,那处有地方已经被剃了,因为摔下来的时候头着地了,破了个洞,幸好洞很小,连缝针都不需要,可是恢复需要氧气,所以把头发剃成了小平头。
小平头也很性=感。
“你真的摔傻了啊,”顾寒恨铁不成钢,“我不同意,现在带你戒指干嘛?”
陈述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还慢了一拍。
反射弧不争气,还是把信息传达到了,他一把拥住了顾寒,像是孩子一样傻笑,然后忽然单膝跪地。
顾寒:“……”
一出是一出啊,不要吓唬老人家的心脏!
他急忙把陈述拉起来,“做什么啊你,不要在冰天雪地里随便浪漫,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你身体还没怎么好呢!”
“那正好你心疼我,会答应的不是吗?”陈述眼睛带光,这下可好,不傻了。
顾寒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你这是道德绑架。”
“周围没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陈述真诚的看着他。
“起来吧,走,去结婚。”顾寒看了足足有一分钟,陈述心中如同过山车,先上了后下来,再上去再下来,终于又回到地上了。
“我知道附近有教堂。”陈述站起来,再接再厉的给顾寒“惊喜”。
顾寒:“……”
顾寒现在是满心的无奈,他的计划全泡汤了。
他本来想的是年末的时候源盛公司收回,接下来就是去见老爷子,然后出柜,之后奋斗事业,养家糊口(……),顺便把结婚的钱给弄出来,出柜有风险,深柜需谨慎,如果两个人都在娱乐圈确实需要注意一些,但他接下来的计划已经慢慢离开了演员这个身份,而用另一个身份归来。到时候也能给陈述一份保障。
现在好了,那个乐不思蜀的就在自己身边,顾寒的手还在他的口袋中,手被对方捉着。
他的体质偏寒,每逢冬天都冷的跟冰窖一样,陈述和他在一起两年,这个毛病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怎么就没有提前看出来陈述还是这么冲动呢?
顾寒轻声喟叹。
雪渐渐停了,脚踩在地上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雪是砂砾状的,这种雪越踩越结实,化成水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化雪就更加困难了。
“你刚才说,你被逼婚了,你爷爷逼你回去?”顾寒好容易感叹完,想起了这遭。
“准确的说他们不止要求我结婚,更要求我退出演艺界。”陈述说到这里,眼中有些漠视,他语气很轻,听不出对家庭的不满,但陈述知道他必定不是那么开心。
他的命运在前二十年是孤独,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圈子里拼出一番事业,却被要求中途退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面临这样的“命令”,就像你是一件商品,在一定时候为了维护利益集团的某种利益,就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对方是谁?”顾寒好奇,心中把自己知晓的那个圈子的年龄差不多的女士都拉出来,发现年龄符合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你也认识。”陈述似乎是难以启齿,吐出了一个名字,“贺静嘉。”
顾寒停下脚步,他的那双眼睛对上陈述的时候,清澈而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陈述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审视,像被x射线穿透一样。
“什么时候的消息?”顾寒平静的问。
“两天前。”陈述微微低着头,“父亲知道我拍戏出了意外,以这个理由勒令我回国,并且宣布封影,不然会对我全面封杀,并且对楚恒施压。”
“你怎么不早说?”
“你那时候在拍戏,我不想打扰你。”陈述老实的把话交代出来。
“那昨天呢?昨天我拍戏回来了。”顾寒步步紧逼。
“你需要休息。”陈述抬眼,直视顾寒的目光,“我没有思考过这其中的任何可能,你不用那么担心。”
对于你,我绝对忠诚。
“以我现在的能力,暂时不足以和陈家抗衡。”顾寒开口,平静的陈述事实,“如果回国,我不保证我们两个人可以平安度过。”
“所以我要直接公开出柜。”陈述被他吓了一跳,“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不是担心,是事实。”顾寒觉得陈述很单纯,他是果真没有领略过什么叫权力如猛虎,杀人于无形。
陈家虽然不至于到这一步,但封杀和雪藏现在的他,还是绰绰有余。
最不济,也会把陈述给囚禁,不说五年十年,就是一年两年,陈述也会被这个圈子直接遗忘。
更何况,要和他联姻的是贺静嘉,贺静嘉的父亲,是贺孟津。
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巧,非要让你的仇人往枪口上撞,让你想不去注意他都难?
陈述似是感受到了顾寒的忧虑,因为顾寒停住了脚步。
他忽然心底一沉,莫名的恐慌撷住了他的心,让他不能呼吸,“你害怕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口中都是满嘴腥味,顾寒的手从他的口袋中离开,静静的面对他。
陈述心中又有了那种坍塌的感觉。
他一直在建立一座城池,能够和贺兰若的神坛并肩,所有的努力都是为此。
然而一场车祸直接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他的城池瞬间坍塌,全然不再完整。
后来他发现那人又归来了,他全心全意再去创造,在废墟之上重新创造的一处繁华,更宏大,更温柔,他想把顾寒圈养在这座城池中,他什么都没有,只希望顾寒可以做这座城池的主人。
他以为这次不再是他单方面的付出,现在却被顾寒这样冷静的眼神给吓着了。
他手脚冰冷,口中嗫嚅,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这座城池的繁华难道都是海市蜃楼吗?陈述耳中又出现了幻听,一阵又一阵的轰鸣,让他觉得亦真亦假,他又开始怀疑这是一场梦境,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顾寒忽然叹了一口气,“你啊。”
这两个字包含了他无限的深意,哪怕只是简单的两个字,陈述也觉得一波三折,值得反复吟咏叹息,因为那语气太过于宠溺,他像是定身咒被解除,直接拥抱了最大的boss。
“你吓我一跳。”陈述把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心跳都没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一个人扛着,还非要把我拐骗出来,容易吗?”顾寒和他并肩,一边走,一边指责他,“你要是早点说,我指不定还可以多想出来一个方案应对呢。”
“这回全听你的。”陈述心脏附近的血管提供着血液让心脏依旧完好的活动,跳的砰砰砰的。
“我已经不敢相信了。”顾寒悠悠的摇头,又悠悠的远望,“还有,你说的教堂,在哪里?”
陈述听到前一句还想辩驳,恨不得现在就写下承诺书,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了。他心中知道顾寒如果知道了处理这件事情应该比自己好,还是不想让他拍戏的时候分心。
听到后一句的时候陈述抬头往周围看了一圈,发现这条街的景色自己很陌生。
陈述:“……”
顾寒没有听到陈述的回答,本来走在旁边的他停下来。
陈述也停下来,一脸愧疚的,表情沉痛的看着他。
“别说我们走错路了。”顾寒脸上没表情,都木了。
“是真的走错了。”陈述真乃勇士,还是承认了这个错误,“而且,我找不到路了。”
顾寒心塞,痛心疾首。
多少次啊多少次,顾寒你怎么就没有长记性,让一个路痴的人去带路,你怎么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呢!
顾寒掏出了手机看导航地图,手机在陈述身上真的是白搭,就是用来发短信和打电话的,导航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他经常把上下给弄反,并且从来不分南北东西。
陈述小学生认错一样低着头。
顾寒一手牵着陈述一手拿着导航,陈述求婚他来找地方,这种窘迫的事情这辈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述心情也十分的不好,其实这一系列本来应该是他做好的,但刚才一路都在忙着和顾寒解释,并且忙着看顾寒的脸,分析顾寒的神情,心中琢磨顾寒到底在想什么,他是真的担心顾寒想歪,一路把意思延伸,歪到爪哇国,毕竟聪明人容易想过头,他这样的人反而只能理解表层和第一层意思。
陈述从前听过贺兰若的事迹,教贺兰若的语文老师也教过他,说能想多并且把原著人物曲解成心机深刻的,十几年就出了一个。《红楼梦》里黛玉进府,王熙凤的动作心理分析整整分析了八条,作者大约都哭了。
陈述把这件事情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里,时刻提醒自己把顾寒的思路拉回来。
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多穿过的两条街,多转了一个弯,结果就和原来的地方失之交臂。
缘分多来如此,有缘无分。
顾寒站在那个小教堂前面,“就是这里咯。”
陈述点头。
门前的积雪很明显被清扫过,没想到在这样的天气还会有人,进去之后发现没有人来,只有神父在擦拭东西。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神父转身,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
一样的俊美修长,只是其中一个人的瞳孔是异色的,另一个是一双黑色瞳孔。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神父温柔的上前,问这一对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要结婚。”顾寒直接把陈述推上去,对神父笑的一脸温柔,一口流利的伦敦腔,“可以请你来证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请叫我卡文小天后不用谢~
猛虎落地式问候,踮起脚尖旋转臣妾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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