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莫采薇照例来了老夫人的房里请安。(
早安,军长大人)
老夫人拉着莫采薇的手,微笑的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莫采薇知道nainai是在打趣,笑着说道:“自然好呢,一夜无眠!”
老夫人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孩子,采薇的容貌有五分与像,而剩下的五分则随了她的亲娘,正好,自己的容貌过于刚硬,而她娘却是想菟丝草一样的女子,那双丹凤眼被柳眉,翘鼻掩去了几分凌厉,反而多了妩媚,自有一股**在身。
老夫人叹道:“这几个孩子中,还是采薇最是漂亮!”
“nainai的几个孙女那个不是人中龙凤,丰姿绰约!”
老夫人无声的笑笑,道:“再没有比采薇更加贴心的了!好孩子,对这门婚事,你是如何想的?”
“难道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吗?”
“那个孩子没有你父亲说的那么好,别的不说,性子软弱,而且我总是觉得,他与喜薇的关系有点**!”老夫人皱起了眉头,这门婚事,她实在不放心。
这倒是莫采薇没有想到的,这个男人如何,她并不在乎,可是与喜薇的关系,她不能不在意,心思几转,脸色很是平淡才说道:,道:“nainai,这门亲事,是我娘给我定下的,柳夫人与我娘是手帕交,相信是不会亏待我的,还有您给我撑腰,无论嫁到那一家我都不怕!”
“丫头,你怎么这样悲观啊,nainai是想你找一个知心的人,真心对你的人!”老夫人很是心疼,这个孩子太懂事,也太冷静了,竟然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看的这样平淡,“傻孩子,不是个男人都会像你的父亲一般!”
“元好问有一词,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样的情太美,世间几人可得呢?nainai,婚事就按照原先的计划吧,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开始的时候便知道结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们俩个人真的······”
“我成全他们,就像娘当年成全她娘一样!”莫采薇像是说着别人的事,只有那玉一般的眼睛里闪过了无尽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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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心思百转,或许也不错,柳承业的心性不坏,瞧着也不是一个有主意,只要采薇拿住了他,管他心里想的是谁,还不是要乖乖的听采薇的话吗?就算现在找一个真心喜欢采薇的男人,可谁又能保证十年之后他还会如此?这世间的夫妻又有几人能够一如初见呢?一个厉害而不容掌控的男人,远不如一个好拿捏的男人,只是可怜了采薇,老夫人隐去眼中的心疼,拍拍她的手:“nainai必然会让你风光大嫁!”
“那柳家如此积极,也是因为我娘留给我的东西!”
“说的不错,他家也是做丝绸刺绣的!采薇,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可比男人要可靠的多了,千万要守住啊!”
“nainai,我知道的!”采薇不知心里是如何滋味,只觉很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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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对婚事不再阻拦,两家人立刻便定下了日子,按照六礼逐项的cao办起来,老夫人发话,不得委屈了大小姐,这下人自然把最好的都准备起来,柳家见莫家如此重视,也不敢怠慢,一切尽显奢华。
莫喜薇闷在家中,见所有的人都围着这场婚事转,不免嫉妒,暗自生气,只是老夫人的禁足令没有解除,任何人都不敢私自放她出去。
“你若是在皱眉的话,只怕会早早的生出几条皱纹出来!”莫飞鸿进来笑道,今日他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衫,配上白皙的皮肤更加显得斯文。
莫喜薇也不起来,翻了一个白眼,道:“原来某人还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啊!”
“妹妹修心养性,我怎敢打扰!”
“呸,本小姐为什么就需要修心养性啊?我那里错了?nainai就是一个封建的**家长,我根本就没有人权!”
“你还真是暴躁!”莫飞鸿无力的说道,“静了这许多日,都磨不去你的脾气吗?”
“nainai反对,我早就知道,我可不敢指望她会同意,爸爸妈妈也反对我能理解,但是你呢?哥,莫家虽说有四个孩子,但咱们两个才是最亲兄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妹,你为什么也不为我说话?”
“说什么?你去读书已经是天大的意外了,你明明知道这个家中的女孩子根本就没有权利去饱读诗书,更何况你去的学校是西式的,这在nainai的心中就是有伤风化,你还在得寸进尺!”
“我老老实实的听她话又如何?难道我的嫁妆会比莫采薇多吗?哼,别做梦了!这个家对于我来说就一个牢笼,一个无法呼吸的牢笼,我没有办法说自己想说的话,没有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连想的不能想,它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每一根木头都散发着腐朽的味道,我马上就无法呼吸了!难道哥哥不是这样吗?”莫喜薇的脸贴近自己的哥哥,让他能够直视自己,“我想看到你的灵魂,看到你平静之下躁动而怯懦的灵魂!”莫喜薇后退几步,冷冷的笑了,“我可真瞧不起你呀!一个只能委曲求全的大少爷!”
“喜薇!”莫飞鸿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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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鸿!”莫喜薇也大喊,声音比莫飞鸿还要打,“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莫飞鸿深吸几口气,缓缓的说道:“你如何想我,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一条便好了,采薇与柳承业要成亲了,你要和柳承业保持距离,知道吗?”
莫喜薇抬起头,眼睛里全部都是桀骜不驯,反问道:“为什么?”
“你不要明知故问!”
“不可能,等他们成亲,我就告诉那个莫家的掌上明珠,他的男人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无耻,柳承业对你是真心的,而你呢?完全就把他当成了工具!”
“他如果要是真心的话,就不会有这样一场婚礼了,你知道吗?他还答应和我一起去留学呢?转眼呢?把我忘记在角落,什么承诺都忘了,!他如此对我,我又什么可耻的?可耻的是她们!”莫喜薇有些激动恶毒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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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莫喜薇,我精告你,你想玩火,但是别把火引到妈妈身上!”
“哼!”莫喜薇没有了说话,双眼通红,倔强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
莫飞鸿长叹一声,道:“喜薇,哥哥一定会让你心想事成的,多忍耐一些时候吧!”
眼泪从莫喜薇的脸颊上留下,有些哽咽道:“对不起,大哥!”
莫飞鸿无言离开,他也是满是无奈,但是现在他没有任何力量反抗,现在就连父亲也对nainai多有顾及,而自己又拿什么说服nainai呢!
莫采薇的婚事越来越近了,在莫俊和与莫飞鸿的求情之下,莫喜薇的禁足也解除了,莫飞鸿见她十分的郁闷,便带她出门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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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街市,往来的人群,看在莫喜薇的眼中也只剩下无趣两个字,见妹妹始终怏怏不快,莫飞鸿故作轻松的说道:“喜欢什么,就尽管挑,中午哥哥请你去黄鹤楼!”
“这里都是小钱,如果哥哥真的想要我开心的话,就送我出国吧!”莫喜薇没精打采的说道,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看见不远处,柳承业站在那里。
似乎是感觉到了莫喜薇的视线,柳承业转过头去,眼中满是惊喜,但是更多的是痛苦,喜欢的女子就站在那里,她好像瘦了很多,精神也很差,脸色更差,疼痛,在胸中逐渐的蔓延。
两人之间只不过是十几米的距离,但是让柳承业却感觉到隔了千水万山,脚下生了铅,怎么也挪步动脚步。
莫喜薇冷着一张脸,一步步走向了柳承业,寒霜满面。
莫飞鸿只能连连叹气,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越是不想让他们见面,偏偏就遇见了,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莫飞鸿插了进去,道:“去黄鹤楼,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莫飞鸿把两个拽进了黄鹤楼的包厢,“我去点菜,你们慢慢谈!”
房间里立刻静了下来,在莫喜薇的注视之下,柳承业心虚了,逃开了莫喜薇的眼睛。
“你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吗?”莫喜薇无限哀切的说道,“我竟没有想到,原来你也是个无法依靠的!”
“不是的,不是的,喜薇,你要相信我!”柳承业根本就无法承受莫喜薇的指责,脸色一白,道:“我也是有难言之隐,喜薇,请你要谅解我!”
“我如何能不谅解你呢?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人就算可以抵挡住莫采薇的美貌,又有几人可以抵挡住财富呢?”莫喜薇状似善解人意的说道。
“喜薇!”柳承业抓住了她的双手,急切的说道,“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为了我的父母,我根本就不会娶她的!”
“你娶谁,与我有半点关系吗?现在也好,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姐夫!”莫喜薇微笑抽回自己的手,这姐夫二字咬的极重。
柳承业痛苦的放下双手,带着无限感伤说道:“我是无法得到你的原谅,喜薇,我喜欢你,纵然再也没有资格跟你说这样的话,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你身在何地,又无论我如何,我都会在角落里为你祈福,希望你永远都平安喜乐!”说完,柳承业站了起来,有些踉跄的走向门口。
“承业!”莫喜薇唤住了他,却没有转身,把自己侧脸隐藏在yin影之下,带着些许的感伤说道:“幸福,就算不是我给你的,也请你幸福!”
柳承业想笑着点头,最后却垂下头,这样的喜薇更让他动心,他想不顾一切的奔向她,但是却没有那个勇气,最终化为一叹,跌跌撞撞的离开,这一刻,他无比的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也无比痛恨把自己陷入这样境地的莫采薇。
莫喜薇听到了关门声,才回过头来,不见刚才的悲切,只剩下嘴角的一丝冷笑,莫采薇,这辈子你休想挣脱我,你加注在我们身上的一切,我全部会还回去。
莫飞鸿进门正看见莫喜薇的yin冷的笑,这个妹妹就是太偏激了,只怕日后会受更多的苦。
“你们聊完了?”
莫喜薇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我饿了!”
“全部都是你爱吃的!”莫飞鸿犹豫不决,有些话他不知如何开口,却又不能不说。
“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们这般吗?痛快的说出自己的话,就那么难吗?虚伪!”
“我是虚伪,难道你不是吗?玩弄别人感情,你觉得自己很有意思吗?”莫飞鸿很愤怒,妹妹怎么能这样,“莫喜薇,你永远都不愿忘了,你是姓莫的,你最讨厌的那个女人,也是你父亲的女儿,你最好记住了!”
莫喜薇鄙夷一笑:“你认为她会把你当大哥吗?在这莫家,老夫人难道不是事事防备娘吗?这莫采薇的待遇不是远远的吵过我吗?哥,你清醒一下,在莫家,你若是不争取的话,就会什么都得不到!”
莫飞鸿的脸色变来变去,他忽然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莫喜薇,他忽然根本就认识了,她是那么的陌生,末了,莫飞鸿长叹一声,缓缓的说道:“我不知该与你说些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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