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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衣衫褴褛归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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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才把钥匙拿在手里看了看,对那宫女冷冷说道:“用不着你废话,前边带路!”那宫女便把才才领到了宫殿后边的假山之上,很快就找到了山洞的洞口。(从零开始)宫女看到才才要开那扇门,便用身体挡着,哭着劝才才说:“国王陛下,您可千万不能打开这个门呀,它会让您后悔的!”

    “走吧你!”才才一把把那女宫女推出了几丈远,哗啦地一声就把那个门打开了,还没容才才多想,那山洞里将会有一匹啥样的骏马,拉着一辆啥样的马车,会把他带到怎样一个更加美好的地方,只见一只巨大的老鹰从那黑乎乎的山洞里飞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才才的脖领子,高高地飞上了天空。那只老鹰在天空盘旋着。才才看到了下边的岛屿,这时候他才刚刚发现,那里是多么美丽!多么富饶!那里的一切曾经全都属于他,他是那里的国王。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将永远的离开这里了,心头掠过了一丝后悔,可这种后悔马上就被一种新的奢望取代了。他想,这只老鹰虽然粗暴了一些,野蛮了一些,但是它会把自己带到更美丽的地方去,带到更加富饶的地方去。

    那老鹰飞着飞着,开始缓缓地降落了,他向下边一看,下边又出现了一个岛屿,他对这个岛屿是熟悉的,他看到了金银铺就的街道上行走着很多妖艳的美女,正是那个女儿国呀!那老鹰还在降落着,他心想,回到这里也还是可以的,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喜爱过的那个女孩儿。在他当国王的那段日子里,还真好几次梦见过那个女孩儿呢。这次回来再见到她,她或许不会再看不上自己了,不会让他追得那样辛苦了,自己毕竟有过当国王的经历,这种经历足够满足她的虚荣心了。(炼妖壶之万族争霸

    女儿国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了才才的眼前,才才看到了那个女孩儿,那女孩儿还是站在城墙下的角门旁边,还是那样的美丽可人,还是那样的让他心动。他被老鹰牢牢地抓着,在空中看着那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也正仰头看着他呢。才才又往周围看了看,那女儿国里所有的女人都在仰着头看着他,冲着他直直点点。

    就在才才即将落地的时候,那只老鹰忽然急剧地扇了两下翅膀,又高高的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又不知飞了多久,才才看到下面一片金光闪烁。才才知道,只有金银岛才能放射出这样的光芒。他心想,如果能够回到金银岛也还是不错的,那上边有自己永远也花不完的银子。这次再登上金银岛,一定满满地装一马车金银,给老娘和干娘弄回去。可是抓着他的那只老鹰,在经过金银岛的时候,停都没停就飞了过去。才才心想,算了,别瞎想了,爱咋咋的吧,这次要去的地方肯定比那三个岛屿更好。他正这样想着老鹰又开始降落了,他看着下边,他看到了一片荒草覆盖着的山坡。这个地方他更熟悉了,正是自己刚刚出来打工的地方,正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捶胸顿足的人们,懊悔的死去的地方。那老鹰忽然开始了俯冲。他忽然意识到,这只鹰要把他扔在这个地方。他大声地喊着:“不!不!你混蛋!老子死也不能回到这个破地方!”老鹰根本不听那一套,俯冲着把他扔在了山坡上的荒草从中。

    才才在枯黄的草地上翻滚了几下,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似梦非梦,他回想着过往的一切,想到了金银,想到了美女,想到了宫殿和军队……忽然哇地一声哭起来。他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脑门,狠狠地扇着自己的嘴巴,哭得是那样的凄惨!那样的伤心!那样的撕心裂肺!

    这时候的子嗑和他的老婆正在落地窗前看着才才呢。(大豪门)才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子嗑夫妇的眼睛,他们把才才这几年走过的道路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个世界的人们就是这样,越是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就越是扔不掉放不下,就越是要一次又一次的去回忆,回忆到那些事情每一个最微小的细节,以至给自己带来更加深切地悔恨。

    才才回想着,假如自己当初听了别人的劝阻,不开那第一扇门,没有去过那金银岛,或许自己现在依然平平淡淡地生活着追求着忙碌着,那样的生活尽管很辛苦,但是不会有如今的这种遗憾。那第二道门开了也就开了,那女儿国里又有金银又有美女,尽管那些美女们都不很听话,不能让自己如愿,其实看着也足够让人赏心悦目了,可自己偏偏又想当国王。说起来最让才才开心的是在那第三道门打开之后,是在那个岛屿上当国王的那段日子,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见好就收,现在肯定仍然是那里的国王,而且想当多久就能当多久,直至到死,那将是多么好的生活啊!这是让他最为后悔的,想起来就悔得死去活来!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够过上那样的日子!自己都当上国王了咋还不知足呀!如果自己听了那宫女的劝阻,不打开山洞的那道门,就不会放住那只老鹰,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才才越想越是后悔,越是后悔就越是痛苦。他在荒草地上翻滚着,想到当年在懊悔中死去的那些人们,在他们临死的时候还有人伺候着他们,还有人供养着他们,自己当初不就是给那帮人管账的吗?现在轮到自己了,尽然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真他娘的不公平!着,抽着自己的嘴巴,后悔呀!非常痛苦!

    子嗑的老婆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才才,对子嗑说道:“你怎么能这样折磨这个孩子呀,我都看不下去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这可是你自己的儿子!”

    子嗑急忙捂住了老婆的嘴:“nainai,求你了,别再乱说啦!”

    子嗑的老婆挣脱了子嗑捂在她嘴的那只手,使劲擦着嘴说道:“你这回没去撒尿吧?”

    子嗑说道:“你咋就不长记性呢!咋越怕你说啥你越说啥呢!”

    “怕人说你当初别干呀!”

    “哎呀老婆呀,你真的冤枉死我了呀,这么多年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咋还就解不开了呢?你咋就一口认定了就是我的儿子呢!”

    “什么叫认定啊!”子嗑的老婆说道,“你没看那孩子越长越像你!”

    那子嗑东张西望地又急着伸出手去要捂老婆的嘴,那老婆急忙闪开,说道:“早就跟你说过的,这事你想瞒也瞒不住,早晚得露陷,当初我们认了这孩子也就认了,谁愿意说啥就让他们说去,估计着这些年新鲜劲儿也过去了,现在你说可咋办,还不是得面对现实!”

    “我说老婆呀,你让我咋和你说呢?你咋这样啊!这孩子真的不是我弄出来的!”子嗑说着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两眼发直嘴唇发紫,两只手也颤抖起来。(黛玉你好)子嗑的老婆一看,脸都吓白了,急忙把子嗑扶到了炕上,从子嗑的口袋里拿出了几个瓜子,放在嘴上嗑了,把瓜子仁儿塞进了子嗑的嘴里,然后又帮着子嗑抚摸心口。子嗑渐渐缓了过来,看着老婆说道:“老婆呀,你这女人啊哪儿都好,就是太小聪明了,还,还固执。(巨星手记)我跟你解释过多少次了,那孩子真不是我的,你咋就不相信,你咋就没完没了呢?你真要气死我呀!”

    “咱不生气,咱不生气,”子嗑的老婆一边抚摸着子嗑的心口,一边说,“不是咱的还不行吗?那孩子不是咱的,不是咱的!”

    子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一个手指头指点着他的老婆,嘴唇颤抖了几下,想说啥但又咽了回去。

    子嗑的老婆说:“我那不是跟你逗闷子呢吗?你咋那不识逗呢?以后再也不敢跟你逗了!”

    子嗑在老婆的服侍下终于缓了过来,他拉着老婆的胳膊做了起来,要下炕。老婆扶着他下了炕,挪到了落地窗前,夫妇倆继续看着痛苦中的才才。

    子嗑的老婆说:“你去救救那孩子吧,我真的实在看不下去了!”

    子嗑看着老婆说道:“当初我说啥了?当初我就说了,到时候你可别心疼,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干我这个工作呀?得磨练!”

    “我真的很担心那孩子会承受不住,会和那些俗人一样,会懊悔的死去。”

    “他如果真的承受不了那也没办法,”子嗑说,“那只能说明他仍然是个俗人,不是这个材料,我们也只能放弃了。如果他能把这关闯过去,他才具有了培养的基础。先苦后甜的生活经历,能够让人振奋,能够让人产生上进的精神,而先甜后苦的生活经历,则能让人悟出很多道理,能够让人远离世俗。前者是培养创造者的,后者是培养哲学家的。和金银打交道的人必须具备相当的哲学思想,才能让自己出污泥而不染,晓得不?听说过曹雪芹吗?就是写的那个,他就是典型的先甜后苦命。(尊贵庶女)他小的时候那日子过得相当的富有啊,绝对是蜜罐子里泡大的,他家祖上是江南制造,是皇家的买办,花天酒地,他家的银子说不好听的,不比我现在管着的银子少。可后来呢,尤其是他到了晚年的时候,穷困潦倒,可是他的思想,他的那本书,却成了人类一笔巨大的财富。”

    子嗑的老婆两只眼睛还在看着才才,尽管她在嘴上屈服了自己的丈夫,可是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了那才才就是自己老公的私生子。她从任何角度上看,那才才都带有老公身上的特征,都有老公身上的影子。她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着的才才很有些心疼,她问子嗑:“你真的看着他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管吗?”

    “你让我怎么管呀?”子嗑说,“道理我已经和你讲过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是相信这孩子的。啥叫脱胎换骨啊?这是一种人格质量上的彻底变化,痛苦是正常的。去,给我烫壶酒来。”

    “你还有心思喝酒啊!”

    “酒嘛,到了啥时候也得喝的,”子嗑说:“喝着酒,看着他在那儿闹腾,能享受到对酒当歌的感觉。”

    “你的心可是真够狠的!”

    “不下重药难收奇效,这世界上的事情永远都是这样!”

    “好,我就看着你的这个重药!”

    那老婆说着就去给他烫酒了。

    子嗑看着挣扎的才才,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心疼,不可能不心疼。他这时候最担心的就是怕这孩子坚持不住,可是他又坚信,在这孩子的身上有自己的坚毅。

    一会儿的工夫,老婆就把一壶酒和两个小菜儿摆在了落地窗下的小桌上。子嗑坐了下来,指着他的老婆说:“你,你也来,一起喝两盅。”

    老婆看着窗外说:“我可没那心思!”

    子嗑说道:“放心吧,啥事没有,你就等好儿吧!”

    那老婆便又拿来了一个酒盅,夫妇俩你一盅我一盅的喝了起来。夫妻倆这一喝竟然喝了七天七夜。当那老婆再去观望山坡上的才才的时候,她忽然惊喜地尖叫起来:“起来了,老头子,快来看,他起来啦!”这时候子嗑老婆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了。

    子嗑放下了酒杯,从藤椅上缓缓站立起来,苍老的脸上释去了重负,嘴角上掠过一丝自豪。

    才才终于从遍布枯草的山坡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仰天长叹,豪放地大声狂笑。一步一步挥舞着长长的衣袖,从那个山坡上走了下来。此时在他的脑海里掠过了很多往事,那些在懊悔中一个个死去的人们,那些如梦如幻的金光闪烁,那些山一样堆积的金银财宝,那些如神似仙无数的美女,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温顺的王妃,美丽的宫女,还有军队,还有松鼠……,如云如烟从他的眼前匆匆闪过。

    “过眼烟云啊,过眼烟云!”才才在想,“过去的自然就都过去了,如果因为过去去死,那就太没出息了,更何况是因为自己以往的辉煌去死,那就更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他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使劲,“站起来,站起来,一定不能倒下去!”才才很明白,如果他要在此时倒下去,就不可能再站起来了。他的两条腿忽然有了力量,他从心底里大声的喊叫着:“啊——!啊——!”疯狂地向着山下跑去。

    子嗑的老婆吃惊地看着才才:“老头子快看,这孩子是咋的啦?不会是疯了吧!”

    “有啥大惊小怪的,这世界上有几个神仙不是疯子!”子嗑说道,“好啦,一切都要过去啦!”

    老婆说:“老头子,下一步你打算咋整?”

    子嗑说道:“还没有完呢,明天你再带几个人,到山谷外去再弄一次人才招聘。”

    老婆说道:“你真能折腾人,又搞的啥花样啊!”

    子嗑说道:“咱慢慢看吧!”说着把手里的酒盅向着老婆手里的酒盅撞了过去。两个酒盅脆脆地撞在了一起,夫妇倆一饮而尽。

    老婆说道:“撞个酒盅干嘛用这大的劲,不怕撞碎呀!”

    “这不是更真诚嘛!”

    “想表现得更真诚,干别的的时候也用劲啊!”

    “不是老了嘛!”

    “狗屁呀,我不揭穿你就是了!”

    “又要说啥呀?”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让你凑合多活几天吧!”

    忙了整整一天的石咪咪终于收了摊子,和客栈的老板娘坐在八仙桌旁,姐妹两个一人面前摆放着一些银两,计算着这一天的收入。客栈老板娘忽然把手按在了对面石咪咪哗啦哗啦响着的银子上。石咪咪吃惊地看着那老板娘,老板娘忽然惊喜地说道:“妹子,咱儿子回来了,真的,真是咱儿子回来了!”

    石咪咪疑惑地看着老板娘:“你想儿子想得中病了吧!”

    老板娘示意石咪咪不要说话,两三不跨到了门边,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忽然拉开了店门,只见才才衣衫褴褛地站在门口。才才先是一愣,而后大声地叫了一声干娘,就扑进了干娘的怀里。

    石咪咪也跑了过来,才才的干娘立刻把才才推给了石咪咪,那才才便在亲娘的怀里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

    干娘抚摸着才才的后背说:“孩儿啊,你这一走就是三四年,你这是去了哪儿啊?想死你娘和干娘了!”

    石咪咪扶着才才坐到了八仙桌的旁边,看着衣衫褴褛的儿子,想必儿子在外边吃了不少的苦,不免落下泪来。

    干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这是咋说呢,咱儿子回来了高兴才是啊,咋还哭上了呢?咱不哭,咱不哭,咱笑!”

    干娘的话音刚落,才才便开怀大笑起来,笑得非常的豪放,把两位老娘都给吓傻了。那干娘马上端来一杯热水,放在了才才面前。认真地看着才才说:“咱先喝口水,咱别笑了,干娘害怕,先喝一口。”干娘说着,端着水杯将一口水灌进了才才的嘴里,这才止住了才才放肆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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