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宫斗
“小师母,蓉儿到底是怎么了?”光旭皇帝跟着冲了进来,向林月瑶问道。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林月瑶一只手给赵玉蓉把着脉,眼睛紧盯着赵玉蓉的眉宇间,沉声道:“皇上,裕嫔娘娘脉象虚浮,身无外伤,且呼喊针扎一般的疼痛,臣女以为,当是中了巫蛊之咒所致!”
“何人敢如此大胆?来人!来人!”林月瑶“巫蛊”二字刚一出口,光旭皇帝的脸色立刻转为铁青,厉声喝道。
后宫历来最恨巫蛊之术,从古皆然,是以一听宫里出了巫蛊之事,光旭皇帝顿时大怒。
“奴才在!”永寿宫首领太监寇连材立刻跪了下来。
“马上带人东六宫西六宫一个一个的搜!务必!务必把这脏东西和弄这脏东西的贱人给朕找出来!”
“奴才遵旨!”
“王德环!你也带人一块儿去!”
“奴才遵旨!”
二总管王德环和寇连材率领众太监出了永寿宫,王德环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旨意,命他搜查后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得叹息起来。
这是个两头得罪人的活儿,东西六宫,哪个主儿,也是不好得罪的啊……
突然间,王德环的脑中有如电光火石般一闪,他心里头立刻有了主意。
“寇管事,这宫里头和裕小主不睦的,是不是最有嫌疑做这巫蛊之事?……”
“二总管,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只有景仁宫的那位了……”
王德环和寇连材对望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
“走,先去景仁宫那儿搜一搜好了。”王德环说着,挥了挥手,身后的众太监们会意,簇拥着他和寇连材直奔曾被贬为贵人但一年后便恢复了妃号的珍妃的住所景仁宫。
进了景仁宫,王德环一挥手,太监们便四下里翻箱倒柜的开始搜查起来。
“大胆奴才!你们干什么?”珍妃大怒,厉声喝问道。
王德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紧盯着珍妃的脸,他注意到珍妃虽然是一副声色疾厉的样子,但目光飘忽不定,带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惊慌。
此时的王德环心里基本有数了,但他表面却仍然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奉皇上旨意,搜查珍主儿宫中有无巫蛊之事!”
“什么五姑六姑的?王总管,你不是开玩笑吧?”珍妃的姐姐瑾妃一脸茫然的问道。
王德环的目光飞快的扫过瑾妃的脸,他现在可以确定,瑾妃应该和此事无关,至于珍妃,肯定是跑不了的!
“都听好了!事关皇嗣,皇上有旨!给我仔细的搜!就是把整个儿后宫都拆了,也得把那脏东西找出来!”王德环厉声大喝道。
“是!”众太监齐声应道。
“狗奴才!你们不嫌累的慌,就搜好了!我反正身正不怕影斜!”珍妃说着,怒冲冲来到床前,一屁股坐下,将头扭了过去。
寇连材注意到珍妃不去绣墩或椅子上去坐,而是坐在了架子床上,不由得向王德环暗暗使了个眼色。
“珍小主,还请移步,奴才们要搜查下这里。”王德环会意,上前一步,对珍妃说道。
“我累了,要歇着了。”珍妃没有理会王德环,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句,便躺倒在了床上。
珍妃的动作更让王德环起疑,王德环又说了一句“请珍小主移步,别处安歇”,见珍妃仍不动弹,王德环挥了挥手,当下有两个太监上前,一下子把珍妃从床上拉了起来,拖到了一边。
“崔玉贵!你这个狗奴才!仗着谁的势了!滚开!滚开!”看到动手拖自己的一个高大太监是管事太监崔玉贵,珍妃一边骂着,一边举手向崔玉贵脸上抓去,崔玉贵躲闪不及,登时给她在脸上挠出了几道血痕。
崔玉贵脸上辣痛,心中怒极,他一把抓住了珍妃的手腕,拧到了她的身后,他练过武力气大,此时因怒用足了劲,珍妃登时大声哭嚎起来。
“此为何物?请珍小主明示奴才。”王德环从珍妃坐的床下找到了一个小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一个小小的穿着红衣服的女布偶,拿到珍妃面前,冷冷的问道。
小女布偶的身上,赫然写着赵玉蓉的名字。
珍妃一看到这个小女布偶,眼中立时闪过无比的怨毒之色。
“姓赵的贱婢!你不得好死!”她紧盯着小女而偶的胸腹上插着的钢针,恶狠狠的说道。
入夜,养心殿。
“天晚了,皇上该歇着了。”皇后帮光旭将龙案上的奏折收好,柔声说道。
“好。”光旭的脸上仍是一副郁郁寡欢之色,显然还在为白天仁曦太后强行夺回圣旨留中的事耿耿于怀。
而除了这件事,珍妃的胡作非为,也让他惊怒愤恨不已。
“皇上若是对白天圣旨的那件事心里有疑惑,可以在明儿个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问一下,想必那会儿皇太后的气儿已经消了。皇上今晚上就别总想着了,心里有事,睡眠不安,伤了身子就不好了。”皇后握着光旭的手,轻声劝说道。
“嗯。”光旭心头一暖,反握住她的纤纤柔荑,点了点头。
光旭瞅着四下里无人,刚想拉过皇后坐会儿说些体己话,却没料到大殿门口传来了仁曦太后威严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小德张提着一盏灯笼指引在前,仁曦太后一边说着,一边走入了大殿。
“儿子给皇太后请安!”“媳妇给皇太后请安!”光旭和皇后急忙跪倒。
“都起来吧。”仁曦太后说着,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仁曦太后看了看小德张,“你出去吧,在门口儿看着,别让人进来。”
“嗻——”
小德张退出大殿,将门关好,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了仁曦太后、光旭皇帝和皇后三个人。
皇后上前给仁曦太后端过一杯香茗,仁曦太后接过来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碗,看着低着头站在那里的光旭皇帝,光旭皇帝适时偷眼看着仁曦太后的脸色,母子二人目光恰好碰在了一起,光旭皇帝脸上一红,又重下头来。
“皇帝还在为白天的事怪我老婆子呢,是不是?”仁曦太后象是猜到了光旭的心里在想什么,开门见山的说道。
“儿子不敢,是儿子做的不对,让皇爸爸生气了。”光旭低着头说道。他明白仁曦半夜来看自己,是给自己答疑解惑来了,因而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皇帝还是没明白。”仁曦叹息了一声,说道,“皇帝可知道,这道谕旨若是下去,会出怎样的乱子吗?”
“儿子愚钝,请皇爸爸详示。”光旭说道。
“这也难怪,皇帝是没亲身经历过兵事的,不晓得‘兵凶战危’这句话的厉害。”仁曦太后叹了口气,悠悠道,“可我却见识过,当年那可是陪着文宗皇帝逃命啊……”
“英法联军刚打来的那会儿,我还纳闷儿,那些个洋兵,不过千人之数,咱们这偌大的北京城,几万大军防守,怎么就挡不住他们?可后来败报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文宗皇帝忧心如焚,我才知道,这北京城,怕是真守不住了……”
“通州八里桥那一仗,皇上是听说过的,僧戈仁钦的两万蒙古精骑,那是咱大乾最后的一支王牌劲旅,那一次血战,咱大乾的将士上下一心,前赴后继,奋勇杀敌,可最后竟然让几千洋兵打得那么惨,最后,文宗皇帝不得不西狩热河,圆明园也遭了祸害,文宗皇帝惊忧成疾,最后龙驭宾天……”
仁曦太后回想往事,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滴下泪来,皇后也跟着垂下泪来。
光旭不明白了仁曦太后为什么要提到那段无比惨痛的历史,此时的他不敢多言,但受了仁曦和皇后悲伤情绪的感染,脸上也现出了悲戚之色。
“好在那些个不堪回首的日子,都过去了。自从林师傅率萨人归来,咱们大乾,渐渐的又有了新的海陆劲旅。这些年下来,国力也渐渐的强了些……”仁曦太后收了泪水,看着光旭皇帝,娓娓说道,“皇帝想过没有,林师傅这才刚刚醒过来,你一道旨意却要他回老家养病,他会怎么想?大臣们又会怎么想?”
“这——儿子只是担心林师傅的病情,他病着也做不了什么事,不如交卸了差事,安心养病……”光旭显然被仁曦太后给震住了,一时语塞。
“这个主意,是翁师傅帮你出的吧?”
“是……”
“皇帝这一次贸然下旨让林师傅回家养病,虽然在明面上也说得通,但在朝中洋务诸大臣和海陆军将士眼中,摆明了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他们心里能痛快么?现下正和倭寇开仗,要是一旦因此发生了变故,皇帝可曾想过会发生什么事么?”仁曦太后说着说着,声音又高了起来,“一旦海军军心动摇,作战受挫,渤海门户大开,从天津到京师才多远的路程?到时兵无战心,皇帝是指望那起子言官带兵护驾还是你那位翁师傅来替皇帝挡驾?”
听了仁曦太后的这番话,光旭皇帝恍然大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如被冰雪。
“若不是皇爸爸,儿子这一次险些铸成大错!”光旭皇帝满面惶恐地跪倒在地,叩下头去。
仁曦太后伸手扶起了光旭,母子二人四目相视,光旭皇帝的眼中再无丝毫怨怼之意。
“这件事能就此了结就好。”仁曦太后拍了拍光旭皇帝的手,抬头望了望殿外,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莫要再生出事端来。”
听到仁曦太后这句话,光旭皇帝心里又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珍妃用巫蛊之术戕害皇嗣的事,他还没有告诉仁曦太后。
送走了仁曦太后之后,光旭皇帝仍然是心烦意乱,翁叔平给他找的这个麻烦已经解决了,但后宫里的这件事,却是更加的麻烦。
他甚爱赵玉蓉,但对于珍妃,也同样难以忘情。
在赵玉蓉怀孕并为林月瑶断为“双生胎”后,光旭皇帝喜出望外,想要加封赵玉蓉为妃,但却被仁曦皇太后以“不合祖制”阻止,当然,仁曦太后对赵玉蓉怀孕也很是欣喜,特意将永寿宫赐给赵玉蓉居住,“保养安胎”,便于照顾,待遇也升级和妃一样。而同时为了不冷落珍妃,他借着这件喜庆事,也给了珍妃不少的赏赐。
虽然在得知是珍妃做出的这等下作事后他愤怒已极,恨不得将珍妃凌迟处死,但在怒火消散后,他对珍妃却下不了那样的狠心。
“皇上还不安歇吗?”皇后的柔声细语将光旭皇帝的思绪拉了回来。
“唉,芳儿,你说,珍儿她……怎么就做出这等事来呢?”光旭皇帝看着皇后,流泪说道。
“这个……臣妾也没有想到,珍妹妹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毕竟是在她床下搜出来的东西,她本人也承认了……”皇后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若是想不明白,不如当面向她问个清楚,若是无心之过,皇上或可于法度之外,加以宽恩,若是有意为之……”
皇后没有再说下去,但此时光旭皇帝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哪怕珍妃是无心之过,国有法度,也是不可以轻易宽宥的!顶多免去死罪就是了!
“好,芳儿,朕现在就去问问她!”光旭皇帝说着,站起身来。
传旨前往珍妃关押处的光旭皇帝转身的一瞬间,并没有注意到,皇后的面色虽然平静,一只手却紧紧的攥住了手帕,她是那样的用力,以至于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了!
“林君,这件事,真的不要紧么?”
看到得知宫中巫蛊事件消息的林逸青脸色并无异常,岛津洋子不由得有些着急。
毕竟,林逸青可是在蛊虫的攻击下,不久前机缘巧合九死一生才保住了性命的。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林逸青轻轻的拍了拍岛津洋子的手,笑了笑,安慰她道,“这次的事,若论凶险,比不得我那次,呵呵。”
“怎么会比不上?而且,她怀的,可是你的骨肉啊!”岛津洋子急道。
看到岛津洋子的样子,林逸青笑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岛津洋子恍然大悟,眉宇间阴霾一时尽去。
“如果我猜的不错,宫里头这会儿,怕是会非常热闹呢。”林逸青抬头望了望窗外阴沉的天空,冷笑了一声。
正如林逸青所说,此时的宫里,正在上演一出“夫审妻”的热闹剧。
“珍儿,你因何如此的恨蓉儿?”
“皇上,你可知道,臣妾怀的皇上的骨肉,就是让赵玉蓉这贱婢给克掉的!臣妾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珍儿,你怎么知道是蓉儿克掉了你的孩子?”
“皇上可知道那贱婢的生辰八字?那贱婢生来便和臣妾八字相克,又生得一副狐媚相!诱得皇上和臣妾疏远……”
“这就不对了,蓉儿入宫时生辰八字都是钦天监算过的,与朕相合,你的生辰八字也是算过的,你们俩都和朕相合,怎么相互之间还会犯克呢?”
“皇上不必多问了,我和那贱婢生来便是死对头,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皇上只需任择其一可也。”
“珍儿,看来这巫蛊之事,真的是你有意为之的了?”
“事情确是我做的,只是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
“住口!蓉儿怀的是朕的骨肉!你竟然敢用巫蛊之术戕害皇嗣,还敢说是为了朕,为了江山社稷?”
“呵呵,皇上怎么知道,那贱婢怀的是皇上的骨肉?”
“大胆!你……你怎么敢如此的信口雌黄?”
“臣妾不敢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臣妾就是想问皇上,皇上是如何知道她怀的是皇上的骨肉?”
“朕临幸她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朕之甘露,入她之体,乃朕亲眼所见,在她腹中结成珠胎,如何不是朕的骨肉?”
“呵呵,皇上可知,皇上的身子看似强健,气血却弱,皇上临幸臣妾时,每每遗泄如注,不能成礼,那一回臣妾不得已,以玻璃管收集皇上所遗甘露,灌注入体内,方才成孕的。皇上不能让臣妾受孕,那又如何能让那贱婢受孕呢?”
“你和她给朕的感觉是不同的!朕与你欢好时,时常无力,不能尽兴便遗泄如注,可与蓉儿欢好时,无如坚硬如杵,激扬长射,畅快淋漓(催眠术竟然还有这样的奇效,催眠师果然是非常有前途的职业……^-^)!你说如此她能不能受孕?她怀的是不是朕的骨肉?”
“原来如此……那狐媚子竟然有这样手段,能让皇上由不举变为激扬长射,当真好本事啊!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学来的?”
“珍儿,你妒火攻心,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皇上,女人不善妒,便不是女人了!”
“珍儿,都是朕不好!朕用情不专,朕见了皇后喜欢,见了你喜欢,见了蓉儿,更是挪不动脚步了……这都是朕的错啊!你为什么不谋害朕呢?”
“谋害皇上,臣妾做不到啊!——”
银刀驸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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