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来仍是满腹的怒气,枉您还将她当成至交,却是一番心思都扔进了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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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总是这么现实的,往常雷尼尔家风光无限,大家便来往频繁些,好似个个都是至交好友一般。但只有雷尼尔家败落了,才能真正瞧出来那份情的真假。”
“是这样没错,所以我敢打赌,那些无情无义的邻居若是知道小姐将去卡明斯,甚至连安德里安公爵也要莅临于此,他们一定会后悔莫及的,也许会再回来套近乎也说不定。”
温蒂挺直背脊,任由她紧紧地往后拽着腰带,替她束起腰封,半晌之后,才长舒了口气。
“早已经腐烂的苹果,又有谁会傻得再拿起来吃呢。”
卡米拉闻言,忍不住赞道:“小姐这话说得对极了,他们都是腐烂掉的苹果,只能扔到一旁,绝对不能再入口。”
“瞧,小姐长得可真是漂亮,既继承了夏洛特老爷神秘美丽的发色,又继承了夫人俏丽的五官。我敢打赌,小姐只要再长两岁,那一定是整个萨菲洛最漂亮的千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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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蒂失笑:“哦,卡米拉,虽然这话我听着很是高兴,但我同样可以打赌,相貌是没有定义的,所以没有人是能称作最漂亮的。”
卡米拉羞涩地摸了摸鼻子,说:“小姐总是能说出让我心服口服的话,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您的容貌不管放在哪儿,那都是一等一的,这附近可找不出半个比小姐更漂亮的姑娘了。”
“里面有人吗?”卡米拉正帮温蒂盘发,门外出来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嚷。
“似乎是平时跟在里瑞小姐身边的那个女仆。”卡米拉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自顾自地将她四散的发丝高高束上脑后。
“里瑞小姐家的?你出去瞧瞧吧,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卡米拉瞥了瞥嘴,有些不情愿,“她们能有什么事,总不该是来找咱们要回昨天的礼服吧?”
“哦,可千万别这样,我们可没法子将湿透的礼服完好无恙地还给她们。”卡米拉终于停下了手,将手里的木梳递给了温蒂,“我还是出去瞧瞧她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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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拉出去了半晌,便又气鼓鼓地回来了,似乎很不敢置信地嚷嚷道:“老天,真难以置信,她们居然真的是来要回那件礼服的。”
“不过是件压箱底的老气礼服罢了,她们居然还好意思来要,这真是气死我了。”
“别人的东西,来要回也是理所应当的。问题是我们现在拿不出衣服,可该怎么办呢。”温蒂草草地将头发梳弄整齐,便将木梳给放到了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卡米拉家里竟找不出半块镜子,所以她根本也看不见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
“才不管她如何呢,我这就去将那件衣服还给她们,我倒是想瞧瞧她们能拿我们怎么样。”卡米拉说着,就挽起袖子又走出门去,那件衣服就挂在客厅的壁炉旁,虽然烘烤了一夜,但是裙摆仍是**的,而且裙子不知为何竟变得松垮垮的。
怕卡米拉一言不合就同人家吵起来,温蒂不放心地起身随她一起出去。
门外果然站着两个人,站在前面的那位年纪尚轻,应该就是那个同自己一般大的里瑞小姐。(
一不小心嫁给总裁)老实说里瑞小姐的五官也长得还算精巧细致,可是脸上那雪白的粉末,以及夸张的红唇掩去了她容貌上的所有优点。她身上穿的是一条深紫色绒布长裙,大大的裙摆上缀满了各色绣着花纹的喱士和宝石装饰,头上戴着一顶硕大的圆顶长边帽,帽子上头那大大的蝴蝶结几乎要将她小小的身子压垮。
站在后面的是一位个子矮小的女仆,雪白的仆从装,雪白的翻边帽,单眼皮的小眼睛里带着不屑,微翘的上嘴唇朝上嘟起,看见两人出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气。
“喏,衣服还给你们。”卡米拉走上前去,略带着怒火将衣服塞进女仆的怀里。
里瑞小姐皱着细细的眉毛,伸手摸了摸裙子,在看见尚且**的裙摆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借给你们的东西不会有好下场,你们要知道,这条裙子可不便宜,它可值整整一个银司。”
“哈,一个银司而已,就值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里瑞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卡米拉挤眉弄眼地嘲讽道:“要知道,我家温蒂小姐每天的零用钱都不止一个银司。”
“以前,那是以前!”里瑞小姐瞪着大大的眼睛,叫道:“我想,她现在身上一定连一个铜丁都没有,更不用说要陪我这件价值不菲的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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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身上现在的确是连一个铜丁都没有。”温蒂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但是你只消再稍等片刻,我就能赔偿给你这件裙子的钱。”
里瑞小姐挑起眉毛,怪笑道:“稍等片刻?稍等片刻你就能变出一个银司给我?我可不信,不,应该说换了谁都不会信的。”
里瑞小姐身后的女仆也笑着插嘴:“没错,她现在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儿,没有父母,没有房子,甚至没有衣服,她连最下等的仆人都不如,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一枚银司来。”
温蒂拍了拍气得几乎要跳起来的卡米拉,不让她开口说话,对于里瑞小姐这种人,她不觉得吵架有意思,那只会让她的气焰更加嚣张。
“信与不信,在于你们,等或不等,也在于你们。反正我今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你们若不想要这一枚银司,那就当作我们朋友一场的送别礼吧。”
“离开?你要去哪里?”里瑞小姐错愕地瞪着她,“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父亲来自东方某个不知名的国度,所以你在萨菲洛已经没有亲戚可以投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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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她说话,里瑞小姐又接着吼道:“我警告你,你别想骗我,我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蠢女人。而且,你在没有赔偿我一枚银司之前,休想离开我的眼界,一分钟也不行。”
温蒂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也不回她的话,反而径自朝卡米拉抱怨道:“哦,亲爱的卡米拉,我从来不知道跟人对话原来会这么累,竟让我误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只火鸡。”
“火鸡?你居然说我像只火鸡?”里瑞小姐气得扭曲了五官,叫嚷着好像随时准备扑过来。
“哦,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像只火鸡的。”温蒂知错能改地收回前言,“火鸡是多么高贵美丽又聪明的动物啊,我该说你像只乌鸦才对。”天天叽里呱啦,却没有半句好话。
里瑞小姐的脸顿时黑得恍如碳烤过的锅底,她尖叫着朝温蒂飞扑过去。
温蒂灵巧地朝旁边一闪,避开了她的攻势。但她却仍是不依不饶地挥舞着尖长指甲狂抓过来。
“没有人敢这样说我,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得到教训,我要画花你的脸。”
里瑞小姐的指甲很尖很长,所以温蒂的闪躲虽然利落,却仍是免不了被抓到,几个来回之后,她的衣袖便被扯破了多处,就连前来拉架的卡米拉的身上也添了几处红痕。
几个人你追我赶,你拉我帮地乱成一团,所以并没有发现远处迅速奔驰而来的马车队。前方并驾齐驱的两匹枣红大马上坐着两位年轻英武的骑士,纵马开道,紧随其后的是一辆由四匹黝黑大马拉着的黑色马车,车尾不远处还有四名骑士骑马断后。
这种阵仗可不是天天能看见的,所以一路行来,这列马车队吸引了不少附近居民好奇视线。
趋近正在打闹的几人,在前开道的骑士扯住马缰,后面的马车也缓缓的停驻。随后,坐在车辕上的英俊男人跳下车来,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扶着里头的人踏下马车。
“请你理智一些,不要再闹了。”温蒂吃力地躲闪着,有些急促地喘着气。
“我绝不,我今天一定要通打你一顿。”里瑞小姐不依不饶。
“小姐你快闪开,由我来对付她。”卡米拉衷心护主,却被矮个女仆给紧紧抱住了腰身。
一双及踝麂皮靴缓缓停在众人的几步开外,他扬着悠长醇醉的声调,问:“请问,哪位是温蒂·夏洛特·雷尼尔小姐?”
真好听的声音,温蒂扭头想要瞧瞧说话的人,但这突然的恍神,则让里瑞小姐有了可乘之机,她那尖长的指甲随之而来,在她脸上狠狠抓了一把。
“哦。”温蒂痛叫一声,捂住受伤的脸颊,卡米拉慌忙挣开女仆的束缚,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里瑞小姐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请问,哪位是温蒂小姐?”说话的人又问了一遍,虽然声音仍旧好听,却似乎添了一点不耐。
里瑞小姐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一个人。
哦,老天,这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了,金色的及腰长发,俊美的脸庞就犹如神话传说中的纳喀索斯一样完美,更为迷人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汪深邃的蓝色,好像被冰冻的海水,冰冷而绝美,而他那修长飞扬的眉形,高而直挺的鼻子,微带恼意的樱红唇色,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优雅与高贵。
他穿着只有贵族才能穿的黑色暗纹燕尾服,布料瞧来极为稀有的白色长袖衬衫,贴身的吊脚九分裤,以及一双光可鉴人的及踝皮靴,头上戴着高顶回角帽,哦,他绝对是个高傲的贵族。
一连问了两遍,却都没有得到回答,安德里安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修长的眉紧紧皱起,声音有些冷冽,“你就是温蒂·夏洛特·雷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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