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厉戒宜吵完架的清绫在整片竹林里晃,泪水在她的眼眶里,她失神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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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怎么了?她讨厌跟“不认识的”吵架,她更不想跟他打架,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会吵架?每一次吵架她都好难过。
清绫捂着胸口,一阵恶心感觉让她蹲在树根旁吐了出来,掏空胃更让她难受,泪滑下她的眼,整个人狼狈至极。
她止不住眼泪,干脆趴在树干上痛哭起来,凄楚的哭声断断续续。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离开“不认识的”她就像个游魂,以前她不也是一个人活得好好的。
直到清绫虚脱,情绪完全发泄出来,才拭去泪痕,虚弱的跌坐在地。她看着黑夜,累得不想爬起来,整个人仰躺在草地上。
轻微的脚步声住她这里来,她没有转头看去,但为什么期盼着来人,即使脚步声不符?
方琪洁轻声的来到清绫的旁边,“我应该杀了你的。”
清绫压下心头的失落,她竟然在盼望“不认识的”出来找她,可是他没有来,她好想哭哦!
方琪洁见清绫不理她,柔弱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人漠视的痛苦,她已经受够了。她一双明媚的眼不再亮丽,而是充满了歹毒的阴狠。“我要杀了厉戒宜。”
清绫依旧没有反应。
“我说我要杀了厉戒宜。”方琪洁再说一遍,清绫还是连动都没有动。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方琪洁加重了音量,却依然无法让清绫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清绫呆呆的看着上方,她只觉得好吵。厉戒宜是谁啊,不认识,他的死活关她什么事?
方琪洁发狂般的受不了,他们全都该死。他们全都忽略她,她爹、伯父、表弟,他们全都亏欠她,现在连这个女人也看不起她。
都是他们的错!要不是他们,她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动弹不得,想要学武,想要经商,想爱她爱的人,想要做一些感兴趣的事,为什么他们都不让她做?她真的那么没用,没用到让他们忽视她。
她恨他们,她恨!
方琪洁怒火攻心的用脚踢清绫,清绫一个翻身才正眼看向方琪洁。
清绫一脸无奈,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不知道心情不好的人,很容易动手打人吗?看她一副柔弱的样子,想不到还真是狠,一脚就往肚子上踩。
“你终于注意到我了。”方琪洁得意的冷笑。
“你到底要干嘛?”清绫受不了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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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打赌。”
“打赌?不要。”清绫不感兴趣,又躺回地上。
“你……”方琪洁的脸胀红。
清绫不看方琪洁对她招手。
“做什么?”清绫突如其来的反应,不在方琪洁的理解范围内。
“躺下来。”清绫拍拍她旁边的位置。
方琪洁犹豫着,清绫不说话,也不催促她。
方琪洁神色怪异,但最后还是屈服在好奇心下。
她学着清绫躺下来,躺下来的她第一次感觉到天空广大,距离遥远。
为什么跟她站着看的天空,感觉完全不一样?
方琪洁没有这样看过天空。原本以为天空不全然是墨黑的,没有星星,没有云,只有月亮,想让人将脸颊贴在上头,感受那毛绒绒的触感。
“漂亮吧!好像什么烦恼都不见了。”清绫低喃。青海的天空比这里的更近、更美,可是这里有他。
方琪洁察觉不对的站起来,她一脸的戒备,“你别想耍什么诡计。”
清绫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做了什么让这个女人认为是在耍心机设计她?“你不觉得漂亮?”
方琪洁撇头。
清绫挑高眉,觉得怪异,不打算理方琪洁。
“你到底赌不赌?”方琪洁又不放弃的问,她有自己的打算。先前打算控制颜媚羽的计划已被这个女人识破,再也不能用。如果她现在能够善用薛清绫,她也会是个适合的替死鬼,至少厉戒宜对她没有任何防备。
“不赌。你要我说几遍。”这个吵死人的女人可不可以不要来烦人,她已经够难受的了。
方琪洁被清绫的拒绝再次勾起她内心潜藏的伤痕,她口不遮拦的说:“你不要都不行,因为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
“我不知道。”清绫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知道。”方琪洁更是受不了清绫不在乎的态度。
“我不知道。”清绫一样意兴阑珊。
“你知道。”方琪洁提高音调,尖锐得让人觉得刺耳。
“我不知道。”清绫被方琪洁烦得提高声量,这个女人烦不烦啊!
她们两个人就在树林子里互不相让的争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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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西斜,风吹竹叶沙沙响,两个女人还是僵持不下的吵着。
方琪洁的怒气在清绫否认的坚持下完全爆发,她气得丧失了仅剩的理性。她所有的计划全被认为自己不知所以然的清绫给破坏掉。
***
吃早餐时,厉戒宜看到清绫好端端的坐在餐椅上。他微讶却也放下心,她一夜没有回来,他以为她又不告而别。
厉戒宜看着清绫呆愣了下,他发现如果有一天她不见了,他该上哪里去找她?他对她这么漠不关心吗?
清绫对厉戒宜视而不见。“伯母,早安。”她对着颜媚羽道早。
“早。”颜媚羽发现事情变得有趣。清绫竟然像平常人一样的对她道早。
“伯母,早。”方琪洁也坐下来。“戒宜,早安。”
“早安。”颜媚羽发现方琪洁和清绫都有一对黑眼圈。“你们怎么了?”
“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但她们隐藏在话语中的气愤更让人觉得不是如表面说得没事。
厉戒宜皱起眉,“发生什么事?”
“跟你说没事就是没事。”清绫对厉戒宜怒目相向。
就连方琪洁紧握筷子,一脸恨不得将某人大卸八块,也让厉戒宜惊愕。
方琪洁几乎将筷子折断。她要他们一块死,就在今晚,她没有办法再多忍耐一天,他们全要付出代价。
她要他们以最痛苦的方式死亡。
颜媚羽低首闷笑。奇怪,为什么她儿子一脸吃鳖的表情会让她如此愉快?
清绫想挟菜,却又止住手,“你到厨房去了?”她问得凶恶,这女人真的是学不乖。
“你说呢?”方琪洁的脸变得有点扭曲。下毒的事还是被这个宣称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发现了,但她解得了这次的毒吗?
清绫看着桌上的菜,不一会儿,从厨房端了一碗汤出来。
“你……”方琪洁气得说不出话来。
“吃饭。”清绫说完埋头苦吃,没有注意到方琪洁突然的转变。
方琪洁埋在碗里的嘴角慢慢的勾起笑。
厉戒宜和颜媚羽则看着暗潮汹涌的她们,不知道该不该下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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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厉戒宜终于找到机会拉住一看到他就要掉头而走的清绫。她避开他一整天,气该消了,“到底怎么了?”
清绫停下来,宁愿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也不看他,“没有。”
厉戒宜拉回她逃避的脸,摸着她眼下的黑眼眶,她只要睡不好,黑眼圈就非常明显,说没事,要他怎么相信。
“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吗?”那真的很累,他们都不喜欢,却又苦于找不到适合的方式去解决对彼此的不满。
有心就能解决所有的难题吗?一点一点来得及吗?他会试着去了解她。
清绫露出苦笑,“我们能不吵架吗?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不想了解她的想法,也看不惯她的作风,他跟那些她接触过的平地人一样,只要他们习以为常的东西。
“那你又了解了吗?”别把一切罪过都往他身上推。
清绫摇头,她也不了解为什么她会离不开他,不再像平常一样来去自如,“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清绫窝在他的怀里。
现在的她印证了他说她走不了的话,身体是自由的,心却不再属于自己。
为什么她不再是自己?
厉戒宜紧紧的抱住她,为了她的话击中他的心思而更加痛苦。
真可悲,这竟然是他们第一次拥有相同的感受。为什么他们的爱情非得那么悲惨不可?
厉戒宜抱起清绫住房里去,他不能再忍受失去她。
他怎么可以又让她走出他的生命,一次、两次、三次,他没有办法接受这样来来去去不确定的事。
他要她,也真的爱她,但为何没有办法接受她就是这样的人?
他们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错?
清绫任由厉戒宜放任他狂炙的需索,也放开自己回给他同样的热情,她不知道她还能在他怀里待多久。
平息过后,他们拥着对方,即使对彼此有意见,但他们的身体是如此诚实,接受与给予,身体有它自己的一套看法。
陷于矛盾思潮的他们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欢爱过后的他们体力比平常差,马上昏昏欲睡。
站在客房外的方琪洁一脸得逞的笑容。只要做成功这件事,他们就再也不会看不起她。
一阵浓烟进入他们的房门,厉戒宜和清绫马上惊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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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起床,但身体不听使唤,他们发现已经中毒。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清绫躺在床上一脸恍然大悟,“我不是已经……”难道是下午或晚上的菜?厉害!下这种阶段性的毒,只有熟悉植物特性的人才有办法做到。
清绫佩服方琪洁对值物的认识。
“什么?”厉戒宜拖着昏沉的头,重重的摇头,他听到清绫的低语。
“那个女人下毒。”清绫不满的说,事到如今,她再也瞒不住。但这种症状是哪几种植物混合的特性?孤云寺附近又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下毒?还是下这种让他们不会昏迷不醒,只会行动不便,那个阴沉的女人够很,让他们眼看大火吞噬自己又无能为力。
“女人?谁?琪洁?怎么可能?”厉戒宜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怎么不可能?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菜倒掉。”她又不是嫌自己很闲,有人煮好饭不吃,又跑去厨房煮东西来吃。
“你……”他误会她了,“为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赶快出去才要紧。”清绫捂着肚子说,解药都在外面,不出去是死路一条。
火舌和浓烟从门窗窜进,站在房内的厉戒宜和清绫发现往他们房门望去,孤云寺已经在一片火光之中。
“我送你出去。”火光已经包围住他们,厉戒宜立刻做出决定。
中毒的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冲出大火的包围,如果他用仅剩的功力把清绫送出去,他还能做到,也一定要做到。
“不。你休想。”清绫一脸坚决的回过头来。她不会一个人走的,要走大家一起走,休想要她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
“这次不能听你的。”厉戒宜冷凝着脸,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跟他争。
“要走也是你走。”
“你还有能力把我送出去吗?”他不以为然的问。
“我……”清绫迟疑下来,今天一整天桌上的食物都是她一个人扫光的,所以她中的毒也最深,她没有把握。
厉戒宜抱过呆住的清绫,紧紧的拥抱她,他多舍不得她。他真的想牵她的手过一辈子。
清绫也紧抱着地,她不要离开他。
等到厉戒宜要放开她,清绫却不肯放开。
“放开!”厉戒宜推着她,时间已经不容许他们再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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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清绫,听话。”
“不要听话,不要听话。”
厉戒宜一股怒气又往上冲,这女人他一点都无法了解,连这种紧急时刻,她还要跟他作对。“你又要吵架吗?”
清绫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已经红了,泪水滑下来,“不吵,不吵,只要你让我留下来。”她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不行,放手。”他不会答应地的,他要她活着,能走而不走是多么愚蠢的事。
“不要,死也不放。”清绫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紧攀着厉戒宜,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你就不能学学大家闺秀柔顺一点吗?”厉戒宜扳不开清绫,他气急败坏的吼,火越来越大,烟也越来越浓,再不出去,他们都要葬身火海,一个也出不去。
“我不是她们,永远都不会是她们。我是我,不要那样要求我!”清绫抱着厉戒宜带着哭音大叫,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要的那个样子,不让他生气,不让他发怒,不跟他吵架,乖乖的不做任何反应。
她怎么会看不见她作恶梦和走不掉的理由,就是因为她在乎他,她才不爱看他那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就是因为她喜欢他,才会想生他的孩子;就是因为她爱他,她才会再也不能无所牵挂的来去自如。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薛清绫,变了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不是中途夭折,就是如破茧的蝴蝶,以崭新的面貌重新出发。
他可知道,她有多爱他!
厉戒宜被清绫的话震了一下,他有这样要求她吗?他一直都是这样去对待她吗?要求她变成他从不动心的类型?
他忘了清绫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她也不是个嫉妒心强的人。
他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才会视而不见到忘了她的本质,却拿他不要的标准去看她,去要求她。
他要她离开他的生命,却忘了早已经来不及。
他会爱上清绫,不正是因为她那一份隐藏在洒脱下的体贴细心,那种剥去层层的外衣,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温柔。
真实的温柔,不是言语上的不可捉摸,而是实际付出的温柔。
他现在想起来,清绫之前的行为都带点保护他的味道,拿走木鱼是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不再让他落寞,不告诉他方琪洁的事除了怕跟他吵架外,也是不让他被亲人的行为伤害。
厉戒宜恍然大悟,笑容改变了他尖如硬石般毫不留情的面容,“我们在地狱里一定会吵翻天的。”
地狱会因为他们而变得很热闹。
清绫听出厉戒宜的话外之音。她有了让人动容的表情,又哭又笑的吻着厉戒宜,“不吵,不吵,只要你让我留下来。”她不要离开他,她的世界因他而添加了色彩,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师父执意要她到中原。
厉戒宜摸着清绫粉嫩的脸,笑里有着轻松释然,“我们还会吵的。”只要他们对一件事的看法不一样,他们还是会吵的。
“我不喜欢吵。”每一次吵架,她的心就要痛上一回。
“我也不喜欢。”
“可是你说我们还会再吵。”
“不再是无意义的,不再是伤害我们感情的吵架,而是会让我们更明白对方。以后有事不准再瞒着我,像琪洁的事如果你早一点跟我说,我们就不会在这里任人宰割。”厉戒宜大声说。
“我怕又跟你吵架。你在生气。”清绫委屈的说。从她拿走他母亲的木鱼,他就在生气了。
厉戒宜对清绫的话莞尔,表情是啼笑皆非,“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只要你有证据,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她不知道他对什么事情是不会生气的。
厉戒宜又被清绫的话狠狠的敲了一记。天啊,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笨蛋。“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一切都重新开始。”他们都不了解对方,也许也没有哪一天能够完全的了解,但他们都想为对方放下心中最深的防卫,让对方融入自己的心,这是他们的爱,不是吗?
清绫抱着他开心的一直点头。“从哪里开始?”
“从我的名字开始吧!”他挖出他内心最介意的事。
“对了,不认识的,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清绫不好意思的问。
厉戒宜难得的开怀大笑,她真的接受他了。笑声传遍整个房间,跑出了他们的世界。
这时,他才知道清绫的逃避是因为他否认她的存在,而他的逃避是因为要避免清绫不在乎,他们是半斤八两。
之前,他怎么会以为他们没有相似的地方,除了生活背景、处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样外,他们的个性深藏着一样的孩子气,所以才会又吵架又打架,不顺自己的意就想找对方出气。
放下他们的抗拒,他们只是一对爱情白痴而已。
厉戒宜深深的抱住薛清绫。
这两个人一直沉浸在彼此的谈话中,忘了他们正在大火之中随时有被烧焦的可能,也没有听到外面的嘈杂声,但火似乎没有如预期的烧进来。
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天啊!他们怎么还能够情话绵绵?”魏豪站住门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和二师兄从春藤堡赶来,刚好赶上方琪洁在发疯,幸好他们制止,不然义母和大师兄、薛清绫三个人就要变成烤人肉了。
高藏艺也是一脸的不相信,“他们真的是怪人。”这是他心里最真实的声音。厉戒宜和薛清绫已经怪到让高藏艺不怕让别人知道他对他们俩的看法。
“岂止是怪人,他们还是那种恐怖的怪人。”都已经死到临头,他们竟还能一脸的甜蜜。
“我同意!”高藏艺很认其的点头,这是他第一次举双手赞同魏豪的意见。“但方姊怎么办?”他指着不远处被绑成一团的方琪洁。
幸好他们把春藤堡的侍卫带来,不然,孤云寺的火才没有那么容易救,也庆幸他们来得早,如果等大火真正烧起来,就是有再多的人也没办法灭掉。
“把她交给我吧!”颜媚羽手臂上包着布走过来。
看着还在挣扎的方琪洁,颜媚羽露出疼惜的怜悯。
当年他们这些长辈是不是都错了。
他们口头上都说是为了琪洁好,硬逼着她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却加诸一些她不情愿做的事。
从小琪洁就失去母亲,由父亲一手教育长大,无情的对待方式让琪洁用最激烈的方式来抗议。
铁面无情的小叔勉强琪洁出嫁,她却让自己在新婚的第一天就莫名其妙的被夫家送回来,气得她的父亲一病不起。
春藤堡的一些长辈们勃然大怒后,又不顾她的意愿把她送到孤云寺来,想完全忽略她的存在,湮灭她带给春藤堡的羞耻,方琪洁成了厉家所有人不敢面对的污点。
直到颜媚羽的丈夫骤然去世,厉戒宜足以撑起春藤堡后,颜媚羽才有时间过来看方琪洁,她发现不能让孤单的方琪洁一直在孤云寺待下去,一个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
颜媚羽说服厉成宜接方琪洁回春藤堡,却没有考虑到方琪洁的心是怎么想的。
她的发疯,颜媚羽是得负上一点责任。
颜媚羽转过头说:“对了,记得把解药拿给戒宜他们,才不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颜媚羽摇头,看着房内依旧卿卿我我的两人。
“义母。”高藏艺和魏豪一脸的尴尬,他们对她儿子和未来媳妇的评论都被她老人家听入耳了。
“没关系,自己的儿子我会不知道吗?只是谁要去棒打鸳鸯啊?”颜媚羽提醒。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眼。
只要一想到刚才他们在外面豁出性命的拼命灭火,而这两个人竟然还在房里浓情蜜意,他们就一点也不想去管这对情侣以后会不会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他们三人各自转身走开,忙自己的事去了。
薛清绫和厉戒宜依旧沉醉在初尝爱情的甜蜜里,一点也没意识到未来会有躺在床上的苦难。
他们幸福得让人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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