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闻香楼雅间。(
穿越修仙之倾鸾)
丰神俊朗的中年人闲坐着,与身边肃然而立的侍卫低低地交谈着什么,间或饮一口杯中的茶。
便在此时,另一个弱冠不过几年的年轻人,走进了雅间。
一身玄色右衽交领深衣,微斜的金纹素带,自有一番雍容华贵的气度。俊秀的容貌,淡雅的笑容,更添了几分翩翩公子的优雅。
中年人见了年轻人,起身道,“花大人?”
原来,这年轻人正是现今的朝廷新秀丞相司直——花无惑。
而中年人,自然便是丞相长史,司马长宏。
“司马大人。(
风骚重生传)”花无惑见着了司马长宏仍是惊诧。但显然,他比司马长宏更懂得收敛自身的情绪,只是笑道,“司马大人也是应约?”
“如此说来,那‘修罗’也约了花大人?”司马长宏疑惑起来,“也不知‘修罗’其人,是何许人也,只说有关霸天的密事相告,却要约在茶楼……”
说来司马长宏与花无惑之间的关系全因了右相容霸天,才会相熟至此。
司马长宏与容霸天是多年至交,彼此情谊深厚。而花无惑乃是容霸天引荐入朝,花无惑对这一份知遇之恩甚是感激,便以容霸天为师。容霸天常与司马长宏、花无惑一同谈论政事逸闻,故而司马长宏与花无惑二人也渐渐熟稔起来。
“司马大人不必苦恼,这‘修罗’到底是什么来路,待会儿我们总会知道的。(
恋上痞校草)”花无惑同司马长宏一同入座,随意漫谈起来。
“这倒也是。”司马长宏笑了笑,眉目间忽又染上了几分担忧,“唉,但愿别是那些人……如今霸天尚在狱中,皇上甚为听信云王党羽所言,连左相大人也无法扭转局势,霸天的状况实是危急啊。”
“看来我们要再想个法子救出老师。”花无惑皱了皱眉,仿佛想到什么难解之事,“还有老师的幺女容月小姐,尚在那云王的府中……老师最疼爱容月小姐,若知容月小姐落水一事……”
“必会急怒攻心,迫得情势更加危急。”
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衣着普通的“少年”走进,身后还跟着个小厮,机灵地守在了门外。
司马长宏与花无惑双双望向来人,但见这“少年”一副如画眉眼,端的好看。(
龙组特工)那一身如梅冷傲的气质,更是叫人眼前一亮。
不过,这“少年”身子羸弱,却是没有喉结——显然是女子。
且这女子……还叫司马二人很熟悉。
来不及回神,这“少年”,不,女子,已深作了个揖,“容月愧见司马叔叔、花兄长。”
这一揖,是真心实意的一揖。容月认为,至少以另一个容月的角度,司马长宏与花无惑是担得起的。
“容月小姐?”花无惑愣怔了好一会儿,方意识到面前这女子真的是那个如今该在云王府里备受欺凌冷落的云王妃,“你……你……”
“月丫头……”
容月全然无视了两人的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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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容月便是这样一个不会含羞带怯小女人姿态的性子。再是需要伪装,容月也决不会委屈自己,改了自己那冷傲的性子。
“今日容月以‘修罗’名义,密约司马叔叔和花兄长,正是要共谈如何救出我爹。”容月蓦然一笑,霎时周身光华流转,好似汇集了天地间的灵气,“容月明白,二位与我爹交谊颇深,爹被云王设计诬陷后一直倾力相救。而容月竟还扣上个云王妃的名头,实在不孝。”
说是“不孝”,司马长宏和花无惑却都看不出容月的羞愧。
司马长宏没有回话,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容月,心头迷惑渐重。
作为容霸天的好友,他见到容霸天最疼爱的幺女的次数绝不少,说是看着“容月”长大也不为过。(
剑道独尊)那时“容月”可谓是个小家碧玉的丫头,哪非这般自信强势。
“无惑岂堪容月小姐兄长之名……”花无惑看着容月,眼底多了几分惊艳赞叹,“老师为人豪爽善良,无惑只是不忍老师为人垢害。”
花无惑也只是见过容月几面罢了,并不算了解容月。他只是好奇印象中的“容月”和今日的容月有些差异。
“花兄长自然担得起容月的兄长,可莫推脱。”
容月的脸上依旧挂着几丝浅笑,不徐不疾道,“司马叔叔、花兄长,容月巧想得一计可以救我爹。”
“哦,月丫头说来听听。”司马长宏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月丫头何时会谋划这些政事了?
“上奏参云王一本。”容月淡然道。
“参云王一本?”
“没错。”容月理了理言辞,分析起来,“皇上想要收回容家势力,无非是疑心重。若我们上奏弹劾云王才有谋逆之心,虽做不到祸水东引,但也可叫皇上放开容家权势,作以权衡。”
容月没有说的是,她的八分把握其实是在另一件事上——云王府救济孤苦乞儿,云王定得民心爱戴。
民心……帝王最大的威胁呢。
花无惑实在不明白容月哪里来的把握,“可皇上一向亲厚云王的。”
“花兄忘了,皇上疑心重?”容月漠然道,“既为帝王,哪里会有亲厚之人。”
坐在越高的位子上,便越怕背叛。
“月丫头,”细细听着容月分析的司马长宏忽然出声,“你为何不请来左相?若是左相,所言定比我与花大人有分量。”
“因为左相东方炎更叫皇上怀疑。”容月继续道,“何况我爹与他看似交好,实则却在暗斗。他不落井下石已是幸事。”
容月当然明白,那皇帝皇甫轩收押右相也有震慑之意。东方炎这个左相也不是个只拿俸禄的主儿,观望风声是对的决策。
这些次要的东西,不提也罢。
“……月丫头分析得真是有条有理,”司马长宏盯着容月,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可老夫记得月丫头从前是不懂得这些谋事的。”
容月坦然回视,她早将司马长宏的观察收尽眼底,也猜出司马长宏心中疑虑,“在云王府里受的欺凌久了,也懂得了懦弱的人永远受欺凌这个浅显的道理。”
一字一句,容月说的极为认真。这个道理,在十七岁那年她便懂了,并懂的很深刻彻底。
许是这般认真的模样,叫司马长宏愣怔了好一会儿,方心疼地叹道,“傻月丫头,当初……唉,只怪你看错了人……”
花无惑在一旁看着容月,不知怎的,心中某个地方竟微微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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