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的气候愈渐转凉,容月不知怎的也更嗜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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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雨阿雪自然不愿打搅容月的酣眠,但眼下却是不得不——云王爷遣了人告知容月归府,说是皇上置宴,要容月回府上好生准备一番。
“小姐?”阿雨敲了敲屋门,试探着唤了声。
竟没有人应。
“奇怪,小姐不在房里睡觉?”阿雨自言自语道,“会在哪里?”
“阿雨,一早便来唤我,可有什么事?”卧房内忽又传来容月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所谓“一早”自然是不早了,这词儿只是针对容月而言的。阿雨推开门,笑道,“原来小姐在呢。小姐这么久才回答,阿雨还以为小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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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扶了扶额,因为刚刚醒来尚有些混乱的思绪慢慢转好,“知道是你。实在困得不想起来,也就没有应。听自个儿说着我不在,想来你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我便应了你一声。”
阿雨回道,“阿雨是有事要禀知小姐。王爷遣了人要小姐回王府,现下人正在相爷的府门外候着小姐呢。”
“皇甫辰要我回王府?”容月愣了一瞬,便起身由着容月为自己将睡袍换下,“他搞什么名堂?”
不是说过了要待上几天么,算上来的那天也才两日,她连一个珊儿都没有处理好。
“是皇上今日置宴,王爷要小姐回府准备。”阿雨一边为容月更衣,一边说道。
“‘制焰’?什么意思?”
阿雨莫名其妙地看着容月,“就是在皇宫里摆宴,凡是皇室之人与可上朝的大官们都要进宫吃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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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置宴”,容月无视了阿雨的眼神,“爹怎么没有同我说这事?”
“大抵是皇上今日说的,相爷现下还未回府呢。”
“不是已巳时么?”且皇甫辰都回府了,否则也不会叫人通知她宴会一事,“爹怎么还未归来?”
“这……回小姐,阿雨也不知。”
“罢了。叫上阿雪,我们回云王府。”
容月走向卧房的门,转头又吩咐阿雨道,“等我一刻钟便好。”
“小姐……”阿雨没有跟上容月的快若流星的步子,但看着容月是走向了落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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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去那珊儿姑娘的居处作甚?”阿雨心中疑惑,忽想起昨儿小姐要自己和阿雨买的东西,又恍然道,“天哪!小姐,小姐……”
阿雨也是个伶俐的姑娘,从昨儿容月对那珊儿漠视的态度,便知容月待珊儿不会如从前那般憨厚了。昨儿容月在接过她递去的药粉时,更只淡淡地说是解决个容家的祸害罢了……如此一来,容月今日是要……
阿雨也顾不上什么宴会了,一路小跑向落花苑。小姐性子不比从前,大抵连手段都不使,直接动手叫珊儿咽下粉末了。小姐若是真的处置了那珊儿,相爷回来知道了该怎么说?
“我来有何吩咐?”落花苑里传来容月淡漠无波的声音,“我来讨你从前欠我的债。”
“什么,什么债?”
“你倒是多忘事。(
养夫为患)自个儿在下人面前辱我名节,在容晴欺压我时推波助澜,在我爹面前使心计离间我与爹的血亲之情……这些可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你,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小娟小圆……啊!!唔……救……救……”
阿雨急急赶到,推开了屋子一眼看见容月掐着珊儿的下巴,逼着珊儿张嘴咽下药粉。
“小姐,别……”
“好了。”容月瞥了眼昏迷倒在地上的婢子小娟小圆,又皱着眉头看着阿雨,“不是叫你等着?”
“小姐……您这样做,唉!如何与相爷交待呀!”
“一个宠妾罢了,爹不过逢场作戏。(
嫡谋)”容月拽起那因了说不出话来,呆滞地滑落在地上的珊儿,“走吧。不过要顺路到妓院。”
“妓院?”
阿雨只觉容月的心思再不像从前那般写在脸上了。这样的改变于容月而言,是好是坏,阿雨并不知道,但她知道无论容月如何改变,都是自个儿的主子。这一点,从她和阿雪在九岁时被容月救下,她便永远地记在了心中。
“走罢。”容月淡淡道。
昨儿她与爹的一番话岂会无效。爹是疼她,可也没到了不明事理任由胡闹的程度。爹同意她的说辞,一来是宠着她,二来更是容家也该好好地整顿一番了。
爹本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含糊着放过那些不老实的人。可那些人实是太过恨人,且不说有没有背叛容家是个探子,单是使容家内部混乱起来,也够叫爹极度的不满了。
如此一来,肃清容家内部正成了必然的事。
……
“该用的朝服我已叫落冉和皎月送你房里了。”
“知道了。”规矩倒是不少。容月的纤纤玉指放下茶杯,“这茶叫什么名字,如此浓烈!?”
“怎么,不合口味?”皇甫辰下意识问道,“我改日再换一种。”
“素来喝清淡的茶,就是习惯了小于的手艺……”
“小于”二字脱口而出不过瞬间,容月便止住了话头,心间不觉染了几分怅然苦涩。
“‘小于’?”皇甫辰见容月神情不对,又听到个陌生的称谓,不免疑惑。
“你那皇兄,好端端的设什么宴?”容月淡淡地转了话题,“容家躲过一着,却是欢欣庆祝?”
“皇兄常常置宴,只是亲近百官罢了。”
“亲近百官?”容月冷然一笑。
只怕这一次,是专针对她的鸿门宴罢。皇帝其人,又不蠢笨,有些事想必已是查得清楚明白了。
皇甫轩做这下棋人久了,断不会容许他人轻易接了自己的位置。
“怎么?”
“这次皇家宴会,定然有趣了。”容月打了个呵欠,“只是有趣归有趣,到底会很累人的。”
皇甫辰看着容月离去的身影,莫可奈何地一笑。
这女人,又该去睡了。怎就好似如何也睡不够一般?亏得宴会是在下午,睡一两个时辰也可以。
俊逸的脸上带着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浅笑,皇甫辰唤出自己的贴身暗卫方影。
“探子的事,查得如何了?”
“回王爷……还没有线索。”方影语气微丧,低头道,“那探子很是狡猾,一丝痕迹也没留。”
“还没有线索?”皇甫辰俊眉皱起,“便是左相的探子都没有这般能耐……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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