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白雪皑皑,一眼望不尽的田野都被一片白所覆盖。
权悠雪怀里抱着一捧白色的菊花,一步一步朝着爸爸所安息之地走去,慕沛安跟在她身后,也同样抱着一捧菊花。
一座墓碑,简简单单地屹立在这片田野中,墓碑上刻着父亲--唐岸松几个字!
权悠雪缓缓把白菊放在墓前,眼角已经微酸,抚摸着冰凉的土,忍不住轻声唤道:“爸爸,悦城来看你了。”
泪滴入雪中,瞬间化为一片。
“唐师傅,我和悠雪结婚了,所以从今天起,爸爸,您就放心把女儿交给我!”慕沛安神色肃穆,缓缓三鞠躬,然后把菊花摆在了权悠雪花束旁边。
风大雪急,权悠雪看着慕沛安身上落了一层,长长的睫毛闪了一闪,抬头说:“沛安,你在车上等我好吗?”
“我再陪陪你!”慕沛安一身黑色西装,好看的剑眉眉一挑,风雪再大,他也不会此刻贪图车内的那点暖意,这是自己第一次到唐师傅的坟前,就算是默哀守着她也好。
悠雪,这几年过的很辛苦,心里也很苦吧?
他怜惜地用手轻轻掠了掠她被风雪打湿的额前碎发,坚持地站在她的身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着疾风大雪。
这女人固执起来真是要命,既然她不打伞,那么他也只好陪着,不过虽然冷了些,可是和爱的人在一起,一颗心,却暖意融融。
权悠雪缩了缩鼻子,小声说:“沛安,你先去车里,我和爸爸有几句贴己话要说,一会就来。”
她的小脸冻得微红,慕沛安只得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给她细心地围上,点点头,然后自己先往车里走去。
看到慕沛安走了,权悠雪看着墓碑,才轻声道:“爸爸,我结婚了,那个男人是沛安,你见过,女儿的眼光还不错吧?”
眼里泛着泪花,她用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一层雪花,接着说:“爸爸,害你的人是慕杰,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二叔也已经平冤出狱,沛安给他安排了一个安享晚年的养老院,那里条件不错,二叔的腿脚不好,他说等到天气暖和了再来看你呢。”
说到这里,权悠雪停顿了一下,二叔出狱本来她想买房让他们一家人团聚,沛安一查她才得知,在二叔入狱第二年二婶就已经想着法离婚了,听说,前不久她带着女儿嫁了人。
二叔都是因为爸爸的事才被冤枉至此,想把他接来和自己一起住,可是他拒绝了,说是人老了喜欢热闹,正好沛安注资的一家养老院环境服务都还不错,希望二叔可以在那里,和其他老人一起,能有一个安稳的晚年。
爸爸,你知道吗,当初毁容如果不是因为为了复仇,我肯定不会走到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该惩罚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至于剩下的,都不重要了。
以后,就是全新的开始和生活,爸爸,祝福我和沛安吧!
擦去眼泪,权悠雪绽开灿烂一笑,在大雪纷飞中再次深深朝着墓碑鞠躬。
踩着厚厚的雪地,一步一步朝着心爱的人走去,原来放下所有背负的东西,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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