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生九尾,你好大的修为呢,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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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多大的修为,还是逃不脱爷的眼睛。”
“六方阵四百年桃花精气,你要得还不够么。”
“拜月参神,妖精不过谋生而已。”
谋生,说得好。
人要谋生,妖也是,天经地义。只是当人沦为妖谋生的食物,这天经地义四字说出来就得卷个舌头再绕回口里。
“谋一生魂破百年德,老妖,你倒舍得你的修行。”
“爷是指……金家小姐。”
“我以为以你的修为,这点点魂魄根本入不得你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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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那为什么还在她体内种聻?!”
“这……”听我这么一说他笑了:“爷明白人,怎也不明白有些事并非能由得修竹为或者不为。”
他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那天被金小姐抓住了我的手,她体内妖气撞进我身体,曾让我看到了不少我原本不想看的东西,那些被谛听所鄙夷的人间罪孽,那些可怜可叹的情情债债.
终日被锁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大小姐金婕,受了使女的怂恿夜里透跑出去来到了柳家镇这一方花花天地,误打误撞进了狐仙阁,乍然间对修竹的惊鸿一瞥,就此种下情孽。以至贪恋得不可自拔,在修竹修行当晚闯进了他炼丹的禁地。醉生梦死的幻景,让她成了妖精口里的丹,也因此让另一个蛰伏着的妖物趁虚而入,避开十三凌阶龙点头,遁入金婕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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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两股妖气重叠,随着时间的递增,逐渐幻化成了聻。
聻,自古一则鬼死而化,一则妖气积蓄异化而成。
后者需要两股劲力相似却源头不同的妖气寄居在同一宿主体内,一段时间的融汇后方能形成。通常来说,这种可能性不比人产妖子的机率高上多少。无论人或兽,都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大两股妖气在自己体内的肆虐,更何况熬过漫长的异化时间。
但金小姐却承受下来了,在这种状况下。
倒也不是她体力超出正常人的好,而是她体内那两股妖气,其中有一股在护着她不死。那自然不是为了她好,这样做只是拖着她煎熬的时间而已,而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必然是因为她活得越久,越有好处。六方阵护着桃花林那么久,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破除的,现在之所以会形同虚设,同金小姐被制显然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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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两股妖气究竟哪一股是致命的,却不得而知。一股走得张扬,一股暗暗涌动,连着两天我始终分辨不出来它们分头的归属。只是一股必然是照着另一股的样子模仿而出,依附着相生相吸,渐渐分不出彼此。
分不出,就不知道该拔哪一股才对了,拔错哪一股,都会让金小姐命丧当场。以至连聻都孕育而出,我却没办法让谛听以麒麟口去净了它。除非,其中一股肯自己消退。
却也并非那么容易,因为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凭着金小姐这条命。
“修竹,放过金家小姐,可好?”
“啧,爷这话说得……不是修竹催她的命,放与不放,同修竹有什么关系?”
“你握着她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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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一些,她是我体内的丹。”
“那么吐出来,修竹。”
话才出口,周围的风势骤然间更加猖狂了起来。
“哧,爷说得轻巧。身体里的东西岂是说吐就能吐得出来的。”风里修竹的话音依旧温存,可是通体而出的妖气咄咄逼人得让人一瞬间有点透不过气,原本藏着掩着的东西,在他话音出口瞬间顷刻被释放得肆无忌惮,像是有意无意思地镇我一镇般,因着我那些轻描淡写的话。
可怜那马是被彻底惊到了。
急急嘶鸣着,一张嘴,一团团白沫沿着嘴角扑哧哧朝下滑落。眼见着被这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凌厉之气压得快失了魂,我不得不从它背上翻了下去,免得被这牲口惊惧得忘了形,一不留神先给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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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小心些。“半空中那只妖狐看着我的样子开心地笑,笑得让人没脾气。
所以我只能轻轻地叹口气:“唉……”
“爷叹什么。”身影一闪已来到我的头顶,修竹朝下俯瞰着我,高高在上的模样,亏他还能问得这般柔顺。
我抬头望向他,无奈笑了笑:“修竹,你看我这一大早,巴巴地找你是做什么来的。”
“必然不是为了同修竹温存而来。”
“呵……修竹,这时候还有心跟爷我调笑。”
“狐仙阁待久了,成了习性。那么爷说,来这里找修竹,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我,只是想来跟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放过金家小姐,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例如?”
“十三凌阶龙点头。”
话音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修竹眼里闪了闪,只是被脸上那笑妖娆地掩着,不细瞧,几乎感觉不出来。“呵呵……爷在说笑,”说着话从半空荡了下来,无声无息落到山路边的老枯树叉上,随着风在枝桠上摇来晃去,白鹤似的一只:“十三凌阶龙点头……爷,这不是在调侃我这只老狐狸么。”
“怎么说。”
“谁都知道,那地儿是天子封的,龙脉的一尾。妖怪,哪有那资格去碰那种圣地。”
“既是碰不得,为何你盘垣在这地方迟迟不肯离开。”
“只因命数。”听我这一说两眼随即弯成道月芽儿,他笑得朝枝杈上卧了下来,低头望着我。
“命数?”我拧眉,却没了方才的泰然自若。我以为,妖怪总是妖怪,那十三凌阶龙点头中的龙脉之气却是妖怪所馋涎的,如今,他却与我说命数,我一时之间便有些恍惚。
他见我发愣,朝我招招手:“爷,你当真看不透修竹么?”
“我应该看透么?”我抬眸望向树杈上的修竹,他那双碧绿的眼在夜里泛着冷冷的幽光,但满眼的笑意却瞬间将那丝冷冽吞没,这只狐狸果然深不可测。
“爷说笑了,”身子一转,转眼间又大鸟似的栖在了那棵老树的树杈上,他低头斜睨着我:“只是爷好好的女儿身,为何要扮作男儿郎。”
远处隐隐一阵滚雷翻过,瞬息而过的霹雳,电光泛紫。
那是麒麟请的天雷。
跟谛听在一起那么久,所见能让谛听请天雷去炸的东西却极少,现今,他却请得天雷,可见他的处境有些艰难。我便无谓在这只狐狸身上浪费时间,命数又怎样?我连九重天上神的身份都可以不要,难道还怕那命数不成。
“这么说,修竹是无所谓这次交易了。”我装作一脸轻松,径直调转话题,直截了当的问。
“不是修竹有没有所谓。只是爷,没那必要,爷跟修竹哪来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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