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积雪难消的大雪群山,乃世间一大奇景。(
嫡女谋:锦然倾城)其雪山大小高低错落,一座挨一座,密密麻麻连绵千里而不绝。
大雪山外的一个山谷之中,有一方不大不小的蜉蝣池林。按理说以大雪山外如此寒冷的气候,不应该有蜉蝣的存在,但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方池林却时常有着数不尽的蜉蝣纷飞乱舞,所以才被叫做了蜉蝣池。据说池内的蜉蝣乃是世间异种,不仅大小形态不尽相同,而且其本身的se彩变幻不定,有时平淡无奇,有时五光十se,绚丽多姿;更重要的是在一年四季之中,无论白天黑夜,或是暴风雷雨,还是寒冬大雪,这些奇异的蜉蝣都能振翅飞舞,使得这方池林充满se彩绚丽的生气,犹如仙境,奇异无比。
晴朗的夜,繁星满天。从雪山上吹来的夜风,冰冷刺骨。在漫天星光下,纷飞的蜉蝣散发着五光十se的朦胧莹光,穿梭飞舞于池林之间,美丽异常
蜉蝣池畔,一个身形消瘦的老头,正在用他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诉说着他的临终遗言。
“云成,你xing格温厚,做事沉稳,又是大师兄,为师死后,你就是第五院主,以后不管怎么样,你们几师兄妹都要互助互爱。”
“师父,第子愚笨,恐难当此大任啊。灵儿,小师弟和四师弟都是天资聪颖之人,不如从他们之中选一人吧,我以后定当全力扶助师弟师妹。”说话的是一个相貌平凡,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难当大任?哼,第五院就你我师徒几个,哪来的大任。灵儿那丫头整天就知道调皮捣蛋,你说她天资聪颖?你不脸红,我都觉得害臊。我知道你的意思,灵儿是我孙女,你有诸多顾忌,但谁说第五院的传承一定要传给血亲?至于小四虽天资过人,但他痴迷于武道,根本不问世事,你要他来做院主,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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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边的黑衣青年,一脸冷漠的道:“还是师父了解我,大师兄你就不要再给我丢包袱了。
“那小师弟呢,师父你可是说过能不能中兴第五院,就全看小师弟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将所有的责任全部交给你小师弟。当年我从大火中将你小师弟抱出来时,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对一个三四岁的小娃下如此毒手,不仅毁了他的气海,断了所有经脉,还将他置身于火海之中。也根本想不到当时无心之举,却换来了第五院中兴的希望,所以我才给他取名‘第五商’,希望他能收取‘第五天书’,重现当年第五院的盛荣。”像是说得过于激动,老头喘了口气,接着道:“祖上有言,要收取第五天书,除了那妙不可言的机缘之外,还必须将‘观灵望气术’的造诣上有一定的火候,至少也要达到小成之境,只是‘观灵望气术’太过于晦涩深奥,自一千三百多年前的的云灵祖师创建第五院至今,也就只有一人修成过,那就是七百多年前绘制‘千灵图’的千寻祖师。虽然千寻祖师将‘观灵望气术’一路修至了大成,但由于机缘不佳,终其一生都没有收取过第五天书。而你小师弟以他不到十六岁的年龄,就能将‘观灵望气术’修至小成,这份天资可以说是世间仅有。只可惜他自幼气海被毁,经脉尽断,对以后的修行阻碍太大,不然的话,三年之内,不要说登天境,就是破天成就仙魔之名也不是不可能。”
一阵寒风吹来,坐在木椅上的老头裹了裹身上厚厚的棉衣道:“灵儿扶我起来,我要再看一眼这池几百年不肯归家的芸芸蜉蝣。”
自小与爷爷相依为命,平时古灵jing怪,只知道调皮捣蛋,惹事生非的漂亮小丫头。(
近身特工)今夜突然懂事了一般,安静地异常。小丫头偷偷抹了抹眼睛,倔强的没有哭出来,只是默默扶起了老人。
老人在孙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蜉蝣池对面那个被漫天飞舞的蜉蝣所围绕的年轻身影,心中老怀大慰,最后嘱咐道:“第五已经在那里静坐神游了一年多,也不知道最终会有什么收获,希望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只是为师大限已到,怕是看不见了最后结果了。待蜉蝣池内没有了这满池的蜉蝣之时,就是第五天书现世之ri,若真是这样,到时为师希望你们能重建第五院。你们也知道蜉蝣池内除了第五天书之外,还有蜉羽青衣和千灵图这两样绝世宝物。第五天书和蜉羽青衣是云灵祖师以独门秘法所成,不是传承者的话,不管你是什么人,根本用不上。但千灵图不同,千灵图是千寻祖师在游历天下时以大成观灵望气术的神妙绘制而成,其中记载了上百处神秘地境和许多罕见灵物的隐藏之地,还有诸多神兵利器的深埋之处,可以说千寻图就一张世间绝有的寻宝图。宝物动人心,所以一旦千灵图出世,必定会有许多人明抢暗夺,到时你们师兄妹一定要小心。”
“为师走后,帮我照顾好灵儿。”
“灵儿,以后一定要听师兄师姐的话,知道吗。”
“唉,真想看看没了蜉蝣的蜉蝣池。”。。。。。。
老人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变成喃喃自语。跪在老人身后的几人都是老人自小养大的孤儿,感情之深逾越父子。看到老人变得越来越淡的身影,几人神情悲痛却又默默无语。
星光灿烂,一阵夜风过后,老人越来越淡的身影猛地化为几只五彩的蜉蝣,围绕着几人纷飞起舞,像是在安慰,像是在鼓励。最后飞离而去,带领着满池的蜉蝣,一头扎进了对岸那个头带木面的年轻身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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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池对面,被漫天蜉蝣所围绕的年轻身影猛然睁开双眼,两行清泪直下,悲声大叫道:“师父。。。”
狂风忽起,雷声大做,瓢泼大雨萧萧而来。
蜉蝣池畔,风声,雨声,雷声,声声震人心,唯独不闻不见那寻常纷飞乱舞的切切蜉蝣声。
密密麻麻的大小雪山群深处,一座尖塔静静地挺立于狂风暴雪之中。尖塔之顶,一老一少相对而坐,中间是一盘即将就能分出胜负的棋局。老人身材高大,虽须发苍白,但脸se红润,jing神抖擞,正咬牙切齿的盯着棋盘。对面的少年一身白衣面容俊俏,虽二十来岁却也是满头雪发,若是普通人见了肯定要感叹一声,好一个翩翩少年却早生了华发。但若是对大雪山了解的人见到少年的那满头雪发,一定会被震惊到。因为在大雪山之中,雪发是身份和境界的象征。少年年纪轻轻就有了满头雪发,说明了少年要么出身高贵,要么就是修为不俗,更或者两者皆有。
看到棋局大势已定,少年嘿嘿笑道:“雪老,你就认输了吧,你这步棋都下了两个时辰了还未落子,不就是两坛寒飘雪吗,你今年再多酿几坛就是。”
被叫做雪老的老人抬起头来,眯着眼,笑嘿嘿的道:“慌什么慌?你以为寒飘雪是市井中那些一个铜板一大碗的劣质烧酒。而且你要的还是千年份的,这酒老夫一年也就只能酿出十坛八坛的,事关重大啊,老夫当然要想清楚了才能落子啊。你要是要十年份的,老夫当然二话不说,雪莲山下你想挖多少就挖多少。”
雪老指了指白塔背后不远处的一座雪山,之后又埋头于棋盘之上嘀咕道:“不应该啊,不应该,曲老头说老子的棋术已是世间一等了,那疯丫头的棋术和我也就半斤八两,怎么教出来的徒弟比老子还厉害,莫非那老小子是诓我不成?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老子又不是这臭小子的师傅,凭什么挨饿的是老子。(
鉴宝风云)”
不远处的雪莲山上满山雪莲,争相绽放,香气弥漫。
听到老人的嘀咕,雪发少年一脸的无奈,心道:以你老人家这等棋术,怕天下间就只有小姑和你才算是棋盘知音吧!
突然,老人神se一凝,抬头望向少年身后。
少年也像是感应到什么,猛然回头。夜se中,大雪山外那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令他有些吃惊的道:“雪老,那是什么?”
看着必败的棋局,雪老心中一动,连忙正声道:“老夫也不知道,不过老夫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这局棋不算,等老夫回来再重新大战三百回合。”说完直接从白塔上跳下去。
雪发少年脸se一变,就要将老人抱住,只是老人的动作太快,待他起身时,老人已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少年到不是怕老人从高塔上跳下去摔死,相反就算这塔再高也不会让这位老人伤到分毫,毕竟以雪老如今的修为境界,这世间能伤到他的人和物,已经少之又少。
眼看磨了两天的棋局即将收官获胜,那两坛寒飘雪已是自己的囊中物。正主却突然跑了,少年心中恼怒不已,咬牙道:“知道你老要耍赖,但没想到你老这赖耍得如此干脆,如此潇洒。”
悠悠而行,当老人来到蜉蝣池时,已是夕阳西下,大雪山被染上了一层金黄。
此时的蜉蝣池显得十分荒凉,没有人,没有了原来满池的蜉蝣,就连池水也结成了厚厚的冰块。(
神赌狂后)
静静地看着蜉蝣池,雪老喃喃自语道:“唉,都做了几十年的邻居,没想到曲老头你就这样走了,真不够意思,以后我找谁下棋,拌嘴去?”随后看了看手中的‘雪寒二十七术’,‘大雪无寒’,‘水注经’三本书后接着道:“曲老头,我欠你一个人情,一个天大的人情啊。你放心,那几个小子以后我会尽量帮你照看着的。”
看着这明显才抄写下来不久的三本书,老者心下震惊不已。‘雪寒二十七术’和‘大雪无寒’都是大雪山至高绝学,只是在千年前的那场危机中‘雪寒二十七术’遗失了十三术,如今的大雪山中只有残缺的十四术,‘而大雪无寒’更是不知所踪,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不仅集齐了二十七术,还得到了完本的‘大雪无寒’。至于‘水注经’也只有他才知道这部书的珍贵,有了这部奇书,他就有望进入那返璞归真的真谛境。这三本书虽然是手抄本,但以他如今的境界一眼就能看出这三本书的真实不假,尤其里面还有两本是大雪山武学。
“蜉蝣池内蜉蝣尽,天书青衣灵图现。看来传说是真的了,天书和青衣世人皆知不可取,但千灵图么。。。唉,你们几个小子此时怕已成为天下关注的焦点了。啊,你说好好三本书,偏偏这字写得如此丑陋,看着就让人别扭,你小子就不能尽点责任,把字写漂亮点?”
当雪老骑着雪鹿经过山谷出口处时,心下一动,随手一挥,一道厚厚的冰墙便将山谷出口封堵了起来,随后在挥手在冰墙上边划边自语道:“小子们,现在老夫能帮你们的也就这么多了。”
划完后,雪老洋洋自得道:“老夫这手字写得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若是有人能将那三本书上的字和冰墙上的字一对比,就会嗤笑着得出一个结论:各有千秋,半斤八两,皆如孩童涂鸦。
只见冰墙上写着:大雪山重地,擅入者杀----雪山亲笔。几个大字虽写得歪歪扭扭,犹如孩童涂鸦,但字中透出的森森寒意和凛冽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天下四大帝国之一的血云帝国皇宫之中:
“三皇子,听说蜉蝣池内的蜉蝣消失了。”
“什么?你确定?”
“属下得到消息时,曾亲自去查证过,不过那里已经被大雪山的雪神划为了大雪山重地,属下不敢轻进,但属下认为蜉蝣池内肯定没那有了蜉蝣,不然雪神也不会用一堵冰墙将蜉蝣池挡住。”
“yu盖弥彰,雪神越不让人进说明其中就越有鬼。蜉蝣池内蜉蝣尽,天书青衣灵图现。看来传说是真的了,要是我能得到千灵图,光是里面记载的那朵九叶血云灵芝就能助我登天境,到时我看老大老二拿什么给我争帝位。天书青衣我不管,但是千灵图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抢到手,若真是不成,也不能让老大老二得手。”
“属下遵命。”
传承了千年的四季山庄此时正是炎炎夏ri,庄主季无常听完老管家的汇报后,悠悠地道:“千年前的那场危机,使得四季山庄中的‘节气二十四剑’遗失大半,虽然这几百年来,陆续找回了九柄,但依旧还有八柄遗失在外。祖上有遗书,据说千灵图中可能有二十四剑的下落,现今千灵图已出世,那么。。。”
“老奴这就派人杀人夺图。”季无常话还没说完,便被老管家打断。
“糊涂,千年前那场危机,举世皆危,也不知灭绝了多少世族宗门,遗失了多少宝物绝学,就连佛魔道儒这样的天下四大宗门也没能躲过,你以为千灵图里就光只有二十四剑的下落吗?这时候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张宝图,这时的千灵图看似是一个宝物,其实它就是一个滚烫的山芋,谁拿在手里都必被其烫伤。再说了你以为雪神那老家伙弄一堵冰墙在那里,真的就像世人说的那样是yu盖弥彰?”
“老奴不明白。”
“哼,那老家伙没有那么笨,他弄堵冰墙在那,还在上面写上了大雪山和他的名字,并不是来遮掩蜉蝣池内蜉蝣尽的消息,而是用来告诉世人,那几个小子是在他雪神,甚至是在大雪山的庇护之下。就光一个据说一只脚已经迈进了真谛境的雪神,就没有谁能够承受他的恕火,更不要说还有大雪山这样的古老宗门了。再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什么?难道还有其它人庇护第五院不成?”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最主要的还是第五天书。这本书的传承世间独有,得不到传承根本不可能得到第五天书,所以根本没有人打这本书的注意。你可知道这个宗门为什么会被叫做‘第五院’?”
“这个老奴还略微知道些,据说是因为这个宗门的藏书堪比道家白云观的云海,佛教石枯寺的藏经阁,儒门居庙堂的碑林和魔宗九幽渊的天魔台这天下四大藏书之地,所以世人才叫它第五院。”
“不错,第五院的藏书不仅囊括了天下各大小宗门世族的各种绝学奇术,就连四大宗门的武学都收录了许多。而这么多武学奇术却被一本书就收藏完了,这本书就是第五天书,直接点说第五天书就是天下四大藏书之地般的存在。千年前的那场危机,连四大宗门那样举世无敌的存在都被攻破过,遗失了许多绝学,更不要说那些小门小族了,唯独只有第五天书得已幸存,所以第五天书中必有许多各门各族遗失的绝学。若是将第五院的人逼急了,他们以各门各族遗失的绝学为代价,到时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替他们出头,这才是第五天书最可怕之处。雪神庇护第五院,有很大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季无常的一翻话,听得老管家一阵目瞪口呆,想到刚才自己提出的杀人夺宝之计,说不定会给山庄带来的灭顶之灾,心中后怕不已,随后赞叹道:“庄主英明,老奴差点为山庄带来大祸。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暗中观望,私下结交即可。若是时机得当,杀人夺宝又有何不可,只要做得天衣无缝,又有谁知道。”季无常平静地话语和冷漠的眼神,无一不说明着这是一个枭雄般存在。
当蜉蝣池内蜉蝣尽的消息传出时,天下震动。一股汹涌的暗流在无形中流动,有杀之,有夺之,有望之,有和之,有交之,而第五院的传承者们却还有些处于悲伤中的懵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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