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干净宽敞的街道上,哨兵一般的风景树像蓬松的太阳伞,剪裁开张扬的光辉,落在一旁新开的一家咖啡厅上,参差不齐却别有风味,懒洋洋的午后,有种恣意散漫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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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拉下了竹帘,清幽稀疏的光亮敞了雅致的室内,幽幽凉意从四面八方浸透而来,不冷,也不热。
咖啡厅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鼻翼间充斥咖啡与奶的甜香,在这样一个隔绝纷扰的环境下,静静地品尝一杯飘洋过海的醇香,定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惜,有人却有些不懂风情了。
贺子规看了看手表,有些烦躁,抬头看向窗外,好不容易才有一扇不被阳光覆盖的百叶窗打开,黄金遍地的万物里,觉得心都快要被烧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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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人的安逸真的令人捉急啊。
庄岂放下手里的蓝山咖啡,慵懒地像只猫一般,似乎对他的小病人不太关心。
呵,怎么能不关心呢?
他千里迢迢将她送到贺子规的面前,怎么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出事了?
若不是他一路跟着她过来,出了事,对不了解她的医生来说,若是不清楚她对几类药物过敏,用错了药,怎么办?
眼前这个叫贺子规的男人,注定是夏沙这辈子的劫难了,他劝不住,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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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活该自作自受,把她往火坑里推,还要巴巴地跑来救助担忧,真是损人不利己啊!
许久都没有说话,一个人冷漠,一个人冷厉。
算了……
庄岂叹气,指腹描摹着杯子上油画一般粗糙的图案,沟壑不断,又是一种滋味。
“放心,吃了那种药,她还要睡好一阵子。(
王妃)”他还是先开口,打断这样神思各异的沉默。
顿了顿,他继续说,“在杭州那边,本来她的情况好转了许多,但是有一次家里忽然闯进来一些人,当时碰巧夏沙躲在树上,她吓坏了,你知道的,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事后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只模糊了解到,好像是一些黑衣人,他们和夏沙曾经见过的那些人很像。”
“……”
……
贺子规的眸子霎时幽深下来,蒙上一层冰霜似的,锐利的冷光绽放出一丝寒意,明明手没有动,但乳白色的杯子里液体微微发着颤,一波一波的涟漪晕开来,水雾缭绕间越发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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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与否,在此刻都已经失了颜色,到最后,品的只剩下冰凉,价值也就回落了。
谁都没说话,迅速地打断平静,又那么迅速地回归平静。
娉婷的水汽还在歌舞,有些东西已经失了温度。
庄岂无可奈何,夏沙说的没错,和贺子规在一起,安静永远都是背景,你补不补充都在那,再多的言语都是点缀。
你会喜欢上那种点缀的,夏沙曾经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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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庄岂觉得,如果你不想浪费时间,你就不得不点缀了。
“我想你应该清楚那些人是谁,或许说,你应该猜得到那些人的目标就是夏沙。”
“一切都是因为你吧!”庄岂淡然中透露了肯定。
“因为你的存在已经毁了她一次,如果你没做好保护她的准备,我想你还是放手吧。”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在警方的调查下,得知那伙人逃到了夏沙曾经的故乡去,那个一切纠缠的始源地。
他不想追究里面的阴谋和纠纷,因为就有个简单直接的解决方案摆在他面前,跳过谁是谁非,让夏沙离开这个男人。
似乎,有太多太多的阻碍摆在他们的面前,五年的奔波已经让人精疲力尽了,他们还敢保证有力气翻过横亘在眼前的大山?纵使翻了过去,他们能保证山的那边就不再是山?
纵使她能坚持过去,她能相信贺子规也能?
也许贺子规能有勇气,但他能肯定她也能熬得到最后?
她不担心贺子规半途而废弃她于半山?
他不忧愁夏沙受不住磨难从他手里跌落谷底?
一切一切的苦难只要在山前分道扬镳就能退却,这样的诱huo,不为自己,哪怕为了彼此,都是一条光明大道。
何必用自己的执念让对方受了伤呢?
何必让彼此的坚持来赌一条未知且困难重重的山路呢?
到底,先放手的会是谁呢?
庄岂有些好奇,私心使然,他自然希望主动退缩的是贺子规,因为他明白夏沙,那个白痴到世界末日的痴人,她的诺言在贺子规面前都是不值一提,一碰就碎!
“我只是想要知道,除了个别食物禁忌,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贺子规毫不在乎他说的话,眼里有种杀伐决断的冷然。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这条路,从没想过放弃彼此就是雨过天晴,也丝毫不把眼前的情敌放在眼里虚心受教着。
是不是已经忘却了命运时光,人就可以走得安然而无所畏忌了?!
不,只是需要抓住哪怕一丝一毫的色彩,就再没有孤独荒凉,已经做好了准备,一种无谓死亡的准备。
已经不枉来人世路过这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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